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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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頓了一下。 她催促:“怎么不說話?剛剛聽到你電話占線了,在忙什么?” “在找資料,”陸延白沉聲說,“酒莊那邊剛把收集到的語音和書面資料傳給我了?!?/br> “……” 徐葉羽有些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喉嚨,在這種情況下,本能地重復了一句沒有任何意義的問句:“已經找到了嗎?” “嗯,但是我還沒有看,監控錄音也還沒有聽?!蹦腥擞质嵌虝r間的停滯,“你是想我先幫你聽過了,還是……” “你在家嗎?”她忽然出聲打斷。 “在酒莊?!?/br> “那我現在去找你吧,”她胡亂從鞋柜里抽出一雙鞋,“我等不了了,我現在就想聽?!?/br> 他擔心她太著急了,在路上反而容易出事,把資料和盤一并裝進檔案袋,起身道:“你就在家里等我,我來找你?!?/br> “好?!彼韲悼诎l澀,從嗓底擠出一個音節。 等待陸延白來的路上,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既想急迫地尋找到當時的真實情況,來證明不是自己;卻又因為陸延白沒有提前幫她看過,不知道彼時真相,而本能地有些緊張。 這涉及到當年沸沸揚揚事件最重點的一個轉折,這個l市的酒莊……會給她帶來什么? 她就站在門口,靠胡亂翻著手機轉移注意力,卻還是在電梯門打開的那個瞬間聽到聲音,第一時間把門打開了。 陸延白垂眸看了她一眼,盡量輕松地開口道:“你做的料理我看到了,看起來還不錯?!?/br> 徐葉羽點了點頭,心思卻完全不能被他輕松的調笑引走。她洇開些許汗意的手掌在衣角蹭了蹭,而后伸出手:“沒事,你先給我看看?!?/br> 男人遞上來一個文件袋,沉吟片刻,還是道:“無論發生什么——” 徐葉羽眨著眼看向他。 “你只需要記住,無論發生什么,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br> 他聲音溫柔,似安撫,又似起誓。 徐葉羽抿了抿唇,也笑了笑:“嗯,我知道?!?/br> 她走到桌子前翻動檔案袋,陸延白側身把門關好,看她從檔案袋中抽出那疊紙張,隨意翻動了下。 里面記錄的是陳葛菲當時訂購的記錄,以及去了哪些項目,其實不是太重要,他搜集來不過也是為了有備無患。 徐葉羽把資料放到一邊,從里頭倒出了一個u盤,拿起來問他:“監控在這里面嗎?” “嗯,”男人頷首,“不過影像資料被損壞了,所以只剩下錄音部分?!?/br> “就是說……里面只有那段時間的錄音,沒有我們當時在里面做了什么,是嗎?” 陸延白:“對?!?/br> “沒事,”徐葉羽盡量讓自己放輕松,“就算只有對話部分,也大概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br> 她從房間里把電腦搬出來,一鼓作氣地按下開機鍵,然后把u盤插在一側。 電腦開機完成,u盤識別圖標彈出來,她把鼠標挪上去,雙擊點開。 里頭只有一個文件。 方才做的很快,臨到這一刻居然有些畏縮。 就算她知道,江宙抑郁的這整件事中,自己成為始作俑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 就算好的那部分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九,趨近于全部,也還是有那百分之一的空余,要留給意外。 在能夠抉擇的那個瞬間,她有些猶豫,感覺到從頭到腳都涌起了一點絲絲麻麻的涼氣,連帶著靈魂在發怵。 未幾,男人傾身上前,握住她手掌,溫潤的聲音傳遞過來:“別怕,我陪你打開?!?/br> 他的手掌帶著專屬的溫度,暖著她手背,讓她身體一寸寸回過溫來。 她小聲說:“嗯?!?/br> 點開播放鍵,前面都是空白,應當是無人進入,地窖里頭安安靜靜。 就這樣聽了一會兒,慢慢按下快進,十分鐘后,終于有聲音傳出來,聲音和自己的很像。 她往前退了幾秒,這才松了手,向后靠去。 陸延白就在她身后,她窩進他懷里,尋求一種被全方位包圍的安全感。 他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發頂上,靜靜等著。 兩年前的錄音資料慢慢開始放—— 徐葉羽的聲音從電腦中傳出:“就這里吧?!?/br> 聽起來江宙緊隨其后,有些不確定地問:“這里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的聲音因為喝醉了而變得有些模糊,“房間里太吵了,他們都在打牌,誰管我們去哪兒了。這里剛好,特別安靜,適合睡覺。你不喜歡這里嗎?不喜歡就換個地方吧?!?/br> 江宙想了想:“就這里吧,安靜?!?/br> 里面又是一陣空曠的響動,大約是碰到了什么,有咿呀聲響了響,柜子傳來被靠著的聲音,應當是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們的對話更加清楚。 徐葉羽:“你怎么無所事事的,手機沒帶出來嗎?” 江宙:“嗯,走得太急?!?/br> 徐葉羽:“那用我的吧,給,密碼是008462?!?/br> 江宙:“那你干什么?” 徐葉羽:“我睡覺,早上沒睡好,真的挺困?!?/br> 江宙應該是接過了手機,本能嘆了句:“你app好多?!?/br> 徐葉羽笑了笑:“肯定啦,還有一些被我收到夾子里去了。你有什么想玩的嗎?我推薦你玩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三個游戲特別帶感,還打發時間,一會就過去了?!?/br> 江宙:“帶耳機了嗎?” 徐葉羽:“帶了,喏?!?/br> 江宙接過耳機,應當是開始玩了起來,徐葉羽聲音愈發朦朧:“我睡會兒啊,有事喊我?!?/br> 江宙:“好?!?/br> 從徐葉羽摸到酒莊地窖睡覺這件事,就能看出她意識已經不怎么清醒了,如果但凡還有點理智,她怎么會不知道這里不能去。 理所當然的,喝醉之后的徐葉羽很容易陷入昏睡中,過了二十多分鐘,江宙喊她:“姐,你這個游戲賬號的登錄失效了,你密碼是多……” 她一點聲響也沒傳出,睡得很死,連江宙的聲音都沒弄醒她。 本以為江宙是因為看她睡死了而沒把話說完,誰知過了會兒,錄音里面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很悶,像有人在壓抑什么,又像沉默的哭泣。 漸漸的,里面的哭聲終于肯微小的爆發,但仍然是低聲又痛苦的啜泣,像是怕被人聽見,又像是壓抑著自己。 伴隨著哭聲一起的,還有一些疑似是捶打自己的聲音。 電腦前的徐葉羽立刻按下暫停,皺了皺眉:“他看到了什么?為什么哭了?” 各種假設此刻都有成立的可能,發問完之后徐葉羽冷靜了下來,繼續去聽錄音中的內容。 錄音里的江宙哭了許久,直到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那邊,誰坐在那里?別睡了啊,快起來,這地方不是你們能待的,趕緊出去?!?/br> 江宙這才掛著鼻音搖醒徐葉羽,徐葉羽仍然不甚清醒:“地窖?誰說這是酒莊地窖了?這不是咖啡廳嗎?” …… 既然她是在離開時才醒來,那么江宙哭泣的時候她也必定是在昏睡狀態中的,也就是說—— “不可能是我使用語言暴力加重他病情的,因為那時候我在睡覺,”徐葉羽看著u盤慢慢分析道,“我也不可能在手機里寫什么傷害他的備忘錄給他看,因為除了喝醉的時候,其余時間我都是清醒的,我可以肯定我清醒時候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br> 他已經提前替她消化了這部分,似也是終于歇了口氣,勾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對,所以不是你?!?/br> 她終于松下一口氣,感覺身體都疲憊得像是劫后余生,化成一灘軟泥融化在地板磚上。 她靠在陸延白懷里,眨眨眼:“我就說不是我吧,真的不是我誒,好像做夢一樣……找了這么久的東西忽然就出現了,自己清白的假設也成立了,當年我給陳葛菲做的保證也沒有被打臉……” 只是雖然證明了她的清白,也還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江宙那時候……到底是經歷了什么呢? 想到了什么,她忽然一驚一乍地仰頭看他:“這不是你造假拿來騙我的錄音吧?” 陸延白哭笑不得:“……” “也對,你不是那種人,”徐葉羽雙手緊握放在胸前,“證明這是真的?!?/br> “既然這樣的話,等我下次回去,就可以拿著錄音去和陳葛菲對質了?!?/br> 把證據甩到陳葛菲面前,讓陳葛菲毫無反駁之力,順便看看她的反應又會如何,光是這樣想著就會覺得很精彩了。 陸延白看著她,用手指捋順她的劉海:“嗯,是真的,你可以在她面前,用這個證明自己?!?/br> “不過,你是怎么搞到這個的???”她忽然想起來,說道,“我之前找所有的負責人要錄音,他們都不給我,說是保護隱私。因為他們知道江宙的名字,所以我也不能說江宙的實際情況,不然傳出去會給他帶來更重的負擔……” “就這樣,他們也不愿意給我找監控,事情就這么越拖越久……” “你不能說實際情況,他們為了保護隱私自然也沒辦法為你提供什么,除非當時有警察介入調查搜取證據,”男人緩緩道,“畢竟顧客和工作人員之間還是隔了很多,他們不敢貿然行動,也不知曉問題的嚴峻性?!?/br> “對,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這些的???”她回頭看他。 因為徐葉羽的無罪被證明,連帶他心情大好,陸延白噙笑著反問她:“你覺得呢?” 徐葉羽看著他的表情,眨了眨眼:“酒莊是你朋友開的?或者……” 她舔舔唇,說出那個盤旋在心里可能又不可能的答案:“不會吧……酒莊它,姓陸的嗎?” 他不置可否地勾唇:“不然你覺得,為什么我對酒莊那么了如指掌,想要的資料第二天就能拿到,還知道噴泉池的隱藏設置?” “……” 她連連感嘆,捂住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我太后悔了,太后悔了,為什么我沒有早點來l市啊,這樣就可以早點……” 他揭開她擋在眼睛上的手,說:“現在也不遲?!?/br> 起碼剩下這一生,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