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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回去自己收拾和讓元宵幫忙之間斟酌片刻,還是選擇了前者,就目前而言,他還是有點不想跟元宵交涉,也擔心自己的言行可能會讓元宵誤會。 元宵依舊上工,因此步天從他爺爺花園搬兩盆花回家時家里無人,新生的碧蝶很快飛到了他身邊,若叫外人看來,也許他就成新一代“香妃”的代名詞。 這次孵化的碧蝶仍有十四只,一共十四個蛹,步天花了二十分鐘才將所有蛹找齊,然后將所有蛹搗碎,留下大半,摻入一點鱗粉,又刺破手指滴入一滴血,混合蜂蜜水,碧蝶們紛紛落下,吸食這美味的一餐。 他今天還要去唐氏大樓,到停車場后才發現兜里裝著個小家伙——圣蝎。 圣蝎長起來很慢,一個月前什么樣,一個月后還什么樣,不過全身的硬皮顏色加深了些,瞧著也更堅固。 步天將它提溜到指間,一對小小的中眼和他“對視”,仿佛訴說著無辜和弱小。 步天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去唐氏已經有些晚,再把圣蝎送回去又要耽擱幾分鐘,只能無奈道:“下不為例??!” 圣蝎揮了揮螯,疑似歡快慶祝。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步天先去了唐氏,熟悉工作環境和工作內容;之后參加了公司的主管會議,會上唐繪介紹了他的身份和職位,和未來同事彼此熟悉下;最后又去了研究中心,見一見未來的直系下屬們,一天下來,他幾乎沒有時間思考和元宵的關系。 按照國際慣例,有新員工加入一般都會舉行和迎新會,大家湊一塊吃一頓,奈何步天空降高位,還是總裁兒子,不久前又曝出私生子,還不是總裁親兒子,前一份工作是在步氏,各種原因相加,步天的迎新會竟無一人提及。 步天知道自己現在身份比較尷尬,因此并不意外。 今天行程結束后,他在往哪去卻陷入了糾結。 他還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面對元宵,爺爺那邊太遠,他媽又太敏銳,他名下還有其他房產,其中有套小公寓,離唐氏挺近,倒是可以去住一住。 正這時,伏俠電話打了過來。 “天哥,我們好久沒聚了,問鼎來一發?”伏俠沒心沒肺的嗓音傳來,發出了邀請。 問鼎……是元宵曾經兼職并認識“步天”的娛樂會所名字。 步天想了下,問:“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玉容哥和小虎……” 伏俠說到這一頓,小心翼翼問:“天哥,你從滇省回來后就有些不對,你不記得我們去滇省,也忘了六年前你生日受傷的事,我們的被綁架時,你是不是受了傷?” 步天沉默片刻,選了個折中的說辭:“有些事記不太清?!?/br> “去醫院檢查過嗎,醫生怎么說?”伏俠擔心問。 步天笑了下,道:“沒大礙,放心?!?/br> 伏俠:“真的?” 步天:“嗯?!?/br> 伏俠吐出一口氣,又試探性問:“那,你還記得玉容哥和小虎嗎,玉容哥邵玉容,小虎連深?!?/br> “記得?!辈教旎卮?,只是在他記憶中,他和邵玉容、連深都做過同學,邵玉容是伏俠表哥,但年齡大些,小時候打過架,后來他跳級和邵玉容成了高中同學;連深親戚家住凌璽山,小時候經常去凌璽山,只是一直很怕他和步揚,基本有他和步揚的場合都躲得遠遠的,小學當過兩年同學,基本沒說過話。 難道畢業后“步天”和他們關系拉近了? 直到去到問鼎,步天先看到邵玉容,簡單的交流之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邵玉容人如其名,長相俊美,風度翩翩,溫潤如玉,氣度非凡,見到步天后只略略點頭,說一句“好久不見”,不至于如陌生人之間冷淡疏離,但絕對稱不上親密。 第三個到的是連深,他是和步天、邵玉容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頭發染成綠色,耳朵上滿滿一排耳釘,還有個鼻環,露出的脖頸手臂繁復的紋身,走路的姿勢和表情都非常拽。 “玉容哥,步三少,都到了???”連深叼著煙,語氣吊兒郎當,煙霧繚繞之后是一張年輕卻有些兇的臉,和步天記憶里那個慫慫的小孩完全不似一個人。 步天從連深的稱呼中已經分辨出親疏,連深和邵玉容一樣,跟他關系一般,或許能進同一個包廂吃飯喝酒,還是伏俠在這之中起的作用,總之這二人對他略顯冷淡的態度并沒太大意外。 連深和邵玉容很快就談了起來,兩人風格雖相差巨大,但意外的是話題還聊得開,反倒是步天被撂在一旁,邵玉容偶爾會給他拋個話題,卻沒堅持把他拉入話題中心。步天不算熱情,兩人并沒有強求他加入聊天,連深從頭到尾也沒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 步天不知道他們倆人怎么想,但就他而言,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伏俠還沒到,他借口去洗手間,暫時出了包廂。 這個點元宵應該已經下了工,現在氣溫越來越高,他晚上做飯,明天中午帶去工地,如果沒有冰箱存放肯定會餿,工地會提供冰箱嗎? 思及此,他腳步一頓,頗有些心累,心累的原因自然是想起了元宵。 他有些無法理解,為什么他明明和元宵相處時間并不長,大多數時候還只有晚上坐著一道吃飯,整個用餐過程都沒幾句交流,怎么就對他有好感?難道真是單身太久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