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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人不僅對賭場的潛規則極為諳熟,而且技術恐怕極高,而后面的輸錢恐怕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只不過是為了不引人注目罷了,而這次如果不是正好有識貨的人在主控室,他恐怕就能極其完美地掩人耳目,功成身退了。 ……是個隱藏的高手。 張少看著這些個數字,背后出了一層冷汗,他扭頭看向他的三哥,有些囁嚅地問道: “那個,三哥,那你說我們怎么辦?” 那個瘦長臉的男人抿緊嘴唇,仔仔細細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先什么都不要做,派人去查查這個人的身份,如果他再來,不要帶他去注水的桌子,這種花把式估計蒙不住他,而且還會引起警覺,等調查結果出來之后再說?!?/br> 張少忙忙點頭,轉身吩咐了下去。 · 沈空踩著破了口的帆布鞋,悠然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兜里揣著已然再次充裕起來的銀行卡,心情倒是不錯。 他先是去了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除了生活用品,各式各樣的零食甜點還裝了滿滿一兜,還恬不知恥地對系統解釋道: “我現在可是小孩子,就該吃小孩子的東西?!?/br> 系統無言以對。 沈空走到了自己住的小區樓下,將買的東西放到腳下,從口袋中摸出了他在賭場中順出來的好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叼在了唇邊。 只聽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藍紫色的火苗瞬間從打火機的口中竄了出來,點燃了他指間細長的香煙。 一縷淡青色的煙霧從點燃的煙頭前飄了起來,猶如絲綢般柔軟地劃過微微皺緊的眉眼,給他年輕的面孔刻下了幾分深沉的滄桑。 沈空滿足地喟嘆一聲,將肺里的煙霧緩緩地呼出,眉眼微微瞇起。 他抬起雙眼,透過緩緩蒸騰而起的煙霧,猛然對上了另外一雙看過來的眼眸,漆黑,深邃,帶著不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思慮。 沈空愣了愣,倒是沒想到第二天就會在自己的樓門前遇到韓隸。 韓隸已經換了身衣服,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將他勾勒的肩寬腰細腿長,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收斂起戾氣的俊秀眉眼看上去仿佛毫無攻擊性地鄰家男孩,他柔柔地打招呼道: “嗨?!?/br> 他的目光落在沈空夾著香煙的指尖,微微愣了愣,長長的眼睫垂下,遮住眸底的訝異和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你還會抽煙?” 沈空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看了看那根仍舊向上彌散著淺藍色煙霧的香煙,挑了挑眉頭,聲線冷淡: “那說明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br> 他將煙再次叼到唇上,身子微微向后靠去,倚在墻皮斑駁脫落的樓門前,漫不經心地說: “你來干什么?” 韓隸抬手,將手中拎著的袋子在沈空眼前晃了晃,說道: “我來還你昨天借給我的衣服——順便再次謝謝你?!?/br> 沈空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眼——只見他昨天接給韓隸的那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躺在袋子的底部,被洗的干干凈凈,疊的整整齊齊。 他敷衍地應了聲:“沒事?!?/br> 說畢,沈空彎腰拎起腳下躺著的兩大袋子東西,嘴里叼著煙,含含糊糊地說道: “那我就不送了?!?/br> 少年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怎么?不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沈空向上走的步伐一頓,裝死已久的系統仿佛希望重燃,在他的耳邊瘋狂蹦跶: “嘀嘀嘀!本助手建議矯正員與目標人物增加接觸時間,以達成潛移默化地矯正目標人物三觀的目的,請切記,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用溫暖和愛心讓目標人物明白世界的……” 沈空早就被這個系統吵的不厭其煩,他皺著眉頭在腦海中斥道: “閉嘴?!?/br> 沈空扭頭看向站在樓梯口的韓隸,冷淡的聲音在封閉的樓道中有些失真,但是仍然能夠聽到其中明顯的拒絕之意: “不了,不太方便?!?/br> 連個毫無誠意的借口都懶得找,沈空頭也不回,干脆利落地走上了樓梯。 系統平淡無波的機械聲聽上去有些不解:“你為什么不讓他上來?” 沈空從口袋中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然后用腳將門在自己的身后勾上。 他把兩大包塑料袋放在桌上,漫不經心地回復道:“請他進來干什么?給他講課該如何做個好人?還是苦口婆心勸說他讓他不要走歪路?而且,他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做個好人,而是在接下來的劇情中不要被霸凌吧?!?/br> 沈空把自己丟到柔軟的沙發里,抬腳搭在茶幾上,微微瞇起雙眼,透過變幻的煙霧注視著天花板上的斑駁滲水的丑陋痕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說實在的……根據劇情里韓隸接下來的經歷,沈空不覺得他需要什么人生導師心理醫生,倒是需要個24小時貼身保鏢。 倘若是一個正常人在經歷了韓隸承受的這么些事情之后,正常的結局不是自閉就是變態,而他竟然還能奮發圖強,在數年之后王者歸來,已經很讓人刮目相看了。 在仔細地回想了一遍工作室傳輸來的劇情之后,沈空簡單粗暴地定下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方針——想要避免韓隸的在這個關鍵點三觀走歪,只要在主角轉學過來之后防止韓隸被霸凌,然后再想辦法讓他和他的管家在那段時間不要出門就行了,至于什么溫暖關懷和溫情感化,全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