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病相公和嬌媳婦、我靠中醫美食在星際直播致富、你肩膀借我、重生之爸爸不好當、我的神秘老公(作者:我不想坑)、被八個未婚夫找上門后、蟲族之秀恩愛日常、jiejie來自神棍局、教授又撩人了、七零之就寵你
伊萊還是那副深沉的模樣,見此,他嗤笑了一聲,繼而十分準確地從我手里拿走那張我用盡心思藏好的牌,冷酷無情地道:“最后三張?!?/br> 嘖,這個果然不好騙。 想到這點,我的好勝心再次崛起,稍微動了動腦筋,我突然想到了今天下午遇見客人的事,覺得可以拿這個來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我漫不經心地隨便抽了一張,對子扔到亂牌里的同時,嘴里不經意地說道:“說起來,看到紅寶石的k,我想到上午遇見的客人……” “客人?”做什么都只有三分鐘耐心的夏希立刻丟下手里的牌,雙手撐著大尾巴,目光炯炯:“原來我們家還有客人呢!他在哪里——哪里哪里?” “夏希,不許再作弊了,你再亂丟牌我就把你的尾巴凍一個晚上?!币寥R慢條斯理地重新洗牌,看樣子是想再來一局,“對啊,我們家原來還是有客人的么?” ……這兩個家伙。 我想了想,從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紅石榴汁,喝了兩口后,指著被子里的顏色,“很高大的男人,應該和你們是一個家族的……蛇?不過眸色倒是紅的來著……他問我是不是女仆,看上去挺冷淡的?!?/br> “哦,估計是亞汗伯他帶來客人吧?!毕南_@會又開始犯懶,他懶洋洋地頭枕在我的膝蓋上,高挺的鼻梁在我的小腹之間繞著,呼吸間全是剛才吃過的棉花糖甜香味兒,“叔叔他嫌家里遠啊,所以有時候談生意就會把客人帶到這里,比較方便。不用管啦,反正他從不會打擾到我們;上次好像也是因為他帶的女人……才會答應給伊萊……”他含含糊糊地說著,伸出舌尖一下一下地輕舔我靠近肚臍那里的衣服,“……佑佑要來大姨媽了,我聞到你的味道……” 這樣啊。 我點了點頭,伊萊還在固執地重新發牌,看來他今天不贏一回大概是睡不安穩——等等,姨媽? 我眨眨眼,用一張牌抵住他的嘴巴,思索了片刻,低頭問:“呃,你要是突然說到這個……這里有衛生棉嗎?” 伊萊手里的牌飛了出去。 夏希茫然地歪頭,“那個東西我沒有呢,有時候看愛莎她們倒是會買;我不需要用啊,發.情的時候用紙巾就好,哥哥可能有嗚嗚嗚……!”他被伊萊捂住了嘴,支吾了幾聲,看著對方漸漸變紅的耳垂、和斥他“閉嘴別胡扯!”的喝聲,有點委屈地眨著纖長如蝶翼的鴉黑睫毛,“又沒說你是女孩子,你不是說那個包扎傷口很好玩嘛!……唔,佑佑想要的話,找珊妮要就好啦,不過用完了可以給我嗚嗚唔……干嘛??!哥哥你手上有汗,惡心死了?!?/br> 他呸呸呸吐了幾口,還想說什么,游戲廳的大門卻突然地被人推開了。 “小表弟們,來來來,我找你們商量個事兒!”一個西裝革履,五官陌生的銀發男人單手插兜,沒有任何提前知會便走了進來。 他見這兩個熊孩子撲作一團,先是瀟灑地撩了下自己銀色的長發,輕抿薄唇,神色曖昧地說著什么“還是老樣子啊你們兩個”,像是完全沒看到我;扶著門口的游戲機,咳了咳,就自顧自地開說了起來:“嗯……,是這樣的:我朋友說今天他在這里玩得很愉快,雖然主人沒露面,但侍從的素質不錯,所以臨走前想買把這兒的人都買了——我記得老一批的是去芙爾多照顧伯母去了;那現在有的應該是三個月前剛到的吧?——出個價,契約合同全賣給我,叔叔絕對不會坑你們的。我這個朋友別的不說,為人大方闊綽倒是……”他耐心淺淺地匆忙說著保證,“夏小希的游艇想換新的了吧?……還有上次那個禮物、伊小萊不喜歡就給你重新買一個!馬上十月在薔黎區開的地下拍賣會也不錯哦,你把上次的給毀了,是不喜歡變異人?……都可以都可以,”他換了只手插兜,嘴里喋喋不休,“合同書今晚就給我送過來,明天我朋友他就要走了,他還挺忙的,所以……” 他自顧自投入地說著說著,鼻子忽然動了動。 不到半秒,他的神色變得古怪,爾后一副明白過來的樣子,又開始壞笑,了然于胸的模樣:“哎呦,看看,果然長大了就是不一樣——老實交代,誰買了海妖的逗.情香?還點這么多,真不怕浪費,這玩意兒不便宜吧……辣味還挺帶勁兒的,小子真舍得花錢啊?!?/br> 他閉上眼,干脆地趴在地上,動作陶醉又沉迷地在空氣里不停地嗅著,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蛇類的獸帶豎瞳特征尤其明顯——說來,這家里的人,無論是主人還是使者,全都是蛇,除了夏希比較特殊只有半條尾巴,而伊萊變不了蛇形,因此我也見著不少回;被嚇到后一驚一的,不過是前幾次而已…… 蛇在民間,向來是杏銀的代表;但這里的女仆小jiejie和侍從們一個比一個天然呆,中年做飯的阿姨嘮叨一些,家庭醫生西澤爾特別溫柔,給人打針一點不疼;主人方面,伊萊冷淡,夏希智障(不),相處久了,說實話,沒有一個給我留下過【蛇很可怕】的印象—— 大家都是很可愛、又很單純的小動物。 但把神經質的動作做得這么理所當然、還如此情.色的,這個人還是頭一個。 …… 他先是在熏爐前找了一番、然后又湊到茶幾上的瓜果,看來看去,視線無數次略過我,也沒有什么波動反應;夏希在他說到開頭就直接捂住耳朵,像是聽煩了他的嘮叨,后面買賣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基本無視了他的存在,專心扒著我,和我撒嬌;而伊萊則是輕皺著眉,他還沒說什么,就見到男人找不到來源后、動作飛快地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噴霧狀的東西,然后對著自己的身上噴了幾下,如同我之前看到過很多遍的那樣——白霧散去,他變作了一條泛著銀色的巨蟒! 哇喔…… 巨蟒翻滾著巨大的身軀,在臥室的地毯上尋來找去,尾巴甩得比斗毆期的夏希還要亢奮,像是追逐獵物的沙漠蟒蛇;最終,它在第三、還是第四次繞過我后,總算停了下來。 “………” 豎著比夏希要尖長粗厚許多的尾巴,它瞇起眼,像是不太相信味道的源頭來于此,而我手里捏著伊萊遞過來的牌,邊抽牌,邊好奇地看它;心里打量這只蛇真是我目前見過最丑的…… 總算,它再也耐不住性子,朝著我們“嘶嘶”地吐了下蛇絲,片刻后,又化作人形,撅著屁股,湊在我的裙子下面拼命嗅,形容并不猥.瑣,但模樣十分困惑。 “他有毛病嗎?”夏希湊近我的耳朵,悄聲問。 “我不知道,他不是你叔叔嗎?你問我?”我這般小聲回答。 被人靠近,這樣聞來聞去的早就不是第一遭;這里的女仆中甚至還有撿我頭發、說要當香囊的。于是我任由他作癩.蛤.蟆.狀,不作聲地做著自己的事——抽鬼牌。 游戲玩著玩著,夏希迷迷瞪瞪的快要睡著了,很快就又成了下一局的王八;至于伊萊,他瞪了半天,發現變態沒有醒悟,便也繼續和我玩了起來。 “不科學啊……”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將頭伏在地面的男人喃喃自語,“穿著女仆裝就應該是女仆,但……” 他頓了頓,突然就著臉貼地的腦殘動作,惡狠狠地拍了下地面,把烏木地板敲地碰碰響:“我cao,……原來是這么回事……暴殄天物??!你們這兩個小子?。?!” 啊,我贏了。 第34章 “到現在為止, 你弄明白了嗎,佑佑?” 謝菲先生坐在昂貴皮革沙發里,翹著腿,雙手交叉置于其上;他的動作漫不經心,但眼神卻很銳利,“關于你本身的一切?!?/br> 我坐在他的對面, 衣衫整齊,大腦還有些發脹;目光游移了一會,我抬起頭,很誠懇地問:“大概……不過在我們討論之前,”頓了頓,我道:“能先讓我吃口熱飯么?” 謝菲:“……” 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 那個自稱是伊萊和夏希長輩的亞汗伯叔叔,在得知我的來歷后, 先是大聲懊悔了許久, 嚷著什么“不就錯過了一次”之類的,然后便毫無道理地、立刻要求伊萊他們把我賣給自己。 當然,他的無厘頭想法, 隨即就被伊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夏希像是很習慣這個人的奇葩,從頭到尾都不帶搭理他,和往常一樣該干嘛干嘛,一個人在旁邊翻肚皮打滾玩。而伊萊耐著性子,傲慢又直截了當地拒絕后, 就讓侍從請他滾蛋。 至于我, 反正很快就可以走人, 就算他們同意,我也不會放心里去;我比較在意他說的辣味是什么意思——是說味道,還是繞著彎地夸我身材很辣嗎? 晚上休息的時候,我在衛生間里對著鏡子比較了好一會,也沒發現胸部有超過b的趨勢;心情郁悶地鉆進被窩里后,我裝作非常不在意地提了句這件事。 穿著絲綢睡衣的夏希聞言,倒是很直接地說,我一直都是甜甜的、又嗆嗆的,像他每天都吸的藥草,完全沒有辣的感覺(受到打擊);而伊萊白天上課,晚上又玩了半天,已經很累了,所以早早地就抱住我的胳膊呼呼大睡;沒能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我看了一會漆黑的天花板,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閉上眼睛,安穩地睡覺。 …… 再睜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位于一艘正在夜間飛行的小型飛艇之內——狹小的室內倉儲和不漏風的封閉窗口,向外看則是夜幕里的流云。 我靜靜地思考了一會整個事件的過程,發現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也毫無記憶;起初,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那對雙胞胎轉手賣了,但既然夏希說明天繼續玩抽鬼牌的話……應該不是他賣的? 伊萊睡著了什么都沒說,嗯,那先擱置他好了。 撇下第一個的可能性,針對目前的狀況,第二需要被證實的是—— 我又被綁架了么? *** 事實幾乎無需證明,早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那扇鎖得死禁的鐵門就被人輕輕打開,把我抱出來的人嘟囔著“藥效還沒過啊”,摸了摸我的額頭,像是在測體溫,然后和旁邊的人小聲地商議著什么。我盡力維持了三十秒左右的清醒,就又昏睡了過去。 住了幾天的新安置房,在迷蒙的半睡半醒中,我大概弄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亞汗伯叔叔,在沒有經過雙胞胎的同意,就把我偷偷地帶走后,并沒有把我送給他的朋友,而是直接把我帶回了他的老巢。 他!的!老!巢!——這個人,萬萬沒想到,看著人摸蛇樣的,居然還是個二道販子?。?! 被警衛嚴密看管的豪宅,二十四小時的貼身照顧,各種各樣奇異的珍寶,從未見過的變異人和幻獸,甚至還有幾只未成年的夜鶯——而現在加了個我;我覺得……他是想把我賣個更高的價格。 不知服用的是什么藥物,它讓我渾渾噩噩,意識模糊;令人驚訝的是,我甚至還遇到了之前那個拍賣會的紅眸少女。 她頭上的角斷了一半,衣服破破爛爛,整個人被塞在金屬籠子里,潔白的手臂上全是結痂了的傷口。聽女仆私下的討論,她是被亞汗伯在哪里隨手買的滯留品,因為逃跑了好幾次,所以外型沒有以前漂亮,就比較便宜。第二天,我就沒有看見她,聽說是收整了一晚,賣稀奇貨的時候就順便當作贈品給送了出去。 我聽得心里發寒,但身上沒有任何力氣,只是偷藏了幾塊餅干,思索著應該怎么從這重重的包圍和監控中,想辦法,起碼發個信號……然而—— 一周的適應后,亞汗伯似乎覺得把我照顧得差不多,就又一次,給我做了相關的體檢,看樣子是準備好把我賣出去了。 …… ……… “她是成年的夜鶯,你不知道?”眸色暗沉、像是醫師的男人用拇指和食指揚起我的下巴,幫我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遍牙齒,“有齲齒和牙洞,我明天補一下?!蜑榱酥灰国L,你費了那么大的勁,還得罪了祖贊家的那兩個寶貝,你是不是年紀大了,開始更年期、腦子不好使了?” “呵呵,”亞汗伯奇異地沖他笑了笑,示意女仆給我換上雪色的長絨裙,“不過是蛇祖的殘次品而已,又不是繼承人……別說得罪他們,就算是用一百只、一千只的小夜鶯來交換,也是值得的?!笨粗凸砗箅x開,他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然后微笑起來,“就特別給你提前感受感受好了!” 他說著,就拎起掛在我脖頸中間的項鏈,調試了幾下,便不動了。 “……” 醫師先是疑惑于亞汗伯的做法,爾后……他突然瞳孔乍縮、倒抽了口冷氣! 他按住我的肩膀兩側,湊近我的臉,唇角幾乎貼到了一起;然后,他揚著眉毛,偏過頭問亞汗伯,“百分之百的純度???!” “如假包換?!?/br> 亞汗伯站起身,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紳士禮,眼含笑意,搓了搓手,興致勃勃地對他道:“發現了吧?……你也完全沒有想到?!我只開到了三,但你的嗅覺一向不錯……找到這個寶貝后,我回去就生疑了;晚上把她帶出來后我用何曼新研發的那個違規、那個小玩意兒做了次堿度測試——結果你猜怎么著?超高標!于是我又連夜把她運回來,去斐蒙他家的地下研究所,不用等三個月,這老家伙聽了后立刻就半夜從被窩里爬出來了!……”他越說越亢奮,最后說著說著揮舞起拳頭,歡快地在原地跳起了踢踏舞,“……老弟,告訴你,我們要發了,發大了!那兩個小崽子完全將明珠蒙塵,竟然將她當作洋娃娃養著,這么一個小美人兒,我也能理解——可我怎么說來著?我就是超級探測器,什么稀奇的讓我一看就……” 他情緒激動又喋喋不休,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背后一下子給打暈了。 …… “唉,”將他一個手刀砍下去的男人有點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手,又轉了轉脖子,“暴露得太早了,不妙呢;你說對不對?” 我被捂著嘴,只能睜大眼睛,望著這個灰眸的陌生醫生。 “呵,忘記給你取下來了;小可愛,稍等一下啊……但這個家伙實在是個人渣嘛,我可看不下去了,那就這樣吧,不演了~” “……” “說來,我們兩個人,真是有緣呢——這是第二次吧?這回你總該承認:我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英雄了嗯?” 他偏頭看向我,嘴里開著不輕不重的玩笑話,淡灰色的眼珠慢慢變了顏色。 隨著眼睛顏色變化的,是那張原本冷硬的臉—— 漸漸地,等恢復到本真的模樣后,他輕輕吁了口氣。 “……還記得我?” ——是謝菲先生。 “小可愛啊,”他眨著那雙碧色的眸子,揉了揉額角,有些疲倦地嘆息,“……我就猜到,檢測的結果就會是這樣?!?/br> 他動作流利地從旁邊的醫藥箱里拿了只針管,繼而毫無猶豫地在我的胳膊上打了一針,我的意識逐漸回籠,一清醒,就立刻開始給自己按摩僵成死rou的地方,揉胳膊揉腿,“說起來,你不是在坎特拉住的好好的么?怎么這么倒霉就跟著我過來了?” 他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我。 ……我才不是跟著你過來的! 我沒勁兒說話,想像一下被連續灌了一禮拜安眠藥的病人,就知道我此刻的狀態了。 于是,我在沙發上喘息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輕聲道:“這個人綁架我,”又歇了陣,我慢慢地說:“既然知道我在那里,就不能和我聯絡一次嗎?” 還是依靠別人另辟蹊徑;這人真沒有同事愛呢。 “當然可以?!彼⑿?,將手放在我的額頭,像是安撫;神情有些憐愛,又有些可惜,“但你要知道,私人渠道,我嘗試過了;但,我可是一次也聯系不上你呢?” “我打了很多通電話……” “祖贊的那兩個小家伙換掉了你的線路,”他平靜地解釋,“他們對你的來歷心知肚明,只是在等待一個契機,對于任務期沒有遇到危險、卻不和總部定期聯絡、擅自離職的員工,梟的解雇也不會避開誰,就算是我也一樣;更別說是像你這種剛入職卻不努力工作的職員了?!?/br> 我有點混亂了,“可我是被伊萊帶走的,我不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