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等嶄新的雕花木門換上,傭人退下離去,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簡單躺在床上,雙手輕輕地搭在肚子上,感受肚子里一點點的生命律動,突然對沙發上的傅聆江出聲問道: “我是不是變了?” 傅聆江微微一愣,淡淡的應了一聲:“以前的簡單身上永遠都有一股勁,天不怕地不怕,灑脫任性,或許是因為你沒有了自由的緣故?!?/br> 一匹野馬能在廣闊的草原上奔騰,但家養的馬匹性情溫順,倆者之間本來就是倆個不同。 簡單不再是以前的簡單了,她的身份不再是那個醫學上的天才,不再是部隊歷史上的特種女兵,只是一個平凡的妻子,母親…… 簡單闔了眼眸,沉默著,沒有再出聲了。 寂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后,沙發上的傅聆江動了動,轉而坐起身來,把空調開到一個舒睡模式,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床上熟睡著的簡單,好大一會才才從床邊離開,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關的很輕,仿佛就像是刻意不想吵醒了誰。 床上的簡單原本緊闔的雙眸突然半睜開一條縫,嘴角輕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 浴室。 蓬頭下嘩嘩的水聲傳來,可傅聆江人卻不在蓬頭下—— 他坐在浴室的窗臺上,黑色的耳機線連接了手上的手機,跟誰通著電話…… “沒想到,你的野心不比我小??!”傅聆江嘴角笑著,刻意壓低了聲線。 “所以,你現在是跟我作對嗎?” “怎么會!現在整個spade—k你已經在收馕吞噬了,我想要得到格羅夫納還要依賴仰仗你,怎么會傻到去跟你作對呢?” 對方質問:“那你答應跟她的婚禮,怎么說?” 傅聆江支吾著,打著哈哈:“嗯……這個純屬私人的事了,再說,你這次算是完全把顧玖壓死了,我就是有心想要幫忙,也無能為力??!” 對方沉默著,沒有出聲接話回應。 傅聆江微瞇了雙眸,帶了幾分試探:“你拿到spade—k后,想要做什么?” “你很有興趣?”對方迂回,并沒有到把什么事情都告訴他的樣子。 “我只是想,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盡管知會一聲就是?!?/br> “不需要?!睂Ψ嚼淠亟^。 傅聆江看了一眼蓬頭下的水花,眸色有些認真:“顧玖那邊你確定能定了嗎?他可是spade—k的爵爺,這么多年了,一旦翻盤,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顧家的力量,加上顧玖本身,就算這件事定罪了,給外人一個交代,誰知道多久之后就能放出來了? 到時候,可以說一無所有的顧玖,沒有了顧忌束縛,那反擊的力度,可想而知。 對方好似有些不耐煩了,語氣冷了幾分:“我既然動手了,那就已經做好了萬全。離開了spade—k的他,什么都不是!你是在害怕嗎?” 傅聆江發出一聲輕笑,半玩笑調侃:“是。被激怒壓制的野獸,一旦掙脫牢籠,他的爪子和利牙,會撕碎一切。雖然我完全置身之外沒做什么,連幫兇都算不上!” 最后一句說得輕松,儼然一副旁觀看戲的狀態。 但他又怎么會是置身事外呢! “不用你管,如果怕了,那就不要招惹他的女人?!?/br> 傅聆江嘴角微微上揚,“如果你把spade—k借我用一下,那我就不需要簡單了?!?/br> 他之前確實想那spade—k跟簡單做交易的,但現在情況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簡單根本就決定不了spade—k。 失去了交易籌碼,他不得不換一種。 修·海維賽德的存在并不足以對他產生威脅,格羅夫納集團的到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要了簡單,何嘗不是在保護她…… “你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知道該做些什么才是最明智正確的選擇,不要試圖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否則,第二個,就是你!” 傅聆江眉梢一挑,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打這個電話沒有別的意思,顧玖那邊給我個面子,拖到我婚禮結束之后再繼續?!?/br> 這不是商量,不是報備,只是單方面的通知。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隨后沒有回應任何,掛斷了電話。 傅聆江把耳里的耳塞拿了下來,看著窗外花園的夜色,眸中多了幾分玩味和深意。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這網,得好好編制一下才行。 否則,這魚太大,怕是會掙脫落個得不償失。 …… 第二天,簡單結婚的消息迅速蔓延散布,上午,簡單一睡醒,便像是動物園里的猴子似的,接受著海維賽德家族旁支的人參觀…… 面對著周圍三姑六婆虛偽的噓寒問暖,簡單冷漠著,佯裝自己聽不懂英語的樣子,一句話都沒搭理,連個牽強的笑容都沒給,這讓那些親戚很是不悅,臉色有些臭了…… 一旁坐著的傅聆江對此沒有半點意見,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歡這些人,也沒有必要討好附應。 當天中午,傅聆江便提出要搬出去,一是不想在海維賽德的地盤上久待,二是不想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 他其實還好,主要他不想簡單會因為這些而心情不好…… 中午吃完飯之后,他便帶著簡單回了自己的別墅。 …… 車子穩當地停在別墅的大門口,傅聆江率先下來了車,隨即繞過車頭,還沒幫簡單打開后座的車門,別墅里穿著一件白色蕾絲裙的女人邁著優雅的步劃走了出來—— “聆江——” 柔媚的聲音響起。 只是在看到簡單下車之后,甄苒安嘴角的弧度瞬間凝卻,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早上的新聞,她當然也看見了。 簡單觸及到臺階上的身影,眉頭頓時一蹙,偏頭看向身邊的傅聆江,沒有言語任何,轉身開門就要上車—— 傅聆江拉住了簡單的胳膊,有些不惑:“怎么了?” 簡單眉間的折痕未能舒展,直接出聲:“傅先生金屋藏嬌,我不太方便跟你的女人住在一起。要么你送我回海維賽德家,要么給我另外找個地兒!” 有女人的地方就要是非,她沒心思去跟這些花草計較一些莫須有的東西。 傅聆江明了過來,轉身看向門口的甄苒安,出聲說道:“會開車嗎?這輛車送給你了?!?/br> 話音一路,甄苒安的臉色徹底垮了。 這個女人只是這么一句話,傅聆江就要趕她走? 甄苒安錯愕了幾分,調整了一下呼吸,轉而上前來,笑著出聲解釋道:“這位小姐誤會了,我跟聆江只是朋友?!?/br> 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些借口理由住了進來,怎么會因為這女人一來,她就離開呢! 只要他們還沒結婚,這事不落實,她就還有機會。 就算公爵夫人的位置不是她的,那還有錢…… 簡單自始至終冷著眼眸,說話毫不留情:“不管你是朋友也好還是其他,我喜歡安靜?!?/br> 甄苒安:“……” 繞是她再怎么掩飾,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傅聆江的嘴角浮起一絲曖昧的弧度,出聲說道:“抱歉了甄小姐,家有惡妻,家教甚嚴,你是需要司機送你嗎?” 話音一落,甄苒安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不用了?!?/br> 說完,傅聆江大方的把車鑰匙遞了過去—— 甄苒安接過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倆人的手指曖昧的撫摸觸碰,并且當著簡單的面出聲調情: “傅先生如果想我了,你是知道我電話的,也可以隨時來我家找我——” 說完,甄苒安的媚眼瞟了一下傅聆江身邊的素顏,臉色有些不太好的簡單,踩著她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上了車—— 車子遠離視線之后,簡單這才收回視線,嘲諷了一句: “傅先生的口味很是一般吶!” 傅聆江挑眉,“其他地方不知道,但胸是真的軟,而且,比某人看起來要大一些?!?/br> 簡單:“……” “艾滋是世界五大絕癥之一,希望傅先生能足夠幸運?!?/br> 傅聆江發出一聲輕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明明我在遇到你之后,一直都有在為你守身如玉?!?/br> 這輕浮的態度讓簡單嘴角勾起一絲譏諷,沒心情再跟他調侃,抬步進了別墅。 傅聆江微瞇了雙眸,轉而抬步跟上。 一進客廳,簡單掃視了一眼別墅的格局,一眼便看到了二樓的俞于魚。 跟進來的傅聆江隨著簡單的視線看向二樓,有些麻煩地扶額:“今天真是大出血,早知道就不該帶你來這的!” “不用,她留著吧!”簡單隨意的出聲,轉而躺在了沙發上。 傅聆江有些意外簡單的回應,看了一眼二樓樓道上的俞于魚,轉而走了過去,坐到了身邊: “是心疼我車庫的車嗎?” “不是?!焙唵纬雎暦裾J:“她跟那個女人不一樣?!?/br> “嗯?”傅聆江來了興趣。 簡單輕闔了眼眸:“你一回來,那個女人穿著打扮的漂亮,一看就是一直在等著你。加上她下來了,樓上那個沒出來,就說明她們倆個之間,她是被牽制的那個。最起碼,她和那個女人不是一樣的,人家擺明了是小白兔原地等候的類型……” 簡單說話完全沒有刻意掩飾或者壓低聲線什么的,自然也就全都讓二樓的俞于魚聽了去—— 她有些害羞的轉過身,蹲了下去。 樓下的那個女人,她也知道,是傅聆江三天后的結婚對象。 那她現在的身份和立場是不是很尷尬? 傅聆江有些漫不經心地躺在靠背上,慵懶出聲:“晚上我想吃魚了,你呢?” 簡單抬腳踹了幾下身邊坐著的傅聆江,把他踹走之后,躺著霸占了這個三人位的沙發,有些提不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