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我們都在羨慕別人的人生,卻忘了我們不是別人,也忘了那是不是適合自己。 …… 盡管昨晚顧玖也沒有休息好,但是胳膊的不適和生物鐘讓他早早的就醒了。 一打開門就能看到對面不遠處的客廳沙發上卷縮著一個身影,僅僅只是一眼,顧玖便收回了視線,轉而走向了洗手間的位置。 直到下午的四點,沙發上的身子才動了動。 ☆、第二十一章:被一群野狗咬了手 簡單揉著有些睡意的雙眸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隨后慵懶的坐起身來,赤腳走在地板上,閉著眼睛摸到了洗手間,隨后又習慣性的,摸著墻壁,打開了房門,沒走幾步,身子直直的癱倒在床上,卷著柔軟的被子繼續睡了過去。 坐在書桌電腦前的顧玖冷冷的看著床上睡得正熟的簡單,淡金色的眸子輕動,轉而起身離開了客廳。 不一會兒,身穿淡藍色家居睡衣的顧玖再次出現在房間,右手多了一杯水。 他將水杯輕輕的放在書桌上,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小心翼翼是因為身旁的這個女人時,那凌厲的劍眉再次不悅的皺起。 他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沉的女人,隨即右手從口袋里拿出簡單那部過時的白色手機,解鎖cao作一番后,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在響了三聲之后又掛斷了,隨后又撥打了出去,反復這樣三次之后,顧玖將電話放在桌面上,沒有再去理它。 三分鐘后,放置在一旁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那忐忑的魔性鈴聲,不禁讓顧玖有些微愣,就連床上的簡單也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眼看就要醒來了,顧玖連忙將手機拿起,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對方傳來一聲恭敬的稱呼:“爵爺!” 顧玖并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了一眼床上睡不安穩的簡單,隨機起身,轉而離開了房間。 門響之際,床上的簡單緩緩睜開了眼眸,出神地看著書桌前那空蕩的椅子,不知在想什么! 顧玖走到一樓的大廳,看了一眼二樓樓梯的位置,清冷的聲線緩緩響起:“查出來沒有?” 對方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恭敬出聲回道:“絕那邊有點動靜,是不是還有待最后的確定?!?/br> 顧玖眉頭微微一蹙,淡金色的眼眸泛著絲絲清冷的薄霧,薄唇輕啟,一聲居高臨下不容忽視的命令響起:“不管是不是,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安分一點。讓弗蘭克傳話下去,壟斷三號線的交易,同時讓他請美國那幾個清廉的政府官員好好吃頓飯,升高發財的機會,他們不會放過的!”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盡管顧玖沒有在他眼前,可他的頭卻始終都是低著的,那是打從心底里害怕的一種表現。 對于這個男人的話語和命令,他們從來不會去質疑,更不會去違抗。 他依舊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后出聲問道:“爵爺,需要派人過去保護您的安全嗎?” “不用?!鳖櫨粮纱嗑芙^道,“準備一下,五天后我回美國?!?/br> 說完不等那邊回應,顧玖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手上自動返回通話記錄界面的屏幕,cao作刪除了一下剛才的通話記錄,隨即抬眸看了一眼那依舊寂靜空蕩的樓梯口,轉而繼續撥打了一個電話: “跟他說一聲,我請個病假?!?/br> 電話那邊正在鋪床的男人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手里的來電顯示,隨后出聲問道:“是隊長?你怎么了?” 顧玖低頭看了一眼左肩,云淡風輕的出聲說道:“沒什么,就是被一群野狗咬了手,暫時不能回部隊?!?/br> “野狗?現在這世道還有野狗?”男人有些驚訝,也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部隊里什么兇猛的狗沒有,甚至那些沒有經過調教,野性十足的,沒有哪一個是不怕隊長的。 就算有,以隊長的本事,怎么可能會被那些狗咬傷,還需要到給他打電話請假的程度。 他猶然還記得,上將的一條養了三年的德國黑背,就沖隊長吼了幾聲,隊長居然讓人把繩索放了,不到一分鐘,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地離開,可那只體型較大,異常兇猛的黑背卻卷縮在地上不敢再吭聲,從此見到隊長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立馬焉了。 “跟上面說一聲就行,具體的回隊時間,到時候再說,讓那幾個安分一點,就這樣?!鳖櫨脸林樕珤鞌嗔穗娫?,看著上面的通話記錄,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刪除了使用紀錄。 顧玖看了一眼滿大廳的健身器材,眸色一沉,轉身回到了二樓房間。 ☆、第二十二章:健身會所 等他開門時,沒有洗漱顯得有些凌亂的簡單從打開的柜門中探出半個頭來,有些戒備不悅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顧玖,沒好氣地出聲道:“你在進別人房間的時候,就不能先敲一下門嗎?連這點最起碼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嗎?” 顧玖眉頭微微一蹙,淡金色眼眸中的不悅瞬間顯露:“你在跟我談禮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這間房的使用權在我手上!” 簡單吃癟,臉上漸漸浮現稍許的不自然,但手上的動作也沒閑下來,連忙穿好內衣,快速套上一件t桖,這才關上了衣柜。 “我要去健身房,你晚上要吃什么自己搞定,我晚點回來給你換藥?!闭f完簡單又從另外一個衣柜中取出一頂白色的帽子,隨后來到顧玖的身前,朝他伸出手心,黑如曜石的眸子直直的對上那雙淡金色瞳孔。 整整比簡單高出了一個頭的顧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張精致的小臉,好大一會兒后,才不緊不慢的從睡褲口袋中將手機拿了出來,遞到了她的手心中。 簡單一拿到手機,隨后將它塞進了運動中褲的口袋里,轉身離開了房間。 顧玖站在窗臺,看著那有些單薄瘦弱的身子穿過院子,離開了大門。 走了沒倆步,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老人提著購物袋上前,倆人說了些什么,老人從購物袋中拿出一個賣相并不太好看的蘋果遞給了簡單。 她也不推搡沒嫌棄,笑著接過后,跟老人再次說了幾聲,隨后大步離開了。 老人看了一眼那遠去的背影,隨后慢慢騰騰的挪動身子,拐進了另外一條街道…… 顧玖淡金色的眸子輕動,將視線放回到有些雜亂的庭院,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思想什么。 …… 簡單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才達到澗西區的英豪健身會所。 簡單一上二樓就遇到了正在吧臺買水的教練,簡單上前打了一聲招呼,隨后跟前臺的收銀要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才作罷。 “你今天遲到太久了!” 一個皮膚有些黝黑,剪著寸頭,大約二十五六的男人出聲說道。 簡單拿出口袋里的手機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十分了,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左右。 她對于時間數字概念這一塊,不太敏感。 只不過是答應或者定下的事,一定會做到——這是她簡單的風格。 簡單臉上的神色不像是之前一般輕松隨意,眉眸中隱約藏著一縷憂郁煩惱的愁緒,這是身為簡單倆年的教練的阿凱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 但很快,簡單眉梢輕佻,調整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身旁的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沒有半字言語,徑直走進了拳擊區域。 阿凱有些摸不著頭腦,呆呆的看著前面漸漸遠去的背影,轉而看向前臺的收銀,出聲問道:“這丫頭怎么了?” 收銀的是個二十左右的女人,長得清秀。 她嗤笑出聲,看了一眼簡單瘦弱的背影,打趣道:“估計是因為最近季節的原因吧!” “季節?”阿凱下意識疑問出聲,眼眸中滿是疑惑。 心情不好什么的,還跟季節有關? 看著阿凱呆愣憨厚的模樣,女人再次嗤笑出聲,“行了,你趕緊去吧!簡單心情不好,希望她能放過我們,晚上的電影,別遲到了!” 阿凱低頭,有些羞澀的意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隨即正聲道:“放心好了,那丫頭,沒什么事情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打到她沒力氣就行了!” 女人輕笑出聲,阿凱這才將桌面上的一瓶礦泉水拿起,離開了吧臺。 ☆、第二十三章:暴風雨的前奏 十分鐘后。 阿凱再一次被結實挨了一拳,身子不由地向后退了幾步,腦袋不禁有些發暈。 “我靠,你丫今天吃火藥了!”阿凱暴躁咧罵,自己多少會顧忌對方是個女生,還有倆年的情誼,沒敢下重手。 可對方卻像是看待什么殺父仇人一般,一點都沒留情??! 這樣下去,晚上約會別整到醫院去才是??! 簡單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對面的阿凱,抿了抿唇,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離開了拳擊臺…… “今天就到這里吧!”簡單一邊解手套一邊說道。 阿凱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反應今天失常的簡單。 簡單喝了一口水,偏過頭來看向還愣站在拳擊臺上的阿凱,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我記得,我的會員是下個月到期是吧?” 阿凱眨了眨眼睛,仔細思想了一下,隨后不太確定的出聲回應道:“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吧!” “那會員不續了!” 簡單扔下這句話后,轉身朝著健身房的大門走去,留下依然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阿凱站在原地發愣。 …… 等簡單回到了老城區之后,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拿了一罐啤酒坐在了街頭,抬頭看著路燈下的飛蛾,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顯得那般寧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個月三號,她很清楚是什么日子。 是她來a國濱城倆年的日子。 這倆年來,她整天無所事事的混跡在整個濱城的大街小巷,唯一的收入來源也只不過是靠著地下室診所的微薄所得而勉強支撐生活而已。 倆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對于簡單來說,已經夠了。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身后還跟著幾個有著相似的穿衣風格的男人和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 耳朵上的十字耳釘,緊身九分褲,皮鞋,潮流十分的襯衫,還半敞開露出消瘦的胸膛…… 這是簡單最討厭男人的幾點。 她拿起身旁地上的啤酒,仰頭一口喝盡,隨即站起身來,揚手,準確的將手中的易拉罐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中,轉身就要離開。 沒走倆步,那黃頭發的男人追上來,擋住了簡單的去路。 “簡單,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男人輕佻的聲線響起。 簡單抬頭看了一眼男人的臉,僅僅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毫不留情的拒絕道:“抱歉,你太丑了,我喝不下!” 男人臉上劃過一抹尷尬,但隨即很快就收斂,嬉皮笑臉道:“簡單,你就愛調皮,老喜歡開這種玩笑?!?/br> 簡單眉梢輕佻,大大的貓眼微微瞇起,如果熟悉她的人會知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