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宋明很積極,齊悅感應到身邊男人氣息雖不冷,但他明顯想跟宋明拉開距離,便只得婉拒他:“天氣冷,你早點回去冷敷你頭上的包?!?/br> 宋明立馬捂住了額頭否認:“沒起包……”對上齊悅戲虐的眼神,他訕訕放下手,又很快找到說辭,“這外頭的溫度都快接近零度了,冷敷效果比用毛巾還好?!?/br> 齊悅噗嗤樂了,她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側頭看向雷軍,眼神詢問:要不讓他送一送? 雷軍眼底露出無奈,抬頭望向神色緊張的宋明,卻忽然神色一凜,吐出兩個字:“回去?!?/br> 而后拉著齊悅往外走,步伐很快。 齊悅有些驚訝,扭過頭,看到宋明身后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面露了然,小跑著跟上雷軍的腳步。 宋明眼底蘊起的希翼,在雷軍忽然冷臉的那一剎那崩碎,他愣愣望著雷軍遠去的背影,不明白他為何忽然變了態度。 及至,身后響起腳步聲。 宋明回過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他一下子攥緊了拳頭,差點沖口質問他為何要出現。 但最終,他一聲不吭地沖進林子。 宋晉原眉頭蹙了一下,望了眼宋明沒入林子的背影,再望向前方時,那對年輕男女已經走出了大院。 他抬腳往前,但停留在半空一瞬,最終回落原處。 轉過身,迎面跑來一人,卻在他身前驟然停住,喘著氣喊了聲:“宋伯伯?!?/br> “倪霞,是你啊?!彼螘x原認出她,見她神色很急便問道,“你要出去嗎?” 倪霞先點頭后又搖頭,似乎意識到自己前后矛盾,她紅著臉解釋道:“我是來找雷軍,聽說他今晚要回軍校,我想著送送他?!?/br> 宋晉原眸子一凝,倪霞似被嚇住,她倒退半步,怯怯地問道:“宋伯伯,你不高興我找雷軍嗎?” 宋晉原目光銳利,上下打量倪霞,就在倪霞快要承受不住時,忽然開口:“小兒輩的事,我不插手,也不允許旁的人插手?!?/br> 倪霞的臉有一瞬的發白,她張口想要解釋一二,但宋晉原說完話就轉身走了,她遲疑了一下,掉頭往家里跑。 她得回去跟她媽商量,若是宋伯伯不支持她,她該怎么辦? 齊悅和雷軍回到四合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周邊的人大多已經睡覺,雷軍卻興致很高地生火燒水,然后給她兌了熱水泡腳,然后在她身前蹲下,挽起袖子抓起她的腳。 齊悅被驚了一下,掙開他道:“我自己洗就好?!?/br> 第401章成年 她不由得想起初到京市那一天,侯寶背著人打趣雷軍肯定在家給她打洗腳水。 搬入四合院后,雷軍將打洗腳水這活踐行了,她也慢慢習慣了,但是幫她洗腳……太羞恥了! 她臉上發燙,用力將腳從他手里掙開,但很快又被他捉住,他仰頭望著她道:“再有一小時就是十二月十三號?!?/br> 齊悅有些懵,洗腳跟日期有什么關系? 雷軍趁她發懵時,將她的腳按入水盆里,提醒道:“按戶口本上的日期,再有一小時你就成年了?!?/br> 哐當! 齊悅被他的話驚得一抖,差點打翻水盆,好在雷軍及時按住了水盆,只有少量水濺在地上。 “我,我不方便,經期剛結束,但有可能反復?!饼R悅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解釋,又極力縮回腳,卻被牢牢抓住掙脫不開,更可怕地是雷軍灼熱的眼神,灼得她頭上都開始冒汗,緊張得抓起炕上的枕頭擋在身前。 雷軍忽然笑了一聲:“你想哪去了,我們的結婚證還沒下來,我不會做的?!?/br> 說著,抬手拿住她手里的枕頭,齊悅卻沒有放開,她猶自警惕地問他:“結婚證什么時候下來?” “大概一個月?!崩总娀氐?,在她松神那一刻將枕頭扯開丟回炕上,而后蹲下來給她搓腳。 “你快放開我的腳,癢,哈哈哈……” 齊悅笑得止不住,也沒有能掙開他的手,止不住的笑聲傳出四合院,引得隔壁家的看門狗叫喚了兩聲,她忙捂住了嘴。 不過,他的手勁漸漸加大后,癢意消退,一種酥麻從腳板蔓延直上頭頂,她舒服地呻吟一聲,然后就對上了雷軍漆黑的眸子,臉上騰地熱了,她再次縮腳:“好了,洗好了,我要擦干腳睡覺了?!?/br> 望見她艷若朝霞的臉頰,水汽彌漫的杏眸,雷軍喉結滾了滾,飛快地拿起毛巾給她擦干腳,然后端起水盆往外走。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br> 他話未說完,人已經走出房門,齊悅忙提聲叮囑他:“用熱水洗澡,不然你就睡地板吧?!?/br> 或許是她的威脅有效,半小時后,雷軍回到臥室,只穿著秋衣秋褲,身上卻蒸騰著熱氣,只那眼神透著別樣的光,讓她不敢與之相觸。 “我困了,馬上就睡著了?!?/br> 齊悅慌慌張張的說完,被子往頭上一拉,夸張地打起了呼嚕。 雷軍舔了舔唇,走到炕邊,將被子從她手上拉下來:“不怕憋壞了?” 齊悅繼續打呼嚕,裝作自己睡著了。 滿眼無奈,他俯身親了她額頭一下,移到她耳邊輕聲道:“成年快樂?!?/br> 齊悅被他口中熱氣激得身體發顫,她捂住耳朵睜開眼瞪他:“戶口本上的日期不算,我的生日是臘月十三,還有一個來月才成年?!?/br> 雷軍笑了一聲,上了炕,掀開被子鉆進去,伸手將她攬入懷里,眼里透著寵溺:“你說了算?!?/br> 齊悅這才滿意地嗯哼兩聲,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地姿勢 ,打了個哈欠吩咐他:“睡覺吧,關上燈?!?/br> 雷軍應了,拉燈閉眼,但她的呼吸吹在他的脖子上,一陣陣幽香鉆入他的鼻腔,本沒有退散的熱力再次翻騰起來,攬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握緊。 齊悅迷迷糊糊中感覺腰上一緊,不滿地抬手打在他的手臂上,閉著眼嘟囔:“松開些,不然我晚上又得做夢被蛇纏住?!?/br> 雷軍聞言呼吸一重,松開手臂,又忍不住咬住她的唇:“我倒想你的夢能成真?!?/br> 齊悅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他說了什么,只不太高興他咬她,伸手把他的臉推開,翻過身又睡過去。 雷軍沒有將她抱回來,而是仰面朝上,慢慢平息身體里翻騰的熱力,喘息聲一點點減弱。 只是,身體的熱力剛退,齊悅或許是覺得冷了,又翻身滾回他的懷里。 溫香暖玉帶著悸動一并襲來,雷軍的呼吸一重,又舍不得推開她,認命地抱緊她:“還有一個月……真是要命?!?/br> 已經睡著的齊悅,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折磨,只夢里一片春暖花開,她又回到了茅坪村,與親人團聚。 只是還沒團聚多久,雷軍回來出現,一把拉住她,冷著聲對她道:“你現在已經是我媳婦了,趕緊跟我回家生孩子?!?/br> 生孩子! 齊悅被驚得一下子睜開眼,然后就發現腿間被什么抵住,混沌的大腦一下子清醒,她立刻從雷軍的懷里往外滾。 “你要起床?” 手被抓住,男人晨起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酥得齊悅頭皮發麻,她僵著臉打了個招呼:“我起床,你接著睡?!?/br> 男人的眼神幽深,目光從她臉上往下移,齊悅立馬緊張地擋住胸口:“你不會想干什么壞事吧?” 雷軍遺憾地將視線移開,同時松開了她的手腕:“你再睡一會,我去給你做早飯?!?/br> 若是往常,這大冷天的,齊悅肯定要睡個回籠覺,但因為醒來前做的夢讓她覺得整張炕上都長滿了毛刺,她一下子蹦了起來:“我也起床?!?/br> 雷軍回頭看她,眼神透著深意:“你在害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饼R悅張口否認,快速地穿上衣服,先一步出了臥室。 今天的早飯,難得兩人一塊動手做,齊悅慢慢忘了昨晚的夢。 等到吃完早飯,雷軍洗了碗,然后走到她身邊問道:“你想要什么禮物,我們去商場買?!?/br> 齊悅愣了一下,旋即警惕地往后一跳:“我要什么禮物?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br> 不是她窮緊張,是他的眼神太可怕好不好? 若不是因為結婚證被取消,今早上她肯定被吃了! 看她緊張得如炸毛的小貓一般,雷軍滿臉無奈:“不買禮物,給你買一條圍巾,再買一頂帽子?!?/br> 齊悅摸了摸被風吹得發涼的脖子,立刻朝他伸手:“有票了?” 雷軍嗯了一聲,卻沒有把票給她,而是攬著她往外走:“票足夠了,不過我不需要,你不用想著給我買?!?/br> 第402章救治 齊悅回屋子數了數手中的錢,發現自己隨身帶的五百塊錢,劉部長又給一百塊的紅包,總共六百塊,但只一個來月,她手中就剩下兩百多了。 可真是當家才知柴米貴。 尤其是自己沒有進項的時候。 心里轉著七七八八的念頭,齊悅跟著雷軍搭乘公交車,轉了兩趟車擦抵達商場前的公交車站前。 公交車剎車停穩,齊悅起身隨著人流往后車門走,但前頭忽然停住,有人不滿地嚷道:“老同志,你下還是不下,你堵在門前別人怎么下???” 齊悅踮腳往前一看,卻見一頭發發白的老人雙手把著門前豎桿上,略有些身體將后門堵了大半,旁人確實無法下車。 “老同志你要是不下,就往回退,你就別堵著了?!?/br> 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但老人還是沒動。 公交車前頭的售票員發現這情況,立刻撥開人群走過來,沖老人問道:“老同志是不是腿腳不便,我攙扶你下車?!?/br> 說著,伸手去攙扶那老人,齊悅這時也看清老人低著頭,但牙關緊咬,似乎極為痛楚,眼見售票員拽住老人,她忙喊道:“等等,先別動他!” 齊悅喊得急,售票員下意識縮手,扭頭皺眉問她:“怎么了?” 等著下車的乘客也不滿地朝齊悅看來,但在看到她身后那高大的男人后,目光下意識地縮回去。 齊悅也不管旁人怎么看,她快步走過去,一邊道:“我是醫生,這位老同志應該是患病了,我先給他瞧瞧?!?/br> 聽到老人患病,門口附近的乘客立馬給齊悅讓開道,一邊紛紛道:“老同志患病,那就趕緊送醫院吧,前頭兩百米就有一醫院?!?/br> 齊悅卻沒有理會那些人的建議,她來到老人身前,握住他的手腕問道:“老同志你是不是頭暈目眩?” 老同志點了點頭,張口想說什么,但一張口就噴出嘔吐物,驚得四周的乘客驚呼躲避。 齊悅沒有躲開,一些嘔吐物濺在她身上,她沒有理會,只認真瞧了老人的面色,就沖雷軍道:“幫我從針盒里取根三棱針?!?/br> 齊悅隨身帶著針盒,放在挎包里,不過今天挎包由雷軍背著,雷軍聞聲沒有半點遲疑地從針盒取出銀色三棱針遞給齊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