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肖叔叔總是在生氣/應是姹紫嫣紅時 作者:小醋 文案一: 肖一墨年方二十八,是圈內矜傲的貴公子,輩分極高,就連商界大佬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肖叔叔”。 他有一句名言:女人不能寵,容易蹬鼻子上臉。 后來,他的名言改了:我的女人,寵到上臉時最美。 應紫:…… 應紫:你換個人寵行嗎? 肖叔叔:[生氣.jpg] 文案二: 一開始是漫不經心的。 后來卻刻骨銘心。 他自命不凡,沒想到會栽在這么一個小丫頭身上。當那雙眼淚光盈盈地看著他時,他想把胸口劃拉開,取出那顆guntang的心給她。 ============== 第1章 象牙白(一) 【——皮膚是剔透細膩的象牙白,看起來分外柔軟瑩潤?!?/br> 應紫急匆匆地從出租車上跳了下來,一路疾奔進了愛莎大酒店的大廳。 一看時間,已經六點零八分了,婚宴應該開始了。 今天周末,一個遠親結婚,學校里原本四點就沒課了,偏偏輔導員臨時布置了個任務拖延了一個小時,過來時又碰到了晚高峰,一路堵到目的地。 酒店里婚宴同時有好幾家,她轉了一圈才找到地方,還沒進去,就看到里面出來兩個人,一個走在前面氣沖沖的,正是她爸應凱,而她媽程云雅則焦急地跟在身后,拽著應凱的手想讓他停下。 “爸、媽,你們怎么出來了?”應紫納悶了。 “走,這喜酒沒法喝了?!睉獎P臉色鐵青地招呼。 “你這脾氣可真是,”程云雅一臉的無奈,“你表姨太忙了,一時招待不周而已,你這甩手就走不是太不給人面子了?” “小紫這才晚到幾分鐘,他婚宴還沒開始就把小紫的位置給別人占了,有這樣排坐席的嗎?這不明擺著趕我們走嗎?”應凱惱火地道。 程云雅也有些急了:“你還當咱們是以前的應家嗎?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你還欠著人家錢呢,能給你個位置就不錯了!” 好像被點了xue似的,應凱一下子沒了聲息。 應紫連忙打圓場:“爸,坐哪里不都一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非得和你們坐一起,不就是一頓飯嗎?好了好了,回去吧?!?/br> 應凱一動不動,剛才還十足的精神氣仿佛被抽空了。 程云雅后悔剛才的失言,只好柔聲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可今天你真不能走,走了以后兩家還怎么見面?還要被人說閑話,何必呢?” 應凱頹然道:“我知道,他們現在都瞧不起我,是我連累了你們?!?/br> 程云雅的眼圈紅了:“別說這樣的話了,總會慢慢好起來的?!?/br> 應紫趁機一邊一個拖著父母往里走去,撒嬌著道:“好啦,我們快進去喝喜酒吧,都送了禮金了,總得要吃回來,我肚子都快餓死了?!?/br> 程云雅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這饞嘴的模樣?!?/br> “注意點形象,別被人看笑話?!睉獎P很嚴肅地教育道。 應紫乖乖地應了一聲,一邊一個拉著父母進了宴會廳。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兩年對這句話應紫有了深刻的體會。 小時候應家也是富豪之家,應紫的爺爺白手起家,創辦了一家制衣廠,隨后通過內貿外貿漸漸積累了原始資本,到他去世的時候,應歌集團已經實現了多元化的生產,在際安市商圈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 應紫的爺爺有兩個兒子,應凱排行老大,娶了程云雅生了應紫,夫妻恩愛和睦,在應紫高中以前,就是一個衣食無憂、幸??鞓返男」?。 高一時,爺爺病逝了,臨終前權衡再三,把公司交給了應凱。應紫爺爺這個主心骨一走,家族企業的弊端一下子就暴露無遺了。應凱的性格有些急躁沖動,又沒有應紫爺爺的威信和手段,公司里的一些親戚和老股東都不太買他的帳,陰奉陽違,沒兩年公司里就腐敗成風,據說就連最下面制衣廠的組長都往外偷面料和成衣,造成了服飾分公司連年虧損的窘況。 三年前,公司負責服飾業務的叔叔應軒突然出走,帶走了服飾分公司的大部分骨干和資金,另起爐灶,公司幾近癱瘓,應凱這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不得不變賣了大量資產以維持公司的正常運作,至此,應歌集團一蹶不振。最糟糕的是,親弟弟的這一次背叛讓應凱大受打擊,為此做了一個不明智的決定——集中公司所有資金進軍了房地產業。 房地產業的水太深了,各種政策法規牽一發而動全身,投資周期長,對資金的流動性要求更高,應凱一入場便被現實打了一個狠狠的耳光。他在地價最火爆的時候入場,拍下了一塊城郊的地打算建商業中心,誰知道前兩年國家打壓房價地價,他剛一買入地價就直線下跌,建到一半全國房地產都進入了冰凍期,直接影響了招商和預售,資金一下子就卡住了。 應凱焦頭爛額,拆了東墻補西墻,最后公司幾近破產,項目也就此停工成了爛尾樓。今年以來,應凱和程云雅幾乎把家里親戚能借的都借遍了,以致于親戚一見他們就躲,和從前的風光幾乎是天差地別。 今天這婚宴要放在從前,那些親戚都是靠應家吃飯的,應凱他們一家三口是要被安排到主桌去的,也難怪應凱接受不了現在的落差。 這家親戚是做工程的,應爺爺在時照拂過一陣,這些年業務拓展得很不錯,出手豪闊,愛莎大酒店是五星級的,一桌的價格應該在一萬五上下,宴會廳里滿滿當當地擺了五六十桌。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原來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占了,他們不得不在最角落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可婚宴不知怎么還沒有開始。旁邊坐的親戚他們也不認識,隨口聊了兩句,聽說是有個重要人物還沒到,得再等一會兒。 沒過幾分鐘,正門那里傳來了一陣說笑聲,今天婚宴的男方主人和長輩們簇擁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應紫抬起頭來一瞧,呼吸驟然停滯了幾秒。 人群中間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形頎長挺拔,五官雋秀,一雙眼睛尤其漂亮,雙目狹長,眼尾略略上挑,那目光漫不經心地穿過人群,神情中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矜貴傲慢。 “這人是誰?看起來來頭不小?!?/br> “肖一墨啊,肖家最小的那個兒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br> 旁邊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肖家?怪不得這么多人等他一個,程家這次的面子可真不小啊?!?/br> “人家那可不光是富二代,還打從小就是天才,十九歲就從際安大學少科班畢業出國留學,從國外回來后創辦了一家投資公司,聽說他投資的項目利潤率都能翻個好幾番,一塊破石頭都能讓他變成金子?!?/br> 同桌的人羨慕地八卦著。 應紫垂下眼瞼,專心地開始數著茶盅里的茶葉片。 程云雅盯著那身影看了一會兒,輕嘆了一口氣:“原來是肖家那個老小?!?/br> 應凱有些坐立不安,想上前打招呼,最后終于還是頹然地靠在了椅子上,強笑著道:“算了,哪還能認識我們啊?!?/br> 婚宴終于開始了。 五星級酒店的宴席的確和普通的不一樣,即精致又美味,應紫這一個星期都在學校食堂吃的,又是這個點了,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也顧不得看中間噱頭十足的新人,專心致志地吃了起來。 腰上被戳了一下,應紫愕然抬起頭來,一看,小叔應軒一家人站在他們飯桌前,正笑著招呼:“哥,嫂子,你們怎么坐在這么角落里,我們找了好大一圈?!?/br> 應凱臉色鐵青地坐在位置上,悶頭喝了一口酒,理都沒理他們。 程云雅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就吃頓飯嘛,哪都一樣?!?/br> “嫂子,你得勸勸哥,”應軒的老婆李薇笑著道,“沒這金剛鉆,別攬那瓷器活,房地產那是哥能玩得起的嗎?趁早把項目拍賣了破產清算,把那些債都還了。阿軒可念著舊呢,到時候沒地方去了就到我們公司來,給哥安排個混口飯吃的位置總是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