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暫時并不關心這些, 因為她記得，托尼與尤利西斯?克勞約定的振金交易時間就快要到了。

    托尼尚未透露任何交易相關的事情，富江甚至他的脾氣, 如果不去找他的話他是不會主動來找你的，更別提向你低頭。于是算著日子快近了的時候，她特意到托尼的家去了一趟。

    托尼正好不在屋內，人工智能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當托尼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坐在他家沙發上玩手機的富江。他突然愣了愣，然后又氣又好笑地開口，“哇喔，一段時間不見你們就升級到了私闖民宅了嗎？話說你是怎么進來的？我記得讓賈維斯取消了你的出入權限?！?/br>
    他當然只是說說的而已，他禁止了賈維斯讓她進入，但他家的安保權限依然對她開放。他只是希望能夠得到一個道歉，就那么難？他可是足足等了她快一個月！結果她根本不來找他，讓他生了很久悶氣并不得不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結果倒是記得振金的事情？

    “我讓同事hack進了你家的密碼?！备唤贿呎f著，一邊又抽了一發十連，出來的都是重復的禮裝和非洲大兄弟，讓她不由搖頭，“最近怎樣？”

    “什么叫最近怎樣？我得告訴你，我很不喜歡你這種態度?！?/br>
    托尼沒好氣地走到富江面前，那個姑娘卻突然抬起頭，用她明亮的杏眼望著他，天真無害般的開口說，“還在生氣嗎？我那不是為了你好嘛，別生氣了，托尼?！?/br>
    “……”冷靜，這是個女騙子，不能上她的當。

    托尼一直在那方面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很記仇，心胸可不怎么大，但在看著她的臉的時候，自己的火氣不知怎么的就消了一大半，他沒法對她持續生氣——不對！他已經決定好要給她點臉色了，怎么能這么輕易就原諒她？

    “正式的道歉呢？”托尼挑眉望著她哼哼。

    他以為富江又會找借口敷衍他的時候，那個姑娘卻注視著他片刻，突然放下手機起身，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吻上了他的面頰。

    托尼頓時凝固住了，他全程完全沒動，他突然覺得自己清純的像一個中學男生，讓他有點鄙視起了自己。

    這真是太犯規了……

    “這就結束了？”托尼平靜下來后，故作很不滿地樣子望著她，內心中隱隱開始期待著什么。

    “你什么時候去韓國與克勞交易振金？”富江故意錯開了話題，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托尼，托尼頓了頓，然后伸手接過，發現上面的畫面停留在一個抽卡的頁面上，他古怪地看了富江一眼。

    “這是什么？”

    “幫我抽最后一次十連看看，我墜機十單了，不想再氪金了。所以現在需要一下歐洲人的運氣?！备唤f。

    “我是美國人?！蓖心崛滩蛔〖m正了她，“克勞那邊我會在三天后出發，你要和我一起嗎？”

    “我當然和你一起，介意我帶上幾個朋友嗎？”富江指了指召喚的按鈕，“點這里就行?！?/br>
    “又是那個銀發的小子和看起來對你有意思的蕾絲邊藍精靈？不行，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不能上我的飛機?！蓖心岷敛华q豫地拒絕了，他順著富江指的方向點了一下，十連召喚出了……重復的禮裝，和非洲大兄弟。

    “噢——”富江發出了失望的聲音，從托尼手里拿回了手機。

    “你那是什么反應?！蓖心岬芍?，“讓我幫你抽這個的意義是什么？”

    “我以為白人會運氣好一點！”富江嘆氣說，“結果你和我一樣，只抽到了一堆破爛?！?/br>
    “我懂了，你這個笨蛋?！蓖心岷吡艘宦?，然后他在富江的面前打開自己的手機給她進行了投影演示，“關于這個問題，有一個斯金納箱的小白鼠實驗可以很好地詮釋你現在的行為?！?/br>
    “什么實驗？”

    “他們把小白鼠關在一個箱子里，有個按鈕，只要碰一下里面就會掉出食物，小白鼠學會了按按鈕獲取食物。一段時間不掉出食物后，這個行為會逐漸消失。但有趣的事情來了，當每隔一段時間固定掉落食物的時候，小白鼠會間隔按按鈕，然而一旦在概率掉落食物，小白鼠會不間斷開始瘋狂按按鈕，哪怕掉率在4060次時候，小白鼠的行為依然沒有停止，除此之外它們還產生了許多奇特的行為，比如在按按鈕之前會撞箱子、作揖，或者跳舞，因為它們相信這能提高食物的掉落……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和你們這些抽卡的玩家差不多?！蓖心嵋馕渡铋L地看了富江一眼。

    “……你想說我的行為和小白鼠一樣嗎?！?/br>
    “沒錯，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認為“歐洲人”運氣會比較好?！?/br>
    “因為臉白……你說的對?！备唤罎⒌卣f，“明知道是氪金陷阱，但就是停不下來，而且游戲還沒有保底?！?/br>
    “這只能證明了賭博會讓人成癮，你要是不好好節制一下，你很快就會把韋恩給你的賠償款花光了?！?/br>
    “……”

    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絕望??！辣雞游戲害人……

    “算了，看你這么可憐，就幫你一下吧?！蓖心釘[擺手，然后他飛快地在手機上按著什么，沒一會后，他對富江說，“你再抽次試試?！?/br>
    “那就再氪最后一單?！备唤槐Ｍ爻渲盗艘还P，繼續不抱希望地點了十連。

    突然之間，奇跡發生了。

    金色的卡面亮了起來，夢想中的ssr出現了！十張！竟然全是從者ssr！包括她以前沒能抽到的！富江震驚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對托尼大叫，“我的天??！這怎么可能！我連做夢都不敢做這種的！”

    “抽到了吧？那就好了?！蓖心崂^續按他的手機，漫不經心地向富江解釋，“我幫你修改了一下服務器后臺爆率，把所有五星卡面提升到了99%的概率，趁他們發現之前再幫你改回去，原來是幾來著？”

    “大概是2%，不，可能更低?！辈恢罏槭裁?，聽托尼這么說了后，富江反而冷靜了下來，她有點失望。

    “那就改成1‰，怎么了？你看起來不那么開心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傻瓜?！备唤械揭魂嚳仗?，“就跟玩游戲的時候用作弊器修改了一樣，沒有那種爽快感了，雖然我運氣很差，但抽到卡的時候還是會激動大半天，修改了爆率后就算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卡，但那種興奮的心情也隨之不見了……而且感覺到自己像個傻子，對廠商來說，這些都不過只是數據而已……”

    “呵呵?！蓖心崂湫?，心里說你才知道。

    “我懂，人就是這么賤?！备唤路鹪谧晕曳词∫粯?，蹲坐在沙發上，搖頭晃腦地抱著自己的膝蓋，“我正是太傻了，在數據上花了那么多錢，其實只是在享受賭博的樂趣而已……你打破了我的美夢?！?/br>
    “你能想明白我很替你高興?！蓖心崂淠貙λf，“恭喜你又長大一歲?！?/br>
    “住口??！破壞姑娘們夢想的asshole！”

    “噢真粗魯，但我得說你會感謝我幫助你戒除了無用的欲望?！蓖心崧柭柤?，“該回到現實世界里來了親愛的?！?/br>
    “bad ass！你絕對是故意的！”富江罵了一句臟話，托尼絕對是在報復她讓他那么丟臉的事情！但這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再也不想玩這個游戲了！

    “沒有，我怎么會是那種人?！蓖心崆纷岬叵蛩龜D擠眼睛，“你還玩哪些手機游戲？還有需要幫忙的嗎？”

    “不！”

    富江從托尼家里沖了出去，她看著倒在沙發上笑成一團的托尼，忍不住在心里向他比了好幾個中指。

    ……走著瞧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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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寶貝們！抱抱！

    氪金白鼠的斯金納箱實驗那段（兩百字左右）引用于網絡注解，并不是我原創的。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辛辛苦苦玩的游戲突然被人修改出了全圖鑒全道具lv99的存檔一樣，瞬間失去了游戲的動力和意義……

    妮妮的報復真是不同凡響（？）

    下章！他倆一起去韓國了！蝙蝠俠依舊在瓦坎達。

    第90章

    布魯斯?韋恩仿佛去了瓦坎達之后就沒有了消息，無論是電話還是郵件都聯絡不上他, 如果不是他會定期更新推特日志的話富江幾乎都要以為他在非洲大陸遇難了。

    振金的事情除了她喊來幫忙的朋友之外, 她沒有告訴其他人，甚至瞞住了神盾局。富江要盯著托尼防止他亂來出事, 于是還是選擇和他乘坐同一輛飛機，反正她知道她的同伴能跟上她。

    然后在飛機上的時候，托尼開始精心修剪起他的van dyke胡須, 富江則是用卷發棒卷起了她自己的劉海。他們彼此都沒有提起之前的事情，算是扯平了。

    “說起來, 你想不想順便回日本去看一下？”托尼一邊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一邊對富江開口詢問。他總覺得這個姑娘行為和習慣都像中國人, 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連聚會都參加的是華人聚會。他看過她的歷史檔案, 富江的出生地明明在日本, 也未曾去過中國，這是他那聰明的大腦怎么想都沒有明白的事情。

    但這些都屬于個人隱私, 也許她有什么情節，除非她主動開口說，托尼不會多過問。

    “……不, 絕對不要?！备唤X得那個地方非常邪門，而她自己就像個催化劑一樣, 遠離了日本啥事都沒有，但一到日本就會遇到各種恐怖事件，除非她想看到世界毀滅, 否則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好吧，不想去那就不去?！蓖心岵灰詾橐?，以為富江只是有心理創傷所以不愿回想過去。

    不過在他提議要不要去中國看看的時候，富江還是拒絕了，并嚴肅地告訴托尼他們可不是來旅游的，搞到振金之后就趕緊回去。

    “行吧，行吧?！蓖心岵惶_心地說，“你這幅態度真是像極了我讀書時候的班主任?！?/br>
    “那你得好好感謝我對你的關照?！备唤樕隙阎搨蔚男θ菡f，并不理會托尼的冷嘲熱諷。

    不過乘坐私人飛機的好處是可以用手機上網，富江躺在按摩椅上玩著手機，然而發現那好久不上的fb賬號的私信里，多了條來自sherry?lee的留言。

    “嘿，丹妮你還好吧？抱歉那天讓你看了那么大的笑話，我真的沒什么惡意，只不過看不過去kity鐘對你那么過分。我這幾天剛重新做完鼻子，等我恢復好了后，要不要出來聚一聚？就我們姐妹幾個，當然你可以帶上你的男朋友?！?/br>
    李雪麗？她已經恢復了嗎？

    富江忍不住想起那天華人聚會時候的鬧劇，簡直精彩到好笑。當然雪麗和kity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但富江沒想到她竟然還沒放棄，她可能還是對托尼沒有死心。富江記得雪麗看到托尼時候的那個眼神，簡直直白到無法掩飾。

    這話語意思里也是希望她帶上托尼去參加她的小聚……富江其實能夠理解她的心態，托尼?斯塔克可能是她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觸到的男人，而這個人現在就在她不遠處，就算撕掉臉皮她也要拼一拼嘗試一下。當然富江不可能會去，如果她告訴雪麗托尼不是她男朋友的話，李雪麗估計會更激動并纏著她給她介紹托尼了。

    她本來想假裝沒有看到私信算了，但估計她fb還是王愛李說出去的，考慮之下后，富江還是回復說，“有機會再說吧，我現在去韓國了?！?/br>
    李雪麗恐怕是時刻守著fb看富江有沒有回復她私信的，在富江剛發送出去沒多久后，雪麗就回復了她：哇，出去旅游還是看bigbang演唱會??？真開心，我最近都只能躺著了，等你回來一定要聚一聚啊。

    李雪麗真是完全不死心，富江有點無奈，畢竟在大學時候她還算仗義幫她那些課程都簽到了，富江回答她說有機會吧，然后退出了facebook的登錄。

    “有什么新鮮事？”托尼隨口詢問了一句。

    “沒什么重要事情，我的大學同學希望能夠再聚一次?！?/br>
    “哦？你要去參加么？”托尼看了她一眼，“說起來我也一直被邀請參加以前的同學老友聚，每個人都想跟斯塔克攀上關系，無論是做金融的或者保險營銷員或者酒店經理，都希望能夠得到點好處，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我們曾經其實一點都不熟?！?/br>
    “表面關系總是有的吧?！备唤靼淄心岬囊馑?，她笑了笑說，“我當然是不去的了?！?/br>
    “明智的選擇?！蓖心嵯蛩Q了個拇指。

    飛機上睡一覺的時間過得很快，富江醒來的時候，已經抵達韓國了。

    他們比約定交易的時間早來了半天，因此富江提議去吃點路邊攤。

    “不能就吃個漢堡王什么嗎？我不想吃泡菜，你知道它的致癌率的對吧？”

    托尼對富江的這個提議感到有些驚恐，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富江覺得他的偏見太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說，“沒有路邊攤是吃泡菜的，就是大排檔什么……炸雞啊，鐵板章魚之類平民小吃，大家都是坐在攤位前一邊喝啤酒一邊吃夜宵?！?/br>
    “聽起來很糟糕，這不會涉及到食品衛生安全的問題嗎？”托尼皺眉說，“我不想因為食物中毒而進醫院，哦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在印度的時候只是喝了口餐館里的水，就染上了痢疾的事情?！?/br>
    “哪有那么夸張！”富江忍不住向托尼解釋，“那是因為印度人宗.教習慣問題，他們用左手擦屁股，大腸桿菌殘留的手給你做了菜端了水，或者握了手，所以才導致了你食物中毒，你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吃過他們的飛餅?！?/br>
    “哦真惡心，我不想聽，別說了?！蓖心嶂浦沽烁唤^續說下去，“總之我不吃可疑的食物?！?/br>
    托尼以和克勞約定的時間將近的理由，不想節外生枝因此拒絕了富江的路邊攤邀請，看到她那么失望后，托尼便招招手說，“別露出那種表情，帶你去買東西?！?/br>
    “你看我是那種女人嗎？”富江同樣冷漠的拒絕了托尼，“自由活動吧，五小時后集合?！?/br>
    “真的？你沒有在向我發脾氣？”

    “當然沒有?！?/br>
    富江丟下話后轉身走了，托尼望著她的背影喊了聲“嗨——”，但富江沒有回頭，托尼不由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但他同樣也沒有追上去。

    算了，反正到時候她會出現的。

    托尼自我安慰著心想。

    但是他錯估了那姑娘的下限，在到了約定時間的時候，他卻險些跌落了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女子高中生制服，扎著清爽馬尾辮，典型的jk樣子的川上富江。

    “……你哪里不對嗎？”托尼忍不住瞪著她說，“花了五小時時間，你把自己打扮成了學院女生？先提醒你一下我和那個對高中生時候的你下手的玩鐵的家伙不同，我不好這一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