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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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在小腹前的雙手交握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阿南從她身后伸出手,用力地推在了她背上。 月連笙一點防備也無,只聽“嘩啦——”一聲,她直直栽到了湖水里。 湖水晃動,濺起無數水花。 跪坐在美婦人身旁給她剝葡萄的婢子在水聲響起的瞬間雙手驀地一個顫抖,那顆剝到一半的紫玉葡萄便掉到了美婦人的腳背上。 婢子頓時白了臉,頻頻磕頭求饒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美婦人垂眸看著驚慌失措的婢子,慢悠悠道:“你也想跟她一塊兒下去是么?” “不!不是的!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婢子將頭磕得更厲害,那咚咚咚的聲音仿佛要將船底給磕穿。 “扔下去吧?!眳s聽得美婦人慢悠悠道。 婢子瞳孔大睜,驚恐萬狀地抬起頭看向美婦人,正要再求饒,船艙外的兩名侍從躬身進了來,將她拖了出去。 “娘娘——娘娘饒命啊——!” “嘩啦——!” 又是一聲嘩啦水聲響。 給美婦人捶腿和打扇子的婢子戰戰兢兢。 被扔到湖水里的婢子的求救聲和水聲不斷傳入耳,讓人的心突突直跳。 美婦人聽得不耐煩,吩咐阿南道:“讓畫舫趕緊地駛開?!?/br> “是,夫人?!痹谕膺?,阿南始終稱美婦人一聲“夫人”,從不會出錯。 畫舫駛開了,婢子撲打水面發出的水聲卻未止,但是卻漸漸弱了。 站在船艙外的侍從面上終是露出了同情之色,可他們誰也沒有多看她一眼,更不會去救她。 因為誰也不會嫌自己的命長。 去救她,就等于殺了自己。 湖面漸漸歸于平靜,只留下粼粼波光,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誰又知道,這樣看似美麗的波光之下,方才正吞去兩個女子的性命。 * 夏溫言這兒打聽到月連笙被帶往郊外湖心消息的時候,傅浩然那兒也正打聽到消息。 傅浩然在湖邊見到與夏溫言在一塊兒的傅清風時,震驚不已,只見他極為不可置信道:“父——爹你怎么在這兒?” 其實傅浩然心中更為想問的是:爹你怎會與他一塊兒出現在這兒? 夏溫言也極為驚詫,“前輩您是……?” “怎么?為父到哪兒還需要先與你報備嗎?”傅清風看了傅浩然一眼,面色有些不悅。 “兒子不敢?!备岛迫悔s緊道。 傅清風這時才回答夏溫言道:“此乃犬子?!?/br> 夏溫言心中震驚更甚。 他不是月連笙,他的頭腦比月連笙聰慧得多,心思亦比她敏銳得多,他雖然常年足不出戶,且青州又是個遠離京城的地方,但關于大周國的事情,他遠比月連笙要知道得多清楚得多。 在這遠離京城的青州,如月連笙那般成日只為生計而忙碌的小女子怕是從未想去了解過當今的大周天下是誰人的江山,畢竟這些于她們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但夏溫言不一樣,他平日里哪兒都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喜好琴棋書畫外,最多的便是聽竹子與綠屏甚至是杜知信給他說外邊的種種事情。 他雖然從未去過京城,更不知當今大周國的天子是何模樣,但他很清楚,如今的大周天下,是傅姓江山。 “傅”這個姓,是皇姓。 所以在月連笙與他說傅浩然的事情的時候,雖不知其的地位身份如何,但他知傅浩然必然是皇家權貴之人,不過月連笙不知曉罷了。 她不過是想得到她口中的“傅大哥”是非富即貴的人而已,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權貴之人。 而若非權貴之人,他怎會讓足足消失了兩年音訊全無? 只有權貴之人才會有諸般事情以及諸般顧忌。 而眼前這位前輩,竟是——傅浩然的父親! 這是夏溫言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是因為他與傅浩然的關系,而是因為他的身份。 傅浩然已是權貴,那這位前輩呢? 他的身份該是如何尊貴? 夏溫言心中震驚,卻沒有表現在面上,他只是平靜地與傅清風道:“晚輩與傅公子見過?!?/br> “哦?”傅清風挑挑眉,輪到他詫異道,“你們倆還認識?” “稱不上認識,僅是見過而已?!毕臏匮杂值?。 他與傅浩然之間,僅僅稱得上見過而已。 “行了,不說這些了,先找你那小媳婦兒要緊的?!备登屣L并未耽誤夏溫言的正事,“你在這陰涼處等著就行吧?!?/br> 夏溫言搖搖頭,依舊拒絕了傅清風關心的好意,“不了,晚輩讓竹子推著晚輩去尋,前輩在這陰涼處坐著才是?!?/br> “走吧竹子?!毕臏匮灾钡卮咧褡拥?,“推我到泊在邊上的那些畫舫那兒去問問?!?/br> 竹子推著夏溫言走了,傅清風此時才又看向傅浩然,問道:“然兒緣何這個時辰到這兒來?” “回父皇,兒臣……來走走?!备岛迫换氐?。 “走走?”傅清風半瞇起眼,有些不相信,“這么大熱的天?” “到這兒來尋思些事情,這兒安靜?!备岛迫挥只氐?。 “既然不是什么事兒,那便回去多陪著些你母妃吧?!备登屣L這時看著傅浩然的眼神才真正像一個父親,“多少年了,才難得帶著你與你母妃一道兒出來走走?!?/br> “是,父皇?!备岛迫粦?。 “成了,去陪你母妃去吧,我還要去看看我那小恩人怎么樣了?!备登屣L說完,不待傅浩然應聲,便已然往夏溫言所去的方向去了。 傅浩然本還想說什么,終卻是什么都沒有說。 跟隨他的侍從壓低音量問他:“殿下,咱們……還找嗎?” “你命人繼續找?!敝劣谒?,已經不便再親自尋找了。 “是,殿下?!?/br> 傅浩然離開時不由又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夏溫言,微微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他想到了在謙遜園里時夏溫言說的那一席話。 ‘縱是連笙并未嫁與在下,閣下能讓出身平凡的她稱為發妻么?’ 他雖然已照承諾來找連笙了,可他來的一路上除了有將要見到她的興奮之外,根本沒有想過其他事情。 他雖然一直在想將她帶回京城,可回了京城之后呢?他給她個什么樣的身份? 他……他怕是根本做不到娶她成為結發妻,就像他根本不能像夏溫言那樣做出“一輩子都待她好都會保護好她”的保證來。 他也根本不敢在父皇面前說他到這湖邊來是為了來找連笙。 他根本就不敢讓父皇知道連笙的存在。 他對連笙的喜歡,究竟又有多少? 傅浩然在心中問自己。 他將手握得更緊,轉過身,離開了。 * “你們說的人,沒見過?!笔刂嬼车拇蚵犃讼臏匮缘男稳莺?,搖了搖頭。 夏溫言看了竹子一眼,竹子便又再掏出一小錠銀子遞給船夫,夏溫言又問道:“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方才我形容的那位女子當真沒有來過么?” 船夫并未接過竹子遞來的小錠銀子,只見他又搖了搖頭,“兄弟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我要真見過還能騙你不成?你們要是不信,就再問問旁邊的人??!” “抱歉,我并非不相信大哥,只是我太著急而已?!毕臏匮员傅?,“既是如此,我們便不打擾了?!?/br> 竹子推著夏溫言繼續問下一只畫舫上的人去了。 得到的答案皆是如此。 再沒有任何關于月連笙的消息。 關于月連笙的消息就斷在了這兒,好像被投進湖水里的石子似的,不見了,沒有了。 夏溫言失神地看著遠方湖對岸的高高水草。 前幾日夜晚連笙還帶他到這湖邊來撲螢蟲,還要和他一塊兒吃糖水,今晨出門時她還笑著對他說她很快就會回去的…… 怎么能……怎么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連笙,你究竟在哪兒?我該怎么樣才能找到你? 夏溫言在湖邊杵了許久許久,才讓竹子推著他離開。 他們離開后,方才被他詢問過的最先被他問過的船夫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確定他是真的走了之后呼了一口氣,拍著心口道:“終于走了……” 只見他手上拿著一錠黃橙橙的金元寶,面色卻是痛苦的,嘴里喃喃道:“不知道說這樣的謊會不會遭報應,可,可我真的很需要錢啊……” 竹子推著失魂落魄的夏溫言回到馬車邊上時,綠屏忽然出現,手里還揪著一個八九歲男孩兒的領子,將他揪到了夏溫言面前。 男孩兒渾身臟兮兮的,顯然是個小乞丐,只見他一股倔勁,拳打腳踢地要掙開綠屏的鉗制,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打不到綠屏,更掙脫不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憑什么揪著我不放???我要到縣衙去告你!”男孩兒邊走邊生氣地嚷嚷。 綠屏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而后恭敬對夏溫言道:“公子,奴婢發現這孩子方才一直在湖邊鬼鬼祟祟地盯著你們瞧,怕是知道些什么?!?/br> “你猜鬼鬼祟祟的!那兒又不是你家!怎么你們在得我就不在得?。??”男孩兒掙扎得更厲害。 綠屏嫌他吵鬧,恨不得一巴掌摑他臉上,卻還是忍住了,只喝他道:“你嚷嚷什么???你再吵一句試試???” 綠屏的眼神冷得像冰,嚇得男孩兒一個哆嗦,老老實實地不敢再吵。 若是在往日里,綠屏這么呵斥一個孩子夏溫言定該指責,但這會兒他的心為月連笙慌亂還不夠,又怎還有心管別人的事情,只聽他問男孩兒道:“一個眉毛彎彎,眼睛圓圓臉兒也圓圓的,大約十七八歲模樣的女子,你可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