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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點了幾個親信陪他上去,其中沒有葉非折。 葉非折得以在樓底留下,恰好看到同樣留在樓底,頂著魔修易容的楚佑。 他們交換一眼,迅速裝作無事發生,低下頭去,心中竟是一樣的辛酸自嘲: 呵,所謂的妖尊和魔道大人在高樓上議事。 真正的禍世和魔尊在樓下遭受風吹日曬。 這見鬼的世道。 真是凄苦。 妖尊推開了門,入眼是一室的錦繡琳瑯,各色珍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但都不及端坐在中央之人漂亮驚艷。 饒是妖尊,也遲疑了一瞬:“你就是魔道的那位大人?” 大人是個被用濫的稱呼,低階修行者對高階修行者,疏離點的稱前輩,討好點的稱大人。 獨獨在千歲橫空出世之后,大人這個稱呼在魔道逐漸銷聲匿跡。 沒人敢認自己能強得過千歲。 因此沒人敢冒犯大人這個稱呼。 千歲長得實在是出乎妖尊的意料。 他非但不像他的名聲一樣嗜血陰森,反而相當漂亮,漂亮得相當高潔明亮,拿去九天上做個神仙也是盡夠用的。 “我是你想找的人?!?/br> 千歲撩了撩眼皮,目光始終不放在妖尊身上,聲音里有森森的殺意: “可你不是我要找的妖尊?!?/br> 說話的妖尊神情驟變,身上氣勢也驟變,一時拿捏不定要不要暴起傷人。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莫放肆!” 一聲低喝響起。 跟隨著妖尊前來的親信隨從中走出一個人。 他從眉從眼,再到鼻子嘴巴,五官面貌統統生得普通極了,丟進人群里過目即忘的那種平庸。 但當它們組合到一起去時,便平凡不再。 甚至從進府開始,眼睛一直長在天上的妖尊也退后兩步,微低了頭顱,殺意消退,認錯道:“是屬下魯莽?!?/br> 憑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叫心氣比天高的大乘巔峰心甘情愿認錯。 平凡隨從在妖族中的威望如何,不用多說。 千歲冷眼看著他們演完,方才平淡道:“妖尊玄渚的易容倒是不錯,以假亂真?!?/br> 原來那平凡隨從,才是真正的妖尊。 玄渚承認得痛快,向千歲歉然一笑道:“雕蟲小技罷了,還是瞞不過大人的眼睛。事關禍世,對我而言極重要,不免顧慮眾多,特意放了個障眼法出來?!?/br> 千歲懶懶支著下頷,微微點頭:“禍世對你來說極重要?!?/br> 玄渚心里有了不太妙的預感。 千歲輕蔑地一撇唇角:“可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團血而已。給我我都嫌臟污腥氣?!?/br> 若不是正巧生在楚佑身上,千歲才懶得摻進這趟渾水里。 他掃了一眼玄渚,輕輕巧巧道:“記著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求人得先有求人的樣子。要是再拿副丑臉裝什么隨從騙我,就給我滾出這里,別來礙我眼睛?!?/br> 他話說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卻讓妖族眾人臉上瞬間不好看起來。 妖尊玄渚是他們全族的臉面,出外行走時,四方宗主這等仙首也得客套三分,何曾受過這樣的折辱? 玄渚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聽得面不改色:“改裝前來,是我的不是?!?/br> 他心知向千歲這種人物,兩次道歉決計打動不了他,于是更添了一把火: “如大人所見,禍世血脈的確對我極重要,不可有失。我心中權衡得清楚,絕不會讓大人白白出手?!?/br> 玄渚意味深長地一頓,千歲在心里翻個白眼,根本懶得搭理他。 見千歲不給任何回應,玄渚只能自顧自拋出誘餌: “若是大人高義,肯幫我一起拿住禍世,作為回報,我愿意替大人殺了魔道新主?!?/br> 千歲終于肯抬起眼睛正眼看他一眼。 “替我…殺了魔道新主?” 千歲咀嚼著玄渚的用詞,一字一句反問他道。 許是正午陽光正熾,射進琉璃窗的光影粼粼,映在千歲臉上時,盛得叫人不敢逼視。 玄渚心里莫名有幾分奇怪。 但他沒怎么多想,以己度人道:“是。不平事擇主,魔道新尊將立,外人看來,無疑是動搖大人聲望。大人縱然不在意,我投桃報李,也是要為做點事情的?!?/br> 玄渚說到這里,倒是笑了:“要不是傳言說魔道新主在臨平城里,大人向來深居簡出,怎么肯千里迢迢跑過來呢?” 他意思很明顯。 別裝蒜了,大家都是一道至尊,誰不了解誰?誰不想捏死那個挑戰自己至尊之位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玄渚問得也沒錯。 千歲不語。 反倒是他旁邊站的晉浮忍不住呵了一聲。 “呵?!?/br> 玄渚不悅地向出聲的晉浮望去。 他為禍世甘愿向千歲低聲下氣,不是旁的小小大乘可以來挑戰他妖尊權威的理由。 晉浮面無表情,礙于玄渚質問,還是勉為其難地描補了一下:“在下只是覺得妖尊高義,才思敏捷,深深敬服之下,才情不自禁出的聲?!?/br> 他也沒說假話。 一般人的確才思敏捷不到玄渚這種地步。 一開口就是往千歲最要命的死xue使勁踩,千歲不伸手弄死他都是對不住千歲在魔道那副名聲和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