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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體質有一個前提。 先天靈體須得在出生那刻,為他灌下一碗特制的靈藥,打通經脈xue竅,使其在母體內吸收的靈氣歸附于丹田。 否則先天靈體自己xue竅未開,吸收的靈氣又堵在經脈各處不能動彈,只會造成經脈閉塞,且愈演愈烈。 楚家雖說在饒州稱王稱霸,威風赫赫,但其修為最高的家主也不過結丹,終究是底蘊不足,認不出楚佑的先天靈體,更不用提特制什么靈藥,結果把楚佑拖到現在,只當做廢人對待。 楚佑乍聽之下,眼底猛然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很快他鎮定下來,肩背繃得死緊,配上俊眉深目,宛然是孤峻的出鞘利劍,憑著見血封喉的劍鋒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為何要信你?” 楚佑修行天資的事,早成為楚家族中心照不宣的笑話。 楚家的子弟曾經拿此事幾次三番地作弄于他。 楚佑自己也嘗試過多次。 他像是捧著微弱火星在寒冬雪夜里蹣跚取暖的人,想著只要有一線希望,無論多難多苦也要試上一試。 結果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心慢慢地在希望的薪火里熬透熱情,成為一捧死灰。 換來的是楚家子弟一聲聲“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惡毒嘲笑。 換來的是一頓頓變本加厲的毒打。 久而久之,楚佑自己也不相信他能夠修行。 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不敢去給自己任何一點希望。 楚佑不為所動地重復道:“我為何要信你?你算什么人?” “我不算什么人,也依舊是那句話。?!?/br> 葉非折說。 他輕輕一挑眉尾間揚起的弧度,似劍鋒斬去花枝拋起的光,顧盼看人時輕佻艷麗,卻逼人到了心坎里。 “你不信我,我無所謂,你的信任與否對我無關緊要?!?/br> 他側身在石桌上坐下,悠然一撣衣擺。 他就著這個姿勢,明明比楚佑矮了整整一頭,眉彎眼彎,卻凜然極了,尋常的說話也如同慣居高位的人風淡云輕發布號令: “是想在楚家這攤爛泥里面繼續沉淪,還是爬出來把他們踩在腳下,全看你自己?!?/br> “想不想看你,信不信看你。你自己的抉擇,與我何關?” 葉非折當然有底氣那么說。 在話本中,楚佑是千辛萬苦,為了逃離楚家失足摔進了山洞中,得到先天靈體的記載和靈藥藥方,于是放手一搏。 葉非折既然來了這方世界,就用不著那方山洞。 他原先所出生的葉家,所拜入的玄山,在修仙界中是何等龐然大物?是何等說一不二的存在? 先天靈體和其需要的藥方對于楚家而言是聞所未聞的無上辛秘,對葉非折來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雜記常識。 楚佑知道葉非折說得對。 葉非折口中的辦法,于葉非折,可能是隨口的一句輕侮玩笑,拿楚佑解悶逗樂子的消遣。 于楚佑,則是性命攸關的東西。 他賭不起,也不得不在意。 楚佑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面上已不再掙扎,沉聲問他:“我該怎么信你?” 最多…… 最多就是再失望一次,再被戲弄一次。 失望太多次了,他受得住。 葉非折沒接話頭,笑吟吟道:“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先叫前輩?!?/br> 楚佑警惕桀驁的樣子像極了荒原上的孤狼: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能拿出何等叫我信任的證明,讓我叫一聲前輩?我先前從未在楚家見過你?!?/br> 葉非折:“……” 這倒霉孩子。 他在楚家的身份還是個合歡宗為求庇護送過來的倒霉爐鼎,仰人鼻息,說出來才是不能取信于楚佑。 葉非折于是掀了眼皮:“沒人教過你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有求于人的是你,不是我?!?/br> 他們兩人目光緊緊相抵,誰都不肯退讓一分一寸。 最后是楚佑先低了頭,稍微緩和道:“請賜教?!?/br> 他依舊是不肯服軟,也不肯喊一聲前輩, 葉非折懶得和他多計較,先解釋一番先天靈體的概念后,再讓楚佑尋來筆墨,提筆刷刷寫下靈藥的藥方: “這是對應的藥方,我做了修改,把難尋珍貴的藥材拿普通的去替代。藥效肯定不如先前的好,唔,不過多服幾副也就見效了?!?/br> 葉非折想了想:“就是你如今離開母體十七載,要受的折磨,定然比出生時要受的多不知多少?!?/br> 楚佑早把毒打視為家常便飯,全身上下沒兩塊完好的地方,葉非折口中的折磨他也是等閑視之。 他猶疑不決的是另一方面 “這張藥方…做得了真?” 葉非折對楚佑當前的境遇心知肚明,藥盡撿著便宜常見的寫。 然而對于楚佑來說,這依舊是一場傾其所有的豪賭。 他為了換取藥方上的藥材,所要付出的可能是他身上的所有所有。 倘若葉非折是信口胡謅出來看楚佑笑話的,后果對楚佑來說,不堪設想。 他將失去他唯一的退路。 葉非折本不是好耐性,出奇的是,楚佑再三盤問,針鋒相對,他竟不算太不耐煩。 楚佑大概是真的……過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