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衛時年冷笑了一聲:“我不相信,決賽快開始時我去看過小紫,她的狀態很好,而且她這個人我了解得很,非常有責任心,就算身體不好也會堅持到最后?!?/br> “你了解得很?”肖一墨看著他,嘲諷地笑了,“我的妻子需要你了解干什么?” “我不想和你爭吵,小紫不僅是你的妻子,更是一個現代的女性,有著自己獨立的意識,你可以掌控得了一時,卻無法掌控一世,”衛時年迎視著他的目光,漸漸抑制不住由心而發的激動,“如果你真心愛她,那你完全不應該這樣扼殺她的愛好和天賦,那晚站在舞臺上接受萬眾矚目的,應該是應紫,而不是其他人!” 肖一墨一字一頓地道:“我的妻子,不需要這些浮夸、虛榮的外衣來裝扮?!?/br> “這根本不是浮夸和虛榮,”衛時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知道嗎?她是真的有天賦的,連你媽都對她贊不絕口,我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當時她就對流行音樂有了很高的領悟力,我寫的幾首曲子,她都聽一遍就能哼了,還能從中找出一些瑕疵。后來她還寫了半首曲子和我一起探討民謠的特點,我至今都記得那簡單卻直入人心的曲調和歌詞……” 肖一墨越聽胸口越悶,冷冷地道:“你不用來和我炫耀你們以前的緣分,最終她愛上了我,而且,很早就開始愛我了,你如果知趣,就不應該一直出現在我們倆面前,妄圖破壞我們的感情?!?/br> 衛時年定定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肖一墨,我們沒法溝通了,我不知道為什么孫老師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行,你就這樣剛愎自用下去吧,你這樣,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你的!” 他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等一下?!?/br> 肖一墨忽然叫住了他。 衛時年心里一喜,轉過身來目露期待。 鬼使神差的,肖一墨脫口而出:“你說她寫了半首曲子,怎么樣的?你唱給我聽聽?!?/br> 衛時年愣了一下,有點納悶肖一墨的意圖,但他迫切地需要讓肖一墨感受到應紫的天賦,從而將應紫從這個男人的桎梏中拯救出來,便努力回憶著唱了幾句:“大概是這樣的,很好聽。當時她記在了五線歌譜上,開玩笑說是等我們以后成名了一起出單曲,肖一墨,你——” 熟悉的曲調和歌詞印入耳膜,原本好聽的歌曲,此時此刻,卻是如此得刺耳。 肖一墨的臉色鐵青,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夠了!你可以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第二擊。 寶寶們忍不忍心看第三擊? 第54章 緇色(十二) 肖一墨獨自一人在小花園里走了幾圈。 羞惱、氣怒……自小而大幾乎從未體會過的感覺一一紛沓而至, 最糟糕的是, 胸口那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和酸澀, 讓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深怕自己現在回到病房,會忍不住質問應紫,到時候兩人勢必又要大吵一架, 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的關系又要步入僵局。 應紫十五歲時,他還在國外留學。 那張泛黃的歌譜,記錄的不是因為偷偷仰慕他、為他而寫的歌曲, 而是應紫和衛時年在少年時期交流音樂時的靈感, 是他們倆共同的回憶。 歌詞里的“墨色”就是筆墨顏色的意思,根本和他的名字、公司的名字無關。 也是, 應紫從來都沒有說過,是他自己看到了“墨色”兩個字自己猜的。 太自作多情了。 他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平生第一次, 他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些許懷疑:應紫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非常愛他嗎? “一墨?!陛p柔的叫聲傳來。 他回頭一看,應紫從病房出來了,靜靜地站在離他不遠的小徑上, 微風吹亂了她的發梢, 幾綹頭發散亂在了臉頰上,愈發顯得她瘦削的身影嬌怯,令人憐惜。 幾乎就好像是本能一樣,肖一墨快步到了她跟前,將她的碎發捋到了耳后:“你出來干嗎?別被風吹了?!?/br> 應紫不安地朝他身后看了看:“衛大哥呢?他走了嗎?你們沒吵架吧?” 肖一墨的手一僵, 淡淡地道:“走了?!?/br> 應紫松了一口氣,連忙解釋:“你是不是又生氣了?他在錄節目, 特意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的,他真的是個很平易近人的明星,我們倆怎么也不可能會有其他的感情,你相信我好嗎?別再生氣了?!?/br> 肖一墨冷笑了一聲。 身為喜愛應紫的男人,自然而然對另一個抱有相同目的的男人非常敏感。 衛時年看向應紫的眼神,除了欣賞,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愛,有沒有非分之想,只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不過,此時此刻,他不想再提這個名字來煞風景。 而那張泛黃的歌譜,也被他強制性地拋到了九霄云外。 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和好了,再吵架豈不是如了衛時年的愿了? 少年時的情誼當不了一回事,現在的應紫,是他的太太,這就夠了。 “好了,別提他了,”他神情自若地道,“我們回家吧?!?/br> 沒有了為了音樂的爭吵,兩個人的生活看起來恢復了平靜。 應紫不用上學,也因為大獎賽沒有去實習,一時無所事事,為此,非常積極地想要準備去m國和史密斯先生碰面,應凱和程云雅那里,她用古堡的名義和父母打了招呼,說是為了繼承遺產不得不和肖一墨提前領證了,具體婚禮事宜因為牽扯太大還要兩家一起商量,晚一步cao辦。 應凱為此很惱火,好幾天沒理應紫,覺得她這樣倉促和肖一墨領了證,以后會被婆家看輕;倒是程云雅心疼女兒,勸說了丈夫一通,既然木已成舟,再責怪應紫也沒用,再說應紫也是為了幫肖一墨,肖家看輕沒道理。 應紫只能苦笑。 這是她虧欠肖一墨的,她迫切地希望能夠完成這個承諾。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可不知道為什么,肖一墨就是一直沒安排去m國的事宜,應紫問了好幾次,最后一次甚至把航班都看好了,肖一墨還是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這么著急干嗎?古堡就在那里,還能飛了不成?” “可是,這個遺產繼承會不會有什么時間限制呢?”應紫擔心地問。 “可能會有吧,時間到了,古堡就會被拍賣,然后捐給公益組織?!毙ひ荒核?,“你不是喜歡做慈善嗎?這樣正好?!?/br> 應紫有點生氣了:“哪有這樣做慈善的?這個古堡對你這么重要,怎么能捐給別人?” 肖一墨索性擠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書房的工學椅雖然很大,到底無法自如地承擔兩個人的體重,開始搖晃挪動。 應紫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想要起來,卻被肖一墨一拉,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兩人四目相對。 “這么替我著想嗎?”他低聲問著,輕柔的吻落了下來。 “別,”應紫微微閃躲,努力想把肖一墨拉回到正題上來,“說正事呢?!?/br> 肖一墨怔了一下。 自從生病回來以后,應紫對他的親熱有種似有若無的抗拒。 “乖,”他捧住了應紫的臉龐,兩個人的唇瓣輕輕摩挲著,溫熱的氣息縈繞,“我們倆的事情才是正事,其他的,都要靠邊?!?/br> 應紫還想說話,唇被噙住了,肖一墨溫柔地含著她的唇珠吸吮著,又輕輕地在她唇珠處咬了一口。 應紫輕呼了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躲閃的舌尖被勾住了,和風細雨驟然化成了狂風驟雨,呼吸一下子就被掠奪了,背后的手掌guntang,由上而下,用力地撫摸著,仿佛整個人都想要融入到她的身體里…… 胡鬧了一通之后,肖一墨抱著她去浴室清洗了一番。 最后兩個人躺在床上時,應紫已經疲憊地說不出話來,古堡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被她拋諸腦后。 困意很快襲來,她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肖一墨卻毫無睡意,單手撐著腦袋,側身看著熟睡中的應紫。 這陣子,傭人每天燉補品給應紫補身體,應紫因病瘦下去的臉龐稍稍養回來了一點,看起來又白皙潤澤了起來。然而,兩個人之間顯然是出了問題,應紫和從前有點不太一樣了。 難道應紫還是對那次的決賽不能介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