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施小妹也好奇，她也不太懂，為什么自己想要去大桐村，反正就是想去，覺得小小的外婆家可真好，她今天下午特別高興。

    見施小妹滿臉茫然，施小小心里一驚，這丫頭，怕是沒反應過來，不行，這玩笑開不得?！斑€不就是想跟著我玩兒，跟著我好玩唄，比你一個人玩要好玩多了，行吧，看在你這小跟班最近比較聽話的份上，明兒帶你去?！?/br>
    “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笔┬∶酶吒吲d興地跑回了西廂。

    施小小撇了下嘴，如果可以，她不太想帶小妹過去，年哥兒可是喻家的希望，小妹真對他動了心，八成是沒好下場的，可這死丫頭，不帶她去，她定是會又哭又鬧跟過去的，還不如擱眼皮子底下看著，現在還小，都跟過家家似的，懵懵懂懂完全算不上什么，待長大后懂事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我剛見小妹在說話？”喻巧慧進了屋，見小閨女還在擦頭發，便走到她身后，拿起布巾替她一下一下認真的擦著。

    “喔，她想明天還跟著一道去外婆家，怕是今個下午玩野了心?！?/br>
    屋里點了盞油燈，燈光昏暗，色澤溫暖，喻巧慧見著閨女小大人似的說話模樣，想起今日跟娘說得話，神情有些恍惚，她在想，要不要跟小閨女說說?！靶⌒?，娘與你商量個事可好？”她語氣輕柔，帶著尋問。

    施小小沒太在意，隨口回道?！笆裁词聝?？娘你說唄?！?/br>
    話到嘴邊，喻巧慧又有些猶豫了，小小其實是個很有分寸的孩子呢?！耙矝]什么事，就是娘想與你說說話?！?/br>
    說到底，小閨女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六歲，較之同齡的小孩，已經算是相當的懂事了。別看她年紀小，卻是敏感的很，要是真同她說起道觀的事，說再多的理由，到了她眼里只怕都變成了借口，以為爹娘不要她，嫌棄她總是闖禍。唉，還是先等等的，且再看看，小閨女答應過她，以后不會在外面亂說胡話，就再相信她一回。

    “娘想說什么？”施小小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娘有點奇怪呢。

    喻巧慧見她眉眼里透出來的些許疑惑，一顆心就變得格外柔軟了，她笑著撫了下小閨女的額頭?！熬褪呛鋈挥行┖闷娑?，我家小小都有些什么本事，細細說與娘說說吧?！?/br>
    “本事？”施小小立即驕傲得挺起小胸膛，大言不慚的說著?！澳?。我本事可大著呢?！蹦鞘窍喈數爻舨灰?。

    “都有些什么本事呀，小小與我說聽聽?！睋Q成平時，喻巧慧可不會這般說話，只是現在，她心態有所改變，嘗試著把小閨女當個大人看待，認真的聽她說得每句話，或許摻有水分，但，可能說得并非假話。

    施小小詫異地看了眼母親?！澳?，你咋不說我胡說八道，沒點正經模樣兒?！?/br>
    “自舊年開始，大大小小的事情，發生了不少，娘覺得，小小并沒有胡說八道呢，是真的懂不少呢?！庇髑苫鬯妓髦朐~，眉眼溫柔，話說得很是和藹親呢?！坝绕涫沁@次馬家的事，讓我覺得，我還是不怎么了解你。你是我生得孩子，我竟然不了解你，我都不懂你，還談什么教養你?！?/br>
    “娘。你別這么說?！笔┬⌒∮行╇y過，她伸出胖胖的短胳膊，抱住娘瘦瘦地細腰。

    喻巧慧把布巾擱椅背上搭著，拿起放在背上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替閨女梳著頭發?！靶⌒〉念^發長得真快，待明年應該就能及腰了。你剛出生那會，你外婆抱著你，對我說，你的頭發長得好，濃密柔軟，說你定是個聰明的姑娘。都說小孩子見長就好，以前不知道，打生下你，才明白這話說得有多對，你就在我眼皮底下，天天看著，可有時候吧，仍覺得你長得太快，我都有些跟不上，有些反應不過來?！?/br>
    “我知道?！笔┬⌒∏那牡孛赣H扁扁地肚子，她也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呢，那是她住過最溫暖的地方?！澳镂抑?，三伯娘說得話把你嚇著了，她們說，懷著孩子時情緒是尤其敏感的。娘。我這么

    跟你說吧，我能掐會算，還能夜觀天象，這些都是真的，你可能不太相信，但確實是真的，我就有這方面的天賦。說不定我真的就是紫薇星下凡咧，娘，你別思慮過多，我不會出事的，什么事都不會有，我福氣旺著呢?！?/br>
    上次鼓起了勇氣，想要說出自己秘密，卻是被打斷了。施小小便決定，這個秘密不對外人說起，便是爹娘也要瞞著。氣運珠這事，委實過于逆天了，連著蘿卜帶出泥來，難道，她還要說出自己是個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光想想，她自個也清楚，要真把這事說出來，可真是蠢得要死。爹娘若知道，此后，對她總歸會有膈應的吧。不能說，得捂嚴實些！

    “我相信你?！庇髑苫勖蜃煳⑽⑿χ??！靶⌒∥蚁嘈拍阏f得話，但是，你還小，這些本事又過于強大，就比如，你抱著一個金元寶走在大街上，那是很危險很危險的一件事，你能明白吧？所以呢，以后啊，你千萬要注意些，若是村里問你，下不下雨，類似的小事，你可以給句準話。下不下雨，雖是件小事，可莊戶人家來說，卻是件大事情，只要能把握住天氣，就能管住溫飽?！?/br>
    喻巧慧見小閨女聽得認真，笑容便越發見的柔和慈祥，她繼續接著往下說道?！吧匣冂娂业氖?，你借下不下雨給了回答，以及熊地主的事，你同樣也是借下不下雨，讓他避開了禍事，類似這種情況的事，你也是可以做的，只要別太明顯。但是！小小，類似詛咒別人的話，你就不能亂說了，予人好會得贊賞，予人壞卻能讓你無端起禍，有句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你出了口氣，你是舒坦了，卻會帶出特別多的麻煩，然后呢，你會被所人忌憚避諱，甚至是厭惡你，最后丟了性命。在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的一張嘴以及一顆心?！?/br>
    “娘。我聽明白了?！笔┬⌒『苷J真的點著頭。

    “聽明白了就好，我知道，你是個極有分寸的孩子，以前是我不對，總把你當小孩看待?！庇髑苫鬯季w有些恍神，她沉默了下，才接著說?！翱傁胫?，你還小，有些事呢，就該由我來替你擔著。最近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把你當個小孩子看待，這樣對你反而不好，你和別人孩子不一樣，我家小小是不一樣的，我應該把你當個大人看待，凡事與你有商有量?！?/br>
    施小小咧著嘴，嘻嘻嘻的笑著?！澳?。我熟得比較早?！?/br>
    “哪學來得話，怪里怪氣，可細細思量著，倒也有點意思了?！庇髑苫酆莺莸厮闪丝跉?，內心的焦慮和不安，散了個干凈，她心里很踏實，也很愉悅，她知道要怎么和小閨女相處。

    施小小抬了抬下巴，小模樣兒相當的得意?！澳?，這可不是學來的，是我自己說噠！”

    施豐年踏進屋里，樂呵呵地問?！罢f什么呢？小小的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毙Φ醚劬Χ疾[成了條縫。

    “爹，我娘夸著我，說我說話特有意思?！笔┬⌒★w快的往父親懷里撲去，眉開眼笑的嚷嚷。

    “你說得啥呢？”施豐年有些好奇，摸了把小閨女的頭發，還有些潮潮地，他道?！拔以偃ツ脳l干布巾來，夜里睡覺，頭發必須要干?！?/br>
    喻巧慧拉住丈夫，指著擱椅背上的布巾?！斑@里有一條呢，現在時辰也不晚，就慢慢地替她擦著，邊梳邊擦，也容易干，咱們一家三口啊，說說話，好久沒一塊叨家常了?！?/br>
    “四口呢，不能把弟弟落下了?！笔┬⌒牡鶓牙锱荛_，蹲到了娘的身邊，摸了把她的肚子，笑嘻嘻地說?！岸炀湍芤娭艿芰??！?/br>
    喻巧慧逗她?！熬瓦@么肯定是弟弟？萬一生了個mei mei，你就不喜歡了？”

    “生個mei mei我也喜歡，不過，這次肯定是個弟弟，娘我說話準著呢?！笔┬⌒阮^拉上父親?！暗阏f是吧?！?/br>
    施豐年憨憨地笑著?！靶∈堑艿?，我看，應該就是弟弟了?！蹦醚蹖χ眿D的肚子瞄啊瞄，笑得是越發的傻里傻氣了。

    喻巧慧望著沖她肚子傻笑的父女倆，眼角眉梢也有了笑，心里頭熱熱燙燙，暖乎乎地，忍不住也伸手撫了撫肚子。

    屋里的氣氛顯得格外的溫馨，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都是些瑣碎事，便是如此，屋里也是很顯熱鬧的，因為有施小小時不時的插科打諢，把爹娘逗得哈哈大笑。

    施豐年一家三口多熱鬧，隔壁施大志五口卻顯得異常冷清，雙胞胎受不住屋里的氣氛，偏偏還能隱約聽見點隔壁的熱鬧，就越發得坐不住，兄弟倆一聲不吭的就回了自個屋里。施可進見倆個弟弟離開，他便借機趕緊出了屋。

    屋里，只剩下施大志和小呂氏，三個兒子前腳剛離開，施大志后腳就躺回了床上，他不困，沒有睡意，就躺在床上，抖著腿哼著小曲兒打發時間，模樣倒是愜意得很。小呂氏就見不得她這得瑟的樣兒，想發火又不敢發火，怕把長輩們引過來，可心里憋了口氣呀，很是不甘心，憑什么她就得委委屈屈的受著，施大志這個沒出息的孬種，卻是這般逍遙自在！她不服！早知道他是這模樣，還不如不分家呢。

    等著施大志舒舒服服的將將要睡覺時，心里堆滿了怨恨與怒火的小呂氏，是真的沒法忍了，抄起手邊的杯子，就將里頭的水盡數倒在了他的臉上。

    “干什么，臭婆娘！”施大志打了個哆嗦，抹了把臉，壓低著嗓子，惡狠狠地吼了句，一雙眼睛盯著她，像極了要吃人似的。

    小呂氏頓時有些犯怵，她啪的一下，把杯子擱到了桌上?！案墒裁?，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舒舒服服的睡覺，卻讓我干坐著，想睡覺，沒門！要睡就滾去跟你大兒子睡一個被窩，這是我的床！個窩囊廢，就知道欺負自己的媳婦，有本事你出去掙錢呀，沒點出息，我當初瞎了眼了我就不該嫁給你，施大志我真是看著你就惡心，怎么嫁給了你這么個孬種……”

    “不睡是吧，行，你不想睡覺，那咱們就不睡覺了?！笔┐笾咎麓?，迅速的朝著小呂氏抓去?！皞€臭娘倆，真當老子是紙老虎了，不狠狠的給你吃頓苦頭，你他娘的就沒點天高地厚?！?/br>
    小呂氏有所準備，趕緊跑開，隨手扛起把椅子，左擋右擋?！笆┐笾居蟹N你就過來啊，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打狠點，打死我算了！”就在這一瞬間，她到了個好主意，自傷八百殺敵一千，她就要激動施大志，讓他對自己下狠手，看著越兇險越好，就不信治不住這個孬種！

    施大志不動，隔著張桌子，死死地盯著她，盯著她，眼神跟個惡鬼似的，陰森森的很是可怕，被盯久了些，小呂氏就有些頭皮發麻，舉著椅子的雙手，也有些酸疼，就在她下了決心，要把椅子扔向對面的男人時。施大志就趁著這時候，三步并兩步沖了過去，單手硬生生的揪住了椅子，麻利的扔到了旁邊，左手朝著臭婆子狠狠地扇了個巴掌，這力氣大的，把人都扇得有些打晃，他就趁此機會，雙手揪住她的胳膊，往背后死死地絞住，沒有半點憐惜的將她甩到了床上，三兩下剝了自己的衣服?！俺裟飩z，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br>
    安安靜靜的夜里，屋里的那點動靜，就顯得格外的明顯，可整個東廂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由著他們鬧，鬧了會，動靜漸漸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次日，施大志精神抖擻的走了出來，把三個兒子喊到自個跟前?！跋胩铒柖亲泳透易?，今個，你們娘沒功夫給你們做飯?！?/br>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雙胞胎果斷的選擇跟著爹走，都沒進屋去瞅眼母親，明顯得沒把她擱心上放著，施可進是向來跟著父親進進出出的，自然也一道往鎮里去了，走前，他倒是想進屋看看娘，可才剛踏進屋里，張嘴喊了聲娘，一個枕頭從床上飛來，接著是一句嘶啞的謾罵?！敖o！我！滾！”

    施可進瞅了眼落在地上的枕頭，向前走了兩步，撿起枕頭，放到了椅子上，沒有再說什么，出了屋，順手把門關上了。

    “還念著她呢，她都沒把你當兒子看?！笔┐笾静幌滩坏恼f了句，伸手把兒子往懷里攏?！皼]事，你有你爹，走，今個爹就帶你們去鎮里吃香得喝辣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br>
    雙胞胎聽到這話，雙眼頓時大放光芒，高興得直嚷嚷著，把平時想吃的又吃不到的，都點了個遍。躺在床上的小呂氏聽著屋外的動靜，淚流滿面。

    東廂的廚房里，揚氏收拾好灶臺，見妯娌還在忙，便走了過來，幫著清清碗?！柏S年媳婦，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大志媳婦？”昨兒夜里的動靜可不小呢，又是摔東西又是罵又是哭，聽到最后，怪滲得慌。

    “我今個得回趟娘呢，捉些雞鴨小豬回來?！比思覀z口子的事，喻巧慧不想往里摻和。

    揚氏聽著訕笑了下?！班?，如今分了家，是可以多養些雞鴨呢，豐年媳婦，你在娘家買的幼崽是什么價格？”

    “是我四嬸家的，她沒說錢的事，我尋思著，一會去鎮里買點東西帶過去?！?/br>
    “我也想多養些雞鴨，在村里問了價格，想著這兩天回趟娘家，看看哪個更實惠點?！?/br>
    也就幾只碗，三兩下就清洗完，揚氏見忙完了事，便和妯娌說了聲，往屋里去，路過二妯娌的房間時，她頓了下，到底還是沒往里走。都說夫妻打架，床頭打到床尾和，婆婆今個都沒說什么，就先看看的。

    第69章

    在施小妹心里, 施小小很是臭不要臉, 一肚子壞水兒, 說出來的話, 極有可能會不算數, 她心里頭不踏實，畢竟最開始, 施小小是一口就拒絕了她。

    馬馬虎虎的漱了口洗完臉，施小妹連頭發都沒有梳，就披頭散發的往東廂跑，嘴里嚷嚷著?！暗?，我上四伯家吃早飯?！?/br>
    “等會兒?！庇谑显趶N房聽到這聲兒，小跑著追了出來，把閨女喊住?！敖駛€蒸了些rou包子, 你端幾個過去?！?/br>
    施小妹把臉上的頭發往腦后撩?！澳? 你去端來, 我在這里等?！?/br>
    “嗯?！庇谑舷袷菦]看見她披頭散發似的, 快步進了廚房，拿了個碗, 裝了幾個rou包子?！叭グ扇グ??！?/br>
    施安平在屋里聽著, 等媳婦端著rou包進屋時, 他說了句?！霸趺床唤o她把頭發梳好, 披頭散發沒個樣子?！?/br>
    “也得她樂意讓我梳, 沒看見她急吼吼地想往東廂去呢?！庇谑戏藗€白眼, 拿著個白胖胖的rou包子咬了口, 瞬間飄出股香噴噴的熱氣兒，她含糊不清的感嘆著?！熬褪沁@個味兒，可饞死我了?！弊灶欁缘贸缘蒙跏情_心。

    施小妹端著rou包子，噠噠噠地跑進了東廂，往廚房沖去?！八牟?，我娘蒸得rou包子，可香哩?！?/br>
    “正好我今早煮了點粥?！庇髑苫劢舆^rou包子，瞧著她的模樣兒，便問了聲?！靶∶贸栽顼垱]？”

    “沒吃呢。四伯娘我想在這邊吃早飯，小小醒沒？”

    “應該醒了吧，我沒注意?！?/br>
    施小妹聽著就往外跑?！拔胰タ纯吹??！鞭D眼就沒了身影。

    “施小小?！?/br>
    施小小在梳頭發，她已經可以自己梳頭發了，而且還能梳得很漂亮?！按笄逶绲暮笆裁?？”

    “你在梳頭發？施小小你能自己梳頭發??！”施小妹站在高高地門檻上，看著正在梳頭的施小小，嘴巴張得特別大，足以塞進個雞蛋?！笆┬⌒∧憔谷粫犷^發！”她都還不會呢。

    施小小肚子里的壞水咕嚕咕嚕的冒?！拔椅鍤q就能自己梳頭發，又不是什么難事兒?！闭f得輕巧極了。

    施小妹莫名的有些委屈?！拔也粫犷^發?！倍辶硕迥_，沒什么底氣的嚷了句?！笆┬⌒∧憬o我梳個頭發吧?！?/br>
    “不要！”

    “我都沒有梳頭發，我就過來找你了，還端了rou包子，可香可香了，你為什么不給我梳頭發？”

    “我又沒讓你給我端rou包子，是你自己要端過來的?！?/br>
    施小妹氣得喲?！耙粫銊e吃我帶過來的rou包子?！?/br>
    “不吃就不吃，你也別吃我娘做的早飯?！?/br>
    “四伯娘說了，我可以在這邊吃早飯?！笔┬∶谜f得很是得意，自覺占了上風。

    施小小已經梳好了頭發，把木梳擱進匣子里?！拔矣譀]同意，我沒同意，你就不能吃，我也不吃你帶來的rou包子?！?/br>
    “施小小，是四伯娘做得早飯，跟你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你四伯娘是我的娘，我說不行就不行?！?/br>
    “施小小你臭不要臉！我討厭你！”施小妹噠噠噠地往西廂跑，她要梳好看的頭發，要比施小小梳得頭發更漂亮。

    喻巧慧端著早飯往屋里去，正好聽見了她倆拌嘴，有點無奈?！澳憔妥屩c嘛?！?/br>
    “憑什么讓著她，我還更小哩，怎么不見她讓著我，不可理喻！”施小小撅了下嘴，旋即又咧著嘴兒樂顛樂顛的跟在母親身邊?！澳?，你煮粥啦，好香，我肚子早就餓了，我得多吃點?！?/br>
    “還有rou包子呢，是小妹端過來的，說要送給你吃?！?/br>
    施小小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澳?，你就是說好話，也得分分人好吧，就她，她剛剛還說，不讓我吃rou包子呢，我才不吃呢，我是個很有骨氣的姑娘，說不吃就不吃，也不讓她吃咱們的粥，非得饞死她不可?！?/br>
    施豐年聽著小閨女念經似的說話，眼睛就有些發暈。這倆姐妹怎么處得跟冤家似的。

    喻巧慧把碗筷都擺好，盛了粥，還不見施小妹，就看了眼閨女?！澳悴粫阉龤庾吡税?？她說要在這邊吃早飯的?！?/br>
    “沒事兒，她肯定還會過來的?！笔┬⌒“孙L不動，喝粥喝得穩如泰山。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施小妹跟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八牟?，四伯娘，我過來吃早飯啦?！?/br>
    “來，給你盛著呢，不燙，正好入嘴?！边@孩子跟著小小時常玩耍，相處久了，喻巧慧也覺得她性子其實挺不錯。

    施小妹坐在桌邊喝了口粥，然后，得意的沖著施小小哼了聲。

    施小小忙著喝粥呢，沒功夫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