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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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找到你了, 我要以身相許?!?/br> 可把恩人嚇壞了,恩人當天夜里就去找了仙家來收妖,嚇得狐貍精連夜逃回北山, 咣咣砸北山寺的們。 “都是你們的錯?!?/br> 狐貍精指著和尚的們的鼻子高聲喝道。 故而別看和尚們久居北山寺,一年到頭只有冬日可以下山看看,他們身居靈脈,見過的世面不比日夜在外頭闖蕩的人少。 如狐貍這般的妖精, 不說見過百八十個, 那也能年均瞧見一個半個。 按理說, 應到沒有什么東西能叫北山寺的和尚們露出驚詫的表情了吧。 偏偏那個從包袱里滾出來的, 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叫和尚們一連退了數步。連慈悲為懷忌血光的禪僧們都如臨大敵,也不管自己是什么修為,拿出所有能戰斗的法器,對準那東西,時刻警惕著它有什么動作。 小手小腳,滾出來后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風吹過,樹梢上的葉子嘩嘩的響,伴著男人的嘆息聲,生產后婦人的啜泣聲,拿那東西仍舊一動不動,像是個死物一般。 “女菩薩?” 和尚們將視線投向了靈璧,余光卻還注意著那黑乎乎的一團,佛修不能殺生,現在可是全靠靈璧了。 靈璧被他們看的渾身發毛,將師尊的巨劍提在了手上,往地上一蹲目光與那沒了小腿的男人持平。 “施主……” 巨劍在地上劃出了刺耳的聲音,男人有氣無力的抬起頭:“女菩薩有何吩咐?” “打個商量,我能不能送你的娃兒去……” 西天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靈璧換了套詞:“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對不對?” “魃,一出便能叫天下大旱的魃?!?/br> 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娘子怎么生了這么個東西你說說。 “施主深明大義,那我就動手了?!?/br> 拖著巨劍起身,靈璧將禪房的門關上,即便生了個妖物,那也是十月懷胎誕下的,她怕里頭的婦人瞧見心中不適。 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靈璧將劍高高的舉起,閉上眼睛不去看地上的東西,用力向下扎去。 可手中忽的一滯,似被什么東西擋了一下,靈璧睜開眼,師尊的巨劍捅在了別人身上。 披風上濺上了血,一個穿道袍的男人將地上的魃抱在懷里,后背插著巨劍,蜷縮著痛苦不已。 還沒等到靈璧將巨劍拔出,道人的身體便著了火一般的焦黑了起來,與他抱著的小東西成了同一種顏色,鼻尖是血rou遭到炙烤的腥氣。 而炙烤人rou的味道又比畜生來的濃烈,和尚們面色陡變,腹中再次翻涌了起來。 “唉……小友你可真是個急性子?!?/br> 小腿處貼著甲馬,封鴻道人的□□可算了來了。站在一旁面露惋惜,瞧著其中一具化作焦炭一般,他竟然抱怨起了靈璧。 “為何不等貧道來呢……” 你們這些小輩,就沒有一點謙虛之心:“如今可好,貧道只剩這一具凡人rou身了?!?/br> 北山寺的和尚都穿著僧袍,如今倒好,寺內有人穿著披風也就算了,還有人拿上拂塵了。 神殿里那些不愿與寒松為伍的和尚們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禪房外正發生的事,朝地上啐了一口。 “再過些日子,咱北山寺就不供菩薩,改供三清老子了!瞧瞧寒松都領進了些什么人?待住持回來一定要告他一狀!” 和尚們瞧封鴻道人不順眼,靈璧比他們更甚。 “等前輩做什么呢?” 抽出了巨劍,靈璧還要再刺,若非自己先來,她還要懷疑此物與封鴻有什么關聯呢。 封鴻道人的見靈璧動身,眉心蹙了起來,擋在前面。 “你這孩子……巨劍尊者到底是怎么教的……” 不聽話。 rou身雖是凡人,可神念畢竟是封鴻道人的,不自覺的就拿起了喬,擺起了前輩的架子。 靈璧瞧不慣他這樣,你自己做下的孽障都教天雷轟頂了,還裝什么正派修士。 “前輩,高嶺門有規矩,弟子不停外人教訓?!?/br> 規矩是靈璧編的,但高嶺門的規矩太多,外人哪知道真的假的。只要她說這是高嶺門的規矩,入鄉隨俗你就得聽我的。 “多有冒犯?!?/br> 封鴻信了,沖靈璧手中的巨劍抱了抱拳,繼續道:“小友,你還記得貧道與你說的批文?” “自然記得?!?/br> 短短十二個字,叫靈璧銘刻于心,夜里做夢的都要被驚醒,擔心那生死的帝王應在自家師尊的身上,如何會忘呢。 “神龍墜地,圣人出世?!?/br> 封鴻道人的□□上前幾步,不想被和尚們聽見,附在靈璧耳邊,壓低聲音問:“是你能讓神龍墜地還是寒松和尚能讓神龍墜地?” “自然是圣人能神龍墜地了!” 靈璧才不上封鴻道人的當,早就懷疑你要打我二人的主意了。她右手指天,把功勞先給圣人攬在身上。 “朽木?!?/br> 見靈璧不聽話,封鴻道家出身,小脾氣上來了,指著她罵了一句。 “神龍屬水,魃屬火旱,二者相克!圣人是誰貧道不知,可圣人沒有它是決計屠不得龍的?!?/br> 第73章【二更】 封鴻道人來時, 見山下的城池血流成河, 還有儒修在城門前守著。若非他小腿上貼著甲馬溜的快, 今次兩具rou身全都保不住的。 ‘前輩’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靈璧如醍醐灌頂,識海一片清明。 從封鴻道人的作為中能看出, 如今的大能恐怕只惦記兩件事。一則,熒惑守心卦象中生死的帝王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條出世的圣人又是不是自己。 用劍將壓在魃身上的早成了焦炭的rou身挑開, 地下那黑漆漆的小家伙終于動了。 睜開的雙眼通紅,似眼底燃著一把烈火,明明距它還有幾步,周身卻仍能察覺到灼熱。這家伙恐是開了靈智,一雙眼盯著靈璧手中的巨劍, 頗為忌憚。 靈璧將劍插到了背后, 慢慢的挪到了后面,將曾包裹他的棉布撿了起來。cao起一副兒時與師兄去后山用網子捉野物的架勢,想要將魃再次包起來。 然, 高嶺門后山的野物就算開了靈智,也不會聰明到什么地方去。魃就不同了,它是天道降下的妖物,帶著讓修界橫尸百萬的使命, 豈會坐以待斃, 任憑靈璧擺弄。 蹭的一下竄起, 纖細的四肢有力的扣入土中, 呲牙咧嘴的看著靈璧。仿佛只要靈璧敢上前,它就會撲將上去,讓這位女菩薩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管你是凡人還是筑基,金丹還是元嬰,只要被魃沾上身,千年百年的修為立刻化為一捧灰燼。 封鴻搖搖頭,非常惜命的退到了后頭,與禿頭的和尚們并肩站做一排,抱著胳膊看起了熱鬧。 “怎么不見寒松和尚?” “回施主?!?/br> 被他詢問的小和尚半彎下腰行了一禮:“寒松師兄下山去了?!?/br> 封鴻一聽這話急了,看熱鬧的心思瞬時消散不見,他快步上前攔住了靈璧。 “小友,誕下它的婦人在何處?” 目光越過封鴻道人的肩頭,靈璧鎖定了地上黑乎乎一團的家伙,也不回他。封鴻道人此刻rou體凡胎,怎敵得過靈璧的力氣,根本攔不住她。 才三息不到,就被靈璧推到了一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對不住了前輩?!?/br> 可惜靈璧開口,語氣中沒有半分的歉意。 赤星行蹤不定,現下倒亮的扎眼,封鴻道人往天上看了看,揉了揉摔痛的胳膊爬了起來。北山寺他未叛出師門前來過,就這么大點地方。 想來以和尚們的財力和心力,是沒有余力翻新重蓋屋舍的,那婦人多半就在身后禪房里。 既然小友不聽自己的勸,抑或是太過謹慎,不敢聽自己的勸,那他只能親自進去。 心中閃過一絲對靈璧這孩子萬一真被旱魃燒死作何的猶疑,然轉念一想,她若真的蠢笨至此,想來也不會是屠龍的圣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與旱魃交鋒的靈璧身上,封鴻在做什么反而沒人注意。他雙手往門上一放,就要推開進去,尋那婦人出來。 木門有朽爛的趨勢,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封鴻想著,和尚們就算再古井無波,也該改善一下生活環境。 瞧他在金杯秘境的時候,每每輪回成功,都要將那間道觀修葺一番。粉刷一下墻面,換幾塊新瓦,收拾妥帖了,連修行的速度都快了。 掌心貼在木門上的瞬間,封鴻道人想了不少,以小觀大,他似乎有了一絲的明悟。 世人都道修士當無欲無求,和尚該六根清凈。 可若當真將七情六欲全部斬斷,與山間的頑石有何差別? 我欲成仙,欲在錢,仙在后。 第一個踏上仙途的凡人,定是不甘世世墮入輪回,想要長生不死。修士沒了欲望,還叫什么修士。 這么一想,封鴻嘴角勾起一抹笑,千年來的疑惑竟然在這一瞬解開了。 同樣是修行,為何魔修就比正派修士更快更強呢?且同級對戰是,往往是魔修更具優勢,例如同為金丹,正派的金丹修士明顯術法和心眼兒都不打夠用。 先前的封鴻一直將其歸咎為修羅海里勾心斗角,是為了生存不得已練就,現下他算是想明白了。 不過是因為魔修不克制自己的欲望罷了。 春日陽光明媚想要交尾,便去尋幾個貌美的爐鼎,在洞府外設上結界,晝夜顛倒廝混上幾日。炎炎夏日瞧見修羅海里的誰不順眼了,連由頭都不樂意著,提著刀便打過去。 秋日里將仇人殺盡,打不過的就來年再說。冬日里沒得事做,研究研究新的魔功,抓幾個凡人回洞府剝皮抽筋,試驗一番能否成功。 而正派修士就不一樣了,心中的欲望比之魔修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瞧北山寺的和尚們,那身丑陋的僧袍怕是自老祖建寺之時沿用至今。 戒酒戒色戒血光殺生,難怪個個修為不行。 掌心用力一推,禪房內的木榻上坐了一排的婦人,封鴻視線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鎖定了其中一個。 朝那面容尤其虛弱的勾勾手指,封鴻道人雙眼彎成了一條線。 “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