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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塵歸塵,土歸土,哪有什么好多計較的?” 葉非折不再多問。 四方宗與魔宮終究隔得遠,縱是以葉非折的速度,從魔宮到四方宗的一個來回,也到了日月交替的時候。 魔宮燈火初明,樓臺遍徹。 葉非折立在一角,滿天星子,華燈一片,及不上他顏色明亮動人,也照不進他眼底。 系統輕聲問他:“宿不平和千歲背后的隱秘,宿主當真不打算問下去嗎?” “哪個人的隱秘少呢?” 葉非折張手,似是想掬一把燈火星光,反問系統道: “宿不平的、千歲的、神尊的、我的…即便是你,難道沒有瞞著我的,不足人道的事情?” 現在看來,倒是楚佑這個本該最難纏的原著主角最空空一片,最好看清來龍去脈。 葉非折一句話將系統問得啞口無言。 “算了?!?/br> 他張開手,指掌之間空落落一片:“人生在世,哪個能沒有幾個不為人道的秘密故事?只要不是惡意隱瞞,我又何必要去多做計較?” “畢竟——” 他聲音放得很低,幾乎等同于在自言自語:“我不是沒有猜測?!?/br> 誰還沒胡思亂想過幾回? 更何況重重疑云擺在葉非折面前,除非他是石雕的人木刻的心才能不為所動。 也就是此方世界民風淳樸,大家為人厚道。 換到葉非折原來所在的世界里,可能話本都寫過幾個系列,什么牛鬼蛇神,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猜想都出來了。 “而我也有軟肋?!?/br> 葉非折能悍然抽刀迎上滾滾天雷,不代表他十全十美,毫無死xue。 畢竟刀鋒鐵做,而人心rou長。 不追究不止是放他人一馬,也是放他自己一馬。 “所以,必要時候,我自不會畏懼一二三四探究一個清清楚楚?!?/br> “但如今——” “還是暫且算了吧?!?/br> ****** 先前葉非折在魔宮中留了幾年,除了禍世陰煞難以鎮壓之外,還有楚佑的緣故在。 如今他多多少少能將陰煞鎮壓下去,令他們不得作妖,楚佑也成了仙首,似乎像原著中寫的那樣步入正軌。 葉非折便沒多少牽掛。 既決定回去,有些事情上他做得極果決。 譬如說那群被千歲貓捉老鼠一般放風箏放了五年的魔道叛亂之人。 葉非折可不像千歲,須得留著他們當作躲避葉非折的借口,下手起來自是利落。 他尋到為首的大乘,愿意發誓不掀風作浪惹是生非的就放一條生路,屢教不改的就直接殺。 一時間在仙魔兩道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紅衣刀光的身影又和三百年前的傳說重合起來,成為了仙魔兩道新一輪的夢魘。 不僅僅是魔道人人自危,仙道那邊也翻了天。 若不是新上任的仙首積威甚重壓得住底下眾人,又遲遲不表態,只怕仙魔兩道早已混戰不止。 饒是如此,依然有數不清的暗流涌動。 “葉非折…” 坐在四方宗主對面的梁西遲面無表情起了個頭。 自從葉非折成為魔尊后,仙道就很少會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等到近日來,這個名字更是默契地成了眾人心中的不可說。 然而梁西遲不是旁人。 他是敢當著妖尊的面說妖尊近日禍事臨頭的主兒,相較之下,區區一個葉非折的名諱,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所圖不小?!?/br> 這四個字微妙,可褒可貶,也留給人極充分的遐想空間。 什么叫做所圖不??? 想要飛升渡劫是所圖不小。 想要生殺在握也是所圖不小。 梁西遲一扯嘴角:“我聽的最說的說話是怕葉非折會統一仙魔兩道,酷刑重典,人人自危?!?/br> 說罷,他嗤地一聲笑,笑中嘲諷之意不言而喻,慢悠悠道: “殊不知,誰在乎他們那邊一畝三分地呢?” 梁西遲殊無在前任仙首面前指著仙道說一畝三分地的自覺,前任仙首四方宗主也全然不介懷,只待著梁西遲說下去: “依我看來,葉非折不僅不稀罕仙道的一畝三分地,倒和前任魔尊一個樣,引起一陣人心惶惶后,便消失得連個影子也見不到,生死不知?!?/br> 梁西遲刻意咬重了前任魔尊這幾個字。 他目光銳利,看向四方宗主:“你看呢?” 四方宗主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盯著茶杯里一捧澄碧茶水。 他身為仙首時一向冷峻嚴肅,雷厲風行,鮮少有這樣溫吞不決的時候。 半晌,四方宗主才開口道:“你若是說他不是此世中人的事情,我大約有所猜測?!?/br> 畢竟修到大乘巔峰這個境界,誰都能窺探天機,誰都能感應天道。 如果存心去查,天底下能有多少□□無縫之事?又能瞞得過誰? 梁西遲亦不驚訝,跟著肯定道:“的確不是此世中人?!?/br> “既然不是此世中人,自然要去他該回去的地方的?!?/br> 四方宗主說這話時沒有旁的意思情緒,是真正看穿的釋然平和: “更何況,我總覺得我和他之間的親緣,不在此世?!?/br> “哦?” 梁西遲終于轉了轉眼珠子,正眼看了四方宗主:“怎么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