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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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他又喝命金吾衛道:“大王遇刺, 在座諸人皆有嫌疑。爾等速將臺下眾人先行拘在此處詳查,一個都不許放走,待大王醒后再做定奪?!?/br> 當下那些朝臣及其家眷皆被金吾衛拘禁在銅雀臺,而我們這些衛氏的親眷則全被衛章帶著虎賁衛請回了丞相兼齊王府。 我心知有異,見虎賁衛和金吾衛皆聽命于衛章,更覺其中有變,可我眼下又做不得什么,只得攜了衛珠的手,緊跟在姨母身邊,靜觀其變。 待得回到王府后,衛章和何彥領著大隊兵士不知去了何處,任由我們將仍舊昏迷不醒的衛疇送到內堂,召來太醫看診。 那太醫是這些時日慣常給衛疇診病的,一見了他那墨染般的右手,便是大驚失色,待號了六脈后,搖頭道:“大王貴體本已衰敗,如今又中了毒,怕是熬不過今晚……” 堂內眾人本就人心惶惶,再一聽這太醫的斷言,不少人便痛哭流涕,當場嚎哭起來。 姨母怒道:“都給我閉嘴!大王還末殯天,你們就在這里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她話音未落,便聽一個聲音道:“母親所言極是,既然父王已不久于人世,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定下父王的后繼之人才是?!?/br> 卻是衛章同何彥二人帶著數名虎賁衛大步走了進來。 姨母微皺起眉頭,冷聲道:“大王不是早已立下世子?” 何彥不滿道:“母親何出此言?那衛恒起兵圍了鄴城,意圖逼父王傳位于他,身為人子行此大逆不道之舉,有何資格再當世子,繼承大王的霸業?” 衛章緊隨其后,“不錯,父王中毒當亦是衛恒所為,他這等歹毒如何堪配繼承王位,執掌天下權柄?” 姨母道:“子恒謀逆之說,只是一面之辭,尚未有定論!便是他不配,難道你就配嗎?” 衛章干笑了兩聲,“兒臣有自知之明,知道父王從沒動過立兒臣為世子之心,從沒敢肖想那個位子。但是子文就不一樣了,父王先前可是一直是想立他為世子的?!?/br> 他朝姨母拱手道:“兒臣愿遵照父王心愿,扶助子文為王世子,他日繼承父王的王位,還望母親恩準!” 姨母還未說話,衛玟已搶著道:“四哥不可!父王已屬意三哥為世子,你我當擁立三哥才是。如何能悖逆父王的旨意,你這樣做置三哥于何地?” 何彥怒道:“子文,你是聽不懂話不成?那衛恒逼父王退位,早已不配再當這個世子?!?/br> 衛文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三哥一向敬重父王,才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被人構陷。任你們如何說道,我只認三哥為齊王世子,下一任衛氏家主?!?/br> 衛章神色微變,似是想不到衛玟竟會拒絕他的提議,反而替衛恒搖旗吶喊。 他復又看向姨母,“母親,難道您寧愿讓一個和您毫無骨血之親的繼子上位,也不愿您的親生兒子繼位嗎?難道母親忘了當年宛城之事,那衛恒的兩位兄長及親娘可都是因為您才會殞命,若是他成了下一任齊王,母親就不怕他報復您這位繼母嗎?” 姨母不為所動道:“我只怕大王征戰半生才打下的這份基業,若是交到不肖兒手中,則又會天下大亂,禍及蒼生!” 何彥急道:“母親,您別老想著蒼生,就不能為兒子們想想,若是衛恒繼位,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豈會給我和子文活路?我們可是您十月懷胎的親骨rou啊,難道您忍心見我們去死?” 姨母看了他一眼,無奈而又哀傷,“你既是我的孩兒,為何卻半點都不像我,反倒像極了你的親生父親。若是你能聽勸于我,安分守己,如何會怕子恒會報復于你?” 衛章不悅道:“看來母親是決意不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得享這齊王的尊榮與權勢了?” 姨母道:“爾等無須花言巧語,我若讓子文坐上這個位子,那才是害了他?!?/br> 衛章仍不死心,竟拿出卷早就草擬好的立衛玟為世子的詔命來,“母親不準也無妨,只要母親將父王的那枚王印交出來,余下之事,便同母親無關了?!?/br> 姨母冷冷掃了他一眼,“若是我仍舊不答允呢?” 衛章冷冷一笑,“那可就由不得母親了!” 說完,他將手一揮,他帶來的數名虎賁衛立時便撥出兵刃,步步緊逼,朝我和衛珠圍過來。 衛玟見狀,立刻拔劍擋在我們前面,怒道:“你們膽敢在父王的床前無禮?” 何彥上前一步,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子文,你莫不是昏了頭。我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是一直都肖想某人嗎?甚至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若是你坐到了那個位子上,何愁不能美人在懷,得償心中夙愿呢?” 我冷眼看向何彥,難怪當日子恒被他激得失去理智,想要一劍劈死他,此人當真無恥之極,竟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姨母怎么會生出他這樣的兒子來? 幸而衛玟聽了他這些話,仍舊不為所動,反而罵道:“你住口!人生天地之間,豈可為一己之私而罔顧人倫。若如爾等所言,則與豬狗牲畜又有何異?” 衛章道:“同他廢什么話,還不快將他們一并拿下?!?/br> 又有幾個虎賁衛撲了上來,衛玟雖亦學過劍法,可畢竟比不得衛恒精于此道,雙拳難敵四手,只勉力支撐了片刻,便被擊落手中長劍。 眼見我們幾人便要成為衛章砧板上的魚rou,任他加以刀斧來脅迫姨母,忽然床帳內傳來衛疇沙啞的聲音。 “何人膽敢在吾床前舞刀弄劍?” 姨母面色一喜,她本就坐在床榻邊上,見衛疇醒轉,忙輕聲問道:“大王覺得如何?” 衛疇示意她扶自己坐起,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衛章臉上,聲音雖仍有些虛弱,卻仍是威勢十足。 “雖被些宵小動了手腳,孤一時三刻還死不了。孤這還沒咽氣,爾等便要反了不成?” 衛章雖在戰場上是一員猛將,但在衛疇積威之下,先前囂張的氣焰頓失,彎腰垂首道:“三哥他圖謀不軌,不但派兵圍了鄴城,還下毒暗害父王,兒臣怕被他jian計得逞,這才想先將他的家眷拿下以為人質,好保護父王,還請父王明鑒?!?/br> 衛珠著急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小聲道:“嫂嫂,你怎么不趕緊出言替三哥辯白?由著四哥在父王面前胡說八道?!?/br> 我亦小聲道:“父王何等英明,咱們無須多言,且看父王如何定奪?!?/br> 實則我心中已有一個猜測,今日所發生之事,樁樁件件都太過湊巧,讓我有一種將計就計,請君入甕的感覺。 畢竟衛疇縱橫天下數十年,滅了無數的英雄豪杰,豈會反被自己的兒子玩弄于股掌之上。 就聽衛疇道:“章兒,為父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你現下跟孤坦白認罪還來得及,若是再執迷不悟下去,休怪為父不念骨rou親情?!?/br> 衛章身形微頓,慢慢抬起眼來看向衛疇,“兒臣不知父王何出此言?” 衛疇卻似是有些累了,將身子靠在姨母身上,半閉上眼,咳嗽了兩聲。 他最為信賴的堂弟衛洪立刻出現在門口,領著幾個人大步進來道。 “啟稟大王,臣弟已經查明,所謂世子兵圍鄴城意圖造反之說,純屬四公子和何郡馬勾結守城校尉,故意捏造以擾動人心。他二人還意圖收賣金吾衛和虎賁衛,趁著大王病中,控制王府,行改立世子,篡權奪位之事。至于那意圖在大王的槊上下毒的何修,已被臣弟抓了起來,聽侯大王發落?!?/br> 我心弦驟松,果然這一切都在衛疇的掌握之中。既然衛洪話中用了意圖二字,那就說明金吾衛和虎賁衛并未真正被衛章收賣,衛疇也并未真的中毒,一切都是他有意為之,將計就計。 衛章和何彥顯然也聽明白了那話中之意,兩人對望一眼,突然一齊朝衛疇床前撲去。 眾人急忙撲上去護衛他們的大王,哪知何彥奔到半路,忽然手中劍鋒一轉,竟是朝我撲了過來。 第95章 怪夢 見何彥朝我這邊撲過來, 那些原先圍在我和衛珠身前的虎賁衛立刻擋了上去。 他們果然不是真心投靠了衛章,先前擊落衛玟手中之劍不過是為了做戲給他們看罷了。 何彥的劍術稀松平常,如何能是這些虎賁尉的對手, 眼見那四名虎賁衛馬上就要將他擒住, 衛章也被守在衛疇床前的近侍困住, 我卻突然覺得臂上一松, 竟是金鄉郡主不知何時偷偷從身后摸了過來,猛然將衛珠從我身邊拽走。 衛珠剛要掙扎, 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金鄉郡主尖聲叫道:“父王你快叫他們停手, 不然我就殺了你最寶貝的女兒?” 衛疇咳嗽了一聲, 那些虎賁衛便止住攻勢,只拿刀劍將衛章和何彥團團圍住。 金鄉郡主又叫道:“彥郎,你快過來!你們若是敢攔他, 別怪我手下無情!” 何彥見那些虎賁衛果然不敢再攔他, 又得意道:“還是郡主聰慧, 和為夫心意相通,看在珠兒meimei的面子上,父王當不會為難咱們才是, 若是能……” 他的目光朝我看過來。 我佯裝害怕地踉蹌后退, 似乎站都站不穩, 右手卻在袖中握緊了匕首。 這把匕首是嫂嫂失蹤前送我的生辰賀禮,極是小巧纖薄, 卻又鋒利無比, 可削鐵如泥。自從衛恒走后, 因為心中一直有些不踏實,我便將嫂嫂送我的這把匕首拿出來,每晚放于玉枕之下。 此次銅雀臺大宴,為了以防萬一,我便將這把匕首偷偷帶在身上。我雖不會武藝,但嫂嫂曾教過我一招,當有人靠近我身子想要拿住我時,我可先佯裝示弱,待其不備,突然以匕首刺其要害。若是我能將這匕首架在何彥的脖子上,便可讓金鄉郡主放了衛珠。 眼見何彥就要走到我身邊,我深吸一口氣正待揮袖揚匕,突然空中似有物飛過,跟著便響起金鄉郡主的慘叫聲,她手中拿著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何彥見狀,不去理會他的妻子,急忙朝我撲來,我卻全然不去理會,只是不錯眼地盯著那尚在地上打轉的兩顆彈棋。 衛恒除了精于劍道外,亦極擅彈棋之術,而這枚彈棋,便是他時常用來把玩之物,難道他…… 當我若有所感地抬眼望去,便見一道人影如飛鴻般閃了進來,單手將我攬進懷里,跟著飛起一腳將撲過來的何彥踹翻在地,同他妻子金鄉郡主撞做一堆。 我輕輕將頭依偎在他胸口,嗅著他身上熟悉的男子味道,狂喜過后是無比的心安。 衛恒緊了緊手臂,狠狠地抱了抱我,才不大情愿地松開我,拱手朝衛疇行禮道:“兒臣已將追隨他二人的黨羽盡皆捉拿下獄,拘禁在銅雀臺的眾位朝臣也都命人護送其歸家。諸事均已平定,請父王安心?!?/br> 此時,虎賁衛已將衛章和何彥夫婦拿下,衛疇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揮了揮手,疲憊已極地道:“先押到天牢去吧!” 回府的馬車上,衛恒告訴了我這整件事的始末。 原來所謂的衛疇派他去洛陽修繕宮殿,只是障眼之法,他早已偷偷回到鄴城,衛章和何彥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戀戀不舍地放開我的唇說道:“那日在天牢里,我和父王解開心結后,見父王對我不肯答應始終保全諸弟性命仍是有些于心不樂,便請父王同我打了個賭?!?/br> “我請父王先將我調離鄴城,跟著再收回衛章和何彥手中的兵權,看他們會如何動作,若是他們乖乖聽命,不生任何異心,那我便答允父王,來日無論諸弟犯下何等過錯,均會留他們一命,讓他們衣食無憂。若是他們當真有所異動,如何懲處,便交由父王去定奪?!?/br> “幸而父王同你打了這個賭?!蔽覝芈暤?。 經此一事,想來衛恒對姨母和衛玟的偏見當更會消彌不少。 衛恒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細論起來,多虧夫人到牢里來看我,開解為夫,又在父王面前替我陳情,否則我父子二人之間這心結,怕是永無得結之日?!?/br> “阿洛你說,你幫了為夫這許多,身為你的夫君,我該如何謝你才好?” 我的衣帶不知何時已被他解開,他的手輕車熟路般地探了進來,被他大手撫過之處,我只覺遍身一陣酥麻,忙咬緊了唇生怕自己發出些不該發出的聲響。 他咬我耳朵,“阿洛,不如就讓為夫先在這車里服侍夫人一回,可好?” 也不知他這是中了哪門子邪,怎么總想著在馬車里就…… 我自然是不答應的,便想將他推開,他卻忽然握住我的手臂道:“這是何物?” 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將那把匕首從我袖中取了出來,“我記得這把匕首是嫂嫂送你防身用的?!?/br> 他忽然瞪我一眼,“難怪方才那何彥朝你撲過去時,你并不怎么躲閃,可是想用這匕首做些什么?” 雖知他為何有些生氣,我卻并不覺得心虛。 “便是身為女子,也總不能一味只靠著男人保護,總得有些自保之力才好?!?/br> 他臂上一緊,將我緊緊箍到他懷里,“那你還要我這個夫君做甚?刀劍無眼,若是我晚到一步,萬一你傷到了哪里,萬一……” 衛恒沒再說下去,只是更緊地把我抱在懷里,勒得我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立時就察覺到了,微微松開些許,鄭重道:“阿洛,你答應我,往后無論遇到何事,切不可以身犯險?!?/br> 不等我答他,他立刻又道:“不對,是為夫說錯了,往后你再不會遇到任何危險!此事過后,我會有足夠的實力和地位來護著你,絕不會再讓任何人能傷到你!” 我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此番動亂一過,他的世子之位穩如磐石,再也不會有人敢心生覬覦,等衛疇身故后,他便會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男子,足可為任何人遮風擋雨。 可若是他的地位權勢,反而便是會為我帶來的風雨呢? 先前他還是五官中郎將時,除了吳宛百般算計想嫁給他外,朝中還有不少臣子亦想要將女兒或meimei嫁給他,都被他推拒了。 等到他成了齊王,或者更進一步,如前世那樣成為天下之主,只怕想要嫁他的女子只會更多。到那時,美女如云進獻于他眼前,也不知他是否能如現下這般,始終堅拒不納,只守著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