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最后丁佳藍以一百萬零八千元的價格拍下來這把吉他,創下了本次拍賣會單價增值的新高。 把吉他從臺上取了下來,丁佳藍沒好氣地放在了肖一墨的腿上:“記著,以后要是路帥給我使絆子,你可不能袖手旁觀?!?/br> “他敢?”肖一墨冷冷的道,“我不收拾他就不錯了?!?/br> “喂,”丁佳藍盯著他,忽然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舊情難忘???” 肖一墨輕哼了一聲:“誰說的?” 丁佳藍有點好笑。 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肖一墨吧。 “舊情難忘就去追啊,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丁佳藍朝后看了看,“小紫看起來很吃香呢?!?/br> 應紫卻沒感覺到這份吃香,她只覺得頭疼。 這位小路總長得的確挺帥的,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非常健談,自從坐在她身旁后就一直笑語連珠,插科打諢、借古喻今,十分風趣。 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此時也沒有心情應對。 吉他被丁佳藍拍走的時候,她長舒了一口氣;小路總可能也覺得顏面掃地了,總算沉默了下來,又坐了一會兒以后就沒影了。 衛時年捐助了一整套自出道以來的限量版簽名碟片,被一個女富豪拍走了,女富豪是他的老粉絲了,特意過來和他聊了幾句。 拍賣會結束后就是自助晚宴,幾個相熟的投資商過來和衛時年一起聊天,應紫陪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腦子里卻一直在想著剛在后臺的那一張ep,還有丁佳藍拍下的吉他。 她的腦子越來越亂,有一個念頭抽絲剝繭地冒了出來,在腦中越來越清晰。 會不會肖一墨對她還是有那么一點在意的?要不然怎么會偷偷買了她的ep來聽呢?丁佳藍肯定不會花一百多萬買下她的吉他,背后的人是誰不言而喻,肖一墨這是在暗示什么呢? 她的心臟怦怦亂跳,下意識地往四下看了看,卻沒看見肖一墨的身影,倒是瞧見丁佳藍被那個路帥攔住了,兩個人好像唇槍舌劍地不知道在爭論著什么。 沒一會兒,肖一墨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路帥立刻萎了,賠笑著說了幾句,丁佳藍朝著路帥傲然抬了抬下巴,趾高氣揚地挽住了肖一墨的胳膊,隨后兩個人一起在旁邊一張情侶座上坐下了。 剛剛好起來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胸口悶得喘不過起來了,應紫放下了筷子,小聲對衛時年道:“衛大哥,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br> 衛時年愣了一下,立刻和旁邊的投資商打了聲招呼,替她拎起了包:“走吧,我送你回去?!?/br> 外面衛時年的保姆車在,兩人一起上了車。 應紫靠在車窗上,單手支著下巴,目光無意識地看著車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燈,腦中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肖一墨今天這樣,應該還喜歡她的吧。 怎么可能,都和丁佳藍這么親密了,別自作多情了。 不喜歡怎么可能又到后臺鼓勵又拍吉他? 拉倒吧,喜歡的話怎么能聽不出來《乖乖》的意思? …… 打來打去,后者占據了上風。 她一直以為,寫下《乖乖》是因為她想和肖一墨和解,畢竟在那一年里肖一墨幫了她這么多;可今天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放下過肖一墨,歌詞的字里行間,都有著她潛意識盼望著的破鏡重圓。 可惜,她暗示了這么多次,肖一墨卻半點都沒有聽出她歌里求和的意思,這讓她沮喪;而剛才看著肖一墨和丁佳藍親密,更讓她的這份沮喪發揮到了極致。 別再多想了,沒有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應紫在心里默念著。 沒一會兒,家就到了,應紫向衛時年道了謝,下車剛要往小區里走去,衛時年也從車上下來了,叫住了她。 月光皎潔,夏風習習。 月色下的女人妙曼嬌柔,美好得像一幅畫,卻終究屬于另一個人。 衛時年凝視著她,悵然若失。 年少時的緣分終于過去了,在應紫最璀璨的年華中,他比肖一墨晚到了一步,一步錯過,步步錯過。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希望這個真心喜歡過的女孩太過傷心。 應紫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緊張了起來:“怎么了,衛大哥?” “還在為肖一墨和那個女的難過?”衛時年低聲問。 “沒有啦?!睉线`心地道,低下頭,腳尖無意識地蹭著地上的花磚。 衛時年遲疑了一下,終于開口暗示:“我看他和那個女的……應該沒什么,他看那人的時間,還不如看你的多?!?/br> 應紫倏地抬起頭來,眼中驟然一亮:“真的嗎?” “肖一墨這個人吧,雖然太過獨斷專行了,但本質還是不錯的,這么多年了都沒什么花邊新聞,”衛時年不得不中肯地評價了一下這位情敵,“你別太難過,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br> 應紫偏著頭想了片刻,愉快地笑了,眉眼舒朗了起來:“謝謝衛大哥,我知道,不會鉆牛角尖的?!?/br> 告別了衛時年,應紫轉身往家里走去。裙子是晚禮服,太長了,她不得不拎起裙擺,一步步走得很小心緩慢。轉過一個彎,前面是一個小花園,已經月末了,居然還有幾朵零星的梔子花掛在枝頭,散發著淺淺的芬芳。 應紫一時興起想要去折,腳下卻被裙擺絆了一下,踉蹌了兩步眼看著就要摔倒,一雙寬大的手牢牢地扶在了她的腰上。 作者有話要說: 肖叔叔:憋不住了,不管了。 第65章 紫丁香(十) 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耳后, 應紫怔了一下, 心如擂鼓, 猛地轉過身來。 旖旎的夜色下,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她身后幾尺的地方,觸手可及。 “小心?!毙ひ荒穆曇舻蛦? 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應紫又驚又喜。 肖一墨不舍得把手放開,手掌在她腰上好似無意地滑動了一下,又留戀了幾秒, 這才縮了回來, 一臉淡然地插入了褲兜里. 手心一陣陣地發燙,一直燙到了心底。 一年多沒有碰觸到應紫了, 熟悉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隔著薄薄的布料,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滑膩柔嫩的肌膚,還有那不盈一握的蠻腰。 回味了片刻,他努力把自己從那種曖昧的感覺中抽出神來, 搜腸刮肚地想了想, 這才想出了一個蹩腳的理由解釋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這個……佳藍收到吉他才發現沒你的簽名,我就順路過來找你,主辦方也太敷衍了?!?/br> 應紫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遲疑著問:“難道不是你讓丁佳藍拍的嗎?” 肖一墨有點狼狽:“誰拍的不重要,反正總是要拍個幾件做做慈善?!?/br> 應紫有點失望, “哦”了一聲,低下頭悶悶地道:“我要上去了?!?/br> 百爪撓心可能就是肖一墨現在的感覺吧。 晚宴上, 他就一直留意著應紫和衛時年的動靜,剛才看到他們倆一起離開,立刻偷偷跟了出來,跟到了小區門外這才放了心。原本想著等應紫進去了就走,可沒想到,兩個人居然在門口聊上了,一直說說笑笑的,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最后應紫還朝著衛時年笑得那么燦爛,簡直讓人嫉妒得發狂。 和衛時年無話不談,和他才說了兩句話就要走,這是什么意思?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要擱在從前,他可能立刻掉頭就走了,走得比應紫還快;可現在,他既生氣又不舍,腳跟像是黏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怎么,和衛時年就聊得這么開心,和我就沒話說了嗎?”他沉著臉問。 應紫愕然抬起頭來,漆黑的墨瞳在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你……在跟蹤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