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宋楓這些年獨自打拼，也不是隨便就被拿捏的人。云夢和星光勢力范圍再大，總也不能一手遮天，況且兩家公司即使實力雄厚，也不可能部部戲都是自家出資，所以宋楓現在主要走第三方投資的路子，只要有機會就把自家的藝人塞進去。

    更何況，高唐的藝人是業界出了名的性價比高，不少戲還指望著藝人的金字招牌拉投資拉票房，也并不是每部戲都有底氣把高唐拒之門外的。

    宋楓推斷，今后應該還會有一段比較難過的時日，不過等李雪跟沈岸博弈的結局明朗之后，目前這種兩面夾擊的情況應該會告一段落，李雪贏的話，以目前兩個人合作的默契程度，他應該會得到一個合作伙伴，沈岸贏的話，他的主要精力應該會放在收攏權力鞏固地位上，對高唐的報復應該也會暫緩，總之，熬過這一段應該就能松口氣了。

    不過這些煩心事就沒有必要告訴洛迦讓她擔心了。他輕輕攬過洛迦，讓她枕在自己肩上，拍著她的肩膀撫慰地說：“哪有瘦，最近減肥吃的少，別擔心了?！?/br>
    洛迦半信半疑，還想再問問，場務已經開始跟她招手，示意要開拍了，洛迦只得搬過宋楓的臉端詳了一下，搖著頭說：“不許騙我，好好吃飯，不許再瘦了！”說完便對著鏡子整理了衣服和頭發，匆忙過去開工。

    宋楓目送她走去場地，燈光亮起，攝影機就位，原本平淡無奇的攝影棚頓時有了種歲月滄桑的感覺，他的傻貓站在眾人矚目的中央，一顰一笑吸引著萬千目光，美的不可直視。

    宋楓想，只要她喜歡，就一定要把最好的都送到她的面前。

    他抬手看表，發現已經到了該回公司的時間，于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攝影棚。冬日的陽光分外溫暖，一如他此時的心境，在踏上回程的一刻，他想，不能再回避了，有些事情需要盡快解決，哪怕只是為了讓她安心。

    于是他撥通了馮霖的電話，說：“元旦的時候我回家，到時候咱們好好談談?！?/br>
    馮霖應了一聲，又問：“需要我通知宋總嗎？”

    她口中的宋總指宋一帆，這些年她一直以職務來稱呼自己的丈夫，而宋一帆在人前也經常叫她馮總，夫妻兩人在工作方面的聯絡比說私事要多得多。

    宋楓早已習慣了家中的種種怪事，淡淡地說：“我待會兒自己給他打電話吧?！?/br>
    “好?！瘪T霖并沒有問為什么，很快掛斷了。

    對他回家的原因完全不好奇嗎？宋楓笑了笑，一時覺得索然無味。即使他曾經不甘心，曾經憤怒，這幾十年消磨下來，基本上也沒了情緒。在他記憶深處一直有馮霖跟宋一帆激烈爭吵的畫面，那個時候他很小，爺爺奶奶總是馬上把他帶出去，不讓他聽見這些。但是等他再長大一些，等家里的房子越來越大越來越華麗，一切都變了，他擁有了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母親和一個很少出現的父親，家成了最安靜的地方，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有時候他會恍惚，覺得記憶深處那個激烈爭吵甚至大哭大鬧的人只是他的錯覺，并不是如今時時一副精英范兒的馮霖，但是他覺得，那樣的母親，那樣的家，比如今要真實的多。

    宋楓深吸一口氣，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無論如何，他未來的人生決不會被困在那個華美死寂的家中，他和洛迦的孩子，也決不會再有那樣糟糕的經歷。

    第89章

    金烏獎開通投票的第二周, 也就是王馨雨新片開機的當天，跟開機新聞一起爆出的, 是風行工作室拍到的王馨雨和沈岸深夜一起到沈岸豪宅過夜的照片。

    風行頭天晚上就神秘兮兮地聲稱“明天有大料”，所以當望眼欲穿的吃瓜群眾看到所謂的大料只是沈岸跟一個捂得嚴嚴實實、只能看見半截鼻子的女人一起從地庫上樓梯, 又看到標題是《太子爺女友更換頻繁，新歡或是王馨雨》時，失望的情緒幾乎要溢出屏幕。

    這是長了火眼金睛吧, 捂成這樣也能認出是王馨雨

    面對無數質疑, 風行解釋說他們是看著王馨雨跟沈岸一起上車又一起進地庫的，雖然上車時他們沒找到拍照的機會，但是他們敢以人格保證，那個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的女人絕對是王馨雨, 不信請看, “穿的牛仔褲跟她之前參加活動的那條一模一樣”。

    開機發布會上，王馨雨笑的前仰后合，俏皮地反問提問此事的記者：“你能認出來那是我嗎？”

    記者笑著說：“說實話有點懸?！?/br>
    王馨雨笑著點頭, 一個勁兒地說：“我也是看了標題才知道是我。沈總英俊瀟灑，很幸運居然在傳說中跟他同車, 只是因為我讓沈總和他的朋友受到流言的sao擾，真的是非常抱歉?！?/br>
    又一個記者高舉著話筒問：“馨雨，之前就有傳聞說你跟沈總在交往，請問這是真的嗎？”

    王馨雨收起了笑容，正色回答說：“我跟沈總是很好的朋友，很抱歉因為我的原因屢屢讓沈總遭受困擾。借此機會我也想跟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說一句, 不管你們使出多么惡劣的手段我都不會在乎，我相信清者自清，也相信謠言止于智者，競爭歸競爭，使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真的很讓人瞧不起?！?/br>
    王馨雨在媒體面前一向言笑晏晏，十分討喜，極少義正辭嚴地說話，在場的記者不覺都跟著嚴肅起來，個個豎起耳朵聽著，心里不免揣測她口中別有用心的競爭者到底是誰。聯想到之前的秀場之爭，再聯想到近來圍繞著開幕女神的激烈爭奪，不少人心頭一亮，都覺得策劃了這件事的人無外乎榜上那幾個候選人。

    尤其是從秀場開始就一直在較勁的三個人……到底是洛迦，還是吳嵐嵐？

    “太卑鄙了！這是跟我有什么關系她要這么說？簡直就是指名道姓地往我身上推！”吳嵐嵐煩躁地關上電視，對經紀人說，“你不是說找到她的把柄了嗎？趕緊放出來吧！”

    經紀人沉吟不止。這張照片選擇在這時候放出來，明顯是想把王馨雨從開幕女神的競爭中拉下來，外界都猜測這是王馨雨的競爭對手干的，但云夢并不知情，難道是高唐做的？但是，不應該啊，高唐在輿論導向方面從來不搞這一套，更何況之前為了風行偷拍洛迦和宋楓的事兩家鬧得很不愉快，差點對簿公堂，就算要找人放黑料，也不應該找風行吧？

    那到底是誰干的呢？

    經紀人直覺地感到其中有詐。但是憑經驗來說，此時一動不如一靜，干脆不理睬最好。

    她安撫地對吳嵐嵐說：“她說的都是套路話，對誰都能說，對什么事都能用，并沒有針對你。你別激動，這會兒是敏感階段，多少眼睛都盯著呢，做得越多越容易錯，最好是不要做任何反應，置身事外?！?/br>
    吳嵐嵐聽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她說的很對，只好憤憤地長出一口氣，心里把王馨雨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經紀人等她情緒平復了一些，這才輕言細語地說：“更何況，這個開幕女神熱鬧歸熱鬧，對你的形象提升幫助并不大，說到底咱們的主要目標還是d品牌的代言。馮總那邊動用了不少力量在做公關，咱們現階段的重心還是應該放在最受歡迎女演員這個獎上。王馨雨愛折騰就讓她折騰去吧，她今年連個做女一的劇都沒有，只能報女配角參評，就算開幕女神讓她拿走了，也掀不起多大浪花?！?/br>
    吳嵐嵐參評的片子很早就報去組委會了，但是具體參評什么獎項，云夢并沒有跟她細說，她自己猜測可能是年度飛躍獎或者年度人氣女演員獎，因為這幾個獎項含金量不是特別高，主要是為了吸引年輕群體，維持獎項的人氣，所以競爭的力度不是很大。

    但是前些日子，她才知道云夢給她報的是最受歡迎女演員獎，這讓她又驚又喜，又有點心虛。金烏獎是國內最權威的電視劇獎項，除了視帝視后，含金量最高的就是最受歡迎演員獎了，而且不同于年度人氣獎之類由組委會提名、觀眾票選的獎項，視帝視后和最受歡迎演員獎是由評委會和觀眾投票選共同選出的，其中評委會權重60%，而且最要命的是，這個評委會成員對外不公開。

    不公開評委會成員的目的是為了杜絕請托，從往屆的評獎結果來看，評選結果的確都是當年口碑和票房的大贏家，結果是公平公正的。

    經紀人跟她說過，云夢正在替她公關，采取的方法是廣撒網——從各種消息渠道判斷可能的評委會成員，繼而進行有針對性的游說。吳嵐嵐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后壓力越發大了。云夢在她身上投入了大量資源，以馮霖的行事風格，此役如果失敗，她從此就是棄子，基本不可能再得到公司的力捧。

    但是，吳嵐嵐本能地覺得，她參選的那個片子實在是收視太一般了，雖然金烏獎評選并不只看收視率，但是最受歡迎女演員這個獎一向是跟收視和人氣掛鉤的，光靠公關的力量，能把她送上去嗎？

    她嘗試過提出，放棄最受歡迎女演員，把目標定為年度人氣女演員，但是經紀人報上去后被馮霖否了，因為馮霖認為，人氣女演員這種水分太大的獎對她競爭d品牌代言并沒有多大幫助，既然要做，不如瞄著最好的目標來做。

    網絡輿論上的失意，競爭開幕女神的壓力，再加上對于參評作品的不自信，讓吳嵐嵐最近總是心神不寧，脾氣也浮躁了許多。此時她忍不住又問：“真的要競爭最受歡迎女演員嗎？這個劇成績太一般了，我總覺得應該等更有把握的時候再說?！?/br>
    經紀人其實也有顧慮，但是吳嵐嵐明顯信心不足，她就必須做穩定軍心的那個人。所以她帶著一副篤定的笑容說：“你放心，馮總安排的很妥當，戰略部門也分析過，你的希望還是很大的?！?/br>
    “可是……”吳嵐嵐猶豫了一下，遲疑著說，“洛迦也參選了，她的《探幽錄》收視率比我高得多?！?/br>
    “《探幽錄》是周播劇，而且是深夜檔，深夜檔從來沒有參評過，這次他們能入圍應該是走了關系吧，但是拿獎就不能這么兒戲了，你放心吧，洛迦不可能得獎?！?/br>
    吳嵐嵐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也不是第一次聽經紀人這么回答了，此時聽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她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一些，輕輕地“嗯”了一聲。

    經紀人笑了笑，突然想起之前在秀場看見洛迦的情況。都是第一次出現在這么高端的秀場，都是年輕女演員，甚至吳嵐嵐還比洛迦出道早了一年多，但是明顯的，洛迦精神放松，一派大氣，吳嵐嵐卻有點端著?？雌饋?，即使是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每個人的資質也決定了她前進的速度和到達的距離。

    她想，幸虧《探幽錄》情況特殊，洛迦憑這個劇參選應該不會對吳嵐嵐構成威脅，如果是《將軍令》，吳嵐嵐恐怕就危險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金烏獎開幕女神的投票數據刷新時，頭天排在第三位的王馨雨得票數一躍而至第一位，而且票數把位于第二名的洛迦甩下去了一大截，至于吳嵐嵐，已經從前一天的第一名變成了第四名。

    王馨雨滿意地笑了。昨天的新聞是第一波，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開機發布會上記者提問是第二波，成功洗白并且營造了一個受害者的形象。眾多娛樂號對內幕的猜測是第三波，成功的帶好了節奏，讓不少網民以為這次的照片事件是吳嵐嵐做的，吳嵐嵐的形象再次跌至谷底。

    之前扔掉粉絲禮物的風波還沒完全過去，她主動站出來替吳嵐嵐說話的恩情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吳嵐嵐居然還陷害她，吃瓜群眾怎么可能不生氣？

    王馨雨慢悠悠地問莉姐：“吳嵐嵐有動作嗎？”

    “沒有，她那個經紀人是老手，不會讓她妄動的。不過馨雨，這次咱們主動挑釁，云夢遲早會查清楚怎么回事，你要當心些?！毕氲酵踯坝昴切┖跉v史，莉姐有些擔憂，忍不住提醒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許她打我不許我還手嗎？”王馨雨笑著，目光里卻滿是狠厲，“本來我也沒想坑她坑這么狠，誰叫她先惹我呢？”

    第90章

    金烏獎開幕前兩天, 轟轟烈烈的開幕女神終于落下帷幕，王馨雨高票當選, 成為本屆新的女神。

    消息傳來時，吳嵐嵐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只是期待地看著經紀人。

    經紀人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經過這么多天的心理建設，看起來吳嵐嵐終于能夠正視失敗了, 良好的心理素質對她未來的路是很有好處的。她向她做了個ok的手勢, 溫和地說：“再等兩天，頒獎禮當天不適宜動手，容易引起眾怒，等頒獎結束后吧, 不要著急?！?/br>
    吳嵐嵐答應了, 神色卻還是有些郁郁，經紀人知道她是在擔心最受歡迎女演員的事，安撫地拍怕她, 說：“稍安勿躁?！?/br>
    吳嵐嵐深吸一口氣，心想, 能拿到獎最好，就算拿不到，只要不是洛迦拿了，就都還好吧。至于王馨雨擺她這一道，她會清清楚楚地記住，直到她付出代價為止。

    這場場上場下都十分熱鬧的開幕女神爭奪中, 洛迦堪稱是最不關心結果的一個當事人——她對此并沒抱多少期待，更何況臨近殺青，陳宇讓場記把所有拍過的鏡頭重新捋了一遍，找出了不少缺漏、穿幫或者現在看來不太滿意的鏡頭，于是她在正常的工作量之外，還要把這部分鏡頭重新補拍一遍，已經連續五六天每天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了。

    洛迦心想，從前還是太天真，還傻呵呵地跟宋楓說什么已經愛上了表演，希望一直當演員，現在才發現，如果遇上陳宇這種把人當牲口使的導演，做演員可真是生不如死??！

    還好這種慘無人道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即使陳宇再挑剔，剩下的鏡頭也不多了，殺青就在眼前。

    想到這里，洛迦嘿嘿地笑了起來，引起了一旁趙勛的注意。

    趙勛搖頭，忍不住說：“洛迦，你不去準備金烏獎嗎？”

    “需要準備嗎？我又沒得獎，又不是頒獎人，就不用去了吧?！?/br>
    趙勛怔了一下，疑惑地問：“你怎么知道你沒得獎？”

    “宋楓說一般都會提前通知獲獎人的啊，我沒收到通知?！?/br>
    “可是去露個面刷刷存在感也行啊?！狈垛x插嘴說，“我沒有參評作品，也不是頒獎人，但是我接到邀請函還是準備去一趟，怎么說都是業內最有存在感的電視劇獎項了，有機會必須去刷刷臉?！?/br>
    “太麻煩，又要準備禮服，這么冷的天還要去挨凍，回來陳導又要嘟嘟囔囔追著我加班，還是不去了?！甭邋瓤搓愑顩]注意這邊，繼續吐槽說，“陳導最近簡直喪心病狂，我看就是給他一個蛤/蟆，他也能擠出牛奶來?！?/br>
    趙勛撲哧一笑，打趣說：“你是不是想說逮住蛤/蟆攥出團粉呀？”

    “對對，就是這句，剛剛沒想起來?！甭邋冗€想再說，突然覺得氣氛不對，回頭一看，陳宇正快步往這邊走，一雙眼睛還警惕地瞧著他們，洛迦頓時閉緊了嘴。

    陳宇很快走到跟前，對著她說了句：“你準備請假多久？”

    “好端端地請假做什么？”洛迦很是不解。

    “你不用參加金烏獎嗎？范鈞跟趙勛都請假了?！标愑罡硬唤?。

    “我又沒得獎，去干嗎？”

    “沒得獎嗎？”陳宇皺著眉頭，“你票數不是挺高的嗎？”

    “你怎么知道我多少票數？不是不公開的嗎？”洛迦更疑惑了。

    陳宇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哼了一聲說：“我說錯了，記成你那個開幕女神的票數了?！?/br>
    洛迦總覺得他語氣和神情都怪怪的，于是盯著他仔仔細細又看了起來，陳宇大聲咳了一下，說：“看什么看，起來開工了！”

    范鈞立刻彈起來，飛快地說：“陳導，我下午一點多的機票，現在該走了?！?/br>
    “我也該走了，我跟他一趟飛機?！壁w勛也跳起來說。

    笑話，好不容易才從這個變態工作狂手里請到三天假，不出去浪還蹲在這里怎么的！要知道他倆的鏡頭都已經拍完了，之所以一直不能殺青，都是因為這個工作狂正在檢查拍過的鏡頭，只要有不滿意的部分就要求他們重拍，他們拿著一份工資，干的可是兩邊活！這是赤/裸裸的壓榨，簡直違反勞動法！

    眼看著兩個人躥的比兔子還快，陳宇不滿地哼了一聲，回頭再次跟洛迦確認：“你真的不用去嗎？”

    洛迦更好奇了，反問他：“你為什么總這么問？”

    “沒什么，不用去也好，開工吧?！标愑钸~步走去布景前，心里不住地嘀咕，難道洛迦真的沒有得獎？那得獎的是誰？

    位于c市的金烏獎組委會里，主任委員拿著最受歡迎女演員的票選結果，躊躇不止。

    幾個副主任已經為這個事開會商量很久了，最后秘書長抬頭問：“主任，您拿個主意吧?！?/br>
    “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真是……”主任還是委決不下。

    一個副主任提醒說：“得盡快定下來，要不然獲獎人就來不及準備了，缺席頒獎儀式更麻煩?！?/br>
    主任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按照往年的慣例，從五月份組委會開始征集參評作品，要求是上星劇，全國收視率在0.8以上，截止11月底播完的。最開始收到的參評作品都是各大衛視黃金檔播出的重點劇目，到八月底征集截止前夕，松果臺突然報了《探幽錄》，競選優秀電視劇和最受歡迎女演員。

    當初因為《探幽錄》符不符合參評要求組委會專門開會討論過，因為所有工作人員都有印象，金烏獎參評作品不收深夜檔劇目。但是《探幽錄》制片方提出抗辯，說他們查閱過所有文件，沒有任何規定說不收深夜檔。組委會被他們一駁，只得把相關章程挨個翻了一遍，最后驚訝地發現，的確沒有任何一條規定說不收深夜檔。

    幾個常務委員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清之前的印象從何而來，最后開了個碰頭會，又把歷屆資料核對了一回，這才發現原來之前沒有收過深夜檔，主要是因為深夜檔的收視都不符合參評要求，結果十幾屆評下來一直沒有符合要求的深夜檔參選，于是多數人都以為是組委會不收深夜檔劇目。

    經此一回，組委會只能收下《探幽錄》，哪想到這匹意外加入的黑馬非但殺進了優秀電視劇的第二輪評比，洛迦更是以高出一票的微弱優勢成了最受歡迎女演員的第一名。

    但是，從來沒有深夜檔劇目得獎，如果洛迦得了獎，對外界的解釋工作又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