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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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如果再說話,那就真的是破壞氣氛了。 徐葉羽緘了口。 鼻尖相抵,他的呼吸聲像海浪,裹著綿延又清淺的甘冽雪松木味道。 陸延白一手扣著她纖細腰肢,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將自己不知何時戴上的眼鏡取下來。 鏡腳彎折,落下,輕輕敲了下鏡片,零件細碎的運作聲響在房間內格外清晰。 徐葉羽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男人永遠這么慢條斯理,徐徐圖之,好像沒有任何欲望和野心,只有她一個人求之不得百爪撓心地沉溺。 她心里有一千只螞蟻在爬,在噬咬,在叫囂。 真磨人。 連接個吻他都要做這么多前戲。 他把眼鏡取下來,放在一邊的桌上,然后伸開長臂拂開桌上的東西,清理了一片空白區域出來。 徐葉羽只感覺膝蓋一彎,他一手托著自己膝關節,一手扶著她的腰,把她抱上了辦公桌。 身下的觸感冰冰涼,她禁不住一抖。 他雙手撐在桌沿,眼瞼半垂,半個身子似有若無地壓下來,終于堪堪要進入正題。 徐葉羽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 在嘴唇要碰上的前一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篤篤篤?!?/br> “陸教授,在嗎?” 門外的聲線沙啞而低緩,是學校里老教授才會有的嗓音。 陸延白本來不打算管,但現在看來,不管不行了。 他皺了皺眉,把自己和她的距離拉開,而后掀開眼瞼。 她眼睛還閉著,眼睫輕輕顫抖,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抱有一種矜持的期待。 他低嘆一聲:“等我一下?!?/br> 手臂退開,陸延白剛轉了身,忽覺脖子上一緊—— 領帶被徐葉羽牢牢扯住,他始料未及,身子也隨之偏轉。 下一秒,她咬著尾音,聲音里帶著一貫有的引誘和氣惱:“過分了啊?!?/br>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立刻下了桌子,將他一把推到墻上。 她動作靈活,雖然不夠熟練,但好在速度夠快。 徐葉羽上前兩步,把他更緊地抵在墻角,而后,像是怕再發生什么變數似的,她強硬又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她動作很生猛,表情也帶著凜然,仿佛即將英勇就義。 陸延白好笑地想,可這并不影響她嘴唇的軟糯感,像青團一樣可口。 起先,她只是吮著他的下唇,用尖尖的那顆小虎牙去摩挲。 過了會兒,似乎是覺得自己給過了他適應時間,她伸出舌尖,滑過他的齒列。 她剛剛吃過蛋糕,現在舌尖上都帶著抹茶的甜味兒,橫沖直撞地獻上自己的時候,就像是挖了一勺蛋糕送進他口中。 城池并不難攻克,因為他有意放行,陸延白垂著眼瞼,眼角眉梢掛著笑,打開自己的齒關,任由她胡作非為。 她小舌尖在他口中慢悠悠地攪動,像是品嘗,像是國王巡視自己的疆土,還不忘滿足又有成就感地略略點頭做贊。 親到這里,徐葉羽學過的理論知識告竭,饒是她再想搞點什么事情,也是做不到的了。 她準備做一個落幕儀式。 離場的時候不小心觸到他暖而濡濕的舌,徐葉羽怔了怔,然后飛快準備縮回。 他怎么會給她這個機會。 “玩夠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七分隱忍三分喑啞,“該我了吧?” 來不及收回的舌尖被含住,徐葉羽脊骨處刺啦爆開一陣電流,沿著背部一路向上攀升。 她身體被人轉了轉,全部壓回墻面上,男人的吻不同于她剛剛表面兇猛實則弱極的試探,陸延白表面上雖云淡風輕,但動作帶了些忍耐許久后的兇狠。 他扣住她的腰,讓她嚴絲合縫地貼向他。 繼而吮住她的舌,齒關還若有似無地啃噬她的唇瓣,含住,拉扯,摩挲,變著法子地親吻她。 他以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勾住她的唇珠,黏著那個點流連噬咬。 徐葉羽整個人都軟下來了,她手臂勾著陸延白后頸,就那么半掛不掛地依托在他身上。 他知道自己一松手她肯定站不穩,從頭至尾都抱著她的腰。 最后,他終于放過她之前四處作亂的舌尖,唇在她唇上又輾轉地廝磨了一會兒,才以一個淺淺的落在她嘴角的吻做了終結。 被他折騰了這么一通,她巴不得他早點結束,但當陸延白結束之后,她驚訝地發現,劫后余生,自己居然還有點失落。 男人撐在她身側,沉沉笑:“我還以為你有多會?!?/br> 理論知識洋洋灑灑寫了成千字,真正實踐起來居然只剩求饒的份。 徐葉羽皺了皺鼻子,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正名,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在嗎,陸教授?” 看人居然還沒走,陸延白直起身子,聲音恢復一貫的溫淡:“在的?!?/br> 稍微平定了會,男人擰開門出去:“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沒聽見?!?/br> 不愧是教授,徐葉羽簡直想為他鼓掌,講這種話都不打草稿的。 外面的人笑笑:“沒事,我來給你送個資料。不過,剛剛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她聽到他一如既往冷靜的嗓音:“大概是我養的魚?!?/br> “魚么?你還挺有雅興,養的什么魚???怎么樣?” “家養的鱈魚,”男人頓了頓,抿了抿唇,似是回味,“乖還是挺乖的,就是有時候野了點?!?/br> 正藏在門后的徐葉羽:……???? 進行了一番親切的辦公室會晤后,陸延白把她送回了家,并在離開的時候說明天下午再來接她。 她腦子也渾渾噩噩的,答了聲:“好?!?/br> 等翌日人真的來接她的時候,她反倒有點迷糊,這才問:“接我去哪兒呢?” 他笑笑:“我那邊有新的關于江宙的監控,你不看?” 她這才記起來,趕忙點頭:“走吧走吧,現在就去看?!?/br> 本來以為他家里沒人,誰知道徐葉羽一進門,跟正在放書包的陸宛宜面面相覷。 “……” “……” 陸延白跟著進來,帶上大門,順勢問陸宛宜:“不是在上課么,怎么回來了?” “今天下午放假,”陸宛宜看了徐葉羽一眼,又看看陸延白一樣,試探著問,“……我這個假是不是放得不太是時候?” 徐葉羽怕影響她寫作業,委婉地提醒陸延白回她公寓看也可以:“既然她放假了,那我們就……” 男人點點頭:“嗯,那就順便介紹一下。陸宛宜,這是我女朋友?!?/br> 陸宛宜睜大眼睛,書包里一本書翻出來,驟然掉到地上:“不可能吧,萬年鐵樹開花了?” 陸延白:“……” 陸宛宜看著徐葉羽:“她不是你學生嗎,好啊陸延白,你搞師生戀,我現在就去教育局大義滅親舉報你,你枉為人師!禽獸!” “之前那是個誤會,”徐葉羽說,“我不是他的學生,只是代替別人去上幾節課而已?!?/br> “哦——”陸宛宜明白了,對自己的大學生活開始側面了解,“大學代課是嗎?聽說代課錢很多,你代一次課多少錢???” 陸延白:“……這不是你要管的,回房間寫作業去?!?/br> “每天都叫我寫作業,小嫂子來了也不說讓我跟別人熱絡一下,真絕情?!?/br> 說完就背著自己書包回房間了。 到了房間門口,陸宛宜又轉身跟徐葉羽揮了揮手:“那我先寫作業了,你有想要知道的我哥黑歷史可以來問我!” 徐葉羽挑挑眉,又笑著點點頭,目送陸宛宜關上門。 她看陸延白:“你還有黑歷史?” “她胡扯的,”男人斂斂眉,“再說,我創造黑歷史的時候,她還沒出生?!?/br> 徐葉羽點頭,又想起陸宛宜是自己的讀者,又想到自己書里那些曖昧纏綿的感情戲和為了推進情感必要的垃圾話,決定此地不宜久留,以免掉了自己是夜習習的馬甲,那可真是太難為情了。 雖然紙媒尺度一直不怎么大,但是她在微博上可沒少寫過船戲,萬一被陸宛宜當面朗誦吟詠,還不甚給陸父陸母聽到,那她這個初印象可全完了。 徐葉羽趕快推推陸延白:“走走走,快去你臥室?!?/br> 憑著直覺把他推到臥室門口,男人手這才撐在門框上,回身看她:“東西在書房,你把我推到臥室來,是想做什么?” 徐葉羽看著面前的大床,臉一陣爆紅,伸手擰他:“那你不早說!” “我看你挺急切的,還以為你有什么要事想做?!?/br> “我沒有,你別誣陷我,”徐葉羽后退以示清白,“我的心里只有學習?!?/br> “……” 去書房看了江宙僅存在酒莊中露了臉的監控,里頭的畫面很單一,是他拿著什么東西扔進面前一片小樹林里。 徐葉羽瞇了瞇眼,企圖看清他扔的是什么:“就只有這一點是嗎?” “嗯,”他點頭,“當天僅存的畫面排查過后,只有這一段有意義,其余的都是他回房間的記錄?!?/br> 徐葉羽拿出手機對了對,這才說:“那就是了,之前我也去過幾次酒莊,因為他們不給我錄像,所以我就自己隨便亂找著?!?/br> “有一次就在樹林后面,我找到了一本被撕毀的書殼,書是江宙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