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不時有戰士經過,喊他陸隊。 陸焯峰隨意點頭,兩人走到軍醫室,那邊還有七八個戰士在排隊等包扎檢查,韓梁隨意抬頭,看見他跟明燭,招呼了聲:“怎么了?” 陸焯峰站在門廊外,往里看了眼,“快忙完了?” “差不多了?!?/br> 韓梁正在給一個戰士消毒傷口,又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明燭,有些明白過來,笑了幾聲,“十幾分就好,你們先坐坐,正好我有事跟你說?!?/br> 陸焯峰拉了把椅子放到明燭身后,“坐一會兒?!?/br> 明燭小腹抽痛,聽話地坐下了。 二十分鐘后,軍醫室總算散了。 只剩下他們三人。 陸焯峰靠在門邊,冷不丁地說:“她痛經,你給看看?!?/br> 韓梁劇烈地咳了聲,他跟陸焯峰也認識好幾年了,本來以為小姑娘是水土不服或者訓練過度鬧出病來了,等半天,等來一句“她痛經”,他脫口而出:“不是,她痛經你都知道?” 看來還真是對人小姑娘上心了。 “……”明燭耳根紅了。 陸焯峰認為她身體難受肯定是因為這次訓練,神色不變地說:“受訓練影響的吧,你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她不那么難受?!?/br> 明燭臉也紅了,忙說:“沒那么嚴重,韓軍醫你這里有紅糖嗎?或者給我一片止疼藥也行?!?/br> 韓梁低頭笑笑,轉進去,過了會兒,還真拿了包紅糖遞給她,“之前陸隊跟我說過,隨行主創團有幾個姑娘,我就帶了幾包,沒想到還真用上了?!?/br> 陸焯峰愣了,有些蒙圈:“一包紅糖就行了?” 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他一直跟爺爺住,父親再婚后也沒怎么管他,父子兩關系不親近,聯系都少。他有個小姨,高中的時候倒是常常見,后來結婚了,他入伍后常年呆在部隊,漸漸地見面也少了。說實話,他并不了解女人,活了三十年,唯一親密和關注過的女人就是明燭了,他打心底里覺得小姑娘挺嬌氣的,得好好供著養。 韓梁看了眼陸焯峰,又問明燭,“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嗎?” 明燭沒想到陸焯峰之前就已經跟軍醫打過招呼了,她接過紅糖,搖頭:“沒有了,謝謝?!?/br> 陸焯峰靠著門,低頭睨她:“腳不是磨破了?” 所以,韓梁又給了她一瓶藥膏。 明燭回到宿舍,唐馨看見她手里的東西,笑瞇瞇地說:“哎,我找了一天都沒倒找著紅糖,早知道我就找陸焯峰去了?!?/br> 林子瑜看了眼,捧著杯子過來,“給我一杯吧,我也快來了?!?/br> 明燭撕開包裝,往杯子里倒了些,放到桌上,“你自己來?!?/br> 唐馨盤腿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看她:“你們出去了?” “沒有,韓軍醫給的?!?/br> 唐馨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陸焯峰帶你去軍醫室?” 明燭低頭:“嗯?!?/br> 唐馨忍不住倒床上笑,“真的很直男了,鋼鐵直?!?/br> 明燭抱著紅糖水坐在椅子上,低頭翹了翹嘴角,“其實他很細心了?!?/br> 唐馨又坐起來,忍不住說:“是是是,但不可否認,直男是沒多少浪漫細胞的,何況還是把大部分時間,整個生命都貢獻給國家的人?!?/br> 明燭沒說話,喝完紅糖水就去漱口。 不管如何,陸焯峰還是以前那個陸焯峰,對她好,寵她,容不得她受委屈,管他有多直呢? …… 第二天一早,所有士兵列隊,張武林被抬上直升機,跟他一起被抬上去的,還有杜一鳴,他臉色慘白,情況看起來比張武林還糟糕。 唐馨問:“杜一鳴也受傷了?” 明燭想起昨晚在軍醫室聽見的話,韓梁說杜一鳴狀態十分不好,一吃東西就吐,營養不良,加上高強度訓練,現在整個人都快廢了,說到底是心理素質不過關,需要進行心理疏導。 好像不止杜一鳴一個人有反應,還有幾個新兵也吐過,但情況比杜一鳴好很多。 陸焯峰已經報告上級了,到時候應該會安排心理醫生過來跟隊疏導。 明燭跟唐馨說了一遍,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一下。 是微信群。 唐馨翻出來看了眼,咽了咽喉嚨:“唐總說他跟唐隊長明天上午到邊疆駐守部隊?!?/br> 明燭默了幾秒,“哦?!?/br> 陸焯峰一聲令下,戰士們迅速上了直升機。 下飛機后,再乘幾個小時的車,抵達邊疆反恐前線部隊,已經是下午了。 這一路路況不是很好,舟車勞頓,明燭下車的時候,感覺小腹墜疼,腰酸得不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陸焯峰跳下車,他每年都帶隊過來,對這里很熟。 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走過來,三十多歲,鼻梁高挺,皮膚黝黑,眼窩尤為深,他笑著說:“陸隊,韓隊,好像來晚了啊?!?/br> “晚半個小時?!表n靖笑說,“李指導,心理醫生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