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箭雨應聲而下,城下以為要看半天戲的蘇南軍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王若謙,你居然搞偷襲,真是卑鄙!”蘇南王退到了安全地帶,大聲叫罵著。 “你一個造反的王爺,居然跟朕說卑鄙,只怕沒有資格吧!”“文德帝”看著城下慌亂的蘇南軍,冷聲說道。 “你一個假扮的皇帝,有什么資格說我造反!”蘇南王氣呼呼地反駁道。 “若勉,當年爭奪皇位的時候,朕就跟你說過,不是你的東西,不要肖想。十八年過去了,你居然還執迷不悟?!薄拔牡碌邸闭Z重心長地說道。 “哼!那皇位本來就是本王的?!碧K南王不服氣地說道。 “那遺詔上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薄拔牡碌邸眳柭曊f道。 蘇南王心急口快地說道:“也不是你的!” “文德帝”抬了抬手,示意攻擊暫停,隨即朗聲說道:“朕記得,你起事的時候,說的是,遺詔上寫的是你的名字。怎么,這會兒又改口了?” 蘇南王聞言,暗叫不好,本應一口咬定遺詔上是自己的名字,居然一時嘴快,給漏了出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圓過去了,便大聲喊道:“那是本王和王若謙之間的恩怨,輪不到你這冒牌貨來管!”隨即下令全力攻城。 但京城畢竟是京城,八千蘇南軍出奇制勝還可以,若要強攻,還是稍顯吃力。而京城的兵力大概也只有一萬人,是以不敢貿然開城門對戰。雙方只能你來我往地展開拉鋸戰。 次日早朝,“文德帝”終于來上朝了。 “啟奏皇上,如今蘇南王正在攻城,是否需要調援軍前來支援?”鎮南指揮使上前一步說道。 “文德帝”緊鎖著眉頭,說道:“朕尚未痊愈,昨日又在城墻上吹了風,今日頭疼欲裂。朝堂上的事,依舊全權交給四皇子吧,朕先回宮休息了?!闭f完,不待朝臣們有所反應,便起身走了,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大臣。 王懷翊恭敬地送走“文德帝”后,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道:“父皇龍體未愈,還望各位大人體諒?!?/br> 雖然眾大臣平時日總是各種勸諫,但皇帝真任性起來,也只能由著他。而且,這是龍體未愈,不能算作懶惰或者昏庸。是以大家只得高喊“愿皇上康復”,默默壓下了本來想說的話。 “武統領,京城中的兵力,可能抵擋得住蘇南王的攻擊?”王懷翊神情嚴肅地問道。 “回四皇子,守住京城應該沒有問題,但出城迎敵恐怕有些困難。如今只能通過每日的攻城,逐步消耗蘇南王的兵力,預計十日之后,可以出城予以殲滅?!庇周娍偨y領武衛垂首說道。 “十日?我大樂都城,居然被叛軍圍了十日之久,成何體統!”一個張姓御史憤怒地斥責道。 武統領是個習武之人,不太會說話,見有人質疑自己,便梗著脖子說道:“正因為是都城,才更加不能有半點閃失。若冒然出城迎敵,萬一戰敗,后果不堪設想?!?/br> “這宮里不是還有兩千禁軍嗎?若加上禁軍的兵力,要擊敗蘇南軍,只怕是綽綽有余吧?!睆堄凡灰啦火埖卣f道。 武統領有些生氣地憋紅了臉,說道:“禁軍的職責是保護皇上,豈能隨意調動!” “如今生死存亡的時刻,不能特事特辦嗎?說到底,你御林軍探查情況不力,居然讓叛軍兵臨城下!”張御史自知理虧,自己居然一時心急,打了禁軍的主意。但吵架,最不能輸的是氣勢,只要把屎盆子往對方頭上扣,十有八九能吵贏。 武統領氣呼呼地說道:“叛軍是從京郊聚義村來的,監視那里,不是本將的職責?!?/br> 此話一出,眾人才想起來,那里正是睿王殿下建別莊的地方。先前收到線報說,那里的工程進度有異,恐有其他情況,讓睿王保持監視。睿王每日一封奏折,都說無異常??磥?,此次的措手不及,罪魁禍首,應該是睿王無疑! 想通了這點,張御史便昂首挺胸地走上前,說道:“殿下,臣以為,睿王此次辦事不力,應當責罰?!?/br> 王懷翊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說道:“張大人,如今大敵當前,忙著處分自己人,恐怕不好吧?” 張御史正氣凜然地說道:“殿下,睿王若不知情,則監視不力,理應受罰;若知情不報,則很有可能跟蘇南王勾結,里應外合,想要造反??!” 眾人聞言,都倒吸一口冷氣,最先反應過來的朱丞相大聲說道:“張御史,你休要血口噴人!你可知這一句‘造反’,會牽連多少人!” 張御史瞥了一眼朱丞相,冷笑道:“呵,原來是睿王的岳父大人啊,難怪這么激動,畢竟,一旦睿王造反,您可要跟著掉腦袋啊?!?/br>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入獄 “如此大事,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御史信口雌黃!”朱丞相冷著臉呵斥道。 張御史不依不饒地說道:“朱丞相,您這話就不對了,官職小,就可以對造反大事不聞不問了嗎?小時候,先生可不是這么教的啊?!?/br> 王懷翊終于看不下去了,朗聲說道:“此事容后再議,現在先想想如何退敵吧!” “殿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睿王犯下如此大錯,若不予責罰,只怕朝綱大亂??!”張御史撩袍下跪,俯首喊道。 王懷翊思索了一會,冷聲說道:“那就先將睿王壓入天牢,待退敵后再做調查。這樣處置,張御史可滿意?” 張御史抬頭說道:“殿下此言差矣。臣滿不滿意不重要,國家社稷才是最重要的!” 王懷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殿下,關于調派援軍的事,不知殿下意屬哪路軍隊前來支援?”鎮南指揮使繼續說著先前的話題。 王懷翊有些擔憂地說道:“蘇南王應該也知道,若三日之內不能攻破城門的話,便失了先機,到時候說不定會拼個魚死網破。如今最快能趕來的,是哪路軍隊?” “回殿下,因著先前同時向南北兩邊出兵的關系,京城的守軍悉數被調往南邊攻打蘇南王,如今還在吳越城內負責善后。沿途的剩余部隊均承擔守衛的責任,不可隨意調動?!辨偰现笓]使沉聲說道。 朝堂上瞬間響起了陣陣議論聲,此次戰事雖然緊張,但眾人以為終是平安度過了,不曾想,兵力竟然空虛至此!想到城門外,蘇南王還在堅持攻城,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有一路軍隊,可在兩日內到達?!敝熵┫嗲謇涞穆曇?,在大殿中響起,“殿下可記得,曾讓朱景鴻率軍南下支援?” 王懷翊聞言,點了點頭道:“記得。只是傳令不久,就收到了王懷安的戰報,說吳越城已破,蘇南戰事告一段落?!?/br> “正是,當日殿下便下令,讓朱景鴻帶所有將士回京,接受封賞,如今,大軍離京城,只剩下了兩日的路程。若急行軍的話,或許明日就可到達?!敝熵┫嘈χf道。 王懷翊拍了拍扶手道:“真是天助我也!傳令下去,讓朱景鴻盡快趕回京城,圍剿反賊!” 眾臣聞言也紛紛松了一口氣,有了朱景鴻這幾萬大軍,城外的八千蘇南軍,也就不足為懼了。 這邊廂,剛剛給各大門派分完錢的王若知,興沖沖地繞道西門,回到了睿王府。因著此次戰績喜人,睿王爺便十分大方地給所有門派都發了錢,皇家別莊里一時間喜氣洋洋。 正趴在媳婦肚子上聽動靜的睿王,忽然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奉四皇子手諭,睿王王若知玩忽職守,致叛軍奇襲成功,京城被攻。著刑部將其捉拿,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