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蕭致獵鷹般的眸光朝四下一望,也發現了那可疑之處,隨即點點頭,朗聲說道:“也好,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了,自己回去吧,明日我再來看你?!?/br> 躲在儀門后面的嚴奴兒心頭暗爽,這半個時辰沒白等,終于等來了一個好機會。像她這般心里存不住事兒的人,這一巴掌的仇,若是讓她記一個晚上,那還不得把她憋屈死?現在好了,馬上就有報仇的機會了,想到這兒,她便得意地撇了撇嘴,聽著腳步聲已到近前,給三彩使了一個動手的眼色。 嚴奴兒抓住時機,猛地沖了出去,沈初蜜躲閃不及,自然就撞在了她身上。不過有些不巧,剛好胳膊肘抵在了她的肋骨上,疼得嚴奴兒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剛才打了我,此刻又故意撞我,沈初蜜,我是怎么招你惹你了,竟然如此跟我過不去。三彩,給我掌嘴,姑母說了,若有人無理取鬧,非要欺負我,就讓我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是,小姐?!比拭偷卮蠛纫宦?,中氣十足,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她高高的揚起手,掄圓了胳膊,就要朝著沈初蜜的臉上扇過去??墒菦]等胳膊落下去,她就發現,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了,而且連救命的聲音都喊不出來,雙腳也漸漸離了地,就這樣身子懸在半空,任她怎么撲騰都掙脫不了雍王捏住她脖子的鐵掌。 嚴奴兒嚇傻了,眼睜睜瞧著自己的丫鬟,臉色因憋氣脹成了豬肝色,又逐漸轉為灰敗,原本狠狠踢騰的腿,逐漸慢了下來,直到一動不動。 就這樣活生生的被人掐死了?嚴奴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雍王知道,此人脈搏還在,只是暫時休克了而已。他長臂一揮,把人摔到旁邊的儀門上:“來人,帶走?!?/br> 雍王冷冷的下了令,馬上有兩個大內侍衛過來,像拖死狗一般,把三彩拖走。 嚴奴兒顫抖著手,指向雍王:“你你你,你殺人了,你殺人啦!” 雍王不屑地負手而立,冷冷俾睨著她:“殺了又如何?本王殺人也不是頭一回了,在戰場上早已殺敵無數,不在乎手里多幾個冤魂。再說了,她狗膽包天,竟敢忤逆雍王妃,藐視皇族,足夠她死幾百回的,不追究其家人,已經是寬宏大量了?!?/br> 嚴奴兒雖平時囂張跋扈,也沒少打罵下人,可是卻從沒有見過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與她日夜相伴的貼身丫鬟。 她嚇得尖叫一聲,臉色蒼白得抱頭鼠竄,再也顧不上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東櫻殿。 沈初蜜也嚇得抖了,顫聲問道:“她、她真的死了嗎?她雖時要打我,可是……也罪不至死吧?” 女人終究是心軟的,看不了這么恐怖的事情,蕭摯轉過頭,朝著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死不了,她剛剛暈過去,我便松了手。很快她就會緩過來,所以我才會讓人,趕快把她帶走。這個人我留著有用,先打入地牢,還要審問她一些事情?!?/br> 小蜜兒拍著自己胸口,連著呼出幾口氣:“還好,還好,要不然,今天晚上,我肯定會做噩夢的?!?/br> 蕭摯俯下高大的身子,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沒關系,蜜兒不用怕,晚上我來陪你!” 在這入宮的必經之路上,他姿態親昵、語氣曖昧,沈初蜜小臉兒一紅,趕忙做賊心虛一般四下望望,見此刻沒有人經過,心里才稍稍踏實了一點兒。嗔他一眼,嬌俏說道:“誰用你陪,別自作多情了,我走了,你快回去吧?!?/br> 小姑娘轉過身,腳步輕快地跑開了,卻聽到雍王在身后哈哈大笑,朗聲喊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王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br> 當晚,沈初蜜有點兒犯難了,今日圣旨賜婚,是個特別的日子,或許他真的會來。那么自己,又該穿著什么衣服,等他呢? 要安全,自然是穿的越多越好??墒寝D念一想,如果他想占便宜,就算自己穿的再齊整,再厚實,也沒有用。照樣會被他像剝粽子一樣,解開束縛,剝下外衣,只剩里面白嫩的身子。 想到這里,沈初蜜索性釋然了。該沐浴沐浴,該更衣更衣,就像不知道他會來一樣,免得穿戴得整整齊齊,反而被他取笑,說是離了他睡不著覺,故意在等他! 五月底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尤其今晚,有些悶,黃昏時天上的烏云越聚越多,看樣子,今晚會下雨。 小蜜兒舒舒服服的用香湯沐浴,洗凈了身上的薄汗,換上輕柔的蠶絲寢袍,頓覺神清氣爽。長發濕漉漉的滴著水,她用厚厚的棉巾輕柔擦拭,歪著頭看著銅鏡中明眸皓齒的小姑娘。肌膚白嫩嫩的,像剛剛剝了殼的雞蛋,嘴唇紅嘟嘟的,略顯輕薄,與他肆虐狂吻之后的樣子截然不同。 因天氣悶熱,她便沒穿抹胸,偏偏寢衣十分輕薄通透。胸前鼓鼓的,呼之欲出,兩朵嬌嫩的粉紅色,在銅鏡中若隱若現。 沈初蜜忽然有點兒后悔,穿成這般玉軟花柔的模樣,簡直就像是為了引誘他,而故意打扮的。 她棄了棉巾,起身走到衣柜旁,想換一件厚實的中衣穿上。沒等她伸手去拿,腰上就被一雙火熱的大手緊緊箍住,指肚的破繭帶著粗糲的微癢,從腰肌向上滑開,點燃一路的火焰,直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蜜兒,你今日這么美,我若把控不住了可怎么辦?”一口熱氣噴到她耳朵眼兒里,緊跟著耳垂就跟被人含住了,濕濕熱熱的感覺,順著耳蝸一路傳到了心尖兒上。 糾纏在綿軟身子上的兩只大手也沒閑著,瘋狂的攻城略地,侵奪她的綿軟甜蜜。 沈初蜜嬌喘微微,有點兒語無倫次:“別,你別這樣,我要換衣服呢,你等我換好了,咱們再說話?!?/br> “行,那你換吧,我幫你換。來,寶貝兒,咱們先把身上這件脫了!” 第58章 撐腰 “不要!”她雙手緊緊地捂住領口, 一張白嫩的小臉瞬間變作緋紅:“我忽然又不想換了, 就穿這件吧?!?/br> 他嘿嘿一笑, 在她耳邊噴著熱氣說道:“這件挺好,我也覺得沒必要換,這半透不透的樣子,看的人手癢?!?/br> 他嘴上說著,手上也沒閑著。大手包住她小嫩手, 稍一使力, 姑娘一邊的衣領就被他扯到肩下,露出纖細瑩潤的肩頭, 誘人的鎖骨。 沈初蜜的臉漲得通紅, 之前雖然被他占過不少便宜了,可那都是在光線昏暗的被窩里, 今日這般明晃晃的燭光下,姑娘家嬌嫩的肌膚直直地刺入眼底。早羞得她火燒火燎,猛地一把推開他,飛快地從他身上逃離。 剛跑開兩步,他就從背后把她緊扣進懷里,再次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熱熱的呼吸:“現在想逃已經太晚了?!?/br> 她想掙扎,可是全身都被他禁錮住動彈不得, 他的呼吸變得粗糙湍急,噴灑在她的耳邊:“昨晚打賭怎么說的?你輸了,該怎么做……” 他的手溫柔的輕撫她的眉毛、眼睛、臉頰, 然后輕輕呼出一口氣,噴灑在纖細的脖頸…… 她微張的粉唇間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喘,他的大手火熱粗糲,她只有沉淪其中的份。 他在這里,她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燭光微動,映照著一對癡吻糾纏的男女。她漸漸的體力不支,目光迷離、全身軟軟的癱軟在他的懷里。蕭摯抱著她一步步走向床邊,熱烈糾纏的四片唇并未分開。 柔軟的錦帳垂落,朦朧的燭光透帳而來,她衣衫不整地偎在他寬厚的胸膛里,他在她耳邊低聲誘哄著、輕吻著她。 她緩緩閉上眼睛,仰靠在軟枕上嚶聲輕吟,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袖,抵擋著他唇舌傳來的濃烈浪潮。 “蜜兒,早點成親吧,不然……我會憋死的?!睈蹣O了她的一切,發自心底的熱情點燃燎原的火焰。聲音因為抑制極大的渴望而沙啞難耐:“我想要你,特別想……” 兩個人的唇舌交纏,輾轉間她的衣衫凌亂?!懊蹆?,你真美……” 他目光炙烈,熱燙的呼吸灼著她的耳朵,一邊輕聲贊嘆著,一邊抬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 “摯……哥哥,別,饒了我吧?!彼膼蹞釒Ыo她陌生的沖動,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愛上了這種感覺。輕喚著他的名字,完全被他誘惑,目光迷離,雙手向后反扣著他的脖子,難耐的和他耳鬢廝磨。而內心殘存的理智卻提醒她不能這樣,又想去擋住他的手。 她嘴上雖是叫他住手,可是身子卻不聽自己的話,只有輕咬著唇才能不叫出聲來。默默感受他帶給她最細致的悸動,那驚人的感覺教她連連輕顫。 “寶貝兒,知道我想這一天想了多久嗎?”他狂浪的語言羞得她小臉嬌艷欲滴。 他飽滿的額頭上,因為極力抑制自己疼痛的渴望,滲出了的細密的汗珠。匯集滴落,落在她柔美的臉頰上。 越來越熱,他忽然起身飛快地扒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小蜜兒嚇得顫聲問道:“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抱抱,就只是抱抱還不行嗎?”他俯身下去,抱緊了她。懷中人兒因為他的動作輕扭著嬌軀,細碎的吟喃嬌喘著。她想躲卻躲不開,想逃又逃不掉,只能在心里期盼著他能控制住自己。 腹部忽然一陣絞痛,沈初蜜疼的糾結著小臉皺起了眉:“好痛……好像是,是月事來了?!?/br> 雍王蓬勃的興奮一下子凝固在臉上,難以置信地瞧著她:“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小蜜兒垂下長長的眼睫,低聲道:“是月事……” 雍王俊朗的臉上五味雜陳,各種顏色輪流變換了一遍,終于哀嚎一聲,認命的仰面躺下,幫她蓋好了被子。 月明星稀,久別重逢的戀人總有說不完的話,竊竊私語的聲音甜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直到小蜜兒累了,緩緩合上眼簾,沒有再應答他的話語,雍王才輕手輕腳的幫她掖好被角,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入眠。 他睡不著,但是能躺在她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想想就覺得特別開心。 第二天是秀女們回家的日子,這清源宮已經不需要住下去了,該分配官職入宮做女官的,會在三日后進宮。像盧煥云那樣,不想做女官,只想做王妃又沒當上的,自然有家里幫忙疏通關系,不會被強逼著入宮。 林詠絮拉著沈初蜜的手,依依不舍:“蜜jiejie,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呀,要是女官也能分到王府就好了,以后我就可以在你手底下當差了。要不你跟殿下說說,把我弄進王府里去吧?!?/br> 沈初蜜輕笑:“別傻了,那怎么可能呢。不過沒關系呀,我會去宮里給太后請安的,說不定能遇上你呢。太后挺喜歡你的,好好當差,爭取實現你的愿望,官職超過你哥哥?!?/br> 兩姐妹手拉手,相談甚歡,雍王站在宮門口遠遠的瞧著,等著未婚妻一步步走近。瞧著小蜜兒滿臉的笑意,他也無聲輕笑。她心情好,他便開心的很。 “走開,好狗不擋道?!眹琅珒嚎吹缴虺趺劬拖肫鹱蛱烊实氖虑?,氣就不打一處來。 瞧著囂張跋扈的嚴大小姐,沈初蜜沒有作聲,現在有多猖狂,一會兒回到家,就會有多沮喪,先讓她飄一會兒吧。 林詠絮不服氣,卻也不敢惹她,小聲嘟囔了一句,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雍王眉梢一挑,瞧瞧四周正在出門上馬車的秀女們,朗聲說道:“陳慶,咱們府里新采買的蘇緞不錯,送兩匹去嚴相府,給于小姐?!?/br>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各式各樣的表情五光十色,無論走路的、上車的,依依惜別的,全都怔愣地轉過頭來,默默瞧著雍王。很快,她們就發現剛剛賜婚的未來雍王妃正走出宮門,于是眾人的目光復雜而憐憫。 還沒過門呢,王爺就急著找別的女人了?而且還如此明目張膽,也不怕這話被沈初蜜聽見,無論如何也該稍微避諱一點吧。以前以為雍王對沈初蜜一往情深,如今看來好像也不是啊。莫非男人真的是喜新厭舊,到了手就不珍惜了? 最吃驚的要數嚴奴兒,她從沒想過雍王和于彥之間會有什么牽扯,更不會有什么未來。此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瞧瞧大家的表情,便相信自己沒有聽錯。便得意的挑了挑眉,用眼角的余光撇著沈初蜜,一張臉燦爛的如同迎春花一般,嬌聲笑道:“以前一直以為雍王殿下不待見于彥,現在才知道,竟是藏了別的心思。沈初蜜,你男人也很有意思嘛?!?/br> 沈初蜜淡然一掃,發現眾人熱辣辣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便微微一笑,神情淡漠地令眾人十分不解:“殿下好不好,無需嚴小姐多言,與你何干?” 蕭摯哈哈大笑:“小蜜兒說的沒錯,這是我們蕭家的事,與你何干?那于小姐么,本王的確與她不投脾氣,但是不管怎么說,她也即將成為本王的二嫂了,畢竟是安王正妃,禮節還是要有的?!?/br>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如同一個炸雷響在嚴奴兒心里。她驚得花容失色、雙目無光,腿一軟,沒出息地坐在了地上:“你……你說什么?于彥是……是……安王正妃?” 雍王壞壞的一笑:“對呀,你不知道嗎?昨日宣旨官去嚴相府宣了賜婚的圣旨,于小姐已經被賜婚為安王正妃了。一會兒你回到家,還是先大禮參拜比較好。本王好心提醒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就不必謝了?!?/br>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不會的,表哥喜歡的人是我,你胡說,胡說?!鼻榧敝?,她也顧不上什么尊卑禮儀了,怒瞪著雙目,睚眥欲裂,用手指著雍王,全身發抖。 給嬌妻出了氣,雍王心情很好,懶得跟她計較失禮之罪,只云淡風輕的笑笑,緩步走到未婚妻身旁,親手扶她上馬車?!懊蹆?,上車吧,我送你回家?!?/br> 當著眾人的面,沈初蜜不好意思讓他扶,就巧妙地抽回小手,輕聲說道:“王爺公事繁忙,我自己回家便可?!?/br> “傻丫頭,跟我這么害羞做什么,咱們很快就要成親了,我也該去岳父家里拜會一下。我已命陳慶備好了厚禮,你放心吧,你男人絕不會給你丟臉的?!庇和鹾闷獾男π?,沒有計較她抽回小手的動作,伸手扶著她胳膊和后腰,親昵地送她上車。 這男人臉皮太厚,沈初蜜自嘆弗如,而且越躲他,他就越來勁。只能遂了他的意,乖乖的上了馬車,看著他騎上高頭大馬,心里既羞澀又甜蜜。 眾家閨秀看看被雍王殿下親自護送著離開的沈初蜜,又瞧瞧癱坐在地上,如爛泥一般的嚴奴兒,誰是真幸福,誰是假高傲,此刻已非常明顯。以后,該跟誰親近,該跟誰疏遠,眾人心里都有了考量。 第59章 太久 嚴奴兒眼中的光芒化成了一地碎片, 剛才的囂張跋扈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會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她用顫抖的雙手撐著地,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嚴家前來迎接的丫鬟趕忙上前攙扶大小姐,嚴奴兒一把抓住她們的手,狠狠的攥著, 手指甲都掐到了她們的皮rou里:“你們說, 昨天真的去相府宣圣旨了嗎?于彥那賤蹄子是安王妃了?” 自家小姐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態,兩個丫鬟真想勸勸她, 卻又不敢開口。手背都被掐地流血了, 也不敢喊疼。只連拉帶拽的把自家小姐弄起來,送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坐穩之后, 嚴奴兒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嚴家大小姐,已然摔到了塵埃里,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人。 心里憋著一口氣,直到馬車在相府門口停下,她還沒有緩過來。沒等丫鬟攙扶,嚴奴兒飛快的跳下馬車,提著裙子跑進了后宅。 “娘,娘……他們說賜婚的圣旨來了, 是真是假?”她火急火燎的闖進了上房,就見兩個嫂子和那個被她罵做小賤人的于彥都坐在廳中,正陪著主位上的嚴夫人說話。嚴奴兒狠狠的瞪了于彥一眼, 三步并作兩步的撲到母親身旁。 嚴夫人心疼的瞧瞧這個嬌養的幺女,無奈地嘆了口氣:“傻孩子,你就別再惦記著你表哥了。圣旨已下,改不了的?!?/br> “竟然是真的。怎么會是真的?娘,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呀!”嚴奴兒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兩個嫂子放下手中的茶盞,紛紛上前來勸??伤齻兡哪軇竦米∫粋€失去理智的人?嚴奴兒忽然離開母親身邊,像瘋了一般沖向于彥。揪住她的衣服,揚手就要打。 “住手?!币粋€威嚴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嚴奴兒抬頭一瞧,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沉著臉走了過來?!暗?,為什么?為什么安王妃會是她?這個賤蹄子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迷惑安王殿下,才讓他向皇上請了這樣的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