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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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br> 柯天晴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向知緩居然真的答應了,而且看起來很認真,她不免一怔。 向知緩確實認真,她原本也只當對方開玩笑,正想拒絕,腦袋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無法算自己的命數,但說不定別人可以呢?萬一可以呢? 現在對她來說,最好的朋友就是柯天晴,她信得過,真的教她,她也放心。 “緩緩,你真的會算命???”柯天晴驚奇地眨了眨眼。 向知緩湊近她耳邊,“我就是神算緩壯壯?!?/br> 說完后她就捂住了柯天晴的嘴,就知道柯天晴會尖叫。 柯天晴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搖著她的手臂,向知緩哭笑不得,她跟裴舒曄真不像是親兄妹,一個那么變態那么賊,一個這么單蠢這么傻。 “緩師父,請問我該從什么學起!” 向知緩想了想,“嗯……就……” “向知緩!” 被人叫名字,向知緩停下腳步,轉頭循聲看去,高嵐站在校門外不遠處,柯天晴蹙眉,小聲嘀咕:“怎么是那個瘋子?!?/br> 自從砸花盆事件后,高嵐似乎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聽說確實精神上有問題,要休學治療一段時間。 她怎么一個人來了? “向知緩,你過來?!?/br> 柯天晴抱緊向知緩的手臂,“別去,小心她又對你做什么危險的事?!?/br> 向知緩躊躇了一會兒,對柯天晴說:“你先去教室吧?!?/br> “緩緩!” 向知緩無奈,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幾次三番都莫名其妙對高嵐那么容忍。 她走到高嵐面前,“找我有事?” 高嵐抓住她的手,“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任添,讓我見他一面,求你了!” 這是向知緩第一次這么近地直視她的雙眼,高嵐的瞳孔很黑,幾乎沒有一點精神氣,盯久了看,仿佛自己都要墜入毫無光明的黑暗。 “我可以幫你問問他,他同意的話就……” “他一定要同意!”高嵐又突然嗓音尖細地叫起來,她竟然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向知緩連忙往后退了幾步,幾個路過的學生見狀紛紛尖叫了一聲,卻見高嵐將刀尖對準了她自己脖子,“如果明天他沒來見我,我就死給你看!” 隨著她的動作,尖銳的刀鋒在她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瘋子,真是個瘋子! “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刀放下?!毕蛑徰柿搜士谒?,“時間地點,你定?!?/br> “上午十點,元豐大樓天臺?!?/br> 第028章 高嵐走后, 向知緩去找了她的班主任,既然確診了有精神疾病, 就應該去治病, 要么住精神病院,要么也得有人看著,就這么放她一個人出來,不是給別人構成了安全威脅么? 對此,她的班主任竟然不是很意外,“高嵐父母都是農民工,恐怕沒有錢送她去治療, 白天更沒有時間在家看守她, 才讓她一個人跑出來了?!?/br> 向知緩一時語塞,她猶豫了一會兒, 說:“老師, 能把她父母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可以?!?/br> 中午休息時間,向知緩給高嵐的父親打了電話, 大不了她出錢送高嵐去住院, 省得三天兩頭就給她整幺蛾子。 高嵐父親對向知緩表示很感激, 并替高嵐連聲道歉,他們也不知道高嵐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在此之前明明她一直都很正常。 但高嵐父親再三請求,希望向知緩能讓任添見高嵐一面,他們夫妻倆在蘇陵辛苦打拼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積攢了一點積蓄, 就把高嵐從老家接來了身邊,他害怕女兒真的會尋死。 等見過任添,他就送她去精神病院,明天他會向工地請假,陪高嵐一塊來,他保證絕對不讓她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聽著這位父親無奈辛酸的懇求,向知緩揉了揉眉心,答應了下來。 心軟是病,她可能得治。 向知緩把事情始末告訴任添,任添現在在別的影視城拍戲,對于自己有這樣的粉絲他表示很意外,但很快就同意了見面,等戲一結束就飛來蘇陵。 元豐大廈是蘇陵市最高的大樓,因此晚上經常會有人去天臺觀賞城市夜景,但白天一般鮮少有人上去。 十點,向知緩和任添一起來到大廈,坐電梯到頂樓,再爬一樓,就是天臺。 空曠的天臺中央,站著一對父女。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老舊的迷彩衣,皮膚黝黑,臉上的皮膚如同干裂的樹皮,他手上攥著一根繩子,而繩子的另一頭赫然綁著高嵐的雙手手腕。 一看見他們來,高嵐便緊緊盯著任添,待任添將口罩摘下來,她的雙眼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任添……” 任添先跟高嵐父親打了聲招呼,隨即移開了目光,他不太敢看他。 要親手綁上自己女兒,無法想象當時這位父親是什么心情。 “你想見我?!?/br> 兩行眼淚應聲從高嵐臉頰滑落下來,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靠近了任添一些,“任添,真的是你,我終于見到你了……” “是我,”任添認真地看著她,“高嵐,能有人喜歡我很高興,但我不希望我的粉絲把我當成全部,你們應該有你們自己的生活,于你而言,我只是存在于電視、網絡上一個遙不可及的人,不該因為我……” “不是,不是的?!备邖辜拥負u了搖頭,早已淚流滿面,“任添,這個世界很黑暗,你是我唯一的光?!?/br> 任添有些生氣,“什么叫唯一的光?你把你的父母當成什么了?” 高嵐父親攥著繩子的手有些顫抖,高嵐轉頭看了看他,低聲囁喏:“父母……父母……”她忽而撇過頭,“我恨他們?!?/br> 高嵐父親身體一顫,他沒想到會從自己女兒嘴里聽到“恨”這個字眼,身體不禁晃了晃。 顯然,任添和向知緩也想不到,任添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了。 “向知緩,”高嵐看向她,聲音哽咽,“之前對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身體里就像住著兩個人,我明明對她說,你不能那么做,可是我根本沒辦法控制我的身體,我……我可能太嫉妒了,因為任添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 到后面高嵐已經語無倫次,與其在和向知緩說話,不如說在和她自己說話。 高嵐父親這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高嵐精神失常的模樣,他深邃的眼眶里隱隱有淚光閃動。 之前向知緩已經聯系了一家精神病院,這時醫院過來接人,高嵐父親抬手摟住她的肩膀,說:“嵐嵐,人你見過了,我們走吧?!?/br> 高嵐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任她父親帶著走,走著走著,她轉過身來,渾濁黑暗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清醒的光,“任添,你還記得小雛菊嗎?” 任添一頭霧水,小雛菊?什么小雛菊? 一道身影突然從面前一閃而過,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高嵐直奔向天臺邊緣,決絕地跳了下去。 “嵐嵐?。?!”高嵐父親喊著她的名字,瘋狂地跑過去。 這時任添恍惚了一下,眼露哀色,“我想起來了?!?/br> * 醫院里,急診室外,向知緩和任添坐在走道的椅子上。 高嵐跳下去的地方,是個小廣場,有人剛好擺起了一個給孩子們玩的那種充氣城堡,給高嵐緩沖了不少,但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仍舊造成不小的傷害。 任添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緩妹,你知道我出道前是做什么的嗎?” 向知緩搖了搖頭。 “我以前是個電臺主持人,嗯就類似知心jiejie那種,每天晚上給聽眾開導心事,那時候有一個小女孩,化名小雛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電?!?/br> “我記得第一次,她好像說被同學打了,一下課就被拖到教室后面,對她拳打腳踢?!?/br> “后來,她說被別人剪掉了頭發,被輪流扇耳光?!?/br> “順序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還有用煙頭燙身體,被當眾扒衣服……太多了?!?/br> “我讓她告訴老師,她說老師不管,我讓她告訴父母,她說她只有年邁的奶奶,我讓她報警,她說報過,后面只會被打得更慘?!?/br> “我每天安慰鼓勵著這個女孩子,就怕她堅持不下去,最后也終于熬到了她離開那個小縣城的日子?!?/br> 任添睜了睜疲憊的雙眼,“或許對她來說,我真的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光吧?!?/br> 一旁,向知緩陷入了沉默。 難怪那次她對高嵐說“放學別走”時,高嵐會那么害怕。 她以前一直認為,十幾歲的年紀,都還只是孩子,不會有真正壞到骨子里去的人,比如唐韻欣,比如許逸澤,沒有想到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竟然上演著那么可怕的事情。 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似乎心理不扭曲才是奇跡。 坐在他們對面的高嵐父母,聽完任添的話,胳膊肘撐在大腿上,雙手掩面,難以抑制地大聲痛哭。 而高嵐,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 任添為高家支付了所有醫療費用。 這次女高中生跳樓事件,引起了不小的社會關注。 任添和向知緩商量后,一同寫了一篇長文,從頭到尾詳細講述了這件事情,然后發表在了微博上,頓時引發了社會各界對校園暴力的激烈討論。 * 郁珺請向知緩吃大餐。 向知緩剛吃兩口,就聽郁珺說:“向知緩,我來當你經紀人吧!” “咳——”向知緩差點沒嗆著,“經紀人?” 郁珺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們原本想搶回燦耀的,但實在有些難,外公已經老了,我和我哥都不想再看他那么勞心勞力,與其爭舊,不如立新?!?/br> 郁珺雙眼放光,給向知緩描繪著她宏偉的藍圖,“我哥說了,現在的三巨頭都只在各自擅長的領域上比較厲害,而我們可以把藝人經紀、影視、時尚這些所有娛樂相關的產業都結合起來發展,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第一家綜合性娛樂公司!” “鄭旭那個王/八/蛋不是最在乎燦耀么,到時候我們就吞并燦耀,讓燦耀成為我們旗下一個影視子公司好了?!?/br> 向知緩喝了口茶,“所以和我有什么關系?” “嘿嘿,”郁珺湊近她,“之前我外公看過你表演的視頻,也覺得你非常有潛力,所以我們決定讓你成為我們第一位藝人,我親自給你當經紀人,我們會不遺余力地捧紅你?!?/br> “等《人間無數》播出后,肯定會有其他公司想簽你,但那些公司旗下都已經有了不少當紅明星,不管你演得多好,到底只是小配角出身,他們不會分你太好的資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