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ɡShe。E 第六十六章 另一個時
“你究竟把主公送去了哪里?!” 藥研藤四郎,壓切長谷部與加州清光,他們在馬廄旁的一個小屋子里,除了他們三振付喪神以外,還有一個癱坐在地上的人形。 那是前審神者,被大俱利伽羅一行抓住的奧莉,狼狽而滿身血污,雙手被拷在頭頂原本該拿來栓馬的柱子上,不遠處還放在那被小烏丸撿起來的靈力干擾器。 狐之助對于審神者雖然用了自己帶來的干擾器,卻依舊被前審神者不知傳送到了哪里這件事感到十分的愧疚,根本無需刀劍們開口,它便自動提議將前審神者留在本丸,任他們處理直至得到審神者的下落。 前審神者幾乎是半死不活地被拖到了馬廄旁,連路過的馬匹都沖她不屑地嗤鼻,沒有了燭臺切光忠的保護,也無法控制暗墮幾乎全部凈化的源氏兄弟,虛弱的前審神者只能身份調換,作為砧板上的魚rou任他們宰割。 在聽到這句問話之前,前審神者的清醒是因為藥研藤四郎往她身上潑灑的鹽水,冰涼而刺激性的液體瞬間讓本就疼痛的傷口如同火燒針扎一般,迷迷糊糊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去了地獄!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前審神者恨極,原本該屬于她的一切一下被顛倒了過來,她始終不認為是自己的錯,她只覺得是審神者這個卑劣的女人偷走了她的一切。 可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誰會這么想,在這些付喪神心中,惡毒的女人是她,她根本不配與審神者相提并論。 尤其在藥研藤四郎心中,若不是還需要留著她問到前審神者的下落,他定要將她當場殺死,可如今她導致了審神者的生死不明,他便更要在沒有利用價值之后將她碎尸萬段。 攔住了著急想上前的加州清光,藥研藤四郎鏡片下的紫色雙眼深沉如同深入地底的海洋,直要將人吞沒:“她會活著,她會回來,她會過上最幸福的生活,而你,連下地獄都不配,奧莉,大人——” 審神者在暈眩之前最后的記憶便是隨著他丟去的靈力干擾器而襲來的一陣朦朧亮光,以及鋒利的刀刃劃入皮rou的破開感。 疼痛是在醒來后才感受到的,能清楚感覺到左臂外側橫著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疼痛便從那一處蔓延到整具身體,它推遲了傷口被舔舐鮮血被吮吸的觸覺,直到審神者聽見身側傳來吞咽的咕嘟咕嘟聲時,她才艱難地轉過頭去。 那是燭臺切光忠,他正垂著血紅的雙眼,只埋頭飲著從審神者傷口那流出來的血液,他察覺到了女性的動作,只輕輕抬眼看向他,手上卻更攥緊了審神者的左臂。 ——除了吸血似乎沒有攻擊她的意向。 審神者的腦袋開始有些混亂,她扭頭看向四周,她似乎是在一座破舊的寺廟里,落滿了灰結遍了蜘蛛網,只這樣稍稍一看是絕對不知她到底身在何方的,但審神者卻清楚地知道,她已經不在原來那個時代了。 “燭臺切殿……”不想再次昏過去,審神者只好冒險開口,“可以稍微停下來嗎?” 她并不知道燭臺切光忠已經喝了多久的血,但他似乎是恢復了一些理智,在審神者的話后猶豫了片刻,便真放開她來。 審神者有些驚喜,支著虛弱的身體試圖運轉靈力來更召回燭臺切光忠的更多理智——的確是有效果的,坐在身側的燭臺切光忠原本沒有焦點的目光忽得看向了審神者,眼神里的情緒掙扎了片刻,開始清明了起來:“審……審神者大人?” 僅僅只靠這一句話是無法判斷燭臺切光忠的狀態,于是審神者繼續試探道:“燭臺切殿,可以勞煩你幫我包扎一下手臂嗎?” 燭臺切光忠的目光順著審神者的話落到了她的左臂上,他似乎不知這傷口如何而來的,皺眉疑惑了片刻,但還是從自己內里的白襯衣下擺扯下一段布料,粗糙地為她包扎了一番。 效果是不錯的,審神者稍稍放下心來,但僅僅只是喝了一次血怕是怎樣都無法完全凈化的,若是待會他又失去理智可怎么辦?她不能逃過了前審神者,卻折在這屬于自己的刀劍上! 想到本丸內還留在笑面青江眼里的啟一,想到本丸里好不容易凈化完的,依賴著她愛慕著她的付喪神們,審神者只覺得,有些事她不得不做,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她在意的、在意她的所有人。 趁著付喪神還保留著理智,審神者側著頭看他,因失血蒼白的面容與唇色,無法承受如此疼痛而水光盈盈的雙眼,微微皺起的眉頭,和凌亂卻帶著頹廢美感的發絲,就這樣躺倒在地上似乎任人為所欲為,她的聲音虛弱極了:“燭臺切殿,可以扶我起來一下嗎?” 這樣直接肢體接觸的要求,讓燭臺切光忠猶豫了片刻,但隨后,還是俯過身去,一手搭上她的右肩,一手穿過她的后頸微微使勁要將她扶起。然而沒想到的是,在幾乎要將審神者扶直的時候,女性卻一把傾過身,微涼的雙唇便貼上了燭臺切光忠的。 如此忽然的動作,原本應該后退躲開的燭臺切光忠卻瞬間從這脆弱的嘴唇中得到了清明與前所未有的舒暢感受。如同沉浸在溫泉當中,四周圍繞著花果香氣,渾身都被這柔軟與溫暖環繞,先是舒服,隨后便是更加深入的快活。 誰先伸出的舌頭已然不知,但察覺過來的時候卻早已饑餓地交換了幾輪唾液,就像在沙漠中行走了幾天幾夜的旅人,遇到綠洲,如此瘋狂而快活;又像在夏天被樹木遮擋了烈日的狹窄房間里,燥熱與情欲交織在一起,有些臟兮兮又黏糊糊,可這越來越熱卻是想要的,這融為一體是愉悅的。 大概是因為不在本丸內,仿佛可以拋開所謂的責任和應該,親吻都變成了自我的放縱和解壓的欣慰,仿佛只是自己想要去親吻,而與對方如此耳鬢廝磨,更沒有了曾經的負罪感,畢竟她現在不僅僅是在救自己,也是在救對方。 絕不是燭臺切光忠結束的親吻,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審神者的傷口,要將她越抱越緊,直到審神者嘶著氣推搡著他時,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原本便在緩緩滲血的傷口將白布染得通紅,親吻過后的審神者雖然嘴唇紅腫著,可面色卻蒼白得如同紙張一般。 恢復了不少理智的燭臺切光忠雖疑惑著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面前的人的確是自己的審神者,而這傷口的加重也是他的原因,他也環繞四周,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物品更察覺不是個休息的好地方后,他便對審神者說道:“抱歉審神者大人,我先出去看看情況,馬上就會回來!” 說罷,燭臺切光忠便拿起身側的太刀,抬腿便離開了審神者身邊。 再次被放倒在地上的審神者只能看見他踏開的皮鞋,隨后盯著天花板,在半昏半醒間,只希望自己真的能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