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雖然映云湖酒宴那天,他看出些門道來,但是衛珩沒有明確表示前,他必須要護著meimei的,不能讓他們之間再出任何差池。 故此楚渝是巴巴的就追了過來。 果然,衛珩就坐到了meimei車里,而且還要行事不軌。 都是男人,楚渝是嗖的一下飛了一記眼刀過去。 衛珩連忙用袖子,蓋住了鼓起的袍子。 這要被楚渝看到,楚渝會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楚渝上了馬車,聽見meimei問他,便隨意道,"嗯,今天閑著沒事,出城玩,就遇到你的車了。" 楚渝是整天無所事事的,楚戚戚聽了也不疑有它。 楚渝面色不虞的向著衛珩問道,"衛大人這是要去哪里???怎么坐了戚戚的車?" "師弟和我要去城東土地廟,去看那些災民,師弟有些頭暈,就到車上來休息休息。" 楚戚戚解釋了一句。 叫上師弟了?這可比叫"太傅大人"要親密多了啊。 還有衛珩頭暈? 他還記得衛珩一戟劈開磨劍石時的那副英勇模樣,身子就像鐵造似的,還會頭暈。 衛珩看了大舅哥不高興的了然眼神,也不好意思再裝柔弱了,伸手掰開腳環,有些訕汕道:"休息一下,已經好多了。" 楚渝哼了一聲。 "師弟,你是不是早上沒有吃飯,才頭暈的?" 楚戚戚指了小桌上放著的有一盤子小點心:"這里有玫瑰糕,你吃兩塊。" 旁邊紅錦忙拿了銀筷來,又給上了茶。 楚戚戚吃的糕點都是楚家特意從江南請來的糕點師傅做的,外面根本就買不到的。 衛珩心中感慨,他有八年沒有吃到這糕點了。 那是香甜軟滑,太好吃了。 楚渝看了衛珩一口一個,吃的那個香啊,那個不客氣啊,忍不住又哼了一聲。 這衛珩到了他們楚家,從小就心眼兒多得像蜂巢似的,專會騙meimei圍著他轉。 看來今天又是把meimei哄著了。 meimei啊,你還是長點兒心吧,你這是被衛珩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楚渝在這不高興的運著氣,衛珩被人撞破了行跡,沒得與楚戚戚親近,心里也不大高興。 可到土地廟,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大家也不能這么尷尬的坐著啊。 紅錦看了,打圓場道:"大小姐,不如玩會兒去雀牌吧。" 楚戚戚眼睛一亮,她此時剛學會,正是上癮之際,忙道:""快快!" 衛珩不會雀牌,就看楚戚戚四個打牌。 楚渝玩雀牌可是老手了,他最近看中了一把扇子要二百兩銀子。 可他手里可沒有這筆錢,母親林氏從來最多只給他二十兩銀子。 但是楚戚戚可是有錢的。 楚渝腦瓜一轉,笑道:"光這么玩沒有意思,不如下點兒注吧,一回十兩銀子吧。" 楚戚戚對錢是沒有概念的,只要玩得高興就行,就便點頭同意了。 而且說了,紅錦和綠拂都是丫鬟,手里沒那么多錢,她們兩個若是輸了,都是由她出。 綠拂收拾了桌子,拿出雀牌,大家洗了牌開始玩了起來。 這一玩上,楚渝是大殺四方,四個人只有他贏,只一會兒就贏了楚戚戚一百兩銀子。 楚戚戚這就有些不高興了,輸錢倒無所謂,主要是總是這么輸,讓人心焦的很。 忽然就聽旁邊的衛珩道:"綠拂你下去,我來玩兩把。" 綠拂忙讓開了地方,楚戚戚皺眉道:"你會玩嗎?" 衛珩云淡風輕道,:"看看吧。" 以衛珩的聰明,剛才只看了兩把,便看出了門道。 是以衛珩一上來,這財神的風就從楚渝那里刮走了,都跑到了楚戚戚這里來了。 楚渝是眼睜睜的看著衛珩是把把都給楚戚戚喂牌啊。 比如這一輪,衛珩出了一個二條,楚戚戚便吃了。 下一張,衛珩轉手又給了楚戚戚要踫的白板。 再一輪,衛珩又出了一個筒子,又被楚戚戚碰去了。 三輪下來,楚戚戚不是碰就是吃。 楚戚戚是贏得興高采烈,大呼小叫的,高興極了。 可是楚渝的臉都綠了,他手里剛贏的一百兩銀子,還沒捂熱乎,不但賠了回去,他自己帶的那點私房錢也都全輸給了meimei。 楚渝是如坐針氈,但還不好意思不玩。 可算是馬車停了下來,到了城東的土地廟。 可等楚戚戚下了馬車,看到外面的情形,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第24章 為她撐腰 楚戚戚覺得自己今日在馬車里的心情就如那麗江的潮水,很是跌宕起伏了一番。 開始是因為衛珩上了馬車,心潮就不自覺的涌了起來。 然后楚渝來了,打起了雀牌,先輸后贏,那心潮更是由波谷到波峰劃了一條長長的波浪。 楚戚戚其實是個挺自負的人。 她從小美到大,人又聰明,她所見的,和她周圍的人,是沒有能趕上她的。 時間長了,她便覺得像她這樣金玉其外,內秀于中的人,這世間基本上也沒別人了。 可等到衛珩來了楚家,就不一樣了。 當年十二歲的衛珩從流放的北地孤身一人,走了千里到了江東。 找到楚家時,人就像個小乞丐,穿的是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面。 小楚戚戚見了他那副模樣,又聽說衛珩洗澡,身上那灰竟換了三回水,才洗干凈。 便是很瞧不起他,當場就鬧著要退婚,但卻被母親林氏狠狠的說了一回。 被她娘說了,小楚戚戚就把這氣算到少年衛珩的身上,是找到了衛珩,準備讓他自己提出退婚。 可是沒想到,洗干凈了、換了衣服的衛珩竟是個極俊美的少年。 但小楚戚戚也沒有被美色所動搖,想著許多長得漂亮的人往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故此她絕對不能以貌取人的。 于是便對衛珩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主旨就是她是有格調的人,她以后的夫君也得是有格調的。 所以衛珩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趕快自己提出退婚。 可是衛珩聽了,只是垂下眼簾,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就任憑楚戚戚在他身邊磨嘴皮子,再不發一言了。 楚戚戚是最頭疼這種悶葫蘆的,她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通,都說渴了,對方什么表示都沒有,反倒是她把自已氣成了大氣球。 楚戚戚在此后的三、四個月中可是沒少找衛珩麻煩,李云成他們當時那么針對衛珩也有她的授意。 可是幾番斗法下來,楚戚戚心里不得不承認衛珩是聰明、厲害的,是真的金玉其外又金玉其內。 可是你衛珩平日里就算智珠在握,但今天玩雀牌,只看了三把就上來玩,未免就有些太自大了吧。 要知道楚渝對這些玩的東西,可是極精通的。 果然衛珩上來是一把未糊,一個勁的瞎打,楚渝都被他氣得不說話了。 好在他是坐在她上首,那瞎打的牌,大部分都成了她想要的牌。 楚戚戚開心了,她這些日子迷上這雀牌,還是第一次贏得這樣痛快呢。 哥哥楚渝是輸了個精光,衛珩算下來也是輸了她三百兩銀子。 如果不是馬車到了土地廟,楚戚戚不厚道的想,衛珩可能連褲衩都得輸沒了。 不過衛珩這種身份的人,身上是不會帶錢的,都是由貼身小廝拿著的。 而且他出門在外也很少有用錢的機會,底下人都會事先給安排好的。 但是牌桌上的講究,就是親兄妹也要明算賬的。 就算衛珩是太傅也得給錢,楚戚戚叉了腰,頗有債主大爺的風范:“師弟,讓你的小廝拿錢來吧?!?/br> 衛珩為難:“今天我的小廝沒跟過來?!?/br> 楚戚戚大度道:“那就寫個欠條吧,晚上讓你小廝把錢送到楚府,我再把欠條給他?!?/br> 說著就讓紅錦準備紙筆。 衛珩隨意的搖搖頭:“太麻煩了,我這里有塊玉,就算頂了這些錢吧?!?/br> 衛珩身上的物件當然不會差了,楚戚戚點頭同意,接了衛珩裝了玉的香囊,也沒看,直接交給了身旁的紅錦:“收好了?!?/br> 這時馬車停了,楚戚戚就要下車。 紅錦雙手接了香囊,打開一看就是一愣,香囊中的確放著一塊上好的玉,鑲嵌在一個精致的金項圈上。 紅錦從小便跟在楚戚戚身邊的,她當然認識這塊玉。 這玉,是當年衛家和楚家訂娃娃親時,給楚家的信物,據稱是衛家祖傳下來的,專門給兒媳婦的。 衛珩離開楚家參軍走時,楚戚戚與他退婚,便把這玉石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