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并不回答富江，指了指她的身后。

    富江順著托尼所指的方向回過頭，然后她驚呆了，死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倉庫中沖了出來——他的效率確實驚人，看起來倉庫那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最關鍵的是，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涂著古怪油彩的小丑人頭。隨著他奔跑的速度，大幅度地晃動著。

    徹徹底底，被整個砍下來的那種人頭。

    “嘿！寶貝兒！你要的小丑腦袋新鮮出爐！收好了！”

    死侍一邊沖過來一邊把手里的腦袋拋向富江，富江下意識伸手一接，還帶著人體余溫的腦袋沉甸甸地落入她懷中。

    噢！不！

    黏糊糊的血液從她手上滴落，血染了她一身。讓富江感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鼓足勇氣看了眼手中的東西，然后正對上了小丑驚悚的臉——小丑眼睛依然圓睜，連嘴角的表情都凝固著。

    如果這是恐怖片的話，會讓人產生下一秒說不定這個腦袋就說話了的感覺。

    “別給我！”

    她立刻像扔蟑螂一樣拋出了小丑的腦袋，然后飛速被從倉庫里出來緊隨而上的蝙蝠俠接住，蝙蝠俠抓著小丑的腦袋狂奔，這幅畫面簡直美不堪言。他緊追著韋德不放，從富江和托尼身邊穿過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別……追了……”富江無奈對布魯斯大喊，“這是我找來的雇傭兵，你追上他也沒用?！?/br>
    布魯斯沒有理睬富江，富江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穿上蝙蝠俠戰甲之后就會突然性情大變。布魯斯一直追韋德來到海岸邊，然后韋德突然停下，對蝙蝠俠拍拍屁股，跳海跑了……

    蝙蝠俠止步于海岸邊，他沉默地注視著那個飛快游遠的死侍，最終沒有跟著一起跳進海里。

    “噢，我的建議是不如你也快跑吧?！蓖心嵬樕l黑往回走的蝙蝠俠，一臉平靜對富江說，“如果你不想被他算賬的話?！?/br>
    “我認為自己沒做錯什么?！?/br>
    “很好，就是這個氣勢，去向韋恩解釋吧?！?/br>
    “……你不幫我說點話嗎？”

    “當然不，我才不找那麻煩，讓雇傭兵截胡了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蓖心崤牧伺母唤募绨?，安慰般對她說，“當然如果你現在想逃的話，我可以帶你跑?！?/br>
    作者有話要說：

    =============

    謝謝寶寶們！抱??！

    我的貓素質太差了 被我抱著摸的時候偷偷把尿噴在我的毛衣上，我的毛衣臭死了

    月底閹他不能再等了！

    妮妮真的好調皮，嘴巴好欠好刻薄，我好喜歡他啊……大家能感受到妮妮的魅力嘛tat

    第64章

    “……嗨, 你那邊情況怎樣？”

    富江裝作自然地與布魯斯打了個招呼，布魯斯沉默地提著小丑的頭走到富江面前停下，然后他看了看小丑的腦袋，略為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小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瑞秋的所在地，那個人就出現直接砍掉了他的腦袋，并且殺了倉庫里其他小丑的手下?！?/br>
    “……”

    韋德果然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阻止了布魯斯找他的前女友。

    富江不知道該說什么, 布魯斯同樣也沒有話, 他擔心瑞秋的安慰，小丑死后他就失去了瑞秋的下落。他沒什么時間同富江討論對錯, 或許在他心中有個人解決了小丑甚至會讓他隱隱感到慶幸, 但現在他首要的責任是必須去救出人質。

    “我得走了，你不要再做這些多余的事情了?！彬饌b看了富江一眼, 最后他什么都沒說, 用手機聯絡了戈登局長之后，把小丑的腦袋留在倉庫, 然后直接駕駛蝙蝠車離開了這里。

    富江總覺得布魯斯有點生氣了, 只不過沒對她表現出來。但她同樣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無論是紫人還是小丑, 他們永遠不會改變, 永遠都是那么危險, 一次又一次放過了他們的話，怎么對得起那些無辜被他們害死的人。

    在殺人的時候，就要做好被殺死的覺悟，哪怕她自己也不會因此怨恨什么。

    然而那些從來都沒傷害過別人的人, 他們卻也死了。正義或許會出現，但公平卻并不一定會不存在，又有誰能為那些人帶來公平？

    或許只有上帝才能做到。

    “如果沒有什么兩艘船會同時互相引爆的情況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別再摻和了?！蓖心岽钭「唤募绨?，用安慰的腔調對她說，“顯然韋恩可能覺得自己像是性侵犯了一樣?！?/br>
    “當然，我還不至于要去當電燈泡?！备唤α诵φf，“把ex從危險中救出來，這是多好的機會，說不定布魯斯就有機會重新和她在一起了?！?/br>
    “……哇喔，你是真的不知道他喜歡你還是故意的？”托尼驚奇地睜大眼睛盯著她。

    “像您一樣的喜歡嗎？這種頭腦一熱的沖動我不會當真的，一般來說那種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都是真愛，瑞秋就很符合這個條件?！备唤瓕Υ瞬灰詾橐?，在她活了這么久的時間中，喜歡過她的人很多。

    人們輕易地被她的外貌，被她的神秘所吸引，迷戀著她，為她而不可自拔，然后又平常地結束了感情而離開。她曾經和埃里克交往過，是她人生中的初戀，那時的她是真正的jk少女，埃里克是背負著沉重的復仇者，他們處于敵對的立場，卻不知不覺中互相吸引了對方。

    但他們并不是合適的對象。

    對于他們而言彼此都是生命中的過客，如今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愛情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出現，但它太捉摸不定，無法控制，最終都會消失。

    在感情關系上，她始終持著消極態度，一開始不抱有期待的話，那就永遠都不會受到傷害。

    “嘿，你這話很傷人，我想知道你究竟對我有多少偏見?！蓖心嵊植凰饋?，他不怎么開心地對她說，“我需要再強調一次，這可不是荷爾蒙作祟下產生的大腦沖動?！?/br>
    如果是平時，有姑娘拒絕他兩次的話，他們之間便徹底不可能再有什么了，他不是糾纏不休的人，也不會對任何人放下自己的自尊。

    托尼猶豫了一下，盡管他平時的花花公子做法可以把各種甜言蜜語掛在嘴上，但唯獨在面對她的時候，越是想正經起來，有些話卻變得越來越難以說出口。

    “我想要認真且正確地對待你，真的連個機會都不給我？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br>
    “是有一點的，托尼?！备唤姓J的很干脆，她并不會因此羞恥，“但這是屬于我自己的荷爾蒙作祟，這種沖動的感覺還不至于讓我失去理智?！?/br>
    “天，我在你的心中就是個那么不靠譜的花花公子嗎？”

    “已經不是了，托尼?！背鋈艘饬系?，富江突然向托尼笑了笑，她很溫柔地說，“在我現在看來，你已經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了。拋開感情問題不談之外，我愿意相信你，托尼，你是個正直的人?！?/br>
    “……”托尼愣了愣，他似乎沒有想到富江會給他這樣的回答，讓他很是意外。然后很快他略不自在移開了目光，生硬地說，“聽你這么說我怎么一點也不高興？”

    “那給你一個機會吧?！备唤α似饋?，她眼波流轉，仿佛終于有些松動，“兩年后如果你依然沒有改變，而那時候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吧?！?/br>
    “為什么要兩年后？”托尼心里高興了一瞬，但又十分不解，“我們現在不能在一起么？而且你‘還活著’是什么意思？難道在我不了解的地方其實你是有自殺傾向的那種人？”

    “當然沒有，我還是想活下去的?！备唤瓝u搖頭，“因為某些原因，我知曉了未來，我覺得現在是可以和你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了……你愿意聽我說，并相信我嗎？”

    “當然，洗耳恭聽?！蓖心岜硎咀约鹤龊昧藴蕚?。

    富江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早晚都會告訴托尼真相的，她希望自己的決定沒有錯，同樣也期望著托尼能因為她告訴他的事情而作出不同的選擇。

    “是個變種人和超能力者被嚴格管制的絕望未來。你能想象嗎？一個變種人孩子，哪怕是在能力不小心失控的時候傷害到其他人，都會被監察機構定性為‘危險’而面臨終生□□，一生只能在牢獄中度過。更多的變種人在實驗室中被殺害，解剖，因為出于利益，他們能在我們身上得到無窮盡的東西，我們的基因就是寶物。一旦我們有任何想要防抗的行為，都會被判處死刑或者直接被‘行刑者’殺死?！?/br>
    “…………”

    托尼沒有想到的是，他眼前的這個姑娘突然終于把向他隱瞞了那么久的秘密說出來了。只不過聽到的內容卻讓他無比錯愕。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未來？這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了，為什么它能夠發生？

    “你確定嗎？我以為變種人是這個社會中的強勢群體?！蓖心岵桓抑眯诺赝唤?，“你要是說變種人在未來奴役了普通人類我還覺得更可信一些?！?/br>
    “當年我的朋友艾瑪他們都在實驗室中杯解剖，我過去的朋友們大部分都死了，而我也被進行過人體實驗，只不過我的價值對他們而言太大，他們沒有把我徹底殺死?，F在的主流民眾并不相信有變種人存在，因為政府想要隱瞞這些事情，他們覺得事態可以控制。但很快，變種人就會徹底進入人們的視野中?！?/br>
    盡管這些事實聽起來是有多么讓人寒顫，富江依然很冷靜地說起了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在普通人都知道變種人的存在后，他們會開始恐慌，也有不少作惡變種人制造出了大災難，并且在其中還發生了外星人入侵的事情。在這種恐懼之中，萊克斯工業的萊克斯?盧瑟利用了人們的這種情緒，將人類至上主義推上了巔峰，他們通過了法案，要求強行對變種人進行管制。最初只是限制了變種人的行動，我們忍耐了下來，后來漸漸開始變成大規模排擠變種人，我們的生存空間一步一步被壓縮，事態總是崩壞的非常迅速，最后變成了變種人不被允許工作，人們痛恨我們，又害怕我們。那些不愿意被限制的變種人組成了反抗軍，但盧瑟繼承了當年特拉斯克工業的研究，制造出了比‘哨兵’更可怕的怪物。當然，盧瑟的最主要的對抗目標還是超人，到了最后，連超人都放棄了這個星球。世界最終落入了獨.裁者的手中，然后慢慢走向著消亡?！?/br>
    托尼目瞪口呆聽了富江說完了話后，他有點忍不住了。

    “這不對！”他似乎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整個人氣憤又有些動搖，“為什么萊克斯?盧瑟這樣的三流工業能做到這么多事情？明明這些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而且我不信我們什么都沒做?！?/br>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托尼?！备唤曋心?，向他露出苦笑，“一切的開端就是從索科維亞協議開始的。而你是最先簽署對你們這些擁有特殊力量的復仇者進行管控條例的人?！?/br>
    “…………”

    “我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從這個世界上悄然無聲的消失了，也許是死了，也許是成為了永久的實驗品，我不知道。然后，你也隕落了，托尼?！?/br>
    富江依然微笑著，卻殘酷無比地告訴了托尼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的事實。

    “未來在外星人入侵的戰斗中，你們都隕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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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給我湊了絕育費！我這周六就去閹餅了！

    醫生說手術費 吸麻700，體驗和術后消炎藥另收費，希望不要太貴twt

    接下來我也要繼續好好碼字給我的豬……啊不是，貓兒子賺罐頭錢了，他討不到老婆了，就給他吃好點吧。

    下章不要錯過！來期待吧！有法式濕吻惹嘻嘻

    唉……唐尼和ce的合同到期了，總有預感他倆會在復聯3中死亡，希望漫威爸爸來打我臉。。。

    第65章

    “……”

    托尼聽了富江的話后, 長久都沒有說話。

    他凝視著富江，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即使她的話聽起來是那么荒誕又不可思議，簡直比得上他看過的那些賽博朋克電影了。但托尼卻選擇了相信她，因為她并不對他撒謊。

    “我為什么要簽訂那個條例？”遲疑片刻后，他向富江問出了自己非常在意的問題。自己的死亡排在次位，重要的是,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不覺得自己是那種會主動接受監管的人。

    “因為那個神盾局的超級特工, 也就是復仇者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和平民的傷亡。雖然復仇者是為了抵抗外敵入侵, 但聯合國懼怕他們的力量, 要求對那些超級英雄進行管制，于是出臺了索科維亞協議, 我不清楚它的具體內容, 但大約就是要求超級英雄在行動之前必須獲取政府的許可。這個協議得到了117個國家的通過，當然我不知道你當時在想什么, 你可能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責任, 所以接受并在上面簽字了, 雖然聽起來管制或許是必須的, 但這僅僅是所有一切的開端?！?/br>
    富江停頓了一下,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像敘事一般對托尼說，“事實上所謂的管制條例根本站不住臺腳，只是可笑的空談。人們在危難的時候需要超級英雄, 在和平的時候又懼怕我們的力量，哪有那么兩全其美的辦法？總有一群人的利益要被犧牲，管制變得越來越嚴格，就像我前面對你說的那樣，所有超級英雄和變種人都必須注冊登記，當萊克斯?盧瑟登上舞臺后，他大肆推行人類至上主義。萊克斯工業制造出了非常強悍的生化武器，人們發現自己再也不用害怕那些讓他們感到恐懼卻又不得不依賴的事物了，他們發現自己能掌握更強的力量，于是……”

    她不需要再說下去了，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托尼是何等的聰明立刻就理解了全部。

    他的表情變得很沉重，但是他只是很短地思考了一下，就回答了富江說，“沒關系，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更不該讓那種未來發生了?！?/br>
    “托尼……”富江對他這么樂觀又輕松的態度感到略為無奈，“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就能輕易解決。我想過了，即使你沒有簽訂索科維亞協議，也不會有什么改變，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消失，你們復仇者也會在守護這個星球的時候戰死，最終被惡人們采擷了果實?！?/br>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蓖心嵘钌钭⒁曋唤?，他從來都沒像這一刻這么認真過，即使他自己都還沒能接受富江所告訴他的事情，但他依然向富江保證，“聽到了那么令人生氣的未來，不讓那些混蛋們的美夢泡湯怎么行？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死，也不會讓你死。只要我們還活著，未來就不會變成你說的那樣?！?/br>
    “聽起來很動人?！备唤嘈σ幌?，“但是你打算怎么做呢，托尼?！?/br>
    “嗯，雖然就在剛才我已經想出了一百多個計劃……不過還是先從讓萊克斯工業倒閉開始吧？雖說這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但他們太討厭了，還是讓盧瑟和漢默一起把牢底坐穿吧?！?/br>
    “那只有解氣而已，托尼，他們確實也不是關鍵?！备唤唤嘈?，因為與他們對立的并不僅僅只是那些實驗機構，而是整個世界。就算他們干掉了一個盧瑟，依然還有其他人會出現。如果不解決根本問題，早晚都會向著極端的一面發展，她其實心里是知道的，兩邊永遠無法達成平衡。

    “畢竟那是查爾斯奮斗了一生，都沒能夠解決，也無法想明的終極難題?！?/br>
    共存……是不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