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沈惜笑盈盈的起身,在喬湛身前,柔軟的唇瓣主動去吻了他的薄唇,也學著喬湛曾經對她做的,在他顏色淺淡的唇瓣上,輾轉流連。 喬湛忍住想笑的沖動,到底生疏不得章法,倒像是在抱著他啃一樣。 對上喬湛藏著笑意烏沉沉的眸子,沈惜驀地紅了臉,抽身就要走。喬湛哪里肯放她,輕輕巧巧的攬住了她的腰,重新把她帶入了懷中。 “怎么,撩完就想跑?”喬湛放出低沉的氣聲,在她耳畔道:“哪有那么容易?” 沈惜的目光落在墻角的時辰鐘上,不由小聲求饒道:“眼看就到了晚飯時候,您別鬧了?!?/br> “那好,等用過晚飯……”喬湛自然的接過話來。 喬湛慣是會曲解她的意思,沈惜瞪圓了杏眼,對上他的眼底的笑意,到底再也繃不住。 用過了晚飯后,喬湛去了松濤院,沈惜則是陪著喬漪說了一會兒子話。 已經同她們大舅母容氏提過,讓方姣過來住些日子。若是放在先前,容氏是斷不會答應的,唯恐女兒被教壞了。如今見沈惜行事妥帖,她話只是起了個頭,容氏便點了頭。 跟喬漪一個做個伴,也免得喬漪寂寞。 如今忙著方嫻的親事,容氏未免有些顧不過來,讓方姣過來,她也輕省些。 兩人商議了好一會兒該怎么安置方姣,別慢待了表妹。一時說到興頭上,等到喬湛從松濤院回來時,沈惜竟還沒從東跨院回來。 喬侯爺“獨守空房”了片刻,便決定去meimei那兒把媳婦接回來。 他才到了廊廡下,只見沈惜總舍得回來了。見了喬湛,還訝異道:“侯爺,您還有事去忙?” 到底是為了誰他才出來?看來她是一點兒自覺都沒有。 喬湛看著她天真無辜的模樣,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無語的牽過她的手,回了房中。 “早點歇著,明日去給太夫人請安?!眱扇讼词逶⊥戤吅?,喬湛躺在床上,懷中抱著香香軟軟的嬌妻,卻只能看,不能吃。 沈惜有點詫異。 如今這些日子喬湛一直沒讓她去壽春堂,這是表明他們的態度。如今怎的提起去榮寧堂給太夫人請安? “明天有好戲看?!眴陶抗逝?,賣了個關子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下沈惜倒更加好奇了,就要從他懷中撐起身子,想問個究竟。 “惜惜,若是你精神這么好,不若咱們做點別的?”喬湛的聲音頓時沙啞起來,他牙齒輕輕銜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貼著她耳邊道:“怎么樣?” 若不是怕明日沈惜累,起不來床,他才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沈惜忙乖乖的躺好,不敢再動。 放在往日,喬湛早就撩撥得她渾身難受了,可今日,喬湛卻是規規矩矩的,說了抱著她睡,就真的只是睡覺而已。 到底她在期待什么呀? 沈惜不由紅了臉,把臉埋進喬湛堅實的胸膛中。 直到她已經呼吸平穩的睡了過去,喬湛還沒有睡意。他的雙眸在夜里如寒星一般,閃爍著溫柔的笑意,凝視著懷中的人。 ****** 一夜無夢。 當沈惜醒來時,喬湛已經走了。 她想起喬湛特意提醒過,要讓她去壽春堂請安,沈惜便沒敢再賴床,趕緊起身,讓蘭草等人服侍她梳妝更衣,收拾妥當后,又吩咐人擺早飯。 等喬漪一起過來用了飯后,沈惜便帶她去了壽春堂請安。 半路上還遇到了喬三夫人帶著喬涵姐妹三個,礙于喬漪在,喬三夫人怕她回去向她哥哥告狀,故此對沈惜的不滿只能忍了下來。 找個日子她可得好好找沈惜分說分說,不能自以為得了些喬湛的寵愛,就肆無忌憚起來,連長輩都不放在眼中。 到了榮寧堂后,發現喬四夫人已經帶著喬澄和喬瀲過來了,喬三夫人的不快便帶了出來。 自打喬四夫人回來后,太夫人似乎更偏心小兒子媳婦,對她也不大上心。上次的事,雖說太夫人沒有奪了她的管家權,卻對她已表現了諸多的不滿。 太夫人見沈惜過來,忙慈愛的把她叫到自己身邊坐下,關懷備至的問她身子如何了,若是不舒服便不用過來請安,自己是不在乎這些虛禮的云云。 若不是有前頭那些事在,太夫人儼然就是個和善的長輩。 沈惜笑了笑,在太夫人面前話也不多,至多是問什么答什么。今日是為了喬湛所說的好戲而來,到底榮寧堂會有什么好戲呢? 她把周圍的人巡視了一圈,卻沒看出異樣來。 眾人圍在一起,不過是說些湊趣的話。太夫人想趁機緩和同沈惜的關系,見喬漪也過來了,便讓她們姐妹幾個在一處玩去。 還沒等喬漪姐妹離開,只見有小丫鬟進來通稟:“有位太太來找三夫人,說是三夫人娘家的嫂子。奴婢們沒攔住,她——” 既是喬三夫人的娘家嫂子,壽春堂中起碼也得有人認識才是。 聽她說的這樣含糊,倒大大勾起了屋中人的好奇心。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只聽外頭頓時亂了起來,有雜亂的聲音傳來,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緊接著一位身著華衣的婦人便殺氣騰騰的沖了進來,只見她身后帶著四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見了她們,便知道這婦人是如何一路闖進來的。 太夫人皺緊了眉頭。 壽春堂是她的地方,鬧成這樣成何體統?也太不像話了! “表、表嫂?”見她進來,喬三夫人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心猛地往下沉。 這婦人進來后,目光便緊緊盯在喬三夫人身上。她上前,也并不說話,抬手左右開弓,便給了喬三夫人兩個耳光。 丫鬟們猝不及防她的動作,甚至沒能上前攔住。 “啪、啪”的兩聲打臉聲太響亮,清脆的聲音后,只見喬三夫人面上便出現了兩個紅彤彤的掌印。 永寧侯府的女眷們甚少有能聚如此齊全的時候,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喬涵和喬沁都快嚇哭了,喬滟在一旁幫著扶住搖搖欲墜的嫡母。 還不等喬三夫人或是太夫人開口,那人臉上兇悍的神色突然變了,她哭天抹淚的坐在地上,不管不顧的道:“喬王氏,我哪里對不住你了!你竟做那樣下賤的事!” “挑唆著我夫君寵妾滅妻!你這個黑心壞腸子的賤人!” 喬三夫人被罵得愣住了。 她表哥養外室這事,十多年來一直好好的瞞著她表嫂。前幾年這外室又生下了兒子,她表哥還為外室偷偷置了不少產業,對外室甚是寵愛,百依百順。 她也是表哥想個女兒找出路時,才知道這件事。 怎的表嫂就知道了? 沈惜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絲笑意。 原來這就是喬湛說的好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就是真*打臉。 第71章 好戲 “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誤會?”太夫人亦是氣得渾身發顫, 一是為這人的潑婦無禮之舉,二是為了喬三夫人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是不便開口了, 是以代為開口的是喬四夫人?!斑@位太太也消消氣,有話好好說?!?/br> 喬三夫人被狠狠抽了兩巴掌,雙頰自是火辣辣的疼, 可比起當著所有永寧侯府女眷被打臉的難堪, 那點子疼又算得了什么? 她覺得自己著實有些冤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本都是陳家的家事, 同她又有什么干系?這蔣氏何苦來找她發脾氣? 如今倒還要喬四夫人幫著她說話, 可四夫人是幫她么?心中指不定在怎么看她的笑話! “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對的?!眴趟姆蛉苏f話很有余地, 不緊不慢的道。 蔣氏如今覺得把喬三夫人痛打一頓都不解心頭之恨,恨恨的道:“哪里有什么誤會!你讓她自己說說, 她做的下賤事!” 喬三夫人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只是被她表嫂蔣氏占了先機,挨了打一時沒回過神來。當著全家人的面,喬三夫人怎么都要找回面子, 否則她也沒臉活了。 “我素日敬著你們這些親戚, 沒想到竟敬出仇恨來!”喬三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她厲聲道:“你都管不了表哥養外室, 我一個親戚就能管得了?” 原本喬三夫人也不可不謂沒有氣勢,只是臉上漸漸腫起來的兩塊兒, 氣勢便先矮了半截兒。 她倒是想就此打回去, 只是那潑婦帶了身強力壯的婆子進來, 喬三夫人總不能先跟她們打一架罷?喬三夫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丫鬟們嬌嬌柔柔的,哪里是是她們的對手。 沈惜身邊倒是有個力大無比的——喬三夫人特意看了一眼,沈惜竟沒把她帶在身邊。 昨夜沈惜都快獻身去色誘了,喬湛愣是沒有透露分毫。是以沈惜是真的不知道會有這一出,沒能帶上蘭香,實屬是碰巧。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蔣氏聽了喬三夫人的話,哭喊聲為之一頓,從地上爬起來,就破口大罵道:“就是你這個賤人攛掇的!還說自己不知道,我提是哪個妾了嗎?你怎么知道就是外室?” 她指著喬三夫人,對太夫人道:“我算是見識了,這就是你們公侯高門里頭的好規矩!” 太夫人原本想說兩句好歹先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可喬三夫人是個不爭氣的,原本沒根據的幾句話,她竟自己遞了把柄到別人手里。 “我們雖是商戶,家里竟也沒見過這樣無恥的賤人!”蔣氏罵起人毫不留情?!澳阋彩钦可聛淼?,如今也做了嫡妻,竟去偏幫著野路子的女人!這不是犯賤是什么?” 喬三夫人豈能受住她這樣的話,頓時急了,一把甩開了扶著她的喬滟和喬沁,怒氣沖沖的走到了蔣氏面前,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澳阏f什么?” 沈惜自從穿過后便是到了伯府,算是起點比較高,后來又回了侯府,身邊的人俱是講究臉面的。多數是話里有話、藏些機鋒罷了,至多便是爭執起來,聲音高了些,打人不打臉嘛。 今日見蔣氏一進門就是撒潑打滾的悍婦節奏,上前二話不說,先給喬三夫人兩個耳光。怪不得喬三夫人的表哥一直瞞得死死的。她忽然覺得,喬三夫人是被蔣氏給打蒙了,才話里漏洞無數。 “我罵你是賤人!”蔣氏一點兒情面都不講了,你喬三夫人不是靠過來了么,她干脆上前一把揪住喬三夫人的衣裳,把喬三夫人拽的趄趄趔趔。 也不是房中沒有丫鬟過來拉著,可是蔣氏有備而來,四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一看就是很能打的。外頭的人竟也一直沒進來,莫非這蔣氏還帶了別人來? 她們能輕輕松松的到了壽春堂,莫非真的只是憑了蔣氏是喬三夫人表嫂的身份么? 沈惜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還不算完,蔣氏一把倒是放開了喬三夫人,還沒等她站穩,一把又揪住她的發鬢,一面高聲叫罵著,一面還想動手。 喬三夫人被她弄得衣衫不整、發鬢凌亂,她也血氣上涌,怒上心頭,跟蔣氏在一處廝打起來。 只是她比不過,隨著太夫人的一句怒喝“都給我住手”,喬三夫人臉上添了三道新鮮的血痕。 被蔣氏給撓出來的。 沈惜簡直嘆為觀止,戰斗力真是太強了。 這是在太不像話了!太夫人氣得渾身顫抖的站起來,喬四夫人忙上前去扶她?!斑@是成何體統!” “外頭的人都是死了嗎?”太夫人眸中翻涌著滔天怒意,她厲聲道:“若是都死了,侯府自會替她們收殮尸骨!” 哎呀,把太夫人逼到這份兒上也不容易。 她的話音才落,外頭才跑進來幾個形容狼狽的人。 果然自己的猜測沒錯,蔣氏可不僅僅是帶了這四個人過來。 沈惜毫無壓力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覺得喬三夫人罪有應得。誰讓她總一門心思的往喬湛身邊塞人,還要把那外室的女兒硬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