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豪門殘疾大叔的逃婚男妻、抱走男主他哥[娛樂圈]、偏偏只想嬌縱你、快穿之二次攻略、為妾、攻略吧,少年(快穿)、殊途同歸:仙君,放了我、美人傾城(快穿)、特種兵之麻辣女兵王、那些年,被搶走一切的白月光[快穿]
他眼里神色竟可以稱得上溫柔:“好,那我速去速回?!?/br> 他不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葉非折心里想的是:“慢去慢回才好?!?/br> 楚佑的離去對四個唱得入神的仙門親傳而言,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他們依舊專注敲碗,唱歌,專心做自己。 十分道心清明,不為外物所移的精神令人欽佩。 葉非折也很是欽佩。 他揮揮手招來外頭站立的小二,再三強調四人沒瘋,只是喜歡耍酒瘋,才勉強安撫住幾欲暈厥的小兒,讓他再呈了幾壇酒上來。 清脆的“啪嗒”一聲和溢出的酒香吸引去四人注意力。 葉非折沒用酒壺那玩意兒,直接拿桌角撞開酒壇的封口后,給四人一人滿上一碗,誠摯道: “四位前輩所唱歌謠,真是猶如天上仙音,繞梁三日。來!這碗酒我敬四位前輩?!?/br> 繞梁三日是真,天上仙音是假, 葉非折活了幾百年,對普通人來說都夠轉世投胎好幾回的,愣是沒說過這么違心的恭維話。 為了救楚佑,他可以說是拼盡自己能做的,連良心都不要了。 雖說這玩意兒有沒有對葉非折的區別本來也不大。 他雖說有傷在身,倒酒的動作卻利落又灑脫,恰是應了四人一首好漢歌。 四人聽到他的恭維話,紛紛大喜,舉碗笑道: “哈哈!小友不嫌我們鬧騰就好?!?/br> 不嫌才怪。 “不瞞小友說,我幾年前醉后失態唱了幾句,被我師尊罰抄門規,從那以后我心有戚戚,以為自己唱得實在不雅不敢開口??葱∮逊磻?,沒想到我唱得還行嘛!” 那你師尊可真是做了件為天下蒼生著想的大好事。 四人或多或少,都有與之相類似的被嫌棄經歷,幾乎成為他們的心理陰影。 當然,那是過去。 在葉非折給他們敬了一碗酒的今天,四人又獲得了無限的動力,那些陰影全驅散在一碗甘美辛辣的酒液中,成了無關緊要的往事。 他們從這碗酒中獲得了力量。 如獲新生。 四人一口飲盡,再看葉非折時,只覺得他全身上下都閃著光,左臉寫著“慧眼識人”,右臉寫著“斷弦知音”,額頭上橫批“伯樂”兩字。 哪兒哪兒哪順眼。 他們心酸感慨道:“人生在世,知音難尋。有時候不必過多相處,三言兩語就可見緣分,葉道友如此賞識,不知愿不愿意和我等結交一番?” 就連輩分都瞬間升了一輩,從葉小友變成葉道友。 可惜葉伯樂本人并不領情。 別說結交,托福這四人,他現在回想過去六宗那群小崽子都覺得他們可親可愛,最多也就是偷懶打牌編話本,從沒有這樣鬼哭狼嚎的出格事。 但該做的面子情,還是要做的。 他無言一息,端起酒碗向四人遙遙一舉:“結交不必,晚輩不敢高攀。前輩若是愿意接我敬的這杯酒的話,不如再高歌一曲,便是對晚輩最好的賞識?!?/br> “好好好!” 四人激動得渾身發抖。 這是什么? 這就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是無關功名利祿,無關身份地位的知交情誼! 是拋開所有世俗雜物,純粹以靈魂相交的心靈之友! 四人一口干盡碗中酒,齊齊摔碗,豪邁道:“葉道友如此看得起我等,怎可讓葉道友失望而歸?” 下一刻,四人張開了嗓子。 極具穿透性的吼聲震落屋頂落葉塵土簌簌地往下掉,穿過云霄,傳到鳥雀耳朵里。 葉非折以渡劫的驚人眼力,確信自己看到不止一只鳥雀直從天空中往下掉,翅膀都沒來得及扇。 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沉魚落雁。 他臉上虛假的笑容逐漸崩塌。 好在在葉非折徹底失去耐性,想要一刀了結他們為民除害前,有人堪稱是橫沖直撞地闖進了屋子! “萬里!” 那人等不及來看清屋內情況,便急聲尋問道:“你可曾有事?” 四方宗的宗主,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態過。 難怪他失態。 本來四方宗宗主與老友一同推算出禍世的大致所在方位,送走小輩后,自己亦打算前往一觀。 他頗為篤定。 大乘期神識靈敏,不管禍世如何隱蔽,只要靠近他神識百丈范圍內,定會被四方宗宗主所察覺。 大不了就是一寸一寸慢慢搜。 人有不測風云。 四方宗宗主沒想到禍世還沒頭緒,卻隱隱隔著百里的范圍,聽見自己徒孫的鬼哭狼嚎。 有什么能讓一個鐵骨錚錚的劍修哭嚎至此? 四方宗宗主只那么一個徒弟,徒弟又只收了黎萬里一個寶貝疙瘩。這一層層算下來,四方宗主為人再顧冷,終究是重視黎萬里安危的。 他禍世也來不及顧,第一時間沖到自己徒孫發聲的地方。 然后和徒孫黎萬里……面面相覷。 黎萬里唱到精彩部分被打斷,很是戀戀不舍,然而再戀戀不舍也沒辦法,四方宗宗主,仙道仙首,他的嫡親師祖親臨,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 黎萬里遲疑地撓撓頭:“師祖?您老人家,怎會來這種地方?” 四方宗宗主也遲疑了:“之前鬼哭狼嚎的是你?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