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她垂著頭,認真的翻出訂單遞給張小姐。 同事獲得自由,喊道:“你們要干什么?”驚呼中,他被保安架著雙臂拖了出去。 喬茵低著頭, 咬了咬唇。她面前的人影還沒走開, 她能感覺季琛在看著自己,她面色發白, 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低著頭裝作翻弄訂單本。她踟躕時, 聽到季琛低沉的聲音而頭頂響起:“買這么多咖啡,請客?” 被他問到的張小姐看了眼劉總,緊張點頭:“是的?!?/br> 季琛陰沉的眸子瞥了眼喬茵發白的側臉, 薄唇一扯,冷漠道:“那你可得好好看?!睆埿〗銘溃骸皶?,一定一定?!?/br> “走吧,別讓股東們等著?!奔捐±淅涞恼f了一句,眼睛卻始終盯著喬茵。她就低著頭,故作不識。季琛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語氣陰森森的,嚇得劉總連連點頭,不敢怠慢。 可您老說走,倒是挪挪腳??! 季琛站定不動,劉總和其他人也不敢先走,一眾人僵持著。 喬茵依舊垂著頭。 她柔順黑亮的長發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她穿著咖啡廳的工作服制服,黑色西褲襯出她修長的腿,挺翹的臀,不盈一握的小腰。季琛看一眼就匆忙別過頭,抿著唇。他不敢再看,抬手半遮住眼,沉聲道:“還不走?!” 他率先快步走向電梯。 季琛的內心小鹿亂撞,越是心慌,忍不住去肖想她,他的眼眸就越陰沉,臉頰卻詭異的升起羞惱克制的紅暈。 前往海市前,季琛就在想,見到喬茵,自己把她抓住,再對她兇一點,讓她也感受自己當初的無助。 可季琛這幾年壓抑了太久,乍一看到喬茵,他心跳加速,需要花費好大的氣力去克制心里的渴望,別說對她兇一點,就連別人碰她,他都無法忍受。 季琛暗恨,同時,內心有個聲音鼓勵他:去捆住她,囚禁她,你有權有勢,她無依無靠,把她怎么樣都沒人制得住你! 他知道,內心沉寂多年的魔鬼,在這一刻,重新破土而出。 劉總等人跟著上了電梯,偷看到老板氣的面皮發紅。不由心里琢磨:這新老板果然如傳聞脾氣古怪,聽說是季家唯一的繼承人,身世特殊,從小在外面長大,性子陰沉。 看來以后要小心伺候了。 這一想法,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喬茵一直低著頭翻訂單,察覺到季琛走掉,她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終于落下。 三名實習生上班第一天就碰到大老板,緊張的打翻了一杯咖啡,他趕緊蹲下把杯子拾起:“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br> 喬茵抬頭一笑:“沒關系,張小姐還沒清點完。這種情況,我們店里等下會再送來一杯。這是我們咖啡廳的宣傳單?!?/br> 不錯不錯,麻煩走掉,還能借機宣傳一波。 男主一走,喬茵可謂渾身一輕,壓力驟失,一下子沒收住心情??吹剿男︻伜屠鏈u,實習生立馬臉紅,臨走還要追問她的微信號,對于追求者,喬茵萬年拒絕。 對方失落,進入電梯,張小姐警告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除非你想立刻被辭退?!?/br> 剛才的年輕人身份不明,但劉總在他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身份并不簡單。那人看喬茵的眼神明顯是看上了她。實習生悶悶的嗯了一聲。 美色當前,這些剛畢業的小男生難免把持不住。 等過去幾年,他們才會明白孰輕孰重。 喬茵坐上車,手心還在冒汗,同事吐槽著季琛,喬茵不想聽也不想理,干脆閉目養神。 季琛已經來到海市,她要怎么躲?算了算了,以后盡量避免再被他撞見,她小心點就是了?;氐降昀锖?,喬茵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換了另一名同事去商貿大廈送咖啡。 晚上下了班,回到公寓,一進門,就被陶紅熱烈的擁抱住。 “怎么了,這么興奮?”喬茵換了鞋,隨口一問。 陶紅喊道:“華娛要簽我!” 喬茵愣住。 見她一臉呆愣,陶紅抱著她道:“是不是覺得特別不可思議,我下午接到電話也特別不信,但是對方要我明天去公司簽約,簽約??!他們還說會幫我搞定優魚平臺的違約金,500w??!小茵茵,我是不是要發達了?!” 陶紅興奮的就差跳起來把房頂掀了。 喬茵回抱她,不想掃興:“紅紅,以后富貴了,不要忘了我哦~” 內心驚訝之余,開始考慮這到底是不是季琛授意,畢竟太過巧合,剛見了他,陶紅的危機就解除。喬茵被他搞得疑神疑鬼,可她還不能告訴陶紅,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陶紅能夠擺脫優魚,將來發展空間更大,作為朋友,喬茵肯定是替她高興地。 第二天,陶紅去優魚平臺公司去談解約的事,王巖秋是故意為難她,逼喬茵就范,有他的提醒,公司沒有同意解約。沒辦法,陶紅只能提出走法律途徑。 一間辦公室里。 王巖秋掛掉電話,很快又撥出一通,很快對方接聽:“王總,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不同意解約,她說要去告公司?!?/br> “那你讓她去告,我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來?!蓖鯉r秋抽了口煙,不屑道。 “可我聽說,華娛那邊要簽她,違約金都支付了,況且當初和陶紅簽約,合同里明明白白寫了推薦位等福利,確實是咱們違約在先?!?/br> “她不是抄襲歌曲了嗎,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br> 對方回道:“王總,您也知道這是借口,那首歌的版權就在陶紅手上,你要我去找她抄襲的證據,還真有點難辦。而且趙總剛打電話過來,讓公司處理下和陶紅解約的事宜,您這讓我壓著事,趙總那邊怎么說?” 王巖秋只是花唐的小股東,而趙總手握40%的股權,權利還在王巖秋之上。 他混跡多年,憑財富和身份,不知潛了多少明星和主播,從未失手。王巖秋和趙總關系一般,但他這時候突然跳出來橫插一杠,王巖秋捉摸不清他的意思,于是派人約了趙總,晚上吃個飯。 不一會兒,對方的助理給他來電話:“抱歉,王總。趙總晚上約了人,恐怕不能過去?!?/br> 王巖秋煩躁的掐掉煙頭,態度蠻橫:“那明天,后天,這一周能抽出個時間嗎?” “恐怕都不行,”電話那頭,助理歉然道:“趙總一周都很忙?!?/br> 趙總的助理話都還沒說完,王巖秋就開噴,但他并不敢真的和趙總翻臉。掛掉電話,王巖秋覺得事態就有不對勁。趙總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不愛管閑事,怎么非要在陶紅的事兒上插一手,難道他看上陶紅?還是看上喬茵,要和他搶。 但無論哪種原因,王巖秋都不會輕易認輸。 于是他去找了在華娛當高管的一位朋友葉總,想查查情況。對方沒有見他,只是傳了個話:“你往年干的那點事,沒人提起,是因為那些被你欺負的女人無權無勢,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喬小姐?!?/br> 王巖秋多方打聽,才得知當初華娛要簽喬茵,授意方竟然是燕京季家的季大少。 季琛他不認識,但燕京季家,名聲響亮。 這兩年季大少不僅擠走了家中叔伯,還繼承了全部家產,真正掌控著整個季家,權勢滔天,惹惱了他,自己必然沒有好下場。 喬茵怎么會認識季大少?王巖秋悔斷了腸子,他打算出國暫避風頭。 季琛沒有立刻出手,他只放出了風聲,季家要搞姓王的,自然有人替他出手。 王巖秋準備出國的那日,被他妻子堵在門口,罵他:“要死自己去死,別連累了我們母子?!边@幾年,王巖秋在外面干的事,她都清楚,只要不得罪權貴,她也由著王巖秋鬧騰??蛇@次,他惹了季家,還想丟下他們娘倆跑出國。王巖秋妻子直接把他告上法庭,訴訟離婚,前天剛有人把丈夫出軌的證據送到她手上,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王巖秋凈身出戶。 王巖秋徹底失敗,那些往年被他欺壓過,現如今已經混出來的人都找他報仇,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隔天就沒了消息。 先前還威風凜凜的家伙,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另一面,陶紅和優魚公司解約后,就和華娛簽了新人合約。 她和房東退了房,明后兩天就會搬出,新房子還在找。 這天,喬茵領了工資回公寓的路上,天色昏暗,身后有響動。 她扭頭一看,安靜的馬路上空無一人,她轉回身,咬了咬唇,加快腳步,幾乎一路小跑。拐彎時,她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臂拉到角落,一只大掌捂住她的嘴,那人在她耳邊吐出溫熱的氣息。 喬茵雙手被他一只手輕而易舉的制住,連嘴巴也不能喊叫,她開始掙扎。 眼睛則謹慎的盯著四周,只可惜天公不作美,這么一會兒功夫,平時熱鬧的公寓小區,竟然一個遛彎的人都不曾出現。難道真的天要絕她? 喬茵面色慘白,使勁掙扎。 身后那人低沉的笑了一聲,喬茵身體僵硬,瞪大黑亮的眼睛,連掙扎也忘記。 這聲音太過熟悉,幾乎在過去的兩年里,他的聲音還不時的進入喬茵的夢境嚇唬她。是季??!是他!這個變態,一回來就跟蹤自己! 喬茵越掙扎,耳邊的笑聲就越惡劣。 深知季琛陰沉變態的本性,想來他在季家呆了兩年,性格估計更扭曲,說不定她的掙扎,在他眼里還是一種樂趣,這般想著,喬茵干脆低著頭,靜靜的不說話。 她不再掙扎,安靜如斯。 待他松開自己,喬茵頓時抬起烏亮的雙眸,轉身。待看清身后,季琛那張俊秀蒼白的臉,她生氣的揚起手,眼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季琛的臉陰了陰。 他的眼神冰冷,殘酷的如同冷血動物。 一瞬間,喬茵嚇得小臉雪白,嘴唇哆嗦,猶豫了一會。 就是這個空檔,她手臂一痛,再次被季琛拉進懷里,啞聲:“就這么怕我?” 他的喉結滾了滾,撫摸著貼在身上柔軟的軀體,季琛就算再不想,再怨恨,他還是止不住的臉頰發燙,眸光氤氳。 兩年不見,當初見了她就會羞澀臉紅的少年,已經完全變了個人。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梳著精干有型的短發,高高的身形隱藏在黑暗里,只一張臉蒼白俊秀,好似夜晚的鬼魅,嚇都能把她嚇死,遑論喬茵本來就對季琛有恐懼心理。 她一緊張,就開始掙扎。 結果掙著掙著,她明顯感覺季琛貼著自己腰部的某處,開始有了反應。 喬茵登時紅著臉,咬著唇,又羞又怒! 這個變態變態! 但她真的不敢再掙扎。 然后,喬茵就聽見夜色里,一陣腳步聲跑來,嘴里還幽幽的喊著她的名字。等黑影靠近,赫然是一名身材矮胖,帶著高度近視眼鏡,手里拿著電擊棒,四處找著:“喬茵,我的小寶貝兒,小美女,你在哪里~” 喬茵想起先前見過的跟蹤狂身影,和黑影好相似。 因為她和季琛是背對著黑影,還在角落,有陰影遮擋,黑影沒看到兩人,直接癡漢的喊著她的名字,繼續在去找。 還真的有人跟蹤她! 她前幾天沒有看錯。 喬茵真被嚇得有點魂不附體,眼眶濕潤。身后,季琛溫柔的擦掉她的眼淚,貼著她的耳朵輕笑:“怕什么,不是還有我嗎,當我吃素的?” 他當然不吃素,相反,他要的比任何人都多! 喬茵虛弱的抬起頭,望著他,軟聲道:“季琛,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她出生在江南,不僅皮膚細膩柔滑,連嗓音也柔柔的,尤其是輕聲細語,聽得季琛情難自禁。 抓住她的力道緊實了幾分。 喬茵的手被鉗制,腰上還被季琛緊緊的攬住,兩人面對面貼著,尤其羞恥的是,她真的感覺到季琛有了反應。這種尷尬的姿態,到底要維持多久? 她故作可憐,烏亮的眸光水潤,想讓季琛對她生點憐惜,趕緊放過自己。 “可以啊,”季琛嗓音幽沉,盯著她水潤的唇,輕聲道:“不過,你裝作不認識我,我對你又怨又愛,現在只想這么做?!痹捯粑绰?,他的唇覆了上來。 你不是也沒有認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