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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空扭頭看向他,發出一個懶洋洋的鼻音:“嗯?” 韓隸壓下心底的異動,開口說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br> 沈空挑起眉頭,問道:“你的腿不就是無限期的請假條嗎?還需要上體育課?” 韓隸的目光在他的向著四周亂翹起的頭發上停頓了一秒,面上仍舊一派自然坦蕩:“嗯,教室里也很悶,想出去透透氣?!?/br> 他走向沈空,和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仍舊坐在座位上的葉景歡動作明顯放緩,注視著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的同桌用胳膊肘拄了拄他,打趣道:“回神啦回神啦,人都走了你還看?!?/br> 葉景歡一愣,白皙的小臉不著痕跡的紅了紅,他收回了看向教室外的視線,嘴硬道: “你別瞎說……” 同桌擠眉弄眼地說道:“你可別騙我,我已經抓到你這個星期第六次偷看韓隸了,快說說,難道你有什么想法……?” 葉景歡的臉漲紅了:“閉嘴吧你,與其想東想西不如多背背單詞?!?/br> 他將收拾整齊的書本放到桌子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對了……韓隸和程晨,他們倆關系很好嗎?” 同桌聳聳肩:“好像是最近才好起來的,說起來他倆都變化挺大的,以前程晨就是個悶頭學習的書呆子,現在變成天天悶頭睡覺了,雖然還是挺孤僻的,但是卻好像變帥了不少,韓隸以前一個星期能來學校一次已經算是多的了,而他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兩個星期都天天來學校了,我看老師講課都拘束了不少,也是有意思……” 眼看她就要巴啦巴啦地說個沒完,葉景歡連忙討饒著打斷了她: “好好好,我知道啦?!?/br> 同桌揶揄地問道:“怎么,你問這個干什么?” 葉景歡向著教室外走去,蜜棕色的貓眼眨了眨,抿抿唇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那次我不是意外戳到人家痛處嗎,去給他道歉結果被兇了,所以就一直有點在意……”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而且……我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感覺他好像給我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讓我總是控制不住想要關注他?!?/br> 仿佛想要甩掉自己頭腦中的詭異念頭一般,葉景歡搖搖頭,仿佛在向自己解釋般說道: “大概和我的某個怪夢有關……” “怪夢?” “大概就是白天太累了吧,我醒來其實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隱隱約約記得好像和韓隸有關……” 兩人一起走出了教室,聲音也越來越小。 站在門邊的徐臨盛一臉陰沉地從墻角的陰影下走了出來——在兩個星期的相處中,他已經開始對這個精致漂亮又活潑陽光的轉學生產生一點異樣的好感,他將剛才正好將葉景歡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滋生的嫉妒猶如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心。 如果是其他人還好,韓隸他又著實不敢碰……畢竟,韓隸的背后據說是A城韓家,徐家和其比起來簡直是以卵擊石…… 但是,再想想,哪有那樣大的家族讓自家子侄來這么偏遠的地方上學呢,所以是誤傳也不一定…… 徐臨盛咬咬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給自己遠在A城的叔父發了條消息: “叔父,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 · 教室外陽光明媚。 偌大的cao場仿佛也因為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而充滿了活力。 韓隸因為腿傷無法跟著隊伍,便獨自一人坐在籃球場邊的座位上,漆黑寒涼的眼珠微微瞇著,不動聲色地看向著cao場內。 整個班級在繞著cao場跑了兩圈后,體育老師便讓大家解散自由活動去了。 沈空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然后轉身向著韓隸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幾步,他就被攔了下來。 沈空擰起眉頭看向堵在自己面前的四個光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為首的那人臉綠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程晨你他媽裝什么裝,搞得就像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一樣,” 沈空愣了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幾人,好半天才終于恍然大悟:“哦!是你們!” 這幾個就是之前在校門口堵他結果被那個林子愈趕走的小混混! 他的目光在那幾人光潔溜溜的腦殼上繞了一圈,表情一時有些微妙。 沈空扭頭看向為首那人,真誠地發問道:“你們這是……?” 已經不能被叫做雞冠頭的雞冠頭臉色愈差,很顯然被沈空的態度氣到了,他逼近幾步,惡狠狠地吼道:“你他媽別裝不知道,不是你讓林子愈找人報復我們的嗎,別以為你傍上林子愈就萬事大吉,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空突然爆發的笑聲打斷了。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們的頭發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被他剃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雞冠頭臉色猛然漲紅,惱羞成怒地上前攥住了沈空的衣領,另一手捏成了拳頭,眼看就要向沈空砸去。 沈空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微微濕潤的淺棕色眼珠微微向下一瞥,落在了他的攥著自己衣領的拳頭上。 他輕聲細語地柔聲說道:“現在還沒有長記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