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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筠的眼角抽了抽,也不敢提出什么不同意見,只是把剛才的工作進展又匯報了一次。 是賭場那邊的進展。 計算的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雖然仍舊沒有還拿到賬本,但是對于賭場盈利和上報的差額已經基本上算的八九不離十了,在加上他們手里的那幾個之前闖入PUZZEL的賭場手下,甚至都不需要動用太多手段,就能將這個原本就疏漏重重又貪婪成性的組織用合法手段拿下。 韓隸用手指漫不經心地輕叩桌面,就在趙筠擔心自己是不是還需要再匯報一次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 “東邊呢?有什么動靜嗎?” 趙筠愣了愣,仔細地想了想,回答道:“嗯……好像沒有,而且根據子俞那邊的人說,那邊似乎在緊縮?” 韓隸皺起眉頭。 他不是很擔心王睿誠那邊,那個人目光短淺頭腦蠢笨,只需稍加運作就能扳倒,而他的賭場卻能在當地矗立十年而不倒,很顯然和王睿誠這個人的經營水平沒有多少關系,而是他背后的靠山的功勞。 但是按照韓隸的勢力現在所能覆蓋到的地區,很難觸及到省外的范圍—— 尤其是韓隸為了避免觸及到韓家的勢力下轄,而將整個A城都繞了開來的前提下。 自從那日在PUZZEL莽撞行事了一次之后,它們就仿佛沉寂了似的再也沒有露面。 不知道為什么……韓隸心中總是有些隱約不詳的預感。 趙筠試探性地喊了他一聲:“韓哥?” 韓隸抬起眼簾,幽深的眸底閃動著隱約的微光,聲音沉沉:“按照計劃行事,扳倒它?!?/br> 希望他這次的步步緊逼,能夠將那新入場的玩家逼出些許馬腳。 趙筠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繼續問道:“對了,那之前那幾個闖進PUZZEL,但是知道不多的混混怎么處置?” 他頓了頓,有些小心地問道:“我記得……其中一位好像是您的朋友的……父親?” ——韓隸也記得。 他當初將程晨和程澤康之間的對話聽的八九不離十,并且之前對程晨做的調查里,也將程澤康過去的所作所為介紹的一清二楚,每當韓隸想到程晨曾經經歷過的傷害,一股難以紓解的戾氣就會從他的心中升起,令他恨不得將這些百倍回敬給那個男人。 但是……有些決定,到底要程晨本人來做。 韓隸壓下自己心頭的暴戾之氣,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等待回復的趙筠,吩咐道: “按照程序來,他們非法闖入,就直接把他們送去拘留——但是程澤康保釋的決定權給他的兒子,如果程晨決定保釋他的父親,你就負擔他的全部費用,就說是前幾天在PUZZEL受驚的精神損失費,而且……從頭到尾不要提及的我的存在?!?/br> 趙筠不由暗暗咂舌。 要知道自己這位低調的老板可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的主,這次竟然能一次性說這么一長串,而且還非常不必要地強調不要讓自己的身份被泄露,很顯然這個朋友對他實在非常不一般啊…… 再聯系起來那天他看到自己老板難得的虛弱模樣…… 趙筠打了個哆嗦,收回自己有些發散的思緒——作為手下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 但是他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匯報結束準備離開的時候,冒著被滅口的風險問道: “對了,韓哥,之前你發呆是不是和你那個朋友有關???” 韓隸緩緩地抬頭看向趙筠,漆黑深邃的眼珠被壓在眉峰下,猶如鋒利而涼薄的刀刃: “嗯?” 趙筠肩膀一縮,剛才突如其來的勇氣仿佛被瞬間澆滅,他訕笑兩聲:“沒,沒什么,韓哥您忙,我走了?!?/br> 說完他迅速地關上背后的門,逃也似地離開了。 空闊的辦公室重歸寂靜,韓隸抬手按了按自己隱隱作痛的額角,他的眼眸暗色沉沉,仿佛有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充斥其中。 ——某種程度上,趙筠說得對。 他對程晨的在意程度越來越深,幾乎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了。 韓隸從抽屜里掏出常備的阿司匹林,伴著水服進口中,額頭的隱痛稍稍減退了些許,他低頭 而那個夢境在這段時間也并沒有離開,而是每天晚上都會光顧,每次都會將時間線向后推進一段。 其伴之而來的劇烈疼痛也減輕到了不影響日常生活的程度,所以韓隸也開始用平常的心態,將其當做是另一個世界中的自己來看待。 而且,他甚至開始有了隱隱的期待…… 平行世界的程晨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 沈空垂眸看向在倒在地上喘息的韓隸,問道: “你還行嗎?” 韓隸喘勻了氣息,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一雙漆黑的眼眸亮的驚人: “行?!?/br> 沈空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看著他扶著身邊的墻壁有些艱難地爬了起來,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已經是韓隸連續來找他的第二個星期了。 沈空自認為不是個很好的老師,他的所有經驗都基本上來自于實戰,掌握的所有技能都是以快狠準地令對方失去戰斗能力為目的,即使是在和他的隊友們偶爾切磋時也從不留手,對點到為止天生沒有概念。 甚至有人打趣式的抱怨過,和沈空切磋就像真實上戰場,不拿出全部實力就有可能被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