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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還以為路祈要否認或者謙虛的說“交情一般”, 沒想到路祈點了點頭,“是的?!?/br> “哇哦?。。?!”底下的起哄聲一浪接著一浪掀了起來, 而身在浪潮中心的路祈則淡定非常。 因為他通過這段時間的惡補,已經摸清了炒CP的核心:炒CP不在于多親密, 太過親密反而刻意, 炒作一定要把握好一個度, 點到即止, 既能表明這倆人關系不一般, 又能給吃瓜群眾想象發揮的余地。 你不是滿腦子都想著炒作嗎?那我幫你炒個夠啊。路祈略有點賭氣的想著。 見達到了預期效果, 董藤哈哈笑了兩聲,岔開了話題:“那你原來是想表演什么曲子呢?” “本來是想彈奏李斯特的《鐘》?!?/br> 此話一出,臺下路祈的黑子和對家頓時“噓”了起來,不了解鋼琴的則觀眾一臉懵逼,有懂的人就好心科普道:“路祈之前彈的《Big big world》和這次的《隙間白馬》曲子難度不高,業余級也能輕松應付,但是李斯特的《鐘》改編自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按一般的考級難度來說呢,這首曲子已經超過了十級,業余級的很難彈出來,算中央級的了??梢哉f就算是專業的鋼琴家彈這首也要下苦功,像路祈這種連系統學習都沒有接觸過的人,彈這首曲子可以說是癡人說夢——哦,除非他是鋼琴天才?!?/br> “那么難???” “鋼琴之王的曲子,你說呢?” 聽到什么什么之王,吃瓜群眾紛紛倒抽一口冷氣,路祈的粉絲,一個鹵粉擔憂道:“???那怎么辦啊,這可是直播啊,萬一出了事故怎么收場?” “既然路祈敢這么說,那就要預料好了要當場彈奏的情況,看他接下來怎么辦咯?!?/br> “嗚嗚嗚,弟弟你可千萬別翻車啊?!?/br> 董藤聽到他要彈《鐘》,不禁吃驚的微微倒抽了一口氣,他也略懂一些音樂,自然是知道《鐘》有多難彈,而且現在占據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已經擠占了后面的節目時間,他有意想把這茬揭過去,孰料女主持興致勃勃搶白道:“可以現場演奏一下嗎?我身邊很少有會彈鋼琴的人呢?!?/br> 路祈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向了現場的導播。雖然已經超了時間,但是導播當機立斷的決定縮減后邊節目的時間——砍掉路祈這個表演?開玩笑,路祈帶來的話題度和流量可是其他明星的幾倍還不止。 得到導播肯定的路祈點點頭:“可以?!?/br> 現場一片嘩然,路祈就在此起彼伏的驚呼之聲中坐回了琴凳上,燈光師迅速把燈光給了路祈,所有的機位也齊齊對準路祈,路祈深呼吸了一口氣。 老實說,自從決定彈奏封千行的歌后,路祈就沒再練過《鐘》了,《鐘》也沒有那么的難彈,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炫技,多彈幾十遍就爛熟于心了,譜子他還是記得的,但現場萬一掉鏈子了就尷尬了。他快速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邊譜子,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他想起來了封千行。 明明長了一張高冷禁欲的臉,偏偏要走歡樂沙雕的路線。 路祈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又記起這是在直播,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并且同步直播到全國人民面前,又連忙壓了下去。 說來也是奇,要說之前還有點拿不準,但只要一想到封千行,他頓時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擔憂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路祈隨手解開一粒西裝外套的紐扣,活動自如多了,他伸出手,不用刻意的想下一個音符是什么,他的手就有自主意識一般自己動了起來,左右手交替彈奏八度,音色清脆悅耳,仿若寧靜的小鎮上鐘聲響起,由遠及近,最后緩緩歸于寂靜。 萬物歇止片刻后,活潑歡快的鐘聲在清晨再度響起,漸漸的,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鐘都碰撞在了一起,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隨著樂曲的推進,鐘聲轉為宏大莊嚴,路祈的手速也越來越快,甚至快到了連攝像機都只能捕捉到殘影的速度,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臺下的觀眾都被這技巧秀了一臉,驚呆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舉著手機半天才發現根本連錄像開始的按鈕都沒點,能容納幾萬人的會場鴉雀無聲,只余臺上那位少年縱情彈奏的鋼琴聲。 抵達最后樂曲的結尾高/潮時,路祈的雙手八度和弦同時進行,鐘聲朗朗,渾厚飽滿,一聲聲的仿佛敲擊在了每個人的心上,那是直達靈魂深處的戰栗,激得人從尾椎骨一直躥到天靈蓋上,頭皮都陣陣的發麻。 “鐺鐺鐺——鐺!” 彈奏完最后一個小節,路祈還保持著身體前傾的姿勢,手指都被震得麻木了,額頭有汗水沁出來,又沿著側臉緩緩滾落。 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酣暢淋漓的彈奏過一首曲子了,在這么大的舞臺上,在這么多觀眾面前。 他喘了幾口氣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站起身,扣上剛才解開的西裝紐扣。 路祈朝觀眾鞠過躬后抬起頭,才發覺全場安靜如雞,幾乎每個觀眾都是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樣子,路祈本來還挺有信心,但一看他們的反應又拿不準了——這到底是演奏得成功還是失??? 足足靜了有十幾秒,才有人緩緩拍起了巴掌,慢慢的人們紛紛回過神來,既震驚又欽佩的鼓起了掌,全場掌聲雷動,如山呼海嘯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臥槽臥槽,太幾把牛逼了?。?!鋼琴還可以這么彈的嗎???我以為都是那種溫柔的抒情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