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當然,如果這事沒扯上她那蠢到腦子里就只剩下她自己那么些小心思小算計的女兒,那就更好了,現在,一想到還暈在客房的女兒,她就頭大如斗。 她對著孫子的愉悅很有些牙疼似輕哼了聲,道:“那馮厚平折騰得也夠夠的了,我看他現在怕就是以為自己有多么位高權重,才會這般無法無天,這事兒你去處理一下,讓他滾回泥端,我看他還拿什么資本去折騰?!?/br> 到那時候,若是女兒仍執意要跟著他,那她也就認了。 第40章 難眠 廖珩私宅。 當晚廖珩就多謝了那無名小報,不,《軼林報》的主編。 房間里,坐著的是廖珩,站在堂前的是一個滿臉晦氣和怒氣的中年男子還有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以及就在廖珩身后的全能助理兼保鏢林滿,地上則是躺著一個被綁了手腳,約莫五十來歲,裝死的瘦弱青衫文士。 中年男子對上廖珩面無表情的臉,額上的冷汗直冒,忍不住就上前踢了地上那青衫文士一腳,罵道:“姓許的,快說,那照片你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又是誰指使你登出來的? 枉我往日待你不薄,報社的事情也是全權交給你打理,你竟然就這么坑害我?!?/br> 這中年男子正是《軼林報》的幕后老板朱匯,而地上的青衫文士則是報社的主編許則翰,朱匯只會管報社的營運開支盈利的部分,每日報紙的內容審核都是經許則翰手的,這一次朱匯他的確是被許則翰給坑了。 剛剛他這話雖是在罵許則翰,其實也是在跟廖珩脫罪。 不過朱匯說這事與他無關,但凡知道他是《軼林報》報社幕后老板的人都會不信 雖然這事瞞得很深,沒多少人知曉 因為朱匯的老婆偏偏就是外交部副部長林永茂的堂小姨子,拉上了這么點親戚關系,而林永茂又是此次繼任外交部部長的最熱人選 想撇清關系都難,朱匯簡直是想罵娘。 這次捅了這么大婁子,他若是不能讓廖珩相信他,就是林永茂那邊也不能饒了他 他那報社,專門爆奇聞異事,名人隱私,花邊新聞的,沒有后臺就等著被人直接拆了吧 他這次簡直是被許則翰給坑慘了。 他今日一早拿起報紙揭開,一看到那個標題就給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第一反應就是去尋許則翰,結果卻發現許則翰早卷鋪蓋跑了 好在沒跑遠還是被廖三給抓了回來。 朱匯恨極了許則翰,剛剛那一腳是下了死力踢,許則翰就是一文弱文士,哪里受得了這一腳,差點當場就吐出血來,哪里還裝得了死? 他疼得抽搐了兩下,睜開眼睛,看著朱匯就求饒道:“老板,這事是我錯了,但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唉,是有人匿名給我們寄來了這張照片和文稿,我看到這事竟是馮厚平的風流韻事,想到這事的確火爆,肯定對我們報紙的銷量和報社的名聲都十分有好處,而且我想著馮厚平是外交部政務廳的次長,而您姐夫是外交部副部長,就算得罪了馮厚平也沒關系,哪里想到這事會得罪到廖三爺......” 呸,朱匯愈加惱怒,那文稿里數次提到云家女,提到那馮厚平小情人的meimei是傳聞中廖三爺的心上人,這人竟然就敢睜著眼睛說不知道會得罪廖三爺。 朱匯忍不住又上前踢了他兩腳。 廖珩一直看著他表演。 朱匯踢累了就轉身跟廖珩舔著臉笑道:“三爺,這人定是有問題,但此事千真萬確和我并無干系,平日里我是從來不會過手報紙每日稿子的,三爺......” 廖珩笑了笑,但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他微擺了擺手,黑衣人便上前拖走了許則翰,因黑衣人拖得粗魯,許則翰一路是悶叫著被拖走的。 待許則翰不見了身影,連悶叫聲都聽不見了的時候,廖珩這才收回看著門外的目光對朱匯道:“嗯,你回去吧。這事既然外人都認定了是林永茂出的手,想來馮厚平也會這么認為 這名聲也擔下了,仇也結下了,那你就傳話給林永茂,讓他照著這個劇本走下去吧。摁不下去敵人,想來將來他那位置坐的也不會安穩?!?/br> 頓了頓,又道,“至于你那報社,暫時關上一段時間,等過上一段時間,風聲過了再開吧?!?/br> 朱匯把這話在心里過了幾遍,雖然心中驚疑,但總算是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報社不過只是暫時關上一段時間 也好,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至少自己也不用破產,更不必擔心林永茂把自己給拍死了,至于廖三爺前面那話,他也用不著疑慮,自然有林永茂去cao心,遂忙就應下,道了謝告退了。 半個時辰后。 身上還帶著滿滿血腥味的黑衣人再次進了房間,稟告道:“三爺,那人招了?!?/br> 廖珩聽完“嗯”了聲,敲了敲手上的書,道:“跟林永茂那邊知會一聲,讓他過來這里領人吧?!?/br> 戲總是要做全套。 且說回云家。 袁蘭繡在娘家住了好些天云佰城也沒有去接她。 因為云佰城先是心心念念謀算著把陳氏和阿暖給接回來,后面又因為長女云琪的事家里簡直鬧翻了天,哪里還顧得上去接袁蘭繡 他私心里還怨恨上了袁蘭繡和袁家,覺得是他們害了長女,讓云家和他蒙羞了。 之前他在袁蘭繡的蠱惑下,是生出了把云暖嫁給馮厚平的念頭,但那也是規規矩矩的嫁作二房,而不是偷情,偷情!還被人給拍了!被自己的原配和次女拍在了自己臉上!簡直讓他顏面掃地! 那日云佰城和云家二老在陳家吃了癟,簽了那張“恥辱書”后,灰頭土臉,一臉喪氣的回到了家中,云老太爺倒是想提起拐杖把兒子抽上一頓,但云老太太心疼兒子,死命給拉住了。 先時云佰城在陳家時那一跤摔的并不輕,云暖的那一腳更是踢的不輕,然后還有他是摔在碎瓷上,手上也給按出了幾道口子 云老太太在車上時幫他擦拭傷口已經心疼的直掉眼淚,心里倒是把過往疼愛孫女的心給淡了許多 或者說不是淡,而是所剩無幾了。 兒子畢竟是她的父親 動腳踢打自己的父親,逼自己父親簽斷絕關系書 這哪一樁不是大逆不道,有違天倫孝道的事?就算她過往再疼孫女,這在族規里,這種行為逐出族都算小的,直接就該被當作妖孽綁了用火燒死。 回到家中,云老太爺再找云佰城要他至始至終那死捏在手中的相片 云佰城倒是不想給,可是他知道他根本沒得選擇,只能把那張已經揉得已經不成樣子的照片交給了云老太爺。 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本來以為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多,不可能再多了,等再一看這照片,云老太太終于支撐不住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云佰城忙上前去扶,被快要氣爆的云老太爺一拐杖給打開,然后云老太爺親自掐了掐云老太太的人中,才把她給掐活過來。 云老太太醒了過來,就拍著沙發大罵道:“這是造了什么孽,這是造了什么孽??!我早跟你說過,私相授受,未婚先孕,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如何能娶做正妻,你看看,這生出來的是個什么東西......我們云家百年的家風都給敗了啊?!?/br> 說到這里,已經氣得直喘氣,再也說不下去,好像隨時都要再暈倒的樣子。 她一輩子的體面也敗在了這些日子一連串的事件里了 她不知道更糟心的還在后面。 及至云琪歸家,就被云老太太拿著板子劈頭蓋臉的狠抽了一頓,云琪那鬼哭狼嚎,就是同樣被氣得快吐血的云佰城聽了也心軟了 這畢竟是他放在手心里疼大的女兒。 這后面幾日云琪都是被鎖在了家中,至于袁蘭繡 那是提都不能提的存在。 及至再等那照片上了小報,云佰城一大早剛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了也不知是誰故意塞進他門縫的報紙,他狐疑的打開來看,十多分鐘后就拎了包差不多是抱著頭落荒而逃,只覺得一路過去每個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譏笑。 回到家后他當然也不敢跟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提那小報的事,只在女兒房門前轉了兩圈,最后到底也沒進去 他現在真是恨得不行,但到底是恨哪個,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現在就像父親說的,把這個女兒直接掐死,也挽回不了他失去的顏面了。 那張照片上,她女兒可不是被迫的 難道死了就能變成貞潔烈女了不成? 云佰城一晚上沒睡,他在想著最妥善的解決方案 怎樣才能保存自己顏面的最佳方案,可是轉輾反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袁家,他是不愿去尋的,因為袁家那等自私自利的人家,只會想著他們自己的利益,這個時候,哪里還會顧及他的顏面......而廖家,云佰城想到廖家,他這個時候是真后悔當初沒好好待自己次女 當初他怎么就鬼迷心竅聽了袁蘭繡的,以次女的姿色,比長女不知強了多少倍去,只要稍加培養,不是廖家三爺,也能嫁到其他好人家,那樣,自己只有更風光,又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一夜,云佰城恨馮厚平恨得牙癢癢。 而被他恨著的馮厚平也同樣徹夜難眠。 馮厚平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己夫人,讓她回娘家幫他在廖老夫人面前好好說話,只是他在家轉著圈焦急的等著廖氏回來,等了一整天一晚上也沒等回她 他再也沒想到自己夫人回去娘家,先沒急著幫他跟廖老夫人說好話,安穩廖家,而只顧著讓她母親阻止她侄子的婚事呢...... 第二日,京中飄起了細雪,這樣的寒冬天,多少人都不能安下心來好好的守著火爐取暖備年,都暗戳戳的候著廖家和陳家那邊的動靜。 然后令不少人或大跌眼鏡,或大失所望,或恨得牙癢癢的是,廖家半點異象也無,廖老夫人還是依著原先傳出來的消息,一大早的就去了陳家,半點未受那云家長女丑聞的影響。 尚昭云從房間透過窗戶呆呆地看著廖老夫人帶著嬤嬤丫鬟管事,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上車,眼前越來越模糊,也不知是外面的雪越來越大,還是窗戶凝了水汽,還是根本就是她自己的眼睛早被眼淚隔絕了。 韓稹得到消息后則是提著馬鞭直接就將桌子給抽成了兩半,只嚇得坐在不遠處美人榻上的蕭玉如直哆嗦卻半點不敢出聲 她是真怕,她怕韓稹那鞭子會抽到自己身上,自從那次韓稹在她面前表現出對云暖的興趣,整個人就越來越瘋,做出什么暴戾變態的事情來蕭玉如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而韓稹此時是真的非常暴怒 比往常什么時候都要來的惱怒,因為他苦心設計了多套方案,原本該是萬無一失,最后卻沒有一個成功,可他后面卻沒有多少機會了 因為若是今日廖珩和云暖真的定親,他再對云暖出手,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搶心上人,那只是男人之間正常的爭奪,傳出去就是風流佳話,上升不到兩個家族的地步,即使他擄走了云暖,再逼著云家簽了婚書,過了明路,廖珩哪怕再恨,但卻也只能私下來陰的,他在西北,怕他什么陰招? 但若是廖珩和云暖定親了,那就直接是奪妻之恨了,就是他們韓家,也不能容忍自己這么直接跟廖家挑釁。 不過,他抬頭陰惻惻地看了一眼縮在榻上面色蒼白的蕭玉如,這世上從來沒有完全辦不到的事 此時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對云暖勢在必得的心,到底是對個美人的占有欲,還是純粹雄性之間已紅了眼的逞兇斗勇的爭奪之心了。 第41章 技巧 廖老夫人上門,不管怎么說,陳氏和陳泯之都松了口氣,不是為著一定要和廖家結親什么的,而是只有這樣才能破了外面種種對阿暖惡意的揣測和傳言,哪怕她們很快就要離開,他們也不想外人說阿暖是因著聲名被毀,被人悔親,這才被迫離開京城的。 陳家除了被刻意瞞著“尚不知情”的阿暖,大概只有姚秀對這門親事有些皺眉 她原以為大姐和丈夫謹慎,親事不會這么快定下來,可經了那報紙一事,她看自己丈夫和大姐的意思,這親事是十有八九要定下來了。 她是生在美國長在美國,跟陳泯之定親之后才回國的,雖然家里也管得嚴,自小有請中式禮儀和國學的教習,但骨子里卻并沒有那些舊式婦道閨譽的束縛。 她和阿暖非常親密,自然知道阿暖并不愛廖珩。 廳中廖老夫人和陳氏還有陳泯之在寒暄,姚秀卻去了樓上尋阿暖說話。 姚秀進到阿暖房間的時候看到阿暖正跪坐在扶手椅上趴在窗臺看窗外 窗外正下著鵝毛大雪呢。若不是姚秀非常了解阿暖,還當她是巴巴的在等著廖家的人上門呢。 阿暖聽到姚秀入門的動靜轉過頭來,喚了聲“舅母”便跳下椅子來,隨手就端了桌上的茶壺給姚秀倒茶。 姚秀看著她凍得通紅的鼻尖臉頰還有小手,皺了皺眉,上前握了握阿暖的小手,果然凍得就跟冰糕似的 不是冰塊是因為阿暖的手軟軟的,嘿。 姚秀皺了皺眉,拿起架子上的披風給阿暖裹上,就問道:“阿碧呢,怎么就由著你開了窗戶玩耍,這要是凍著了可怎么辦?” 阿暖眨了眨眼,笑道:“因著外面的謠言,還有廖家的悔親,云家的二小姐羞惱至極之下就直接病倒了,再不肯現于人前,過了年,陳家就急急將她送去了國外好避避風頭?!?/br> 姚秀失笑,拍了阿暖一下,道:“你倒是還有興致說笑,我就是說大姐和你大舅就應該跟你談談,也就用不著愁容滿面整晚都睡不著覺了,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還特意瞞著你,卻原來你早就知道了?!?/br> 阿暖“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舅母,你就別顯擺你那半桶子水的國學了,竟敢說舅舅是太監,看回頭舅舅知道了怎么懲治你?!?/br> 姚秀的臉騰地小紅了起來,阿暖“嗷嗚”一聲撲到了自己床上 她真沒有那個意思,但她舅母跟她舅舅太甜蜜,非要誤會她她也沒辦法。 姚秀跟著阿暖一起坐到她床上,順手又拿了被子把披風又給扔掉了的阿暖給裹上,看著只露出瞅著就讓人忍不住想去捏兩把的小臉,嘆了口氣,道:“阿暖,你這性子。廖老夫人過來了 那謠言也可以止住了,只是,阿暖,你真的想要跟廖家三爺定親嗎?” 阿暖抬了眼瞅了瞅自己舅母,忍不住又笑道:“舅母,這世上定親成親的理由有千萬種,不是個個都像你和舅舅這般恩愛才會成親的 你們這樣的才鳳毛麟角?!?/br> 姚秀看她總是和自己皮,越發無奈,伸手擰了擰她的耳朵,才繼續道:“阿暖,你還小,又是這樣的性子,干嘛一定要急著把親事定下來。廖家三爺雖然是很不錯的人,但我也是在美國就認識他,很多年了,他那樣的人大約只適合一個事事順著他的那種賢淑良德的傳統女子,可你......你嫁給他,將來也未免太悶了些,我更擔心他會束縛住你的性子。等你去美國,那里也有很多不錯的男人,根本不會去在乎外面那些人說的那些 那事也實在太可笑了些,若是因為這個就定下親事,完全沒有必要的?!?/br> 阿暖完全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她伸手捏了捏姚秀的胳膊,笑道:“無事的,舅母,只是定親,又不是成親,我開年就要去美國,不過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了,他哪里能束縛到我的性子,手長莫及啊。而且......” 她又好笑道,“三爺他是什么樣的性子,你和他那樣的接觸,哪里會真的了解到,悶不悶的,可真不好說?!?/br> 姚秀狐疑的看了看阿暖,這話說的,不會才沒幾天感情就有轉變吧? 阿暖對上姚秀狐疑的眼神,嘴角彎了彎,道,“舅母,大舅的性子從小就沉穩古板得很,在外人看來,才是真的悶得很,陳家又是很傳統的人家,那舅母你嫁給舅舅,會不會覺得悶?” 原本挺正常的問話,可偏偏阿暖眼睛彎彎的,笑得格外富含深意。 姚秀:...... 她終于忍不住回掐了掐阿暖,道:“我和你舅舅,那能一樣嗎?我跟你舅舅定親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他是什么樣兒了,可你跟廖三爺 你是知道他什么樣嗎?你們見過的次數我手指都能數得過來?!?/br> 阿暖伸手就抱住姚秀,笑道:“好,舅母,我知道了,等今兒之后我就去試試 反正走禮還要一段時間,他要是悶著我了,就把禮拖著 拖到我去美國了就不了了之了可好? 不過,那舅母你教教我,我要怎樣兒去試才知道他悶不悶???” 姚秀摟著阿暖,腦中閃過廖三那張冰塊臉,再看看此時想小貓一樣蜷縮在自己身邊,眨巴著大眼睛軟糯的看著自己的阿暖,一時間就慈母心泛濫 她知道阿暖是說笑居多,但阿暖再機靈,也才差不多將將十六,又是從小生活在云家陳家那樣古板傳統的環境,她覺得,就是因為這樣,阿暖才會對愛情一點沒有期待,明明對其他事情十分通透,卻對感情沒半點興趣的樣子。 她想既然阿暖和廖三的親事差不多是板上釘釘了,那她攔也沒用,不如她教教阿暖,看兩人感情能不能往好的方向轉變 就像阿暖說的,試上一試,性格不合的話,就先去美國,將來再想法子退親好了,若是......若是兩人能相處融洽,阿暖也能喜歡上廖三,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姚秀是不懷疑廖珩欲娶阿暖的認真程度的,因為認識多年,她對廖珩不近女色,冷漠疏離,卻很有擔當的性子十分清楚,他既認真要娶阿暖,這事兒就不會有變。 她只是擔心阿暖稀里糊涂嫁給他,而他只是把阿暖娶回去后就這樣當廖三夫人養著,每日里仍是以禮相對,那樣的日子能有個什么意思 她覺得這個可能性還非常非常大,現在兩人都到了定親的程度,可阿暖提起他都沒半點羞色,姚秀絲毫不懷疑怕是兩人手都沒拉過 這樣的男人,你還指望他能有什么情趣不成? 所以姚秀咬了咬牙,便開始跟阿暖灌輸一些撩男技巧 阿暖:...... 阿暖聽得目瞪口呆,其實別看她會開姚秀的玩笑,但其實也就是僅此而已,她就是前世,也沒接觸過太多這些東西 因為她前世身體太差,心臟不能負荷太多激動的情緒,醫生說過是活不過十八歲的,成親是不可能的了,談情說愛也只能讓她早死早超生,所以她所看的書籍電視等等所有東西都是經專人嚴格篩選的,唔,其中當然也有很多涉及到愛情的故事,但大多是告誡她,女子是不能輕易動情的....... 這才是她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對別人對待自己的惡意善意能輕易察覺,卻對感情算是比較遲鈍的原因。 姚秀看阿暖瞪著自己像是發現新大陸的目光,臉也有些紅,這些個小技巧自己心里知道,眼睛看著心領神會也就罷了,說出來,嗯,不是為了阿暖,她怎么可能說出來 若是被外人聽到,定是會覺得她不知羞恥的。 阿暖看姚秀突然有些泛紅的臉 她簡直覺得她舅舅是撿到寶了,她舅母簡直是在外是大家閨秀在內是......唔,嬌美妻子的典范,絲毫不扭捏,心又大,同時還又溫柔體貼,嘖嘖,當然她舅舅也是她現實生活中見到的最好的男人了,雖然她以前覺得古板嚴肅了點 原來對著舅母真的是另一面。 姚秀又掐了掐阿暖,道:“這些事你嘗試著然后慢慢領悟了就好,不要傻兮兮的說出來知不知道,還有,都別跟別人說?!?/br> 阿暖瞅著她舅母,為了安慰她,讓她不要這么害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嗯,舅母,我知道,其實你不必不好意思,我聽說就是舊式的嫁女,臨嫁前,做母親的都會教導女兒夫妻之道,還會附上十分精美的春宮圖。你這個,算不得什么的,你就當你現在是嫁女的心情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