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哦對,我忘了,郎君現在是承羲侯了?!彼桨谉o故被踹了一腳,但還不敢反駁,連忙改口道,“侯爺,要喚馬車來嗎?” 聽到這兩人的官司,蕭景鐸抵著眉心笑了:“不必,騎馬還不在話下?;馗T?!?/br> 然而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比蕭景鐸本人還先回到定勇侯府。老夫人失手打碎了茶盞,吳君如失神推翻了花瓶,蕭二夫人被水燙傷了嘴,就連蕭英都險些失態。 “什么,蕭景鐸封侯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幾天鋪墊的事情可以揭曉了,就是分家啊~ 第97章 封侯 “蕭景鐸真的封侯了?”老夫人驚得茶盞都摔了,蕭二夫人正在喝水, 猛不防聽到這個消息, 把嘴唇都燙了。她哎呦一聲, 顧不得追究侍女的過錯, 而是抓著報信的小丫鬟問:“你說的是真的, 確定不是聽岔了?” “千真萬確, 聽說是慶功宴上乾寧長公主說的,現在外面都傳開了呢!” 老夫人覺得很迷幻:“為什么呀……” “好像是因為大郎君在這次北征中立了大功, 乾寧公主和圣人大喜, 封大郎君為承羲侯?!?/br> 蕭二夫人失魂落魄地跌坐下去, 腰背也駝了起來:“傳的有鼻子有眼, 看來是真的了……也是, 當時大表兄就是因為戰功封了侯,只能說不愧是父子……” 大房一門兩侯!而二房沒有官職,唯有蕭景虎搶到了蔭蔽的名額,送到了翊衛當值, 出頭指不定在什么時候。 蕭二夫人想到這里就心中鈍痛, 如果當初沒有趙秀蘭橫插一腳, 她順順當當嫁給了蕭英, 這些榮華富貴就都是她的! 老夫人也驚呆了, 她喃喃自語:“竟然封侯了,那豈不是說鐸兒和大郎現在平起平坐?這些侯爺里面有沒有高下之分啊……”老夫人越想越不得勁, 連忙揮手把小丫頭喚過來,“你慣常機靈, 趕緊去他們院里看一眼,現在朝廷里面的人怎么說?” 老夫人身邊的小丫鬟探頭探腦地摸到清澤院,此時院門外已經圍了許多打探消息的下人,透過門縫,能看到幾個穿著宮裝的內侍,正在說話:“……誥封制書已經交由禮部主持,過幾日會正式冊封。制書送到哪里倒是個難題,本來公主已經看好了地方,但是那個宅子許久沒住人,若是撥給承羲侯,少不得還需修繕一二,一時半會,恐怕還不能搬?!?/br> 蕭景鐸站在內侍對面,聞言說道:“用不著這樣著急,文宗大忌還沒過,不必大興土木?!?/br> 這話聽著就讓人舒心,來人是乾寧身邊伺候的人,聽到蕭景鐸在封侯這種大喜當頭還記掛著文宗的忌日,無疑心里舒坦極了。聽到蕭景鐸這樣說,內侍臉上的表情更加和緩,眼角甚至笑出了褶子:“承羲侯真是有心了?!?/br> “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br> “公主還吩咐了,承羲侯此行立下大功,要重重封賞。承羲侯府已經在修繕,殿下念在侯爺初立府,手里沒多少得力的人,特意又賜下奴婢一百。本來奴這次出宮就該把這一百人帶出來的,但是一百人吃住不是小事,若是全部帶來指不定要給定勇侯夫人添多少麻煩。所以殿下說了,先分二十個人過來聽從承羲侯調遣,等過幾日承羲侯府修好了,剩下的人直接送到新侯府去,不必勞煩定勇侯府了?!?/br> 實封五百戶,賜絹兩千匹,現在又賜下一百個奴婢,這種封賞可著實大手筆了。 出征前,容珂曾坦言蕭景鐸不用表露身份,甚至連填妝禮都要避著,當時天上還飄著雨絲,蕭景鐸什么都沒說,只是在幾日后的朝堂上公然請戰。如今蕭景鐸得勝歸來,容珂也沒有解釋當日的事情,只是將之后的封賞調度一應換成最好的,給予全然的信任。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許多話都已不須多言。 蕭景鐸帶著人拜謝后,就又聽到傳旨的內侍說:“封侯授冊在新府邸舉行,定勇侯府里便不必準備了。這位是宮里享有盛名的青菡姑娘,見識過好些貴人太妃的冊封儀式,她對這些想必都是熟的,若是承羲侯拿不準封侯儀式的流程,不妨問一問青菡?!?/br> 這位公公真是有意思,話里話外每一個字都在表明,蕭景鐸如今是暫住定勇侯府,過不了多久就要搬新府邸,另立門戶。公公是誰的人不言而喻,蕭景鐸默默感慨,容珂這人還真是能記仇。 好些話蕭景鐸自己不能說,但是借著公公的口,卻可以恨恨敲打定勇侯府里的這些人。蕭景鐸當然知道院門外不知圍了多少打探消息的丫鬟下人,傳旨公公更是宮里出來的勝利者,對這些門道更是一清二楚,他愿意站在庭院里說這么多話,恐怕也存了示威的念頭。 公公見意思送到了,差不多便見好就收,斂起袖子準備告辭。蕭景鐸和宮中人在說客套話,門外的小丫鬟見沒什么新鮮事了,就悄悄跑開。 福安園內,吳君茹聽到丫鬟打探來的消息,失神地靠在憑幾上:“實封五百戶,生絹兩千匹,還賜了一座新府邸……” 生絹在市場上價格很是穩定,歷來當作貨幣來使。賜絹兩千匹便是賜錢,但是銀錢上的來往都是小事,真正要命的,是蕭景鐸的頭銜,以及他的新府邸。 賜絹是慣常,真正能反應一個人在上位者心目中地位的,乃是賜府。吳君茹壓抑住心中的不安,懷揣著僥幸問道:“他的新府邸,說在哪兒了嗎?” “這個沒聽公公說?!毙⊙诀哂U著吳君茹的臉色,投其所好地說道,“依奴看,長安里權貴云集,這些年下來,空置的宅子屈指可數,就是當年侯爺第一批封侯,不也才得了修行坊的一處宅子嗎?大郎君他雖然得了侯爵,但是想必找不到什么好宅子,更別說和我們侯府比了?!?/br> 吳君茹疲憊地靠在軟墊上,道:“希望吧……” 她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的神色卻越來越焦躁。過了一會,吳君茹忍不住站起來,問:“四郎君在哪兒?” “郎君剛散了學,正在寫字?!?/br> 按理丫鬟這樣說了,吳君茹該感到放心才是,可是吳君茹對蕭景業抱有極大的期望,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焦躁不安?!安恍?,我得親自去看?!?/br> 吳君茹帶著一眾丫鬟出門,徑直往寧遠院走去。寧遠院是侯府里除高壽堂、福安院外最好的院子,默認是世子居住之地,蕭景業能住在這里,可見他在蕭家的地位。 吳君茹原來還自豪自己的兒子能住世子之院,而蕭景鐸這個名義上的嫡長子卻被排擠到偏僻的清澤園,可是她現在遠遠看到寧遠院的門,心底卻無端涌起一股煩躁。 住最好的院子有什么用,蕭景鐸現在都要分門立戶、自己另外住一座侯府了,而她的兒子甚至連功名都沒有! 吳君茹跨入正門,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圍欄上,正和丫頭下人們談笑。吳君茹心里的邪火頓時直入腦門,訓斥脫口而出:“蕭景業,你在做什么!” 聽到母親的聲音,蕭景業連忙站起身,惴惴說道:“我寫完了夫子布置的課業,出來透透氣……” “什么透氣,我看你分明就是貪玩!”吳君茹圓溜溜的眼睛朝四周掃了一圈,聲音不大卻讓人毛骨悚然,“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耽誤我兒子。說,是誰鼓動四郎君出來玩的?” 看到吳君茹出現,丫鬟小廝早嚇得退到一邊,低著頭不敢喘氣。聽到她這樣問,下人們愈發膽顫,嘩啦一聲便跪了一院子。 蕭景業看到這一幕急了:“母親,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要出來的!” 吳君茹還是怒氣沖沖地掃視著地下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兒子,蕭景業不是貪玩的人,這話顯然在袒護什么人。想到這一點吳君茹愈發生氣,她的兒子是她全部的指望,從三歲起她就嚴厲教導,一刻都不敢松懈,現在竟然有人勾得他玩樂,還讓蕭景業出言袒護,吳君茹如何能忍這種人的存在。 “母親!”蕭景業著急地大喊,吳君茹置之不理,鐵了心要找出害群之馬來。院子里正僵持著,門口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我就出去了一會,這是怎么了?” 見了來人,蕭景業如蒙大赦:“六妹,你來了!” 吳君茹皺眉:“玉雅,你怎么來了?” 蕭玉雅帶著丫鬟站在寧遠院門口,迷惑不解地看著面前這一切,蕭玉雅是大房唯一的嫡女,和蕭景業是同母兄妹,她的身后還跟著蕭玉穎。蕭玉穎是蕭英的庶女,歷來不太得吳君茹待見,此刻見嫡母發作蕭景業院子里的下人,她巴不得吳君茹對她視而不見,怎么會在意吳君茹沒有喊她的名字。 “有人帶著你兄長出來玩,我管教一二罷了。你兄長還要好好讀書,日后科舉入仕,出將入相,怎么能被這些個刁奴耽誤?” 蕭玉雅一聽竟然是怎么一回事,著急地直跺腳:“母親,不是你想得那回事,是我喚四兄出來玩的!” “竟然是你?”吳君茹也大出所料,隨即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明明知道你四兄讀書要緊,竟然還耽誤他的時間?我真是把你寵壞了,連這點輕重都不曉得?!?/br> “母親!”蕭玉雅和蕭景業不一樣,她從小備受寵愛,性子頗為嬌蠻,現在都敢當著眾人面和吳君茹對吼,“我只是來給四兄送冰飲罷了,又沒有拉著他陪我玩!” 吳君茹對小女兒頗為無奈,抵著眉心道:“行了行了,下不為例。景業,你該回去看書了?!?/br> 蕭景業對吳君茹行了一禮,乖乖回屋,一句話都不敢辯駁。吳君茹許是覺得自己對兒子太嚴厲了,又補充了一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以后長大了就明白了?!?/br> “你老是這樣說……”蕭玉雅低聲嘟囔,“四兄每天已經很累了,你還要他怎么樣……” “玉雅!”吳君茹喚了一聲,蕭玉雅才不服氣地低下頭。吳君茹牽著蕭玉雅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玉不琢不成器,你們相信我,我畢竟見識多,按我的方法讀書學習,好處都在日后呢!” “像大郎君那樣嗎?”一個小丫鬟自言自語,渾然不覺地將心里話說了出來。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嘴。 蕭玉穎恨恨瞪了自己的丫鬟一眼,連忙上前和吳君茹道歉:“母親,我不是有意的,是丫鬟她自己不長心,和我沒關系……” 吳君茹居高臨下地掃了蕭玉穎一眼,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學習女紅吧?!?/br> 蕭玉穎忙不迭告退。等只剩吳君茹和蕭玉雅之后,吳君茹推心置腹地教起女兒來:“玉雅,人心隔肚皮,這么大的侯府里,只有你和景業才是親兄妹,除了母親和四兄,誰都靠不住,你知道嗎?” “我知道?!笔捰裱耪f,“我也沒把那兩個庶女當姐妹,就是叫她們陪我逗逗趣罷了?!?/br> “就是這樣,誰都靠不住,只有阿娘和景業才是你的后盾。日后你議親要聽母親的,母親見識過許多事情,只有母親才是真心為你好。而且你以后不許打攪景業讀書,只有他高中了,以后當了大官,才能幫你在婆家撐腰,若是靠別人,那可想都別想?!?/br> 這個別人并不難猜,蕭玉雅頓了一會,問道:“母親,四兄按你的方法學習,真的有用嗎?日后會比……還要厲害嗎?” 顯然蕭玉雅也知道了,她的嫡長兄文武兼備,以進士入仕,現在卻在突厥戰場上立了不世戰功,更是靠此一舉封侯。 別人家的兄長取得如此成就,指不定出門做客時要多神氣呢!唯有她,從小被吳君茹教育著不要靠近蕭景鐸,蕭景鐸遲早會害死他們,蕭玉雅無論如何都對這個大兄親近不起來。非但不親近,蕭玉雅有時都會害怕,這個大兄一路高升,現在更是成了承羲侯,幾乎和父親平起平坐,他以后,會不會對付他們兄妹??? 不光吳君茹,就是老夫人都有些酸地想,蕭景鐸乍然封侯,府邸位置一定不好。御賜的宅子又怎么樣,還不是又偏僻又逼仄。長安里抱著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等承羲侯府掛上牌匾的那一日,好些人都驚地直拍桌,崔家的人尤甚火大。 容珂居然把靖安坊的那處宅子賜人了!崔太后物色了好久,對比之后最中意靖安坊閑置的宅子,她心里是把這座府邸留著給鄭王做王府的!長安權貴對此心知肚明,討要賞賜都避開靖安坊,這處寬敞又緊要的宅子才能一直留下來??墒钦l能知道,崔太后守了這么久,眼看鄭王就要議婚了,容珂居然把鄭王內定的王府賜人了? 崔皇后當時就氣炸了,她氣勢洶洶地去找容珂,結果得知容珂出宮去公主府了。她堂堂太后又不可能追出宮去,只能對工部的人發火。工部的人心里也苦,公主要做什么,輪得著他們來攔嗎? 容珂這事做的特別絕,之前一直瞞著,等到承羲侯府的牌匾做好了,立刻就讓人掛到大門上,然后才通知禮部和工部準備冊封典禮。等崔太后反應過來,匾額已經掛上去好久了,而容珂自己則馬上出宮,怎么喚都不回來。崔太后一個人只能在宮里干生氣,可是除了生氣,她也不好做什么,來來往往這么多百姓都看到承羲侯府的匾額,她總不能讓人去把牌匾摘了,然后告訴大家,這其實是鄭王府,方才只是掛錯了吧。 世家重臉面,崔氏這個繼太后尤甚,她還期待著她的皇兒有些作為呢,怎么肯在北征大勝這種當口,落下苛待有功之臣的罵名?故而崔太后把銀牙都壓碎了三顆,最后只能硬生生忍下,坐在佛堂里一個勁地罵容珂。 蕭景鐸心知自己這次可是撿了個大便宜,要不是皇家自己咬的厲害,這種足以做王府的宅邸怎么會落到他的頭上?這一點可以從承羲侯府外扎堆的公主府、王府看出來,而且尤其巧的是,乾寧公主府就在承羲侯府對面。 十月的時候,禮部擬了一個黃道吉日,蕭景鐸正式從定勇侯府分離,入主自己的侯府,承羲侯府。 自此,人們稱呼蕭景鐸時,再不會用定勇侯府大郎君這樣的字眼,而會稱呼他自己的封號,承羲侯。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各位玩家開辟新地圖,附送神秘鄰居一位】 【承羲侯府載入中……】 第98章 喬遷 喬遷這日,承羲侯府可謂熱鬧非凡。 其實蕭景鐸的本意是低調些, 僅是宴請親友便夠了, 畢竟文宗的一年孝期還沒出, 他這樣大肆張揚, 實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奈何他的想法是好的, 等搬遷的日子定下來后, 一傳十十傳百,長安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 都知道他在什么時候喬遷新府了。 和蕭家結了親的人家不說, 原來國子監的同學、兵部的同僚、一同出征的戰友, 都紛紛上門道賀, 就算人不好親至, 禮物也都送到。 原來他們還覺得蕭景鐸公然投靠攝政長公主,實在不成體統,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真理,眼看人家年僅二十一, 非但立下了足以寫入國史、為歷朝歷代所稱頌的戰功, 之后更是裂土封侯, 脫離家族, 自己另開門戶, 許多人真是既羨又酸,一方覺得蕭景鐸起勢這樣猛, 日后一定走不長久,一方又悄悄囑咐家人, 妥貼準備蕭景鐸的喬遷賀禮。 靖安坊前,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若是走的急了,連轉彎都困難。 老夫人等人以客人的身份,在府內側門下車,她們一下車就看到一簇簇開的正鮮艷的菊花,一隊侍女看到她們,笑意盈盈地迎上來:“可是蕭老夫人?老夫人隨我來吧?!?/br> “什么蕭老夫人,我是他祖母!”蕭老夫人聽到這個稱呼,莫名不悅。 侍女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是,老夫人?!?/br> 本來喬遷這種大事,應當有蕭景鐸的妻室出來主持,然而蕭景鐸沒有娶妻,老夫人便在心里接過這個活,大包大攬地替蕭景鐸招待起女眷來。 然而等老夫人到了地方才發現,幾個穿著黃衣服的侍女往來翻飛,把所有事都安排地妥妥帖帖,幾乎沒有蕭老夫人和二房三房插話的地。蕭老夫人心里很不痛快,問道:“這些是誰啊,鐸兒府里怎么輪得到她們做主?” “回老夫人,做主不敢當,奴只是按侯爺的吩咐,做奴分內之事罷了?!币粋€侍女聽到老夫人的話,笑著走上來說道。 蕭二夫人扶著老夫人,上下掃射這個面生的人:“你是什么人?怎么輪得到你來說話?” “紅雀,不得無禮?!币宦暤暮瘸饴晱暮髠鱽?,青菡慢慢從后面走過來,眉目不動地說道,“怠慢了貴客,還不下去?” 斥退了紅雀后,青菡才說:“奴青菡,見過蕭老夫人。迎來送往只是本該由侯夫人主持,奈何侯爺尚未娶親,只得由我們出面,還請蕭老夫人不要見怪?!?/br> 這個人老夫人認識,當日隨著二十個奴婢來了定勇侯府,現在又隨著蕭景鐸搬到承羲侯府。蕭老夫人最是欺軟怕硬,她敢對一個面生的丫頭呼來喝去,碰到這種有背景的從掖庭出來的宮女,反倒不敢擺臉色了,就連青菡一口一個“貴客”、“蕭老夫人”等也不敢追究。 蕭老夫人心里有些打鼓,這位叫青菡的可不是個善茬,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宮里頭出來的氣度,聽說她還在東宮伺候過一段時間。 老夫人有點害怕青菡身上的氣勢,青菡一出面,老夫人就退卻了。她訕訕道:“好吧,既然鐸兒這樣說,顯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們去忙,我們自家人就不必招待了?!?/br> 青菡走后,老夫人才偷偷和兒媳、孫女們說:“這可怎么得了,鐸兒自己的府邸,怎么能不帶我們自家出來的下人,反而重用一些外頭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