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國師大人,你抵著我了?!彼蛄颂虼?,有些難以啟齒。 看著凌香寒舔唇的動作,帝長淵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深邃了,凌香寒幾乎都看到他的雙眼里在冒火了,她突然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欲/望,但是她整個人都被帝長淵禁錮著,根本沒有落逃的機會。 “怎么,不鬧騰了?”他開口,沙啞的聲音性感迷人的很,凌香寒從里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她現在簡直是欲哭無淚。 引狼入室,引火燒身?說的可不就是她現在的情況,她現在能反悔嗎?閉上眼再睜開眼假裝只是做了一場夢,但是身體的感覺是很真實的,根本不能作假,堅硬抵著她不舒服的很。 “國師大人,我錯了,您先放開我成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求饒么,她現在慫了成么,帝長淵現在已經起了獸性,要是跟著他對著干,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駭人的舉動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現在屈服了,以后再找回場子來不就行了!凌香寒在心底安慰著自己。 “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帝長淵緊緊的盯著凌香寒的那張臉,雖然帶著一絲的不安分在眼中,但是因為剛剛睡醒,不知道是因為心情好,還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就連這么看著,他都覺得她有人的很,想要一口下去,拆之入腹,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的妥協更像是一把□□,迷的他都快要暈頭轉向了,偏生這只小狐貍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他實在是覺得難熬的很。 “您說哪兒錯了就是哪兒錯了,都聽您的成嗎?”凌香寒的語調都變了,現在的帝長淵比前晚的帝長淵還要來的可怕,臉上明明沒什么表情,還是讓她忍不住的覺得發抖,她的身體感受到了危險,可是她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等著,她遲早要扳回來的! “本國師覺得……”他并沒有說完,凌香寒抬起頭來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就等著他的下一句。 但是帝長淵并沒有給她聽下去的機會,剛剛抬頭的瞬間,凌香寒就覺得眼前一暗,光線都被眼前的陰影遮擋了,接著就感受到唇上一熱,帝長淵的唇直接壓在了她的唇上。 溫柔,只是一瞬間,接著凌香寒就感受到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是是要將自己包圍其中。 這一吻,來的太炙熱。 第49章 誤人 美色誤人, 凌香寒一驚不是第一回在帝長淵的手里吃虧了,可是每次在面對帝長淵那張臉的時候,凌香寒都好像沒有什么招架的能力, 她現在總算是能夠明白為什么為什么越是長的美的人兒就越是討喜。 一吻過后, 帝長淵這才慢慢的放開了凌香寒,抖了抖眼皮子, 凌香寒這才睜開了眼看著帝長淵,一雙本就靈動的煙現在帶上了一點點的濕意, 格外顯得勾人。 “這次從南國回來之后, 我就會請求粱帝賜婚?!睕]有再繼續下去, 帝長淵反倒是平穩的躺在了凌香寒的身邊。 看著他的動作,凌香寒原本是有些生氣的,懂不懂得就吻她, 她答應了么,但是在帝長淵開口之后,凌香寒又變得僵硬了許多,她以往是從來沒有想過成親這件事情的, 在長生殿的每一個日夜都很是難熬,度日如年,唯一支撐她的動力就會想著獲得自由, 然后有朝一日回來殺了那個人。 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就是仇恨,那些恨意并沒有因為漫長的歲月而消散,犯人在心中變得越來越濃烈,她從來沒有奢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擁有一個家, 也會成婚生子,滿心的恨意已經讓她忘了怎么去愛一個人,她愛父王,愛母后,愛嬤嬤,只是那些幸福的感覺在這么多年之后已經消散了不少,唯獨不變的就是恨意。 看著凌香寒不動聲色,但是雙眼之中流露出來的一絲絲的難過,帝長淵突然也不說話了,他猶豫了一會兒,伸出了手,放在凌香寒的頭頂揉了揉。 凌香寒不大樂意的想要避開,但是帝長淵并沒有給他避開的機會,手掌還是霸道的落在了她的發絲上,很是親昵的揉了揉,在那一瞬間,凌香寒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寵溺。 她的臉色顯得有些復雜,甚至還有一些抗拒。她并不想要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已經做好了決定一樣的事情,已經決定好的了路,突然生了變故。 她甚至有一點后悔與帝長淵扯上關系了,長生殿里的嬤嬤說的不錯,帝長淵果然是不應該招惹的人物。 “賜婚?一個國師和一個樂官?”她開了口,語氣有一些尖銳刺人,其實她也不是想要這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在聽到那樣的話之后,覺得有些可笑,她的心底是不信的。 不知道是真的不信還是強迫自己不去相信,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我會請求粱帝收你做義女,到時候你會以公主之禮嫁到國師府?!钡坶L淵知道凌香寒在擔心什么,在害怕什么,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用著尖銳毒舌的話語去會用,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內心變得越發的柔軟,與以往那個冰冷的形象完全不同。 只有她,能夠讓他放下所有的偽裝,他內心所有柔軟的地方都是為她所留。 “哦?難道國師是在嫌棄我一個樂官的身份?”凌香寒聽完他的話,內心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感覺的,他居然會想到去讓粱帝收她做義女,這事兒恐怕也沒有他口頭上說的這么容易吧,不過這些感覺很快就被凌香寒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她與帝長淵也不過時見過幾次,有過一個多月的交集罷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妥協,放棄她十年來的計劃,不可能的。 一個帝長淵,還不足以將她心中埋藏的寒冰融化。 她看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語氣里并沒有諷刺的意思,不過倒像是帶上了一絲絲的凄涼,這多少讓帝長淵覺得有些淡淡的刺痛,一瞬而過的感覺。 他,到底還是來遲了。 “不過國師大人嫌棄也沒有關系,畢竟司樂大人說的好聽一點兒是個皇家樂官,說的不好聽一點兒,也就是和那些窯子里的女人差不多罷了,與我同行的那些司樂,哪一個不是伺候著你大梁的官員,有些還要一夜伺候好幾個……”她頓了頓,看著帝長淵的臉色。 很陰沉,他就這么盯著她看,也沒有說話,好像是等著凌香寒說完一樣。 “國師大人知不知道我們都是怎么訓練的?長生殿里有專供的壯漢,一個月會死上好幾個人,知道他們都是怎么死的嗎?”凌香寒勾了勾唇角,她的指尖貼著他的臉,力度不重,但是也絕對不輕,從他的臉頰漸漸的下滑,路過他的喉結,他沒有動,但是她卻感覺到了指尖下的脈搏,她最喜歡的就是扭脖子,這個位置最脆弱了,一斷氣命就沒了。 并沒有長時間的停留,她的指尖劃過他的胸膛,小腹,最后,在即將落到禁忌之處的時候,一直沒有動作的帝長淵突然出手了,他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的動作繼續下去,雖然他知道她是故意在撩火,她已經將他身體里的那股邪火都已經勾了起來,但是帝長淵知道這個時候并不適合。 他知道她心中的憤怒和委屈,那些事情怕是已經憋在心里許久了。 “他們都是被那些嬤嬤們弄死的,精盡人亡,那場面,國師大人您這如同高山雪蓮一樣的人兒怕是沒有見過吧……”凌香寒冷笑一聲,想要收回手,但是帝長淵卻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退縮。 “那些骯臟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钡坶L淵開口,聲音沙啞犯冷。 他并不是沒有感覺的,在聽到凌香寒說過的這些時候,他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就踏平長生殿,但是他還是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努力的將心中的怒火壓抑了下去,他已經在做部署了,相信很快就能實現這一件事情了,但是在這之前,他并不能輕舉妄動。 凌香寒看著帝長淵,笑了笑,手也不掙扎了,就這么閉上了眼,嘴角還帶著一抹苦笑。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會忘記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是她在長生殿的第二年,好不容易捱過了年底的最后一次測試,她殺死了十二個同期入宮的女孩,明明已經累得不得了了,還要接受殘酷的訓練。 只不過,那一天,難得的嬤嬤們并沒有讓她們去訓練武功,二十幾個小女孩兒被帶到了大殿之上,只不過剛剛進門的時候,她們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周蓉煙的膽兒一直都很大,但是那一整天,她的臉色都是慘白的。 她們的年歲小,并不懂得太多,但是該有的羞恥心還是有的。 十幾個嬤嬤和幾個壯漢,就這么在大殿里交/合著,各種各樣的道具散落了一地,滿臉紅暈的嬤嬤一邊動作一邊給她們講怎么樣什么樣的動作,什么樣的姿勢才最撩人。 有幾個小女孩不愿意看,下一刻就會從隊伍里被拉出去,接著就會被幾個壯漢輪流的伺候著,不,應該說是折磨著。 凌香寒是強迫自己看下去的,整整三個時辰,最后的時候,嬤嬤們總算是放開了那幾個漢子,然后她們就看到那幾個壯漢被抬出去了,被喂了那么多的藥,能堅持這么長時間已經不錯了,抬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凌香寒知道,這幾個人怕是活不過小半個時辰了。 第一次回去之后,她和周蓉煙兩人就吐了個天昏地暗,后來次數多了,她們也就漸漸的麻木了。 不過是畜生罷了,何必要想那么多。 看著凌香寒的臉色,帝長淵在她的額頭上啄了啄,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他知道她是難過了,但是他第一回發現自己是這般的笨拙,竟然不知道到底做什么才好,才能夠將她心中的那些陰暗都驅散。 “怎的,國師自己都說那些事兒骯臟,難道您現在的行為就不骯臟了?”從那些難堪的往事中回神,凌香寒睜開眼看著帝長淵。 知道凌香寒來了脾氣,都朝著他在發,帝長淵也不生氣她的態度,但是他還是覺得骯臟這個詞兒并不是怎么好聽。 “不,那些畜生怎么能夠和本國師想比?!睂ち艘粋€自己覺得合適的理由,帝長淵一本正經的對著凌香寒說道。 聽著帝長淵的話兒,看著他一臉正經的模樣,凌香寒原本覺得自己很生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生氣不起來了,這種感覺像是什么。 有點好笑? 誰給他臉上貼了這么多的金?亮閃閃的,幾乎是要戳瞎她的雙眼!簡直辣眼睛。 “別笑,本國師是認真的?!笨粗谋砬?,帝長淵這一回變得有些不自在了。 “認真的拿自己和別人去做比較?”凌香寒勾了勾唇,揚著臉看著帝長淵。 看著凌香寒一驚從剛剛低沉的情緒之中走了出來,帝長淵的心中這才放松了許多,他無法抹去她那段記憶,但是他能夠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說,喜歡她,寵著她。 第50章 赤城 這一回凌香寒并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就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帝長淵,就這么看著他,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玩味, 帝長淵原本是想要折騰一下她的, 但是被這么死死的盯著,帝長淵實在是覺得面上有一點過不去, 因為凌香寒不是柔情蜜意的看著,也沒有帶著殺氣, 就這么平靜的看著他, 就好像他親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氣氛越來越詭異, 帝長淵有些懊惱的嘆了一聲,從凌香寒的身上翻身下來躺在了她的身邊。 “怎么了?國師大人不繼續了?”凌香寒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冷意。 這樣的登徒子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帝長淵不說話, 凌香寒現在是在故意懟他呢,他要是真懟回去了,還指不定的會發生些什么,現在她是沒真的惱怒, 要真的惱火起來,一個人走回帝京也不是不可能的,說什么帝長淵也不能讓她現在就回去。 凌香寒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帝長淵又什么反應, 也不再搭理他,她利索的坐了起來,輕松的就從帝長淵的身上翻了過去,兩腳落地的瞬間全身的衣衫都已經穿好了, 鞋也套上了,彎腰系上了帶子,凌香寒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她絲毫不再在意的模樣,還半躺在床上的帝長淵突然覺得有些失落,他怎么就覺得她方才是故意的呢?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凌香寒剛剛踏出了房門,臉上的表情這才沉了下來,她皺了皺眉,下樓讓驛站的小二打了一盆水洗漱,她站在天井旁邊,擦了擦臉,隨便纏了纏頭發,沒有了繁重的首飾,這會兒倒是輕松了不少。 洗漱完畢,她正準備叫小二收拾一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凌香寒抬頭就看到一個小麻雀從屋頂飛了下來,麻雀體型小,飛的很是輕快,快速的落在了凌香寒的肩頭,并沒有停留多久就飛走了,凌香寒看了一眼從它身上接下來的字條。不過是兩眼,她就將那字條浸在了臉盆之中,字跡很快就模糊了。 京城里如今卻是是翻了天了,不過是一夜的時間,就已經死了十位司樂,消息里只說是知道人死了,但是具體什么原因卻是不知道。 她忍了忍,并沒有生出回信的念頭。 樓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凌香寒抬頭就看到易容好的帝長淵從木臺階上走了下來,落腳的時候有吱呀的聲響,凌香寒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掌中,那字條早已化成了碎屑。 “用過趕路吧,時辰也不早了?!钡坶L淵道了一句。 徐月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道了一聲“是”之后就開始去準備了,凌香寒坐在店中吃著新蒸出來的包子,徐月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凌香寒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哪來的那么多東西要拿。 但是凌香寒很快就知道為什么了,連著趕了三四天的路,途中除了換馬,根本就沒有找地方休息過,凌香寒第三天的早上才知道緣由,原來是有異動了,齊國聯合了其他諸國將戰期提前了,留給帝長淵的時間也不多了,凌香寒看著帝長淵,除了徐月在趕路,在帝長淵的臉上是看不到一丁點兒著急的樣子。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連著在馬車里這么倒騰了好幾天,凌香寒吃還是吃得消,就是覺得全身都不舒服的很,連和帝長淵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好在帝長淵那日之后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動作,凌香寒也算是落得了一個安逸。 到達南國邊境的那日,凌香寒就收到了消息,吳家和趙家掐了起來,兩家斗的是不可開交,互相比著在皇上面前參折子,這兩天兩家都損了不少的官員,連帶著其他的幾個部門也收到了影響,朝廷之中一時間變得混亂不已,拉幫結派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不過讓凌香寒意外的倒是大皇子這一派的沒有任何影響,現在看來,粱帝怕是有意要立這個大皇子了。 只要這一回周蓉煙不受到影響,那么她就是這一批司樂之中最大的贏家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所期望的景象呢? 凌香寒不知曉,但是她唯一知曉的是,能活著就是最好的,什么都比不上活著這兩個字。 “到了?!钡坶L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香寒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赤城。 南國十三邊城中最為富饒的一城。 凌香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懂了,為什么帝長淵去的不是戰線而是到這個距離戰場還有些距離的赤城。 但是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戳中敏感話題的人,帝長淵既然沒有親自開口,那么她也不會主動上去問。她知道自己主動開口,帝長淵也極有可能全盤托出,但是這種感覺總讓她覺得不舒服。 進了城,尋了一家上等的酒店,凌香寒也沒有和帝長淵多加交談,隨著小二到了一間上房就躺了下去,在馬車里待了好幾天,她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了,也沒睡個好覺,現在困得不行,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補一覺,其他的事情等到睡醒了再說。 看了一眼樓上緊閉的房門,帝長淵沒有說話,表情復雜。 “大人,徐風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能見到慕公子了?!毙煸碌穆曇粼诘坶L淵的身后響起。 帝長淵回了神,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后就沒了下文。 午間沒有吃東西,傍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凌香寒就餓醒了,樓下怕是有不少的客人,這會兒飯菜的香味都已經飄到了樓上,凌香寒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還是她進來時候的模樣,看來帝長淵一次都沒有進來過。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了,看來他確實是行程忙碌,或許她應該將事情想的更復雜一些。 凌香寒推開了房門就看到了靠著欄桿站著的徐月,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抬了頭。 “國師大人已經先行一步,司樂大人隨我來?!钡囊痪?,但是比起以前來恭敬了不少,大概上上一回凌香寒掐過他的脖子之后就變得老實了許多,看著他這個態度,跟在他身后的凌香寒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是不是之前把人欺負的很了,現在怎么覺得徐月對她的態度怪怪的?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她現在剛醒,額得不得了,什么著急的事情不能等一會兒,讓她先把這可憐的肚子給填飽了再走不成么? 只不過看著徐月那冷冰冰的表情,凌香寒只是在心里感嘆了一句,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得了吧,先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