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拿著一份工資,干著三份活計的陸安珩內心是悲憤的,給小皇子小皇孫們布置的任務也格外喪心病狂起來。除了上回布置的觀察豆芽生長的任務外,陸安珩這回琢磨著鍛煉一下小豆丁們的寫作能力。 可憐小豆丁們還沒正式開始開筆練字呢,就被陸安珩這個喪心病狂的夫子布置了小作文,要求他們每天寫一篇日記作為練筆。 小豆丁們胖胖的爪子抓著筆桿,瞪大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陸安珩,鼓著腮幫子,認真地揮著爪子讓筆在紙上劃拉。然而,就算小豆丁們底子都不錯,認得不少字,也都沒有書法家的天賦,筆畫少點的字還好,筆畫多一點的字,基本都已經一團墨點點了,大小還特別不一致,非常有童趣,打眼一看簡直能逼死強迫癥。 看著小豆丁們清一色糾結的臉,陸安珩郁悶的心情瞬間好轉了不少。挨個兒戳了戳他們的雙下巴和嬰兒肥,手上傳來的舒適手感讓陸安珩的心情更是大好,心說元德帝逮著機會就坑自己一把,自己這會兒就欺負他的兒子和孫子,這波也不虧。 欺負完小豆丁們后,陸安珩勾著嘴角回了家,開始琢磨著經營權和稅率的事兒來。 好在元德帝知道這是個大工程,給陸安珩的時間還算寬裕,陸安珩這回也不用加班加點的熬夜干活了。 今年陸家的日子過得比較急,府試在即,陸安玨就要開始參考了,府試完后,陸芙的婚事也不遠了。這兩件事都是大事兒,是以陸昌興和蕭氏簡直忙得腳不沾地,差點沒累昏過去。 陸安珩想著之前因為自己的原因坑了陸安玨的縣試排名,思忖著這會兒經營權和貿易區的事兒也不急,便將手頭的事情略微停了停,將更多的重心放在了輔導陸安玨的功課上頭。 而陸芙那邊,蕭氏這些年沒少為她攢嫁妝。然而這會兒嫁出去的閨女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回門看看都不能太頻繁,不然還得招人閑話。蕭氏只這么一想就心疼個半死,這會兒家里寬裕了許多,蕭氏便化悲憤為動力,憋著勁兒再去給陸芙攢嫁妝去了。 陸安珩對此表示大力支持,甚至開口要把元德帝之前賞給他的別院送給陸芙作陪嫁。當然,這一想法遭到了陸昌興和蕭氏的雙重鎮壓。 二人心里都暗自為傻兒子發了一回愁,皇帝賞賜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這樣直白的性子還能在御前混得如魚得水,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啊。 陸安珩還挺奇怪,根據后世經驗,房子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人的底氣。陸芙既然要嫁人,自己給她一處房產,她去了婆家底氣也足。反正那座別院自己也很少用到,送她不正好?至于這別院是元德帝賞賜的?既然給自己了,那就是自己的財產,隨便自己處置的??! 小白的思維,就是這么耿直。 不過在被父母鎮壓了自己給別院的想法后,陸安珩便把自己手上的銀子湊了湊,準備把九成都換成了銀票給陸芙當壓箱底的陪嫁。心說房子不能給,那就給銀子吧。這可是硬通貨,能解決生活中的絕大多數問題,自然是多多益善。 陸芙當然打死都不愿意收這么一大筆銀票,開玩笑,這都大五位數了,估摸著是陸安珩這些年所有的私產,這會兒全都給了自己,未來弟媳進了門,得知了此事,難保心里不會有疙瘩。陸芙又不缺錢,干嘛要給弟弟的婚姻埋下隱患。幾番推辭后,陸芙拗不過陸安珩,拿了十分之一作壓箱底之用。 想著這些年陸芙對自己關照,陸安珩還特別貼心地囑咐陸芙道:“若是日子過得不痛快,孫辛夷行事混賬讓你受了委屈,千萬別忍著。你這院子我可都給你留著,要真是過不下去了,隨時歡迎你回來。我別的大本事沒有,養一個jiejie還是養得起的?!?/br> 雖然這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陸芙卻還是被他感動的眼淚汪汪。這會兒女子出嫁,越是高門大戶,就越看重娘家實力如何。娘家給力的女子,在夫家腰桿子都硬一些,只要性格不包子,過得都比一般小媳婦痛快。 如今陸安珩對著陸芙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無條件支持陸芙,就算以后陸芙過不下去和離,陸安珩也絕對不會不管她這個jiejie。 當然,陸安珩敢做出這個保證,好前提是陸芙本人靠譜,智商在線能過日子,不是什么作妖的人。不然硬要給個攪家精撐腰,仗著家里的權勢欺負人,陸安珩還干不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 等到家中該處理的事兒都處理好了后,陸安珩便一門心思撲在了講解稅率和拍賣經營權的事兒上,這可是分分鐘上百萬銀子的大買賣,陸安珩兩輩子加起來,頭一次經手這么龐大的工程,內心著實有些小激動。 等到他將那份完整的論文交給元德帝后,元德帝滿意地點點頭,隨口賞了些東西,而后大手一揮,笑瞇瞇地表示,這份計劃書寫的真是好極了,剩下的事兒,就都交給你了! 反正你也挺能忽悠的,雖然總是被我們幾個老狐貍反算計一把,但就這水平,將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們給忽悠瘸了還是沒問題了。 sao年,舞臺就交給你了,請馬上開始你的表演! 另一邊,消息靈通的各大商人們,如徽商閩商鹽商等大齊知名錢串子,早就知道了陸安珩要負責拍賣內務府好東西的經營權之事,一個個兒都捧著銀子往京城趕。 更有那等心思活泛的,立即吩咐人變著法兒的給陸安珩送禮,就希望陸安珩能私下變通一下,讓自家得了這天大的好處。 陸安珩差點沒被這些無孔不入想著給自己送禮的商人們給煩死,不僅是他,陸家其他人也受到了不少糖衣炮.彈的沖擊。說實話,要不是陸家人定力夠硬,說不得真的要犯點錯誤了。 這樣的背景下,陸安珩實在是被他們煩夠了,又見全國的大商人們都到的差不多了。怒從心頭起的陸安珩就出了個賤招,你們不是想見我,想提前知道經營權到底拍賣嗎?簡單,我馬上給你們開會,會議上一五一十都給你們掰扯清楚了! 但是吧,這會不是這么好聽的。想參加會議?那也簡單,出門票費,一張五千兩,徹底滿足你們想要送禮的愿望,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商人們:???這特么是哪里冒出來的奇葩,想錢想瘋了吧? 然而吐槽歸吐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商人們還是選擇屈服了。一個個兒都爭著搶著去買門票,生怕自己去的晚了,連進去開會的資格都沒有。 沒錯,陸安珩這個殺千刀的,他不但開個會要收門票,還特么限票!總共就一百張票,先到先得,來晚了的話,拜拜了您,下回請趕早! 這么奇葩的收費方式,簡直是聞所未聞,朝廷上下不由紛紛側目。 最高興就是姬玄和元德帝了,能不高興嗎?啥都還沒干呢,國庫就先得了五十萬兩銀子,這樣無本萬利的買賣,擱誰身上都得樂瘋??! 現在元德帝看向陸安珩的眼神,簡直跟看一座金礦沒啥差別,心說你就任意發揮吧,干了啥出格的事兒朕都給你擔著。你就安心地從商人們身上套銀子就成! 陸安珩則頂著元德帝等人火熱的眼神和商人們的謾罵聲,擼起袖子準備開啟忽悠模式和商人們過招去了。 第59章 痛并快樂著的商人們 陸安珩之前也和不少商人們打過交道,然而那些商人,在商界只能算是小魚小蝦,這會兒買了票進來的,才是商界的大佬們。 這些大佬們早就憋著一口氣在等著陸安珩這個王八蛋呢。大家混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吃了這么大的虧,人還沒見,啥消息都還沒收到就先出了一大筆銀子,可以說開局就失利。精明一世,竟然敗在了陸安珩這個毛頭小子手上,實在是不能忍。 更令這些商界大佬們氣憤的是,陸安珩這個王八蛋竟然比他們還會摟銀子,光這個勞什子門票費就掙了五十萬兩,妥妥的jian商!不,說他是jian商都委屈了jian商,在場諸位富豪們哪個不是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狠角色,這會兒竟然都在陸安珩手中吃了虧。 聽說這家伙才十六歲,他是在娘胎里就開始長心眼了嗎?莫不是老jian巨猾的狐貍投的胎吧。 這是所有商界大佬們的心聲。 陸安珩到的時候,商人們早就到齊了。一見陸安珩出現,商人們頓時齊刷刷地盯著陸安珩的身影都不帶眨眼的。一個個兒都想看看,將自己這一大群錢袋子都給坑了的狠角色長得啥樣。 打眼一看,嗯,相貌一百分,氣度一百分,簡直完美。再回想起這個家伙的手段,商人們心里頓時警覺起來,接著評估到,人品值,零分。 陸安珩這張臉還是挺能唬人的,再加上和姜錦修這些名仕們待久了,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風流范兒,雖然唬不住世家子,但是鎮住這些商人土鱉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得不說,有時候,有顏值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陸安珩頂著這么一張美貌度爆表的臉,愣是讓商人們原本對他已經爆表的怨念值降低了不少,至少讓他們的火氣散了不少,準備心平氣和地開始聽陸安珩扯出個什么王八犢子的蛋來。 陸安珩也不跟他們廢話,上來就直奔主題。畢竟陸安珩可是經過各大校領導講話摧殘的苦逼漢子,最煩的就是領導們嘰嘰歪歪講個半天都還沒完,簡直能把人給折騰死。這會兒商人們心里本就對陸安珩有極大的不滿,陸安珩要是還想著端個領導的架子擺擺譜,那估摸著這筆生意就要涼了。 事實證明,陸安珩的策略是非常正確的。 等到陸安珩一開口講述自己制訂出的條款,商人們原本還有幾分不滿的神情瞬間便鄭重了起來,越聽陸安珩的話,商人們的臉色面色越凝重。 陸安珩的語言十分精煉,半句廢話都沒有,整個會議全程高能,一連串的saocao作聽得商人們兩眼都快變成蚊香圈圈眼了,一個個兒簡直都要懷疑起自己的智商是否夠用了起來。 陸安珩的中心思想很明確——冠了皇室的名頭,這回拍賣的東西質量絕對靠譜,名氣也好聽,是以絲綢瓷器這些東西經營權的價格絕對不能降低了皇室的逼格。經營權最低五十萬兩銀子起拍,拍下后能做獨家生意五年,算下來就是一年十萬的獨家經營權費用,對商人們來說并不是不能接受。 此外,朝廷還要對此收兩成稅。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商人們最后在北戎人身上坑出多少銀子,只要雙方樂意,朝廷完全不管。 當然,五十萬只是底價,要想拿下獨家經營權,價高者得。 商人們互相看了看,最終,一個看起來就很有威望的白胡子老頭兒站了起來,對著陸安珩愁眉苦臉地訴苦,“狀元郎,拍賣一事還好說,反正大家自己決定價格,愿意出多少全憑自己做主。然而朝廷開口就要收兩成稅,這稅率,是不是太高了?我們這些商人們吃口飯也不太容易,往年都只收半成稅,這會兒突然翻了四番,實在是太讓我們為難了?!?/br> 實際上,商人們雖然有錢,但是真應了那句話,越有錢的越摳門。別說陸安珩獅子大開口,向他們索要兩成稅了,就連往常的半成稅,商人們都覺得心疼。 這會兒,雖然官府要收定價的兩成稅,但對商人們來說,只要拿下這些奢侈品的獨家經營權,憑借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將北戎人給忽悠瘸了完全不是問題。有那等忽悠技能滿點的,轉手就能賣出十倍甚至幾十倍的高價,掙回來的銀子都不知是這兩成稅的多少倍了。 然而商人們都習慣自己掙得多交得少的生活了,半成稅都能讓他們rou疼許久。結果突然來了個陸安珩,開口就要兩成稅,商人們真是痛并快樂著。陸安珩這招,簡直就是在一堆黃金外頭點了一圈火,商人們當然想要黃金,卻又嫌兩成稅的火苗燙手。 商人們心說陸安珩這招可真是太賤了,就這么光明正大的畫了個大餅擺在自己面前,讓自己垂涎三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會兒站起來提議的商人代表,心里其實很清楚,這兩成稅是非收不可得,質疑陸安珩的這番話,不過是習慣性的哭哭窮,免得陸安珩總惦記著給他們榨榨油。 陸安珩心說自己還正被元德帝他們當成豆子來榨油呢,你們一個個兒都給我老實點。一聽商人代表這話,陸安珩心里頓時暗道一聲來了。這個問題之前元德帝他們就提出來過,這會兒商人們再提出來,陸安珩一點意外都沒有,畢竟自己要收兩成稅的決定,完全是在割商人們的rou。 殺豬還得允許豬叫嚷幾聲呢,商人們被割了rou自然也要討個說法。 陸安珩對此表示很淡定,學著元德帝坑人時的表情開始裝逼,笑瞇瞇地看著這老頭兒,陸安珩的語氣甭提有多溫和了,柔聲道:“若晚輩沒看走眼的話,這位老翁,您可是徽商的領頭人,何大掌柜?” 見陸安珩對自己的態度還挺尊敬,何掌柜不由自得一笑,矜持點點頭。 陸安珩見此,再次開口夸了他幾句,“徽商可是我大齊有名的商賈,前輩您能領著徽商掙大錢,過更好的日子,真是了不起?!?/br> 反正好話又不要錢,還能讓對方放松警惕,陸安珩完全沒有什么文人的酸腐氣,恭維話張口就來。 其實陸安珩這一點也是讓商人們感到舒服的地方。因為這年頭兒士農工商的等級劃分,商人們雖然腰纏萬貫富得流油,卻還是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與官員打交道之時,態度好點的不拿正眼看人,態度差點的直接以袖捂鼻,生怕被他們身上的銅臭味給污染了。 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尊心。哪怕商人們心知自己地位低下,卻不能對自己所受到的冷遇釋懷。 是以這會兒陸安珩看向他們的不帶任何鄙夷的眼神,就已經很能拉他們的好感了。更別提陸安珩還真心實意地開口夸獎了商人代表何掌柜,在座的都是商界大佬,陸安珩這話到底是場面話還是出自真心,憑借他們做生意歷練出來的毒辣目光,還是能看出來的。 再一想陸安珩新科狀元的身份,商人們對陸安珩的好感就更深了。心里還吐槽一些之前自己碰見過的腐儒,也沒見他們考出個狀元來,譜擺得倒是比人家狀元郎還大,活該一輩子出不了頭! 陸安珩見自己這一番話讓商人們的神色緩和了些許,心里立即就有數了,繼續不動聲色地拉近雙方的距離,誠懇地開口道:“諸位前輩有所不知,晚輩祖上亦是商賈之家,只不過先祖行商的名氣不及前輩們響亮,及至祖父一代才改換門庭。論及出身,晚輩亦是商賈之家出來的孩子?!?/br> 果然,陸安珩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看向他的眼神瞬間就溫和了不少。心說這還真是個實誠的孩子,別人好不容易脫離了商賈的身份,恨不得瞞得死死的,深以為恥。陸安珩倒好,都考中狀元了,還能毫不避諱自己的出身,可見他確實沒有半分看不起商人的意思。 這年頭兒,對商賈有好臉色的官也不少,但真心實意地把他們放在平等地位上來對話,言談間讓商人們感到自己被尊重的官員,陸安珩還是獨一個。人家還是天子近臣呢,愣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就沖這一點,商人們就樂意買陸安珩的賬,認真聽陸安珩的話語。更別提陸安珩還特地提起了自己祖上的出身和他們拉關系,這會兒商人們再看陸安珩,都有種看自家晚輩的親切感。心里還暗自嘀咕,怪不得這么能摟銀子呢,合著骨子里還是流血我們商賈的血??! 等等,這么想想,大伙兒竟然還有點小驕傲,這是怎么回事? 陸安珩也沒讓他們失望,恭維了他們一番后,陸安珩便仔細地為他們解釋起來,含笑開口道:“開放貿易區的利潤如何,想必諸位前輩們心里都有數。朝廷做出開放貿易區的決定,也是陛下力排眾議一力支持的。若是這回見不到成效,陛下顏面無光不說,貿易區之事或許還會突生波折,到時候,前輩們就得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銀兩,就這么長著翅膀嘩嘩地飛走了。晚輩都替你們心疼吶!” 反正元德帝都說了,出了事兒他來扛,自己只要負責摟銀子就成,陸安珩便毫不心虛地讓元德帝背了口鍋。實際上,人家元德帝還真沒什么傷了顏面就要關閉的貿易區的想法,這事兒,純屬陸安珩造謠,給元德帝英明神武的形象抹了那一丟丟的小黑點。 這話可真說到商人們的心坎上了,身為大商人,在場眾人就沒一個會嫌錢多的。是以這回朝廷好不容易松了口開放貿易區,商人們一聽到消息就立馬往京城趕,為的不就是來分這一杯羹嗎? 如今陸安珩這么一分析,商人們一想,這話沒毛病,要是自己再揪著這稅率不放,讓朝廷政績不突出,皇帝的顏面過不去,那這貿易區的事兒確實就有點懸了吶! 身為商人,怎么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銀子白白從自己眼前流走?必須不能忍! 元德帝這座大山完全就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陸安珩一將他搬出來,商人們瞬間就老實了。說實在的,商人們也是想著陸安珩是天子近臣,深受皇帝重用,他說的話,總歸有幾分準頭的。誰會想到陸安珩會在這事兒上滿嘴跑火車呢,別說商人們了,就連朝中的文武百官們也不敢隨口編排元德帝啊。 假傳圣意,完全是個不要命的cao作好么,誰特么活膩了會干出這么缺心眼兒的事兒??? 缺心眼兒的陸安珩還真就這么干了,不僅如此,他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全國有頭有臉的商人們說了出口,完全是有恃無恐,那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人一點點懷疑之心都生不出來。 于是商界大佬們就這么陸安珩給忽悠瘸了,關于兩成的重稅一事,竟然就這么輕飄飄地揭過了。 陸安珩對此表示很滿意,元德帝坑了自己這么多回,自己這回小小的反擊一把,內心痛快了幾分不說,還順利將商人們都給鎮住了。簡直完美,給自己點贊! 這么想著,陸安珩也就笑瞇瞇地進入了正題,示意隨行的衙役們將拍賣牌發給了商人們,而后清了清嗓子,笑道:“既然稅的問題解決了,那我們就開始拍賣吧。首先開拍的,是內務府各種好茶的獨家經營權,諸位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應當知道北戎人對我大齊的茶葉很是欣賞,根本不愁賣。廢話不多說,現在開拍,底價五十萬兩銀子,最低加價一萬兩銀子,請各位開始舉牌?!?/br> 商人們新奇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牌子,互相看了看,立即開始舉牌競價。 “五十五萬?!?/br> “六十萬?!?/br> “六十二萬?!?/br> …… “我出一百萬?!?/br> 這聲音格外洪亮,又底氣十足。陸安珩不由循聲望去,便見一膀大腰圓的大漢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渾身的彪悍氣息擋都擋不住,看起來對這好茶的經營權絕對是志在必得。 陸安珩在開會之前可是對商人們的身份做過功課的,略微一想,便知道這人是哪位了。山西赫赫有名的鄭氏商行的當家人,以茶馬生意最為出名,怪不得這回誓要拿下內務府茶葉的獨家經營權了,本就是他們的老本行??! 鄭氏商行在商人們之中也有幾分威望,加上鄭氏的當家人出價也不低,別的商人也賣了他這個面子,也沒繼續和他相爭。于是,鄭氏商行便以一百萬銀子買下了茶葉的經營權。 后來的絲綢與瓷器的價格更是不用多說,這倆東西本就是奢侈品,平日里賣出去的價格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陸安珩也很敢想,起價就是一百萬,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大膽了,結果商人們告訴了他什么壕氣沖天。揮揮手就將價格沖到了好幾倍,聽得陸安珩的小心臟都在顫抖,感覺空氣中都在散發著銀子的美味氣息。 再加上珠寶首飾,香料刺繡等等貢品,這回拍賣的數額加在一起已經有了幾千萬,聽得在場的衙役們都不淡定了,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陸安珩倒是穩得住,差人記好商人們拍賣的東西和要交的銀兩后,再次搞出來一個大新聞。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后,陸安珩笑瞇瞇地再次給商人們放了個炸雷,“經營權全部拍賣完畢,今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請方才拍下經營權的前輩們待會兒前來晚輩這里領一份票據,而后拿著這票據去戶部交銀子,確認好銀子數目后,這經營權就是你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