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陸安珩拎著一份送給了孫辛夷和陸芙,并且壕氣沖天地表示以后小外甥的玩具都被自己承包了。在孫辛夷二人哭笑不得的眼神中,又跑回宮去厚著臉皮向元德帝死乞白賴地要了幾根百年老參,說是給陸芙補身子用的。 陸安珩這弟弟當的,真是能秒殺這世上九成的弟弟。陸芙夫妻表示很感動,然后孫辛夷告訴了陸安珩一個好消息,之前陸安珩建議他們研究的剖腹產之事,有眉目啦! 第75章 進展 話說自從當初陸安珩忽悠著孫辛夷他們搗鼓出了牛痘后,思想單純的孫辛夷已經暗搓搓地成為了陸安珩的腦殘粉。 以至于后來陸安珩建議他們往剖腹產的方向研究一下后,孫辛夷竟然也沒覺著陸安珩這是異想天開,反而帶著一圈兒小伙伴,擼袖子研究陸安珩所說的剖腹產技術去了。 講道理,在這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年代,即便他們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也沒敢往給人開腸破肚的方向想啊。 女人生孩子本就艱難,在這個醫療水平不發達的年代,那就更要命了。陸安珩敢毫不夸張地說,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驚險事兒,若是碰上驚險情況,一尸兩命也不稀奇。 陸安珩當初給孫辛夷他們提出剖腹產這個概念,本也沒想著他們會這么快就轉過這個彎來。畢竟這會兒的大夫都是內科行家,并不會做外科手術,冷不丁讓他們抄起刀子給人去開膛破肚,著實考驗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而這回陸半仙可失算了。事實證明,在科研人員的眼中,只要提出的命題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他們便能克服種種困難沉浸其中,以強悍到令人震驚的毅力去證實命題究竟成不成立。 孫辛夷他們很幸運,在埋頭研究了兩年多后,終于看到了讓他們一丟丟希望的曙光。 剖腹產這個事兒,貌似《史記》中曾有記載,楚世家中曾提過,“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產焉?!睋f這里頭的“坼剖而產”,就是剖腹產。 然而在孫大夫他們這一群老一輩的杏林圣手看來,雖然史書上有過剖腹產的記載,但是真正執行起來,產婦的死亡率估計會接近百分之百。再有,即便是最佳狀態,產婦在進行剖腹產后母子均安,那這位產婦也得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若是那大戶人家,更是寧可一尸兩命也不愿閨女的身子被外人看了去。這么一來,家族中其他女兒的名聲可都得壞了。講究禮教之人最愛顏面,哪里能同意大夫給產婦接生呢?這事兒,那是接生婆的活計啊。 另外,如同陸安珩所說,剖腹產只用于產婦難產之時。倘若這技術研究出來后,碰上了保大保小的問題,難免不會有那黑了心肝的人家直接讓大夫給產婦開膛破肚,只要嬰兒,卻半點不關注產婦的死活。 醫者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這樣可以預見到的血淋淋事實,孫大夫他們上了年紀,心更軟了,見不得這些齷齪事。是以對陸安珩這個提議并不怎么上心,倒是在心里感嘆了一句陸安珩還是太年輕,看問題真夠天真的。 孫辛夷他們就不同了,年輕人身上都有一股敢闖敢拼的勁頭,誰不想干出些大事震驚旁人的眼球呢? 陸安珩這個提議,那簡直是為孫辛夷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年輕人嘛,接受能力強,思維和陸安珩一樣小白。相比起一聽這主意就蹙眉搖頭的孫大夫他們,孫辛夷這幫年輕人就好忽悠得多了。 認真說起來,這也是當初成功搗鼓出牛痘給了他們的自信,不然老一輩的杏林圣手都說不行了,他們這群毛頭小輩怎么著也不敢認為自己比長輩更牛逼??! 是以孫辛夷他們這兩年,研究剖腹產這項技術還得遮遮掩掩的。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新進展,陸安珩又是大熟人,孫辛夷便忍不住一臉喜色地來向陸安珩獻寶了。 陸安珩對孫辛夷他們的研究進程也挺好奇的,一聽孫辛夷這喜滋滋的話,陸安珩瞬間就來了興趣。一把揪過孫辛夷的袖子,將他拖到了椅子旁,陸安珩順手又給孫辛夷倒了一杯茶,這才往他身邊一坐,一臉好奇地開口道:“不知姐夫你們到底有了什么進展?” 孫辛夷笑彎了眼,端過茶杯飲了一口,這才喜氣洋洋地對陸安珩解釋道:“還是阿弟之前的建議好,你可曾記得,當初你對我提出剖腹產的想法后,還順嘴建議我先在動物身上做實驗。我們這兩年著實費了不少功夫研究這剖腹取子之法到底能不能行,前些日子,竟是成功給一頭母羊剖腹取出了兩只小羊?,F在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山羊母子均安,看來你說的剖腹產確實能行??!” 陸安珩一聽,心里也激動了起來。相較于現如今的醫學水平而言,孫辛夷他們這回真的是創造出了一個小奇跡了。 好在陸安珩還沒被這小小的勝利給沖昏了頭腦,想了想后世偶爾爆出的產婦喪命于手術臺的消息,陸安珩對現在的技術水平更為擔憂,萬分嚴肅地再給孫辛夷提了幾個非常重要的建議,沉聲道:“孫大夫早些年就曾姐夫,說你于醫術一道天分頗高,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只不過,這剖腹產手術想要正式施行在產婦身上,怕是還差一些工具?!?/br> 孫辛夷一談到自己的領域相關話題,立馬就止不住自己的興奮了。一聽陸安珩這話,孫辛夷連忙追問道:“還差什么?” 陸安珩心說我也是個半桶水啊,具體和后世差哪些東西,我也說不出個詳細來啊。不過,出于對病人負責的態度,陸安珩著重指出了兩點,揉了揉眉心對孫辛夷輕聲道:“最起碼的,你們得把止痛藥給弄出來吧?!?/br> 冷不丁聽了個新名詞,孫辛夷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反問陸安珩,“止痛藥?” 陸安珩翻了個白眼,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孫辛夷,疑惑道:“你不會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吧?人家產婦生個孩子容易么,本身就痛個半死了,還要被你們開膛破肚。我們平時被針扎了手還得痛上一會兒呢,你們現在琢磨著在產婦身上動刀子,把人家的皮rou都要劃開一條縫,不想辦法給人止痛,怕是手術還沒完,產婦就被硬生生地給疼死了吧!” 是哦!自己一大群光顧著給動物們動刀子,都忘記這回事了,還不如人家陸安珩這個門外漢思慮周全呢。 孫辛夷頓時覺著自己臉上燒得慌,尷尬地喝了一口茶了冷靜了一下,孫辛夷干咳了幾聲,羞愧道:“阿弟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不知還需注意什么,請阿弟一道兒說了吧?!?/br> 陸安珩撓頭,深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多看一些與臨床相關的知識,這會兒被孫辛夷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陸安珩表示自己真是壓力山大。 差點把自己的頭愁禿后,陸安珩可算是想到了一樣現在沒有,但是在外科手術中必須會用到的東西——止血鉗。 托某個父母都是醫生的發小的福,陸安珩曾經被科普過止血鉗的作用。這才知道,原來那些長得跟剪刀差不多的小工具,在手術中都是能救人性命的神器。 止血鉗,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止血的。病人若是在手術中出現出血現象,醫生便能用止血鉗夾住血管大動脈,不讓血流出,自此達到止血效果。 這樣的神器,必須要用在現在孫辛夷他們正在研究的剖腹產手術之中??!陸安珩只恨自己懂得的醫學知識太少,不能提供孫辛夷他們更多有用的醫學知識。想到即便在后世,新型的手術方式提出來后,也不能保證那批最先開始嘗試的人會出現什么無法預料的癥狀,放在這會兒,這種現象肯定和更多了。 那可是無數條鮮活的生命??!陸安珩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沉重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建議到底是利是弊。要承載這么多人的性命,這擔子實在太重了。光是想想,陸安珩都覺得自己內心沉甸甸的,對孫辛夷這些救死扶傷的大夫發自內心地生出敬佩之情。 有時候,壓力也是動力的一種。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陸安珩竟然記憶力大爆發,將后世那幾種止血鉗的樣式都想了出來。 陸安珩頓時就興奮了,趁著這股勁兒還沒過去,連忙拖著孫辛夷奔到了書房,抄起筆和紙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止血鉗樣式通通都給畫了出來。有齒的沒齒的,直形的彎形的,根據實際情況,型號還有大小之分。陸安珩越畫越激動,靈感爆棚之下瞬間就畫了滿滿一大頁紙。 孫辛夷在一旁看得簡直是一頭霧水,完全鬧不明白自己這個小舅子沒事兒畫這么一大堆樣式奇特的剪子干什么。 等到陸安珩把腦海中的止血鉗樣式全部畫出來后,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看著紙上各色的止血鉗圖樣,陸安珩滿意地在心里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而后扭頭看向一臉懵逼的孫辛夷,笑瞇瞇地開始跟他科普止血鉗的作用。 陸安珩忽悠人素來有一套,忽悠孫辛夷這個小白那可真是一忽悠一個準,食指在止血鉗上一指,陸安珩的神情頓時一變,極為嚴肅地看著孫辛夷。惹得孫辛夷也緊張起來,略微忐忑地望著陸安珩,生怕這個小舅子二話不說就給自己放個雷。 孫辛夷這倒是多慮了,陸安珩也沒想著坑他來著。見孫辛夷這幅突然緊張的慫樣兒,陸安珩忍不住偷笑一聲,繼續繃著臉道:“這個物件,名為止血鉗,你可以讓人照著我的圖樣打制出來。日后在手術中,碰上了出血的情況,便能用這家伙夾住血管,給病人止血,還能根據血管的不同,用不同型號和樣式的止血鉗進行止血,一定程度上能降低手術的風險性?!?/br> 這聽起來可真神奇。孫辛夷好奇地看著這跟剪刀長得一樣的家伙一眼,完全想不到就這普普通通的東西能有這么大的功效。 不過,陸安珩說話向來靠譜,孫辛夷即便心下好奇止血鉗的威力,卻也沒懷疑陸安珩這是在隨口吹牛扯謊,很是淡定地接受了陸安珩提出來的這個新工具。 除此之外,孫辛夷對陸安珩方才提到的血管也挺感興趣的,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得知人體.內的血管各有不同的呢?” 陸安珩一滯,心說這在后世都是常識??! 看著孫辛夷疑惑的眼神,陸安珩的內心掙扎了一下,在保持沉默免得露出更多馬腳和繼續科普為醫學事業進步做出微小貢獻二者之間猶豫了一瞬,然后果斷的選擇了后者。比起被孫辛夷懷疑自己的醫學知識來歷外,推進醫學事業救更多人的性命顯然更重要些。 無視了孫辛夷探究的目光,陸安珩擼了擼袖子,決定好好給這個家伙上一節生物課,繼續幫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感謝生物老師,當年考過不少人體器官結構的試題。陸安珩別的不出彩,就是記性賊好,這會兒記性大爆發,還真讓他把生物書上那幾副人體內部臟器分布以及各大動脈圖全都想了起來。 于是,身為醫學界后起之秀的孫辛夷就這么懵逼地被陸安珩上了一節十分簡單粗暴的生物課。心肝脾肺腎的位置的模樣那都是小意思,陸安珩揮揮手就畫出來的小型人體解剖圖才真是震碎了孫辛夷的三觀。 嗯,孫辛夷一直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十分牛逼,本事特別大,分分鐘就能把自己能得上天的那種。然而孫辛夷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小舅子,還有這么兇殘的一面。 自己是大夫,知曉這些內臟器官的位置與模樣很正常,畢竟是家學淵源,又從小讀了不少醫書。但是摸著良心講,孫辛夷還真不曾看到過這么詳細的人體解剖圖。 陸安珩的畫工這幾年突飛猛進,畫出的這張人體解剖圖中,大致按照人體比例縮小畫了出來,血管肌rou器官一應俱全,畫風特寫實,也怪不得孫辛夷會如此震驚了。 孫辛夷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陸安珩這個小舅子,能如此輕描淡寫地畫出這么一張可怕的圖來,還能面不改色地向自己這個專業人才一一講解,不但如此,他還知道,人體總共有206塊骨頭!講道理,這個知識點,孫辛夷這個正經大夫都不知道的好么! 看著陸安珩那一臉輕松的樣子,孫辛夷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暗中解剖了幾個人,這才能對人體結構如此門兒清。 陸安珩還不知道自己在孫辛夷心里的形象已經奔著殺人狂魔而去了,這會兒說得興起,陸安珩猛地想起來了手術中萬分重要的消毒問題,立馬再次給孫辛夷上課,極其嚴肅地囑咐孫辛夷道:“姐夫你可得記住了,日后進行手術時,必須要將所有工具進行多次消毒處理,高溫煮沸,烈酒消毒,再多消幾次毒,總歸是沒錯的。另外,你們的衣裳和手,也要進行消毒處理!不然,一個不好就會讓病人受到感染,即便撐過了手術,后續也有可能因感染而喪命!” 一聽事關人命,孫辛夷也嚴肅起來,再三復述了陸安珩的話,讓陸安珩確認自己沒有落下任何流程后,孫辛夷還不放心,搶過陸安珩手中的筆,埋頭就開始做筆記去了。 等到二人折騰完,早就到了午飯時間了。孫大夫出診去了,陸芙是自己的親jiejie,尋常人家也不需要講究什么刻板的禮數,陸安珩便與孫辛夷和陸芙一同吃了個午飯。 陸芙的氣色極好,許是因著懷孕的緣故,身形比以往圓潤了一圈,只是月份不大,還未顯懷。陸安珩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陸芙的神色,見她眉眼間幾乎要溢出來的幸福笑意不似作假,顯然是嫁過來后的日子極為舒心,并不曾受過什么委屈。 見狀,陸安珩一直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對孫辛夷的態度更加熱絡了幾分,心中暗道自己回去后,還得多琢磨琢磨前世的某些醫學知識,看看能不能改一改用在這個朝代,讓孫辛夷這個醉心于醫學事業的科研人才繼續為醫學發展做出偉大的貢獻。 回府后,蕭氏一個勁兒地詢問陸安珩,陸芙的身體狀況,什么吃的可好,睡得可香,有不有孕吐跡象啊……一口氣連著拋出了幾十個問題,簡直讓陸安珩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蕭氏問完了,趁著蕭氏大喘氣的空擋,陸安珩忍不住無奈地回道:“您前些日子不是去看了一回阿姐嗎,這才幾天呢,您又不放心了?” “嗐,你哪里知曉懷孕的苦楚呢!”蕭氏白了陸安珩一眼,接著開口道,“眼看著你也快大婚了,阿娘索性告訴你,女子懷孕有多不易。生產時的兇險自是不用多提,便是平日里的生活起居都被腹中的胎兒給折騰得不輕。每晚抽筋睡不好也就罷了,尤其是孕吐時最為難熬,吃什么吐什么,偏生為著腹中胎兒又不得不進補,那滋味兒,我現在想想都是滿嘴的苦味。雖說我前幾日才去見了你阿姐,但是孕婦的身子,誰也說不準,萬一就這幾天,你阿姐腹中的胎兒開始折騰她了,你姐夫又沒個靠譜長輩,怎么著我都得去搭把手??!” 真是一片慈母之心??!看著蕭氏擔憂的神情,陸安珩心下一暖,忍不住溫聲安慰她道:“您就放心吧,我今天可是特地打量了阿姐許久,她好著呢,能吃能睡,臉色紅潤的都能發光了。今兒我還和阿姐一道兒用飯了,桌上有一道水煮魚,她也沒孕吐,吃得比我還香吶!” 蕭氏聞言,立即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嘴里直道佛祖保佑,讓陸芙沒病沒災地順利產下麟兒才好。 陸安珩無奈地看了自家親娘一眼,心說恐怕一直到陸芙生產為止,家中的小佛堂肯定要被蕭氏給踏平了。說不得還會叫上自己和陸安玨一同去上香磕頭啥的。 這么想著,陸安珩頓覺頭疼,見蕭氏還想多念叨幾句,陸安珩連忙找了個借口開溜,以此躲過了來自親娘的魔音穿腦。 陸安珩這回也確實要事才開溜的,蕭恪的婚期已經不遠了,陸安珩這些日子又一直在搗鼓在各種玩具。這會兒就特別暴發戶的拉了一車玩具往將軍府而去,里面涵蓋了陸安珩搗鼓出來的從嬰兒到豆丁期間的各色玩具,可以說能將蕭恪那還沒影兒的孩子未來好些年的玩具都給包圓了。 蕭恪收到這么些奇特的禮物,心下也很是微妙。一方面,自己還沒成親吶,陸安珩這個損友竟然就開始給自己的孩子送玩具了,著實讓人臉皮有些掛不住。 另一方面,想想未來有個軟乎乎的小可愛脆生生地叫阿爹,又笨拙地玩陸安珩送來的這些玩具的場景,蕭恪原本粗獷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傻兮兮的,看著格外傷眼。 陸安珩見狀,忍不住打趣了蕭恪一回,揶揄道:“怎么,一想到大婚就這么高興,看來阿兄你可真是半點都等不得了??!” “少拿我開涮!”蕭恪眉毛一揚,右手往陸安珩的肩膀上狠狠一拍,笑道,“我看你才是等不及大婚的那個吧?瞧你最近搗鼓出的小孩子玩具,莫不是和小皇子小皇孫們待久了,也想成婚生子養孩子玩了?這些個玩具,除卻撥浪鼓和七巧板是前人造出來的外,其他的你可沒少費心思吧?說你沒動這心思,誰信吶?就是可憐你大婚還要等到明年呢,到時候說不準我兒子都生出來了?!?/br> 喲呵,這家伙嘴炮戰斗力見長啊。陸安珩驚訝地挑了挑眉,而后特別無恥地開口道:“這有什么,你家兒子生的早,恰巧能領著我的孩子玩啊。要是我孩子受了委屈,你兒子這個當兄長的,能不替我家孩子出頭嗎?” 蕭恪無語地看著陸安珩,心說這家伙的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現在兩家孩子可都還沒影兒呢,這家伙竟然就已經開始惦記著忽悠自家兒子給他家的孩子做保姆兼保鏢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想了想當年那個溫和機智的少年,再一看自己面前這個冷不丁地就將人給忽悠瘸了的逗比,蕭恪頓時覺得有些心累,這個節cao碎了一地的家伙到底是誰?快把那個軟萌可愛的陸家阿弟還給我! 第76章 新禮物 和蕭恪貧了一通后,陸安珩頓時心情大好,眉眼彎彎地回家去了。 第二日恰逢沐休,陸安珩一大早便爬了起來。習慣性地看了一刻鐘的書后,陸安珩接著翻出了不常穿的錦袍,將自己從里到外好生地收拾了一番,效果簡直能亮瞎人的眼。 嗯,這臭美的家伙萬分sao包地找出了一件亮紫色的錦袍給自己裹上了。這顏色,顏值略微差那么一丟丟的人都扛不住,穿上分分鐘顯娘氣。 好在陸安珩以他突破天際的顏值撐住了!不僅撐住了,還將這亮紫色的錦袍穿得格外貴氣,仔細一看,還帶了一絲痞氣,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根本就挪不開眼。 說起來這幾年許是進入了發育期,陸安珩的個頭兒看著就跟那韭菜似的,錯眼不見就長了一茬,如今陸安珩的身高絕對超出了現如今男性身高的平均值,自稱一句八尺男兒完全沒毛病。 不僅如此,陸安珩的身材比例還特別好,寬肩窄腰大長腿,再加上他那張旁人就算是做夢都無法想象出來的俊美臉龐,簡直是不給廣大男同胞留任何活路。 陸安珩就這么將自己整成了一只了開屏的花孔雀,萬分嘚瑟地拖著一馬車玩具往姜府奔去。 因著是沐休日,陸安珩又來得挺早,姜家一眾大佬都在家里還沒出門呢。 陸安珩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姜錦修就不說了,那可是悉心教導了陸安珩好幾年的強悍夫子。姜閣老平日里雖然總是會冷不丁地給陸安珩挖個坑啥的,但是人家關鍵時刻那可真是靠譜,每回陸安珩和姬玄掐架時,姜閣老都能適時拉個偏架。 認真說起來,陸安珩和內閣那一幫老狐貍混了這么久還沒吃大虧,一方面是元德帝偶爾心疼陸安珩這個小白的智商,沒事兒出手給他護上一護,另一方面,那完全就是姜閣老的功勞了。這位大佬每次都能笑瞇瞇地拉個偏架,提出的意見不但能恰好踩在元德帝和姬玄等人的底線上,還能讓陸安珩略微占點便宜,真是大佬中的戰斗機。 就連最先開始裝出一副兇神惡煞樣子來考驗陸安珩的姜錦淵,接觸久了后,陸安珩也發現自己未來這個老丈人,就是個面冷心熱的大家長,相處起來還是很愉快的。 反正都混熟了,自己和姜德音還有婚約在身呢,陸安珩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笑瞇瞇地向幾位長輩問了好,還跟著蹭了回茶和點心。 姜家人對陸安珩的觀感很是不錯,不然也不會煞費苦心地將他忽悠成自家女婿,便是之前對陸安珩最為挑剔的姜錦淵都不得不承認,陸安珩這小子,即便用最惡意的眼光去瞧他,都看不出什么大毛病來。 長得俊,人品好,腦子好使,仕途也走得挺順的,前程不可估量,自身條件能秒殺家族中絕大多數精心教養出來的世家子。唯一能讓姜家子扳回一城的,便是家世了。 但是人家陸家雖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好歹也算是書香門第,家人又個個靠譜,完全沒有任何拖后腿的豬隊友。 這樣的條件,便是姜錦淵是姜德音的親爹,摸著良心來說,也認為是自家閨女兒走了狗.屎運,白撿了陸安珩這么個金光閃閃的顏值與實力并存的好少年。 嗯,再一次感謝姜錦修一回,這么多年一直在給家人添堵,如今可算是干了一件靠譜的事兒了! 是以陸安珩在姜家待得格外舒心,陪著姜閣老幾人閑聊了一陣后,陸安珩的眼珠略微轉了轉,忽而開口笑道:“晚輩這些時日搗鼓了不少小玩意兒,今兒個有空,便特地親自來給前輩們送禮啦,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還望前輩們莫要嫌棄吶!” 姜閣老捋了捋長須,笑而不語,反倒是向來嚴肅的姜錦淵含笑看了陸安珩一眼,溫聲道:“你那些玩具,權貴家的臭小子們可一直鬧騰著要買呢,不是說訂單太多,還得延后?怎么這會兒還往府上送玩具來了?” 陸安珩聞言頓時就樂了,看來自己這未來老丈人對自己很是關心啊,連自家玩具廠如今的生意怎么樣都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