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陳遲記得,記得七年前與她的每一次肢體接觸。那并沒有帶著目的,只是本能,他本能地想要靠近她,觸摸她。 她的耳朵,她的脖子,她的胳膊和手,還有那年他將她抱到摩托車上,她裙角飄蕩,他幫她掖裙角,指尖劃過她的大腿。 所有的情愫因她瘋狂滋生,所有的情和欲只因為她,也只給她。 陳遲睜開眼,盯著身下的人,她顫動的睫毛,她緋紅的臉頰。他輕輕滑動撫摸,看著她的神情,指尖勾勒帶動她的情緒,凝著她的眼神guntang。 她羞澀地縮了縮肩膀,耳朵紅地能滴水。 陳遲瞧見她的反應,腦袋炸開般,心里酥軟,瘋狂的占有欲壓著頭皮,像打開了一個閥門。 他急促地掠奪她的呼吸,輕柔的揉摁動作加重,她的悶哼聲溢出兩人的唇齒,卻只能點起他的邪氣,讓他神智瘋狂。 直到他的手移到她的睡褲,還是停下了。他呼吸粗重,望著她的視線深邃幽深。 她在發抖,她很害怕也很緊張。 陳遲松開手,在她頸肩呼吸。時溫發覺他停下了,緩緩睜開眼。 “我……” 出口聲音沙啞。 陳遲撐著胳膊,舔走她唇角的津液,“沒關系,怕就不做了?!?/br> 時溫的確害怕,但是,想到是跟他,她就覺得很安心,就不會那么的怕了…… 她扣著沙發,覺得說出來有些羞恥,但是沒等她開口,房門被敲響了。 時溫嚇得往陳遲懷里縮了縮。 第100章 夜已深,敲門聲甚是突兀, 一聲一聲越來越響。 陳遲身上的熱還沒散開, 因為時溫害怕而終止是一回事, 被人打斷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沉眉, 臉色當即難看下來, 陰冷的視線掃向門的方向。 敲門聲還在繼續,越來越響。 時溫望著門的方向,心跳因為半夜突來的敲門聲加快。 ……是樂錦嗎? 她握住陳遲的胳膊,小聲說:“可能是樂錦?!?/br> 那個女的回來了? 陳遲舌尖頂了頂后槽牙, 有些煩躁。 時溫快速整理自己,繞過桌子去開門。 陳遲瞇子半眸,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搬家。 他們一起搬回他原來的那個公寓。 陳遲只是這樣一想,念頭隨即一發不可收拾。 “遲總——” 門口傳來一聲喊,陳遲微頓,反應半秒,走過去第一眼就去看時溫的衣著, 沒什么問題才面色不善地看向門口的男人。 他心情不算很好, 也沒心情跟男人客套什么。 男人滿天大汗, “方助理讓我跟您說, 沈總要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我打您電話根本打不通,所以就過來了,您趕快跟我去一趟醫院吧?!?/br> 時溫一愣, 看向陳遲,他表情只是有一秒的停滯。 “沈家的人呢?”陳遲靠著墻,眉眼涼薄。 “遲總,真的快來不及了,醫生說不能拖?!?/br> 男人看著手表,想到方書的話立馬彎腰對時溫說:“時小姐您幫我勸勸他吧?!?/br> 陳遲攏眉,擋在時溫身前,低著眸神情冷銳,“找沈家人去?!?/br> 男人一頓,擦了擦汗,“沈總早跟沈家的人決裂了,十幾年都有了!” 時溫被男人焦慮的樣子感染,也慌了,不管怎么說那都是陳遲的親生母親啊,再怎么樣,也是人命啊。 她扯住陳遲的衣角,“陳遲,你去簽字吧。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就是之前實驗室爆炸你受傷的那次,她都來給你簽字了?!?/br> 陳遲跟時溫對視了一會,最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去我房間睡覺,我快去快回?!?/br> 時溫急忙搖頭,懷疑地看了眼門外的男人。 誰知道他是不是什么騙子,要是下面有一車人等著呢。 陳遲看出她的顧慮,安撫:“我見過這個男的,是沈陌的人,別擔心,乖,先回去睡覺?!?/br> 時溫聞言,也不敢再耽擱,畢竟是人命。 陳遲很快離開,身影在樓道拐角消失。時溫關上門,趴在窗戶上看他。上車前他抬頭看了她一眼。 時溫躺在陳遲的床上,睡意很淡,窩著擺弄手機。 陳遲的確是“快去快回”,半個多小時,他人就回來,風塵仆仆,臉色沒什么變化。 “怎么還沒睡?”他聲音帶著倦意。 “不是很困?!彼f,慢慢問:“她是怎么了?” “心臟病?!彼撓峦馓?,搭在胳膊上,說:“在做手術了?!?/br> 時溫坐起來。 陳遲:“先睡覺,我去洗澡?!?/br> 陳遲洗完澡,在客廳吹完頭發才回房。 房間開著一盞夜燈,朦朧的光感。他輕動作躺到床上,時溫側身靠近,他胳膊一伸摟住她。 “我沒什么感覺?!彼穆曇艉秃粑芙?,“你不要擔心?!?/br> 時溫伸手環住他的腰貼緊他,他低眸看著她的睡顏,闔上眸,聲音低沉,“溫溫,我們一起搬回公寓好嗎?” 時溫緩緩睜開眼,眨了幾下,“你說的是,你以前住的那個公寓嗎?” 他順著她的頭發,“嗯?!?/br> 時溫抿唇,想到樂錦有些猶豫,“但是樂錦怎么辦……” 他動作一頓,原本以為她只會害羞,然后答應,沒想到還有個樂錦。 陳遲皺了下眉,“她自己一個人住不行嗎?” 時溫糾結,“我們一起分擔房租的,而且她一個人住肯定很孤單,彤彤她們都是兩個人一起住的……” 陳遲聞言覺得她是真的不想放任樂錦一個人住,拉下眼皮,慢悠悠說:“那我們結婚了呢?” 時溫睜圓眼,表情錯愕。 陳遲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沉寂了兩秒,說:“睡吧?!?/br> 他關了夜燈,摟著她。 時溫因他那句話心也亂腦袋也亂,眼睛在黑夜中不安眨著,哪還有睡覺的心思。 陳遲也沒睡意,沒表情看著天花板。 他知道那個叫樂錦的不喜歡自己,還總是把自己當變態。之后他跟溫溫在一起獨處的時間肯定會比現在少……說不準那個女的一到天黑就會把溫溫喊回去。 陳遲沉眸,摟緊時溫。軟軟溫溫的身子讓他不想放手,想把她揉進骨子里。 他將臉埋在她頸窩,終于忍不住,悶聲說:“你就不覺得我一個人住會孤獨?” 時溫從紛飛的思緒中抽回神,聞言彎起嘴角,笑意nongnong,柔聲說:“我不是在陪你嗎?我們就是對門啊,你想找我就可以找我的?!?/br> 陳遲不滿地扯了下唇,懨懨說:“你是我女朋友,為什么那個女的要插一腳跟你???” 時溫聽他這么說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覺得有些好笑,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笑。 陳遲在她頸窩蹭了幾下,又用力嗅,沒一會又重重啄了幾口。 “你喜歡我嗎溫溫?” 時溫認真說:“喜歡?!?/br> 他輕輕咬住她動脈的位置,含糊說:“那你怎么忍心不跟我???” 時溫:“……” 他最后用力咬了她一口,“殘忍的女人?!?/br> 時溫被他這么折騰,聽著他控訴的又些委屈的聲音,心軟得不行。 都分開七年了……他這么粘人,肯定是想她一直陪著他的。 陳遲舔了舔淡淡的齒痕,身子粘著她的,說:“我有個朋友,叫邵珩。他對待感情很有經驗,他跟我說,一個女人如果……” 他聲音一頓,想到邵珩那個所謂的情感專家在回國時對他也沒什么幫助,瞬間覺得這話沒什么說服力,沒了說下去的興致。 時溫聽到這話轉了轉眼睛,“啊——所以你剛回國的套路都是跟他學的?那你這個情感導師不靠譜啊?!?/br> 還沒有高中時候的陳遲段位高呢。 他配合,“的確?!?/br> 陳遲清楚回國后與她的重逢是唯一一次他們復合的機會。高中的時候他順從本心,不擇手段要得到她,但是回國后他不敢,他什么都敢,什么都可以賭,但對她不行,一旦出了差池,他就會失去她,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她是手中的沙,他不敢像高中那樣使什么騙術,不敢抓的太緊,他也做不到抓的太松,所以他將希望寄托給邵珩,只希望這次他們以一種正確的方式走上最穩的那條路,他們是彼此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陳遲想到這,忽地一頓,身子壓向她,“你不會之前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時溫回憶起,一下笑了出聲。 他眉心一抽,覺得不妙。 兩人習慣了黑暗,視線逐漸清晰,時溫仰著臉看他,笑著說:“王婷結婚的那次你喝醉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