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你可別忘了,我以前是你的助理,公司每天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哪里需要你這個boss干活!” 嚴榮瞇著眼,狐疑的靠在男人身上,見他神色不變,繼續問道,“說吧,到底干什么去了?!?/br> “沒什么?!焙吻嗌袂榈?,蒼白的唇開合,“一些必須要我處理的事情而已?!?/br> 鬼魂半信半疑,可看著換好鞋重新站起身的漂亮男人,眼睛微微亮起,也沒有時間去問了。 這一晚過后,他攬著何青,吊兒郎當的道,“看在咱們也算是有過幾次露水情緣的份上,給你提個醒,我那個好大哥可是一直都對公司虎視眈眈,你要是還像是以前那么給他放權,小心他在背后捅你一刀?!?/br> “這可是他最擅長干的事?!?/br> 嚴榮倒不是好心,而是期盼著這兩人反目,他活著的時候最大的愛好就是踩嚴澤,嚴澤不高興了,他也就高興了。 雖然現在他上了嚴澤喜歡的人,但到底那家伙不知道是他,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何青,被他嚴榮壓在身下。 嚴榮舔了舔唇,壓低聲音,在何青耳邊道,“不感謝我提醒你嚴澤的真實面目嗎?” 渾身都是斑駁痕跡的男人眼睛微微一閃,他沒有看嚴榮,輕聲道,“謝謝你提醒我?!?/br> “哈,不客氣?!币娝犨M去了,鬼魂滿意的一笑,一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不如用身體來感謝我?” 之后,又是一陣翻轉。 等到結束后,男人的嗓子已經哭啞了,他臉上滿是淚水,看起來狼狽極了。 嚴榮還有些不盡興,但見他被自己折騰的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只好收了手,他靠在墻上,嘖嘖出聲。 “到底是何總你太迷人呢,還是做了鬼比較厲害呢?咱們這都玩了整整一晚了,我可還興奮著呢?!?/br> 何青早就沒力氣說話了,他輕輕喘息著,聽身邊的鬼魂說。 “我現在特別想讓嚴澤看看你這副樣子,讓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艸的感覺?!?/br> 安靜聽著的男人呼吸頓住,身子也僵硬起來,他啞著聲音,努力的開口,“不行?!?/br> 見嚴榮看了過來,何青斷斷續續的道,“你不能這樣?!?/br> “放心?!币娝芙^,嚴榮勾起一個自嘲的笑來,“我是鬼,他又看不見我?!?/br> “不過如果他能看見,我一定在他面前上你,何總你這么要面子的一個人,在落地窗上就要死要活的,要是真的被看到,你說你會不會下來陪我?” 聽到鬼魂的話,何青本來蒼白的臉更加白了,他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么,最終卻還是沒說出來。 見到他沉默,嚴榮俯下身,一張帶著張揚的英俊面容直勾勾的對準了何青的臉。 充滿了惡意,“何總,你不會是忘了,是你和他合伙害死我的吧?” 見男人只是白著臉不說話,鬼魂挑了挑眉,聲音陰沉了下來,“我死了,你不也沒有放過我嗎?” “把我囚禁在這里,讓我日日夜夜的艸你,是不是很開心?” 他的手,落在了男人臉上,神情卻微微一怔。 這張臉,是冰的。 嚴榮皺著眉,拉過了早就無力反抗的男人雙手,修長白皙的手指無力垂著,落在了鬼魂手中。 也是冰的。 這不正常。 他做鬼也有十幾天了,在這十幾天里,無論接觸到什么,對于他冰冷的身體來說,都是溫熱甚至guntang的。 每一次抱著何青,都暖洋洋的像是置身溫泉,這也是為什么他會越來越著迷與男人zuoai的原因。 可現在,他摸到了何青身上的冰涼。 嚴榮遲疑的,伸出手,碰到了床沿。 正常的手感,不再是以前那樣,摸上去就像是摸了一杯熱水。 鬼魂怔怔的下地,踩在光滑地面上,還有些不可置信,“我能感受到溫度了?” 何青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他又是欣喜又是不敢相信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又很快落下。 嚴榮已經顧不上搭理他了,他走到了陽臺,對著下面大聲的喊,“喂——” 底下正有幾個準備去上學的小學生路過,聽到喊聲都好奇的抬起了頭,目光與嚴榮對視,其中一個孩子用著稚嫩聲音大聲問,“你叫我們嗎?” 能聽到他…… 能看到他…… 嚴榮臉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越來越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瘋狂了。 沒有人知道,在何青不在家的時候,他跑到陽臺,瘋狂地沖著下面嘶吼。 買菜的老太太,討價還價的商販,路過的年輕姑娘,沒有一個人理他。 大家就像是把他排斥在了這個世界一樣,除了何青,沒有人能看見他,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嚴榮簡直要高興瘋了,突然,他的思緒冷靜了下來。 既然那些人已經可以看到他,那么是不是說明,他可以報仇了? 別看他這些天仿佛只沉浸在與男人的情事中,可如果有了能力,嚴榮怎么可能放過報仇的機會呢? 尤其是,那個害死他的人,還是他的好大哥。 鬼魂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瘋狂地笑出了聲。 殺了嚴澤,殺了那個家伙。 還有何青! 那個將他囚禁在這里的男人! 要怎么懲罰他呢? 想到男人,嚴榮神情微動,處在亢奮中的大腦,平靜了一點。 他走進臥室,見剛剛還勉強在與自己說話的男人已經禁不住疲憊沉沉睡了過去,眼睛微瞇,輕飄飄的坐在了床邊。 嚴榮低頭去看何青的臉。 他閉著眼,皺著眉,就連睡夢中都不安穩,臉很蒼白,眼底下一片青紫,唇微微張開,唇瓣是淺色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病態。 鬼魂自覺這是為什么。 何青白天要上班,留他一個人在家,只能看著以前從不會看的電視打發時間,他沒有玩樂,不能吃東西,這對于曾經的紈绔子弟逍遙的生活來說,不亞于是一場折磨。 因此在對上自己唯一能玩的人時,更加熱情。 每一次,男人剛剛一進家門就會被他拖走,沙發上,床上,甚至是地上,陽臺,落地窗,無休無止,直到太陽升起,何青需要上班為止。 嚴榮一直認為何青說是去上班,實際上就是為了躲著自己,畢竟他曾經做過男人的助理,清楚地知道只要他不想,很多事根本就不用親自處理。 可現在看著他這滿臉的疲憊,也許這個男人是真的去上班了也說不定。 鬼魂捏住了睡夢中的男人鼻子,看著他不安的更加皺緊眉,手無力的抓撓了幾下空氣,睜開了眼,那雙漂亮眸子,展現在了嚴榮面前。 嚴榮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放肆又殘忍的大笑出聲,在男人的掙扎下,慢慢放開了自己的鬼手。 “痛苦嗎?”他無時無刻沒有忘記提醒何青犯下的罪孽,“我被火活活燒死的時候,可比你難受一百倍不止?!?/br> “咳咳咳咳——” 何青痛苦的咳嗽著,因為之前太過大力的呼吸被嗆到了。 他眼睛因為咳嗽紅紅的,看起來弱極了,慢慢抬眼看向鬼魂,聲音顫抖著問,“很疼嗎?” “被困在座位上,四周都是火,活活燒死,你說疼不疼?!眹罉s嘲諷的嗤笑一聲。 “說起來,我還一直以為我不怕疼呢,畢竟自從記事,我就在也沒哭過了,就連我媽死的時候,都一滴眼淚沒有流下來?!?/br> “你知道是為什么嗎?”他看著死死低頭,像是不敢再聽下去的男人,一字一句,緩慢的說著,“因為我知道,哭是沒有用的,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報復那些該被報復的人?!?/br> “不過……”鬼魂聳肩,“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死之前,我應該是掉了不少眼淚,雖然那只是生理反應,說不定那不是淚,只是被火融化下來的汁液而已?!?/br> 何青的頭,低的更厲害了,他的身子顫抖著,看起來像是很害怕鬼魂說的事,嚴榮看了,眼中冷冰冰的一片。 “看不出來你這么膽小???你拋下我離開的時候,想到這一幕沒有?我被困在座位上,動不了,也離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火圍繞在身邊,一點點,慢慢地,把我燒死?!?/br> 見男人依舊只是沉默的低頭,嚴榮心中突然有些憤怒,他不知道自己的憤怒從何而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想再與何青待在一個房間了。 要不然,他會忍不住掐死這個人也說不定。 畢竟是他害的自己變成這樣的,不是嗎? 鬼魂走了,房間里只剩下了床上的男人。 何青努力抑制著顫抖的身體,慢慢抬起了臉,此刻那張蒼白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他口中叼著被子一角,眼中滿是痛苦,將嗚咽聲藏在了喉嚨中,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鬼魂的耳朵很靈敏,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聽到,所以他連哭,都不能哭出聲來。 等到嚴榮又去陽臺喊了幾聲得到幾句神經病的回應后,再回來只看到男人緊緊縮在被子里,像是在睡覺一樣,他不需要睡覺,但也沒打算玩死這個被自己折騰一夜的男人,于是索性研究起來自己突然能被人看見的事來。 等到何青從早上睡到晚上醒來時,鬼魂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他將眼睛還有些紅的男人拖起來,急不可耐的欺身壓了上去。 “別,我難受……”一天一夜沒吃東西的男人輕聲拒絕著,“我還沒吃飯呢?!?/br> “沒關系,我喂飽你?!?/br> 嚴榮在他耳邊低聲笑著,正要繼續動作,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耳動了動。 幾秒后,他慢慢勾唇,放下渾身無力的男人,下床去開了門。 五分鐘后,嚴澤帶著醫生上了樓,見門又是開著,他眼中狐疑一閃而過。 轉頭對著醫生溫聲道,“您先等等,我進去看看?!?/br> 安置好醫生,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越是走近臥室,細細密密,如同小貓哽咽一般的抽泣聲就越是明顯,這是何青的聲音。 嚴澤臉色漆黑,身子氣的幾乎要發抖。 上一次他沒有找到那個膽敢碰自己喜歡的人,這一次,他一定要搞清楚是誰! 他陰著臉,慢慢擰開了把手。 “別,別這樣……”何青露出了光潔肩頭,正在小聲哭泣著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