陸康成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回攝影棚了。

    陸康成一走，程亦州就沖霍寧川小腿輕踹了一腳：“以后有外人在場，不準親我，也不準跟我有任何親密行為?！?/br>
    “是他不信，我才證明給……”霍寧川理直氣壯，但瞧見小男友不太開心的樣子，原本冷酷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下次不會了?！?/br>
    某總服軟的太快，程亦州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早上吃的少，再喝點粥吧?！被魧幋ù蜷_粥盒，倒了一小碗，舀一勺，用自己的嘴唇輕輕一碰，試了下溫度，然后才送到程亦州嘴邊，“張嘴，啊——”

    程亦州被他這哄小孩兒的行為給逗笑了，乖乖喝了半碗粥。

    “不想吃了?！背桃嘀萃犷^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我有點困，我要睡會兒?！?/br>
    霍寧川一邊收拾粥盒，一邊應了聲。

    過了半分鐘，程亦州又閉著眼睛道：“霍寧川，我冷?！?/br>
    “我去把空調溫度調高點?！被魧幋ㄕ鹕?，程亦州突然伸腳擋住了他。

    “誰家男朋友這時候去調空調溫度的，你應該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蓋在我身上?！背桃嘀蓍]眼指揮道。

    “……”小男友真會玩兒。

    霍寧川脫掉西裝外套，溫柔的蓋在程亦州身上，剛蓋好，就看見程亦州眨著一只眼，一臉壞笑道：“霍先生，你可真聽話?！?/br>
    小男友這糖分過量的聲音簡直要命，霍寧川的心瞬間軟成了水。

    “我去扔一下粥盒?！被魧幋嗥鸫泳统鋈チ?，耳朵紅的嚇人……

    中午十二點，程亦州的頭發才弄好，隨便打發了午飯，就換裝去攝影棚了。

    《寒潮》是一部意識流的文藝片，講了一個抑郁癥畫家的故事。

    韓凈，一個印象派畫家，但從小就有輕微的自閉和社恐傾向，沒什么朋友。后來，父母婚變離異，母親改嫁，他跟著父親生活，日常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畫畫。

    韓凈在繪畫上很有天賦，年少成名，十七歲就辦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國際畫展。

    可就在他跟父親前往畫展中途的大橋上，他們后面那輛卡車突然失控，發瘋似的沖了上來。兩車相撞，他們的車直接沖破大橋護欄掉進了江里。

    父親遇難，韓凈雖然重傷，但僥幸活了下來，只是右手神經受損，永遠不能再提筆作畫。

    這是《寒潮》的開頭，而程亦州正在拍的，就是韓凈十七歲時的定妝照。

    程亦州穿著一身穩重里又帶著幾分少年氣的白色西裝，胸口放著一塊暗紅色的口袋巾，一頭略長的金發在后腦扎成一個兔尾巴長短的小辮子，平添了幾分憂郁氣息。

    程亦州站在聚光燈下，手里拿著一朵暗紅色的玫瑰，側身對著鏡頭，眼皮微垂著，沉若死水的目光里隱約尚存一絲希冀。

    陸康成看著剛拍出來的那幾張成片，忍不住贊道：“這鏡頭感，簡直絕了?！?/br>
    副導笑道：“不止是鏡頭感，他這張二十五歲的臉演起十七歲的少年也是絲毫不違和，不得不說，亦州這戲路是真的廣?！?/br>
    “也不看看是誰男朋友?！被魧幋ㄗ谝贿叺男菹⒁紊?，左手支頭，右手優雅的端著杯奶茶，沖副導冷冷道，“等拍攝完，照片原版發我一下?！?/br>
    陸康成皺眉：“這是定妝照，不是個人寫真，你要這個干什么？”

    “發我就行了?！被魧幋ê攘丝谀滩?，不容置喙道……

    當天晚上，霍寧川就拿到了程亦州的第一版定妝照，然后設成了電腦桌面。

    拍了大半天的定妝照，程亦州累的腰酸背痛，直挺挺倒在床上，咸魚一樣。

    霍寧川端著杯牛奶走進臥室，看見屁股朝上，呈大字型趴著的小男友，心里贊了句可愛。

    他坐到床邊，拍了拍程亦州的小屁股：“程程，牛奶給你熱好了，快起來喝?！?/br>
    程亦州閉著眼，有氣無力道：“先放桌上吧，我現在不想動?！?/br>
    “一會兒涼了，快起來，喝完再睡?！被魧幋ǔ谅晞竦?。

    但不管他怎么勸，程亦州依舊是不想動。

    小男友累到不想喝牛奶怎么辦？

    霍寧川思忖了幾分鐘，把小男友挪到床邊，然后拿了根吸管，一頭放牛奶杯里，一頭送進小男友嘴里。

    “喝吧?！被魧幋ㄗ诖策叺牡靥荷?，推了下眼鏡，一本正經道。

    程亦州乖乖喝掉了大半杯牛奶。

    霍寧川看著剩下的那小半杯，皺了下眉：“乖，喝完?！?/br>
    程亦州翻了個身，沖霍寧川眨眨眼，道：“霍先生，你看了那么多小金魚吐泡泡和一夜七次的文，你難道不知道喂男朋友喝東西的正確方法嗎？”

    霍寧川不解道：“什么方法？”

    程亦州指了指那小半杯牛奶：“你喝掉它們，然后嘴對嘴喂我?！?/br>
    穿越前在車上聽的那些霸總廣播里都是這么寫的。

    霍寧川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

    程亦州挑眉：“怎么，不好意思嗎？”

    霍寧川搖搖頭：“不是?！?/br>
    程亦州：“那你猶豫什么？”

    “我……”霍寧川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

    他拿起剩下那小半杯牛奶，喝了一口，翻身單膝跪在地毯上，捏著程亦州的下巴，按照所謂的正確方法，把牛奶喂給了程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