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節
“我都告訴你了,你該放了我吧!蘇子斬的消息,值得換我一命?!痹苹谜f完,怕云遲不放了他,“堂堂太子,難道說話不算話?” “本宮說話自然算話!說放你一命,自然放你一命?!痹七t說著,手中的劍卻沒松開,依舊放在他后脖頸上。 “那你如今什么意思?”云幻忍著怒意問。 云遲不語,目光看向黑漆漆的前方。 云幻的心提了起來,他不會忘記早先云遲脫手而出的信號彈,他不知道云遲在等什么,但知道云遲一定不是如他小看的一般,他低估了云遲,也許統領也低估了云遲,他手里一定有最厲害的底牌,怕是比十二云衛要厲害的存在。 果然,他想法剛落,四周黑壓壓地出現了數百人,他們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對比他帶著的太祖暗衛,才更像是從地底下走出來的人。 云幻看著這批人,面色又驚又駭,從氣息上,他就知道,他帶的這些人不是對手,他立即問,“他們是什么人?” 他自小待在太祖暗衛里,卻竟然也不知道云遲還有這樣的底牌。 “你可以走了!本宮說過不殺你一人,但他們的命得留下。身為太祖暗衛,背叛南楚皇室,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本宮今日,就要了他們的命?!痹七t說著,撤回了架著云幻的劍。 云幻渾身血液都能動了,腦中轉的是,他就這么走了?這些他好不容易策反的人都讓云遲殺了?他能不能再反抗一下? “怎么?反悔了?不想走了?”云遲揚眉,“也想留下來你的命?” 云幻猛地一咬牙,如今形勢不如人,已容不得他反悔,他狠狠心,先自己活命要緊,這些人,既然都殺不了云遲,不要也罷。于是,他當即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云遲既然放了他,自然無人攔阻他。 數百已背叛的太祖暗衛齊齊駭然,握緊了手中的劍。 云遲背轉過身,冷冽寒涼地吩咐,“鳳凰衛聽令,這些人,都殺了,一個不留!以他們的血,祭太祖暗衛消亡?!?/br> “是!” 云遲一聲令下,鳳凰衛頃刻出劍,霎時,烏云蔽日,血腥彌漫,死神降臨。 云遲上了馬車,落下簾幕,不再對外看一眼。 半個時辰后,這一處,橫陳了數百尸體。 鳳凰衛收了劍,恭敬而立,其中一人開口,“主子,已全部絞殺?!?/br> “好,退了吧!”云遲嗓音淡淡,“給本宮查蘇子斬的下落?!?/br> “是!” 鳳凰衛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黑夜中。 云遲靠著車壁,散漫地想著,她不讓他找她,沒讓他不準找蘇子斬吧?也許,找到了蘇子斬,也就找到了她。 無論如何,不管她會不會真扔下他不要,就此消失,他也絕不準許。 云影壓低聲音問,“殿下,可還去皇宮?” “去,看看父皇和皇祖母可無恙?!痹七t吩咐。 云影應是。 這一次,通往皇宮的路再無阻攔,馬車很快來到了皇宮,宮門守衛見到太子車駕,立即開了宮門。有一人稟告,“殿下,皇宮進了大批賊人,如今還未平亂?!?/br> “父皇和皇祖母可安然?”云遲詢問。 “皇上和殿下安好,帝政殿重重守衛,沒被人闖進去?!?/br> “那就好!” 馬車駛進皇宮,果然依舊有刀劍亂殺的聲音,云遲吩咐,“云影,你帶著人去,速戰速決?!?/br> “是!” 云影立即帶著人去了。 云遲的馬車還沒走到帝政殿,皇宮內的打殺聲便停了,安靜下來。 來到帝政殿,云遲還沒下車,云影低聲稟告,“皇宮來的這批人亦十分厲害,是花家暗衛。不過,屬下去時,已解決完了,沒用屬下出手,花灼公子進京了?!?/br> ------題外話------ 最近轉折情節耗費心神,暫且一更??凑鹿澝?,沒有標注的,當天就一更,有標注的,會標注一二更。 另外,大家提的最多的是我似乎有偶爾話語重復的毛病,這個以前寫的時候真沒意識到,因為自己不覺得,才有點兒可怕,我這些天已開始列為必須注意事項里,寫文時,時刻注意改正。另外,除了本文人設不能變更外,其余的我寫作的手法方式用詞不當啊等毛病,都可以提,合理的我認為能改的,一定會矯正更改。另外,多謝大家喜歡本文,寫這本書,受故事情節人物影響,每天情緒都不太穩,盡量自我調節,感謝大家包容,祝寶貝們看書愉快,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灼進京了?云遲聞言一怔。 按理說,飛鷹傳書剛送去臨安沒兩日,花灼哪怕是騎最快的馬,也來不到京城,除非他在沒收到他書信時,便已經動身來京城了。 他下了馬車,掃了一圈,沉聲問,“他人呢?” “累了,在摘月臺的墻根下歇著呢?!痹朴跋蛘屡_方向看了一眼,“花灼公子似進京后,就先來皇宮了,被他收拾的這批花家暗衛數百人,都十分厲害,若非他親自進宮,趕在了這批人動手時,恐怕如今皇上和太后也不見得能相安無事,帝政殿的守衛雖重,但也不及這批人?!?/br> 云遲“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重兵守衛的帝政殿,巋然沒動靜,的確一只蒼蠅都沒放進去,“我去見他?!?/br> 云影側身,讓開了路。 云遲理了理衣袍袖角,緩步走向摘月臺。 皇宮里到處都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或者說,整個京城如今都彌漫著血腥味。 云遲來到摘月臺,果然見花灼靠著摘月臺的廊柱,一臉累慘了的疲憊,黑色錦袍皺皺巴巴,滿身滿臉灰塵邋遢,他似乎也無所謂,就那么靠在那里。 他的身邊站著安十六和安十七。 見云遲來了,安十六和安十七連忙見禮,“太子殿下!” 云遲點點頭,目光落在花灼身上,誠懇地一拜,“多謝大舅兄幫本宮解了皇宮之危?!?/br> 花灼抬起眼皮瞅了云遲一眼,見他臉色蒼白,氣息虛濁,皺了皺眉,“你堂堂太子,對我拜什么?我如今沒力氣起來與你回拜,本是我花家暗衛出了問題,用不到你謝。你這是受了內傷?” 云遲直起身,“你本可不用理會辛苦,畢竟這批人,既已反叛,又被你掃地出門,已經算不得是花家的暗線了??赡氵€是來了京城親自處理,本宮自然也當謝大舅兄辛苦來京?!?/br> “行,謝就謝吧!一會兒回你的東宮,給我兩壇好酒?!被ㄗ茻o力地說。 “好說,別說兩壇,十壇也有?!?/br> “有醉紅顏嗎?” 云遲一頓。 花灼懶懶散散地盯著他看,這話語說的隨意,風輕云淡,似乎只當這世間難求的好酒一般,不甚在意釀酒的人是誰。 云遲垂眸,淺淡地說,“有,我與花顏大婚之日,子斬送了百壇醉紅顏,怕宴請賓客都喝了,新娘子喝不到,特意囑咐福伯給她留了十壇。但不久后她就懷有身孕了,是以,一直沒喝,還留在酒窖里?!?/br> 花灼拍拍衣袖,費力地站起身,面對云遲,“既然有,就喝醉紅顏?!?/br> “行!” 花灼攸地一笑,手放在云遲的肩膀上,懶洋洋地說,“妹婿啊,帶我去見見親家唄?!?/br> 云遲也跟著彎了一下嘴角,“皇祖母若是見到大舅兄,一定很高興?!?/br> “那走吧!”花灼撤回手,“我這副模樣,太后不會嫌棄我吧?” “今日大舅兄救了皇祖母,皇祖母豈會嫌棄你?天家人也是知恩的?!痹七t抬步引路。 花灼吸了吸鼻子,“滿城的血腥味,難聞死了?!?/br> 云遲腳步一頓,“云影,你帶著人去,速戰速決?!?/br> “是!” 花灼回頭瞅了一眼,吩咐,“十六、十七,帶著人去幫忙?!?/br> “是!” 轉眼間,身邊人被分派走,只剩下了云遲和花灼二人,二人不再說話,并排走著,清淺的腳步聲,響在寂靜宮墻的夜里。 不多時,二人來到了帝政殿。 守衛對云遲見禮,“太子殿下,太后剛剛還沒問起您了,很是擔心您的安危?!?/br> 云遲“嗯”了一聲,帶著花灼進了帝政殿。 帝政殿一派安靜,殿門口的臺階上站了兩個人影,正是太后和周嬤嬤,不知等了多久了,見到云遲,太后大喜,快步走下臺階,“遲兒,你可還好?” 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他。 云遲上前一步,扶住太后,蹙眉,“皇祖母,您怎么出來了?該在殿內等著,夜風涼寒,仔細染了風寒?!?/br> 太后見他完好,松了一口氣,“哀家聽說不止皇宮進了賊人,整個京城都亂起來了。哀家十分擔心,知你已進宮,怎么待得???”話落,她看到了云遲身邊的人,一愣,疑惑地問,“這位是?” 花灼拱手見禮,“在下臨安花灼,拜見太后?!?/br> 太后眼睛一亮,松開了云遲,瞧著花灼,“原來你就是花灼,顏丫頭的哥哥?你怎么進京了?什么時候進京的?快免禮?!?/br> 花灼直起身,笑道,“剛剛進京?!?/br> 太后還要再問,云遲攔住她的話,“皇祖母,咱們先進去說。幸虧大舅兄今夜進京,在孫兒被人纏住時,平了宮里的動亂。否則,孫兒沒進宮前,怕是您和父皇難得安穩?!?/br> 太后“哎呦”了一聲,“好好,進去說?!?/br> 周嬤嬤打起簾子,三人進了大殿,自從皇上昏迷不醒,太后就一直待在帝政殿沒回寧和宮,住在了距離皇上內殿最近的一間暖閣里。 “皇上一直也想見你,如今昏迷著,你也請個安吧!咱們就在他的內殿說話。他想必也聽得見,就是醒不來?!碧蟮?。 花灼沒意見,點了點頭。 三人進了內殿,皇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些時日,人消瘦的不行,他本就身子骨不好,如今幾乎可以用骨瘦如柴形容了。 花灼上前,對著床上躺的皇帝看了看,拱手見了禮,然后坐下身,與太后、云遲說話。 屋中夜明珠蒙了一層薄紗,不刺眼的亮,但也不因為夜色濃郁而昏暗,太后雖眼神不好,但還是能比院外更清晰地看清花灼,連聲贊了好幾聲花灼好品貌。 太后又問了花顏下落,花灼搖頭,太后試探地問,“花家可還傳承著占卜術?你也不能卜算出顏丫頭在哪里嗎?還有她腹中的胎兒,好不好?是吉還是兇?” 花灼嘆了口氣,“meimei的命格特殊,與帝星國運牽扯,卜算不出來?!?/br> 太后也嘆了口氣,“這可怎生是好?” 云遲站起身,“皇祖母年歲大了,別cao心這些事兒了,已三更了,早些歇著吧!我帶大舅兄回東宮歇著,他一路奔波而來,也累得很了。改日大舅兄歇過來,再與皇祖母說話?!?/br> 太后這才發現花灼一身風塵仆仆衣袍盡是褶皺臉色疲憊,但因他氣質斐然,所以讓人忽視了他此時狀況,她當即點頭,“好,你們快去歇著吧!” 二人出了帝政殿,云遲又對皇宮安排了一番,帶著花灼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