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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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老爺這般上心還如此喜歡的孩子,定然是個好孩子,我又怎會覺得不喜歡?”美婦人笑著道。 然, 她面上笑得嬌柔溫和, 她心中所想是否與她嘴上所言一般? 怕不盡然。 * 今日接待傅清風的, 不是徐氏,亦不是夏哲遠,而是夏溫言自己。 接待他的地點,也不是在前廳,而是在謙遜園。 山茶花樹下早已擺好了椅子茶幾,茶幾上也已然擺上了沏好的茶,竹子推著夏溫言在院子里接待了傅清風。 “未能到前廳招呼前輩,還望前輩見諒,實在是晚輩這身子……”夏溫言話未說完便被傅清風抬手打斷。 “打住打住,在哪兒都一樣,你瞅著我在意了?”傅清風挑挑眉。 夏溫言微微笑了起來,“前輩性子豁達,當然不會在意的?!?/br> 夏溫言雖然笑著,但他面色蒼白,這般的笑容在傅清風眼中不過是牽強而已。 妻子不見至今仍未有消息的人,又如何能真的笑得起來? “前輩,請坐?!辈还芎螘r,夏溫言都溫文有禮,他抬起右手對傅清風做了個“請坐”的動作,這時發現隨其而來的美婦人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傅清風這才與他介紹道:“來,傻后生,給你說說,這是我內人,和我一塊兒到青州來的,昨兒夜里道是也想要見見我的小恩人,我便將她帶來了?!?/br> “晚輩見過傅夫人?!毕臏匮猿缷D人微微垂了垂首。 他面上溫文有禮,心中卻是萬般不情愿。 將月連笙置之死地的人,他怎么會情愿招呼她? 只是,他卻又不得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的前輩雖然口口聲聲稱他為小恩人,可此婦人卻是他的女人,更是他兒子的母親,假若事情真相曝露出來,在一個外人與親人之間,他會如何做? 答案怕是可想而知。 他能做的,只能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曾對連笙做過什么,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真是個溫和有禮的孩子,難怪老爺會喜歡?!泵缷D人笑得溫和,如母親般的溫和。 但夏溫言很清楚,她的溫和,僅僅是看起來而已。 而且,她不會僅僅是為了想要見見前輩的小恩人才同會來到夏府,她若是真的想要見他,為何不在前輩第一次來到夏府時與其一同前來,而是選擇在這個時候? 選擇在她將連笙置之死地之后? 她到他們夏家來的目的,是什么? “不敢當?!毕臏匮院苤t遜,“傅夫人請坐?!?/br> 美婦人在傅清風身旁的椅子上落座,綠屏將沏好的茶端到了傅清風與她面前。 傅清風呷了一口茶,問道:“傻后生,今兒個怎的不見你爹了?” 與夏溫言說話,傅清風總是很隨意,就是像一個喜好與晚輩聊聊家常的長輩而已。 “家父每日都會忙于生意,鮮少在府上,前幾日前輩來時遇著家父,是因為晚輩前夜身子出了些狀況,家父不放心,是以出門晚些而已?!毕臏匮越忉尩?。 “原是如此?!备登屣L微微點頭。 “家母因昨日連笙不見而犯了頭疼的毛病,現下還未能下床來,是以不能前來接待前輩?!毕臏匮杂值?。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經過細思,不讓聽者聽出任何不對之處來。 “可需要大夫去給你母親瞧瞧?”傅清風很關切地問道。 “多謝前輩,早晨大夫已經來給家母診過脈,開了藥讓丫鬟煎了給她服下了,這會兒已然睡下?!毕臏匮缘?。 傅清風無聲地嘆了口氣,又問夏溫言道:“那傻后生,你那小妻子可有消息了?” 夏溫言微微握緊右拳,神色痛苦地搖了搖頭,并未說話。 他似乎已然悲傷得說不出什么來。 “傻后生啊,我明兒就要走了?!备登屣L伸出手,在夏溫言肩頭拍了拍。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既不會疼了夏溫言,又能讓他感受得到他的關切,“我這大夫留給你,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醫治好你的病的,日后你若是有什么覺得需得到我的,也可以寫信讓他找人捎給我,我定會幫你的?!?/br> “前輩明日便離開?”夏溫言很詫異,“這大夫——” “這大夫傻后生你要是推拒,就是眼里沒我這個前輩啊?!备登屣L說著,瞪了夏溫言一眼。 “這……”夏溫言略顯遲疑,終是朝傅清風垂下頭,誠摯道謝道,“如此,晚輩便謝過前輩?!?/br> “還有你那小妻子,若是有消息了,也告訴我一聲啊?!备登屣L又拍了拍夏溫言的肩。 他與夏溫言之間,給人感覺就像是朋友。 而能讓九五之尊打心底里當做朋友甚至當做自身孩子來關切的人,這世上又能有幾人? 美婦人眼底有微波流轉。 夏溫言笑了起來,點點頭,“多謝前輩關心,晚輩會的?!?/br> 傅清風又與夏溫言隨意說了些家常話,忽然聽得他像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笑道:“我說傻后生,我怎么著突然瞅著你這模樣生得與我……有些相像?” 傅清風說著轉頭看向美婦人,笑問她道:“夫人你瞅瞅我說的對不對?這傻后生是不是長得和我有些相像?” 不待美婦人回答,傅清風便笑呵呵地又拍拍夏溫言的肩,“難怪我瞅著你這傻后生這么有眼緣,不過我可沒有你這傻后生左眼角下這么顆漂亮的墜淚痣?!?/br> 傅清風笑呵呵一句隨口的話,卻晃如一道晴雷劈在美婦人心上,讓她忽然之間完全失了態,竟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夏溫言,盯著他的臉,盯著他左眼角下那顆總給人一種憂愁感覺的墜淚痣。 一瞬之間,仿佛心底最深處的記憶被人挖了出來一樣。 ‘啊……左眼角下的墜淚痣,這是顆兇痣??!’ ‘會帶來噩運的!’ 阿南瞧見美婦人失態,便在她身旁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美婦人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此時,傅清風正站起身,對夏溫言道:“你身子骨不好,我就不多坐了,你好生歇著吧啊?!?/br> “晚輩送一送前輩?!?/br> “省著力氣吧,送什么送,你又不是沒有下人伺候,讓下人送就成?!备登屣L的話聽著很不客氣,可卻是對夏溫言的關心。 “既是如此,那晚輩便在此目送前輩?!毕臏匮杂糜沂滞衅鹱笫?,生生朝傅清風做了個抱拳的動作,“前輩,后會有期?!?/br> 傅清風又笑了起來,竟也朝夏溫言做了這么個抱拳告辭的動作,“傻后生,后會有期?!?/br> 傅清風離開時不忘再叮囑太醫道:“務必醫治好他?!?/br> “是!”太醫緊忙應聲。 美婦人隨著傅清風離開,走著走著,她像是忍不住似的,竟是回過頭,又看向夏溫言。 夏溫言也正在盯著她的背影瞧。 四目交接。 誰也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誰也猜不出對方心中所想。 登上馬車后,傅清風顯得有些愁悶,美婦人關切地問他道:“皇上怎么了?不開心么?” “心情確實有些不爽利?!备登屣L感慨道,“那孩子那么懂禮乖巧,你說怎么著就得了這樣難以醫治的???他若是身子骨健朗的話,定該是我大周的一個棟梁之才?!?/br> “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美婦人寬解傅清風道,“皇上您說是也不是?” “是倒是是,寡人就是覺得可惜了?!?/br> “那皇上可知您那小恩人是何時患的這身???”美婦人問。 “若是何時患的那就容易辦得多了?!备登屣L微微擰起了眉,“但偏生那孩子的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才會讓太醫為難?!?/br> 美婦人的身子驀地微微搖晃。 傅清風并未直接回他們到青州來時居住的府邸,他將美婦人送回府邸后便又乘馬車離開了,道是再到這青州城附近巡巡看看。 美婦人跨進府邸大門那高高的門檻時被狠狠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若非阿南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話。 “夫人當心!” 美婦人趕緊扶住阿南的手臂,本是好端端的她,這忽然之間竟是要阿南攙扶才能繼續往前走。 繞過大門后影壁,她忽然停下了腳步,沉聲對阿南道:“即刻去查夏家一家究竟是什么人!” 她將阿南的手背抓得緊緊的,緊得她那涂著大紅蔻丹的指甲都嵌進了阿南的皮rou里。 她的面色,更是慘白得難看。 * 徐氏根本沒有犯頭疼的毛病,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頭疼的毛病,所以當然她沒有喝藥,更沒有睡下。 夏哲遠也沒有出門看生意。 他們夫妻倆都在府上。 可他們卻都沒有出來接待客人。 哪怕是來找夏溫言的客人,他們若是在府上的話,也會先由他們接待,再命人去將夏溫言找來。 但今日,他們卻是讓夏溫言自己來接待。 夏溫言知道他爹娘心中有事,若非如此,他們不會如此。 可他不知道他們心中的事究竟是何事。 送走傅清風后未多久,夏哲遠與徐氏便來到了謙遜園,方才一直藏著不敢出現的月連笙正陪在夏溫言身旁??此人?。 見到夏哲遠與徐氏前來,她趕緊站起身,“爹,娘?!?/br> 夏溫言也將喝到半的藥碗從嘴邊拿開,“爹,娘?!?/br> “連笙坐著就行,站起來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外人?!北臼菨M心憂愁的徐氏在看到依舊如往常一般好端端的月連笙時露出了愛憐的笑容來。 此時此刻,也只有在見到好端端的夏溫言與月連笙時,她才能笑得出來。 “那爹娘也坐?!痹逻B笙有些靦腆地笑笑。 “我不坐了,我就是過來找連笙的而已?!毙焓闲Φ煤艽葠?。 月連笙有些詫異,“娘找我什么事兒?讓小翠來叫我,我過去找娘就好,哪兒用娘來跑這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