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而這時朝云一怒,已粗暴的將鬼荊棘迅速的連根拔起拋向空中,不等它的荊條再次抽動,將一道電光燒得它灰飛煙滅。 趙小禾張著嘴,一個“等”字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再等兩秒鐘,只要兩秒鐘她就能用神農領悟完成對鬼荊棘的分析,現在怎么辦?難道要大灰吃一顆種子再鬧肚子排x一回? 趙小禾臉色發綠盯著大灰。 因為鬼荊棘突然主動攻擊人而炸毛的大灰突然抖了抖耳朵,狐疑的往周圍瞅了一圈,莫名其妙。 第207章 跟爹睡爹疼貓 大灰逃過一劫。 城外的鬼荊棘在一天之后全部長了出來, 護城河外側又多了一層荊棘墻。 趙小禾通過神農領悟對鬼荊棘進行分析, 終于弄明白這種植物的特性。 鬼荊棘類似于食人花食人草以及吸血藤之類的“食rou”植物, 它不是靜止不動的,被刺激時,或者認為自己受到威脅時會主動發起攻擊, 用荊條抽打、束縛對方, 越是掙扎荊條纏繞的越緊, 直至它以為的入侵者死亡。 鬼荊棘的特性不止這一點,它還能像風滾草一樣將根系從泥土中□□,進行小范圍的移動。 鬼荊棘不喜歡總呆在一個地方, 但它們也不愿意在陌生的地盤上扎根, 因此即便移動, 也只挑選自己以及同類呆過的地方。 鬼荊棘種子的沉眠期很長,沉眠期繼續力量,這就是趙小禾種下的鬼荊棘遲遲沒動靜的原因,然而種子的沉眠期一過,鬼荊棘從萌芽到長成所用的時間甚至不到半天。 被大灰排出來的鬼荊棘種子是經過神農鼎強化的,大灰日日飲用靈水,食用神農鼎做出的食物, 糞便肥力非同尋常, 所以這一顆種子的生長速度才會快到嚇人。 聽起來這東西的殺傷力似乎不分敵我, 不過只要掌握了鬼荊棘的特性, 完全可以將它們充分利用起來作為一種防御外敵的手段。 趙小禾讓朝云把鬼荊棘挪到領地外圍, 只留了一條可以進出的路, 將來如果真的遇到外敵,再把萌芽期即將結束的種子埋到路中央,堵死出口。 能擋一時是一時,不行了再叫朝云和疾風上。 畢竟神農城的防御能量不是無限的,能節省則節省……要提前養成節約節能的好習慣。 鬼荊棘對于扶搖城而言不是關鍵重要的防御手段,但對其他神農城卻相當有用。 趙小禾想到戰狂城,腦子里產生一個想法。 做好的藥粉已經給錢大富送去,幾天之后錢大富高高興興的來感謝趙小禾,趙小禾道:“你先別急著感謝我,老鼠靈智不開,本性難改,今天干凈了明天就會被打回原樣,以后你都離不開我的藥粉。而且你還得養著它們,長此以往能夠負擔得了嗎?” 錢大富一臉絕望:“趙老板,你的老鼠難道就沒這些煩惱嗎?” 趙小禾憐愛的望著她,然后帶她去參觀了鼠城。 從鼠民們入住鼠城開始,趙小禾還沒見到新的小老鼠誕生,或許是進化遏制了老鼠們繁殖能力,所以趙小禾應該不用擔心老鼠們過度繁殖撐爆鼠城的問題。 她們過去的時候,正碰上鼠民們日常一次的消毒洗澡。趙小禾撥開遮擋了視線的花叢,錢大富便看到老鼠們滾著瓶子到河(溝渠)邊,并且把藥粉倒進去,其它老鼠就如同下餃子似的跳進去…… 原本大小鼠民們井然有序,頭頂的花叢猛然被撥開,陽光漏下來,鼠民們停止動作紛紛抬起頭,見到兩張大臉,呆了一秒鐘,河里的老鼠們吱吱吱尖叫著一哄而散,迅速的鉆進了房子里。河邊的老鼠們則立起身體,仰著腦袋沖著兩個人吱吱吱的叫喚,仿佛在責怪她們的失禮。 趙小禾尷尬,連忙把花叢撥回遠處,帶著錢大富飛快的離開鼠城。 錢大富一臉夢幻的表情,扭過頭問:“那些老鼠在洗澡嗎?” 趙小禾:“你沒產生幻覺?!?/br> 錢大富:“它們跑什么?” 趙小禾干巴巴的說:“大概是覺醒了羞恥心吧?!?/br> 錢大富:“……” 河里河邊的不都沒穿衣服么,有啥好羞恥的? 這個問題趙小禾也回答不上來。 錢大富更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趙老板,我的老鼠怎么才能變得和你這些老鼠一樣厲害呢?”她滿臉苦逼,“只要能把這個大問題給解決,讓我干什么都行?!?/br> 趙小禾:“不當大神農也行?” 錢大富用力點頭:“行行行!” 趙小禾:“不做城主也行?” 錢大富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神農城不能拱手相讓,讓給別人我城里的百姓怎么辦?” “不是叫你拱手相讓,沒人打你神農城的主意?!壁w小禾道,“我是想讓你幫忙馴獸,攻守皆有的護城獸?!?/br> 錢大富撓頭:“就您這本事,不比我高明百倍,哪兒還用得著我呀?!?/br> 趙小禾:“不是我要,是給另一座城的?!彼部梢?,但她手底下馴出來的野獸進階太快,有自己的想法反而不好,沒有主人身份壓著,保不齊哪天就反水了。 但錢大富馴獸的能力就剛剛好。 她是想讓錢大富去給龍雀馴出一群護城獸,護城獸加上鬼荊棘,應該能滿足龍雀隱藏和防御的要求。 錢大富覺得可行,爽快的答應下來。 趙小禾不急著帶錢大富去找龍雀,與陸刀約定的時間已到,她和楊端一起去了瑤城。 陸刀的手下回去之后一五一十的將他在扶搖城的可怕遭遇告訴了自家城主,他毫無夸大之處,陸刀叫來同行的其他人分開詢問,得到的回答細節上雖有差異,但關鍵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陸刀心驚不已,越發的看不透趙小禾的實力。 原本他還想利用這次合作多為自己爭取些好處,但認真考慮過后他改變主意,謀求一時的利益對斬龍城的發展毫無好處,現在讓利于趙小禾,與她攀上交情,好處卻是長久的。 趙小禾特意帶來楊端,都做好了和陸刀打一場硬仗的準備,誰料到談判順利的不可思議,楊端最開始準備好的用來試探對方的條件,陸刀一方只是象征性的討價還價一下便都應承下來。 楊端心思機敏,不費什么力氣就想明白了陸刀這么做的原因,回去的路上解釋給趙小禾聽。 趙小禾不以為意:“我猜也是,管他呢,跟我示好沒用,咱們在商言商,不談感情?!?/br> 楊端瞥她一眼,慢慢的說道:“還有一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討好別人未必有用,但討好你一定有用,你不受他的好也會承他的情,縱然你不喜他這個人,將來有一天他以城主的身份向扶搖城求助,你能置之不理嗎?” 趙小禾嘀咕:“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比如錢大富這種鬧老鼠的,賣給他一些藥粉也不算什么。當然了——”趙小禾補充,“前提條件是他的表現得一直這么好才行?!?/br> 楊端笑了:“那你說說看,他的討好有用還是沒用?” 趙小禾無奈:“有用,非常有用。楊先生,我認輸,您快換個話題吧?!?/br> 楊端:“你什么時候把溜溜接回來?” 趙小禾:“……再換個?!鳖D了一下,她沒憋住,對著楊端大倒苦水,“你不知道蒙湛這個人有多變態,把我給溜溜送的愛心美食退回來還威脅我也就算了,我上次就試探著問一句能不能讓溜溜回來探個親,你猜他怎么回我的?!?/br> 楊端配合的問:“怎么回你的?” 趙小禾提起這個就來氣:“他給我寄回來一撮毛!溜溜身上的!”趙小禾當時若是照一照鏡子,一定能看到自己仿佛太陽了狗子的懵比表情。 楊端吃驚,擔心道:“從溜溜身上拔下來的?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不是拔的,是剪下來的,特別整齊!”趙小禾嘴角抽抽,“我一開始沒弄明白什么意思,又去了一封信,這次他回了我幾句話……和又一撮毛?!?/br> 楊端的表情有點古怪:“他寫了什么?” “兩句話?!壁w小禾黑著臉,“學成即歸,勿擾。慈母多敗兒,再來打擾剪毛明志。我怕再多問一句他真把溜溜剪成禿子?!?/br> 楊端:“……” 趙小禾:“楊先生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br> 楊端沉聲道:“朕——我記得大福認得去九重城的路,此事交由我來處理?!?/br> 趙小禾覺得他是認真的,連忙道:“你冷靜點,你想啊溜溜要是不樂意蒙湛他哪兒能從它身上剪下來一根毛?!彪m然溜溜的“不反抗”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作為學生天生害怕老師,特別是嚴厲變態的老師,想想就覺得這孩子很可憐,但她能表現出來嗎?不能??!楊端真的會直接殺去九重城找蒙湛麻煩的吧,打起來怎么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楊端肯定是被揍的那一個。 慘不忍睹。 楊端面無表情,輕描淡寫道:“我只是想一睹蒙城主的風采而已?!?/br> 趙小禾費勁口舌也沒能說服楊端改變主意,過了兩日,她無奈妥協:“我和你一起去?!?/br> 楊端卻拿出一封帖子,神色平靜:“不必了,蒙城主只邀請我一人?!?/br> 趙小禾呆滯:“他怎么會給你發帖子?” 楊端:“我昨日寫了封信,請學生幫忙帶給了蒙城主?!?/br> 溜溜走了之后,楊端的學生隊伍不減反增,灰狼,黑熊,金雕,大蛇,還有羊咩咩幾只在受訓之外還會去上楊端的文化課,雖然瞎湊熱鬧的,但楊端稱它們為學生也沒錯。 不叫他去,居然背著她偷偷給蒙湛寫信,能讓蒙湛回信,想也知道楊端寫的內容不會太溫和無害。 趙小禾哭笑不得,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你可別跟人家打起來,別人的地盤上有話好好說?!壁w小禾不放心的叮囑,“你要牢記你面對的是溜溜的大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楊端掃她一眼,語氣波瀾不驚:“未行拜師之禮不算師徒,就如同九重城來的教官一般,蒙城主只是溜溜的教官。若說大師父,我記得當初城主送溜溜到我這里來的時候,似乎代溜溜行了拜師之禮?!?/br> “有嗎?” 楊端肯定道:“有,你對我鞠了一躬,還叫我楊大先生,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后你就是溜溜的爹,該打打,該罵罵’?!?/br> 趙小禾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吧?” 楊端滿臉正經認真的表情:“溜溜雖是獸類,在我心中與人無異,我很愿意做它的養父,還要多謝城主成全。城主,不必再送,我走了?!?/br> 然后他騎著大福,身后跟著狼群,頭頂飛著金雕,丟下趙小禾飛奔而去。 趙小禾:“……” 等等你啥意思!你把話說清楚,溜溜什么時候成你兒子了? 她望著楊端消失的身影,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預感很快成真。 當天下午,楊端竟然真的把溜溜帶了回來,蒙湛給溜溜放假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得把它送回去。 溜溜身上的毛整體短了一截兒,明顯是打理過,小模樣瞧著比以前精神許多,沒有不高興的樣子。趙小禾一下子明白過來,蒙湛的確給溜溜剪了毛,但和她寫不寫信沒關系,蒙湛純粹是閑著沒事干逗她玩。 這還不是最糟心的。 溜溜回來之后竟然不粘她,晚上睡覺居然丟下她跑去和楊端睡! 問它為什么,這小東西兩只爪子抱著毛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硬貓,自己睡! 硬貓什么鬼??! 趙小禾不買賬,兇巴巴的瞪著它:“自己睡還往楊端房里鉆?” 溜溜歪著頭想了想,換了一張紙,用rou墊墊壓平,抱著毛筆蘸了蘸墨水,寫道:跟爹睡,爹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