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在他面前大多時候都是一個模樣，笑著。

    “還在生氣？”他低聲問。

    “沒有?！?/br>
    明燭以為他說的還是上次在食堂的事。

    陸焯峰笑了一下，手插在褲兜，摸到煙盒。

    自從她來部隊后，他抽煙的次數直線上升，連韓靖都說他，是不是最近精力過于旺盛，無處發泄，只能抽煙。確實有些無處揮發，但那是感情上的，壓在心底太久了，現在每天看見人，再多的冷靜和克制，也不夠用。

    他掏出煙盒，隨意抖出一根，捏在手里低頭看她，“我說的是那天飯局的事?！?/br>
    明燭抬頭看他一眼，輕聲說：“沒有?！?/br>
    她眼睛烏黑清亮，不笑的時候，有些冷清。

    “沒有？”陸焯峰微微低頭，探究地看她的眼睛，也不管她有沒有，壓低了聲開始解釋，“我跟彭醫生沒有什么，以前她給我做過手術，現在給隊里檢查身體，就這么兩種關系，沒別的?！?/br>
    夜風吹拂，暗香涌動，兩人靠得近，陸焯峰對聲音和氣味很敏感，知道這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清淡的味道。以前她是不用香水的，身上也有種很淡很好聞的味道，一靠近就能聞到，以至于很多時候他都不敢靠她太近。

    明燭彎起眉眼，笑得極好看：“沒有就沒有，那是你的事?！?/br>
    陸焯峰愣了一下，也分不清她現在的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了。

    她越過他，走向宿舍口。

    行走之余，修長筆直的雙腿在旗袍開衩下若隱若現，幾乎暴露在月色下，瀅瀅泛光。

    陸焯峰舔了下嘴角，微微別過眼，兩步走到她身旁，提醒一句：“明天別穿旗袍，也別穿裙子，直升機降，風會很大?！?/br>
    明燭頓了一下，想象了下那個畫面，抬頭看他，“好?！?/br>
    這件事姜導沒說過，直升滑降，這個鏡頭以后要拍的，她只看見空降兵跳傘，沒見過直升機降，是要去看看。

    快走到宿舍門口，陸焯峰忽然問了句，“嫁妝，還在嗎？”

    明燭低頭，“還在?！?/br>
    掛在淘寶上一個多星期了，無人問津。

    倒是很多老客戶來問客服小妹：“那幅嫁妝是什么東西??？誰喜誰買？”

    客服小妹特別為難地挨個解釋：“就是……我們老板一個親戚，小姑娘第一次繡的，繡的不太好，掛在店里，誰喜歡誰就買?！蓖炅?，還禮貌地推銷，“您喜歡嗎？”

    老客戶：“……不了不了，我已經選好下單了?！?/br>
    那些話是客服小妹編出來的，她也跟明燭報備過，明燭默許了她的說法，確實算是她第一次繡的成品吧。

    客服小妹還是覺得那幅嫁妝影響整體店鋪形象，已經不止一次地請示，能不能把那幅嫁妝下架了，明燭說不可以。

    客服小妹還說：“……要不我買了吧？”

    真的太影響形象了??！她寧愿從自己工資里扣200塊給老板了。

    明燭：“不賣給你，就這么放著，不用管它，有客戶想買再告訴我?！?/br>
    ……

    陸焯峰心底一松，在就好，他低頭笑：“好?！?/br>
    明燭抬頭，直直地看著他：“那是我的，不是你的了?！?/br>
    她轉身，腳步輕快，烏黑柔軟的長發在腰間輕蕩，腰肢纖細，臀挺翹，小腿細而勻稱，背影搖曳生姿。

    陸焯峰盯著她背影消失，宿管喊了句：“陸隊，還不休息？”

    陸焯峰回過神，把捏在手里那根煙塞進嘴里，嗯了聲，“抽根煙?！?/br>
    一摸褲兜，沒找到打火機，跟宿管借了個火，靠著門口用力吸了兩口，再安靜地吐出煙圈，煙霧繚繞，他瞇了瞇眼，低頭自嘲一笑。

    不是他的了。

    那就追回來吧。

    ……

    第二天早上，明燭看見林子瑜身上的裙子，提醒了句：“別穿裙子，換一身吧?！?/br>
    林子瑜看她，“為什么??？你昨天還穿呢！”

    明燭今天穿了件灰色t恤加牛仔褲，低頭換上運動鞋，“哦，今天他們直升機降，風很大，你要是不想走光的話，就穿條安全褲?！?/br>
    林子瑜：“你怎么知道？”

    “陸隊說的?！?/br>
    明燭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站起來，拎起背包，里面裝著電腦和筆記本之類的東西。她對林子瑜笑了笑，跟唐馨走去食堂吃早飯。

    走進食堂，就看見唐域和唐海程坐在里面。唐域笑笑，下巴指指桌上，桌上放了幾份早飯，是他從外面帶進來的。

    唐馨看見有自己喜歡吃的生煎，高興地沖他笑：“謝謝唐總啦?！?/br>
    唐域勾勾嘴角，看向明燭，“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多買了幾種?！?/br>
    明燭真誠地看他：“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