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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握著鼠標的手一頓,眉心微微蹙起,“人在你身邊嗎,把電話給他?!?/br> 那頭很快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步先生,我是您雇傭的保鏢之一王潮,您在3月12日來我們公司雇傭了兩名保鏢,雇傭期為三個月,雇傭協議公司有存檔,您手上也有一份。您之前出差給我們放假,回來后也沒聯系我們,我們給您打過電話,但您都拒接了,我們才一路跟著你?!?/br> 步天聽他這么說不禁揉了揉額頭,保鏢肯定是“他”請的,日記中并未提及,他也沒來得及去看家里是否有保鏢雇傭合同。至于電話,他讓宋英韶將“他”原先手機里的聯系人重新添加備份,陌生號碼的來電他拒接了。 他沉默片刻問:“我雇保鏢的原因是……?” 雇保鏢的原因雇主不應該更清楚嗎? 王潮雖疑惑,但并沒將問題拋給雇主,答道:“您上下班時一直有人跟蹤偷拍,今天也有一輛銀色面包車疑似跟蹤,只是我們沒接到您的吩咐,沒有冒然出手?!?/br> 步天又沉默了幾秒,才問:“之前堵到過人嗎?” 王潮慚愧道:“都是老手,不遠不近跟著,被發現就棄車……是我們的疏忽?!?/br> “你把電話給秋子,堵到你們的人?!辈教斓?。 秋子也算是他的特助,不過和宋英韶文助不同,秋子是從他爺爺身邊下來的人,算武助。 “三少,有人跟蹤您怎么沒和我說?”秋子問,語氣有些嚴肅。 “你知道了爺爺就知道了?!辈教煺Z氣略帶笑意。 秋子:“……”沒毛病。 步天:“下班如果還跟著,你就動手吧,人抓到跟我說?!鳖D了下又道:“我被跟蹤的事暫時不要告訴爺爺,有空我會親自和他說?!?/br> “可是三少,如果跟蹤您的人威脅到您的安全,我不報告首長,您若出事……”秋子有些為難。 步天打斷他:“秋子,我不是孩子,不會離了爺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這件事聽我的?!彼恼Z氣不容置喙。 秋子下意識服從命令應了一聲“是”,應完才察覺不對,對著三少他怎么有對著首長的感覺的呢? 結束通話,步天盯著手機看了幾秒,眉頭再次蹙起。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發現有人跟蹤偷拍,會直接讓秋子查清情況,而不是私下雇保鏢,除非……“他”確定沒危險,或者不方便讓爺爺知道。 3月12日這個時間也有些微妙,恰好是和崔文博“分手”后,以崔文博的性格,派人跟蹤的事能做得出來。 正想著,手機鈴音響起。 來電顯示是步揚。 “步天,你現在有空嗎?”電話接通,步揚有些煩躁地問。 步天:“有點忙,有什么事你說?!?/br> “我遇到Anti飯了,你有空來接我下,我在靠……”后面的話沒說完,步揚一聲咆哮、緊急剎車聲和玻璃碎裂聲,他大概撞到了頭,疼的“嘶”了一聲。 步天皺眉起身往辦公室外走,邊問:“你在哪里?” “機場路……擦……龜孫子讓我逮到我扒了他的皮嘶……”步揚的語氣可以說是非常暴躁了。 一小時后,步天在高架橋路口看到了形容狼狽的步揚,但狼狽歸狼狽,他還端著大明星的架子,墨鏡口罩帽子戴著,穿著一身黑色潮流服裝,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黑氣。 交警將Anti飯逮住了,那Anti飯用自制□□砸步揚的保姆車,還往高速路面上扔酒瓶鐵釘,其性質已經相當惡劣,坐在警車上還朝步揚露出兇惡之相,被交警按住也不老實。 步揚的司機助理在跟交警交涉做筆錄,他一個人站在路邊等車來接。 步天車剛停穩,步揚已經一個箭步走上前,拉開了副駕駛車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步天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還沒來得及問,步揚又搖下車窗,對他的司機和助理道:“老何,小周,我先回去,后面的事情你們處理好再給我電話?!?/br> 兩人都點頭,小周又提醒道:“揚哥,您記得傷口別碰水,我處理好立刻聯系您?!?/br> “嗯?!辈綋P頷首,又升起車窗,轉向步天道:“開車?!?/br> 步天依言發動車子,開出去十來米才說:“安全帶系上?!?/br> 步揚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姿勢是死狗狀垮著。 步天:“不系安全帶去后座?!?/br> 墨鏡下的眼皮掀了掀,步揚終于慢吞吞的扯過了安全帶,系完安全帶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摘了墨鏡口罩帽子,露出額頭上一條四公分左右的新鮮傷痕。 他臉上表情陰郁,開始大吐苦水:“你說那些Anti飯是不是腦子有毛???我混我的娛樂圈,開我的演唱會,賺我的錢,跟他們有一毛錢關系?我混得好礙著他們了,吃他家飯,喝他家水,花他家錢了?一個個的簡直腦子有坑,有病不會吃了藥再出門?” 步天沒作聲。 步揚越說越火大:“特瑪的一次兩次的,真當老子好脾氣,這回老子要不整死他,老子就不姓步!” 步天涼涼道:“我把你這句話錄下來給媽聽,你說她會不會先打死你?”唐繪很討厭別人說“老子老子”,小時候步揚在學校里跟比較跳的同學學了,回家后不小心說漏嘴,被罰念文言文念得想死。 “……步天,幾個月不見,你膽更肥了???”步揚陰測測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