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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笑意,眉眼里的神色幾乎和刀光一樣咄咄:“你究竟是誰?” 原主不過區區一個合歡宗的小可憐,若是有人肯稍微關心一下他,那么也不至于落到含恨自盡的凄慘下場。 至于自己? 那更不可能。 葉非折的親朋好友全在另一個世界,如果不是此次雷劫,和這里八桿子也打不著關系。 怎么會有素不相識之人如此在意他的喜怒悲歡? 千歲嘴唇動了動。 他嘴唇也生得好看,線條冷薄干凈又流利,像是比著絕世名劍出鞘劃過的痕跡而成,就該漂亮得不近人情。 可是千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能怎么說? 葉非折站在他面前,站在那座酷似玄山的魔宮前,和過去一樣的容色驚人,依稀是過去玄山上那個鎮壓兩道,艷得像肅肅一把火的仙首模樣。 那是他命定的追隨之人,也是他可望不可及的迷夢。 他能怎么說? 告訴葉非折他叫千歲,頂著一個和千歲憂的相同名頭入了魔道,無惡不作,為所欲為? 那是在侮辱葉非折,也是在侮辱千歲憂。 他久久不置一語,眼淚怔怔然晶瑩一閃,幾乎要掉出眼眶。 “能是誰?” 千歲不答,自有人幫他回答。 破風的黑衣像是戰旗高揚一角,宿不平轉眼跨過魔宮層層疊疊的樓閣建筑,現身而出。 他睨一眼千歲,又不屑,又戰意高熾,嘲笑道:“不過是個很把自己當回事的昨日黃花罷了?!?/br> 宿不平跟著上一任魔尊殺過太多人。 他倒也特立獨行,別人殺人,總是殺著殺著血氣越來越重的。唯獨宿不平,殺著殺著覺得生不過是在那些破事里打轉,死也不過頭點地,生死之間就是那樣,沒什么大不了,越殺,反而越心平氣和。 再加上睡過幾百年,再棱角尖銳的脾氣也該被磨平了,宿不平竟難得在魔道磨出一副鮮少動怒的好涵養。 只有面對千歲的時候是例外。 昨日黃花就該有昨日黃花的覺悟,安安靜靜待在一旁去,跳出來搞什么亂子,攪什么局呢? 千歲被他氣得冷笑,眼淚也氣得憋了回去:“那也比睡了幾百年的廢物好!再說,誰是昨日黃花還不一定呢?!?/br> 葉非折:“……” 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似乎從宿不平出現的那一刻起,局面就沒自己什么事了。 說起來,葉非折難得地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千歲特意把自己引到這里來謀求為何。 宿不平臉色奇妙,瞥了一眼葉非折手中的不平事,又掃過千歲頸上傷口,饒有深意問道: “你確定?” 不平事能做殺孽最重,兇氣最深的那一把魔道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比如說宿不平此刻,雖說在笑,但渾身上下無不明晃晃透出“你來打我啊”的充分暗示,讓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出個三刀六洞: “原來魔道那位說不得的大人,也不是真的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啊。這不就被不平事擦出口子了嗎?” 宿不平言中炫耀示威之意,昭然若揭。 他葉非折傷人時用的都是不平事,你千歲憂還敢說自己不是昨日黃花? 千歲憂本就白皙的膚色如今更是如紙一般的煞白。 被宿不平氣得。 “好!好!好!” 人的面孔大多善變。 以千歲為尤其。 此刻他看不出來一丁點在葉非折面前溫柔明麗的樣子,都是森森然的冷鷙陰寒: “你想打,我成全你,也好見見誰高誰低,魔道這些年的分裂這些年的眾說紛紜,我也煩透了?!?/br> 天色驟變,烏云翻卷,怒風滾滾,魔宮所處山脈在這樣詭奇的天色下,像是座格格不入的世外桃源: “不過打之前,有件事先得解決,以免漁翁得利?!?/br> 這話一說,葉非折就知曉是楚佑的藏身之處被千歲察覺了。 楚佑眼皮也跟著微微一跳。 果然,千歲一字一句道:“藏在暗處的小子,墻角想來應聽夠了吧?” “阿折——” 千歲變臉如翻書,轉向葉非折時,所有的嗜殺殘酷,都變成了款款深情。 他情深得很真。 因為像他這樣生來食血的兵器,無須有感情。 而以千歲在魔道的地位,也沒人能強迫他做不愿意的事。 所以能叫他這般人心甘情愿生出這等真情,自然很真。 “你看,那小子就算來了,也和陰溝里的老鼠一般貨色,甚至都不敢為你站出來,哪里值得你那么費心?你和我留在魔宮好不好?” “我不求你殺他,不求你對他動手,只求你陪我留在魔宮好不好?” 千歲很少露出這樣茫然無措的神色。 可是他不知道該對葉非折怎么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打動葉非折,怎么讓葉非折留下來。 楚佑實際上清楚千歲說的是對的。 不說魔宮有多少守衛森嚴,有多少機巧陣法,單單是站在那里的宿不平和千歲,對誰來說,都是兩道無法逾越的難關。 他即使來了魔宮,即使站到那兩人面前,楚佑也無能為力。 因為修仙界中,實力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