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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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開薛懷的手,卻被他牽住, “我送你過去?!?/br> 顧爾也想和他多待一會,便依了,西街不遠, 薛懷就沒騎馬,兩人手牽著手慢慢朝店鋪走去,至于顧爾的行李,都由林惟拿著。 林惟看著前面的兩人, 萬般心思涌上心頭, 誰能想到一個是丫鬟,一個是少爺, 能像現在這樣牽著手漫步呢?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試一下,拋開一切,只聽從自己的心?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更何況西街本就不遠,他們走到錦繡坊的時候李嬤嬤都沒認出來, 還是顧爾上去打了招呼她才注意到的。 李嬤嬤親親熱熱的拉著顧爾的手說話,當她看到顧爾身后的薛懷時,猛地禁了聲,好一會兒后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二少爺?!?/br> 她沒敢問薛懷怎么來這兒了,看樣子應該是和顧爾一塊來的。 薛懷淡淡的“恩”了一聲,他打量著店里的陳設,這李嬤嬤還算有點本事,將小小的鋪子打理的不錯,他看了一圈之后問道:“爾爾你住哪兒?” 李嬤嬤也不做生意了,讓柳娘先幫著招呼客人,店里常來的都是些小姐姑娘,這么一個長得異常好看的男人往這兒一站,瞬間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有些在街上走的看到薛懷都忍不住走了進來。 薛懷長身挺立,氣質卓絕,不少姑娘紅了臉,有膽子大的甚至想上去搭話,顧爾看到她們的目光有些不高興,拉著薛懷的手就往后院走。 顧爾氣鼓鼓的,薛懷忍不住笑了,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吃醋了?” “我沒有!”顧爾想都沒想的回答。 李嬤嬤看他們兩個如此親密,心里隱隱有了想法,只是如今薛懷在這兒,她也不好問。 顧爾邊走邊和李嬤嬤說:“嬤嬤,我以后就住這兒了,屋子還有空的吧?!?/br> 李嬤嬤被這一連串的消息弄得有點懵,見她問了便答:“有的,主屋這邊一直給你空著呢?!?/br> 顧爾笑道:“那便好?!?/br> 薛懷與顧爾一起進了屋子,空間很小,里面的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個衣柜就差不多是全部了,薛懷走到門口,見顧爾要住這樣的地方,當下就拉著她要走。 “怎么了?”顧爾拽住他問。 薛懷蹙眉,“你就住這樣的地方?跟我回去,過兩天我再幫你另找一個?!边@屋子和薛府的柴房差不多大,他怎么能讓顧爾睡這種地方。 顧爾知道他定是嫌棄這屋子了,笑著說道:“我就住這兒了,小雖小了點,起碼能住人,也方便我照看鋪子?!?/br> 薛懷說不動她,讓林惟把東西放進去,“住不慣不要逞強,要不我讓人把旁邊那間客棧買下來,你住那兒去,怎么樣?” 顧爾快被他逗笑了,買客棧這還是堂堂薛家掌權人說出來的話嗎? “哎呀,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在這兒住的慣,你還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收拾收拾?!鳖櫊柾浦饷孀?。 薛懷摸了摸鼻子,正好看見李貴撩開簾子進來,他的臉立馬落下來,“這兒怎么還有男人?” 李嬤嬤連忙解釋,“他是來幫工的,不住這兒,就幫忙做些雜活?!?/br> 薛懷這才放心,又拉著顧爾說了兩句悄悄話,而后離開,他出了店鋪就吩咐林惟暗中派些人來保護顧爾,免得節外生枝。 薛懷從顧爾那邊離開后沒有回薛府,轉而帶著林惟去了幾條街外的一間客棧,他從馬上下來,見客棧周圍戒備森嚴,果不其然他想進去的時候便被人攔下了。 “來者何人?!眱蓚€侍衛伸手攔住了薛懷的去路。 薛懷朝后退了小半步,說道:“在下薛懷,勞煩通報一聲?!?/br> 其中一個侍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沒有敵意然后跑進客棧,侍衛回的很快,也不似之前那般兇神惡煞,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薛公子請,主人在樓上等您?!?/br> 薛懷略微頷首,跟在他后面上了樓,侍衛將他帶到一扇門前,彎了彎腰下樓了,薛懷抬手在門上輕輕扣了兩下,里面傳來低沉的聲音,很簡短的兩個字,“進來?!?/br> 薛懷推門,客棧的屋子不大,他一眼就望到了坐在桌邊的秦逸,還有他對面坐著的兩人陌生人,薛懷將門關好,不緊不慢的走到那兩人面前行了個禮,“三殿下,王爺?!?/br> 三皇子站起來扶住他,說道:“剛才和逸之還說到你,你就來了,快快請坐?!?/br> 秦逸旁邊還有一張椅子,薛懷便在那兒坐下了,他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個傳聞中的三皇子,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皆有大將風范,不愧是上過戰場的,方才親自起身迎接自己,只是一個小動作,但這樣已經夠了。 很顯然在薛懷來之前秦逸就和三皇子談過了,薛懷來后,三皇子說的左右也離不開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倒是坐在一旁的鎮南王一直一語不發,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身上的氣勢與旁人截然不同,鎮南王看上去也不過是不惑之年,大刀闊斧的往那邊一坐,與三皇子并沒有多少互動。 薛懷分了一份心去觀察二人,從三皇子的言談之中不難發現,他確實心系天下百姓,此次前去平撫流民,他擔心的更多的是百姓的吃住問題,而不是該如何鎮壓,薛懷轉著手上的扳指,心想,這三皇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像他這樣的才能成為一代明君,也是百姓心之所向。 薛懷聽完他的話,拱手道:“三殿下心系天下,草民愿出一份力,為三殿下分憂?!?/br> 三皇子聽了大喜,“好!子風能有這份心,本王甚是欣慰?!?/br> 說著三皇子還了個禮,秦逸有些咋舌,薛懷這是讓皇家奉為上賓了,看來薛懷是打算站在三皇子這邊了,于是秦逸跟著說道:“既然子風都這么說了,我們秦家也當略盡綿薄之力?!?/br> “好,實在是太好了!” 薛懷繼續說道:“明日我就差人將糧草和銀錢送來?!?/br> 三皇子生得高大,站起來與薛懷差不多高,但他到底是北方人,與江南長大的薛懷又不同,多了一份粗獷,聽聞此話,三皇子擺手道:“此事暫且不急,我與鎮南王還要在江南逗留兩日,等事情辦完,便快馬加鞭趕過去?!?/br> “不知可有草民幫得上的地方,三殿下盡管開口?!甭牭剿麄冞€有事情要辦,薛懷主動提出想要幫忙。 三皇子剛想開口卻被身后的鎮南王打斷,“不用如此大動干戈?!?/br> 薛懷見他不愿意說也不勉強,與秦逸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回去的路上秦逸與薛懷依舊去了他們常去的茶樓,秦逸頗為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會讓三皇子等人不惜趕路也要在這兒多逗留幾日。 薛懷也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不過他看得出來,這次的事情應該是與鎮南王有關,不過既然他不肯透露想來也是私事,薛懷也就不去多探究了。 “逸之,上次讓你去找的人找到了嗎?”薛懷押了口茶問道。 秦逸正色道:“我按照你給的線索,親自北上,果然叫我查到了一些端倪,那人的住處我已經知曉,也派了人手在暗中保護,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三殿下都到這兒了,也是時候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了,你先不要聲張,等他們回京之時咱們再做打算?!毖秧欣涔庖婚W。 秦逸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子風,你可知二叔還有方家……” 到了這個時候,秦逸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們三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個時候,薛祿和方家卻…… 薛懷輕笑一聲,“我知道,你是想說他們都站在太子那邊,對么?” 秦逸有些復雜的看著薛懷,都是親人,卻不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若是以后爆發矛盾,那得多難抉擇。 薛懷不以為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們既然無法改變他們,就做好自己吧?!?/br> 秦逸低低的嘆了口氣,薛懷說的沒錯,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總要有個勝負,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場奪嫡對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三皇子等人果真在江南逗留了幾日,卻并沒有鬧出什么大動靜來,他們的事情自然輪不到薛懷來干涉,薛懷想要取得三皇子的信任,便不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去監視。 幾日后,三皇子等人來與薛懷告別,薛懷信守承諾將糧食等物品交給了他,三皇子不比薛懷大幾歲,看到他如此慷慨,越發器重,“子風,此次平撫流民本王記你一大功,若是沒有你相助,我此行必得費一番周折?!?/br> 薛懷抱拳道:“不敢,能為殿下分憂是草民的榮幸?!?/br> 三皇子在薛懷肩上拍了兩下而后拍馬帶著軍隊出發,他們在江南耽擱了幾日,不能再慢了,鎮南王還是那副模樣,離開之前朝薛懷點了點頭。 不日三皇子便到了流民叛亂之所,洪水毀滅了他們的家園,流離失所的百姓過得苦不堪言,三皇子找到了叛民首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方被他的誠意說動,又看到他帶來的物資,心甘情愿的歸順了。 其實他們暴起本就是想要為自己討公道,三皇子何嘗不知呢,于是他派人將那些貪污錢財的官員全部抓了起來斬首示眾,原本流民中還有不想歸順的,看到此情此景,皆覺得三皇子乃體恤百姓之人,紛紛降服。 這么一場暴亂被三皇子不費一兵一卒平息了,還收服了不少民心,可謂是一舉兩得,接下來的時間他親自上街施粥,加派人手蓋屋疏通河流,百姓們也不用四處流離,實乃民心所向。 暴亂之事平息后,三皇子啟程打算回京,鎮南王在奪嫡中并未站在太子或者三皇子任何一方,經此一事對三皇子也有些改觀,是夜,在他們回程途中的一處營寨,鎮南王主動找到了三皇子。 “殿下,我還是想再去一次江南,若是殿下怕耽擱可自行離去,臣想在江南再待一段時日?!?/br> 三皇子看著他,知道他這是打定主意不愿意和自己走了,這鎮南王是皇帝手下的一員大將,手里掌握的軍權不容小覷,他如果能夠幫助自己的話,便是如虎添翼,三皇子對他非常的看重,聽到他如此提議,于是說道:“不必,我便同鎮南王一道前去江南,流民之事已經平息,我在江南小住一段時日也無妨,直到找到鎮南王想找的人為止?!?/br> 鎮南王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眼三皇子,這位年輕的皇子當真器宇不凡,有當年先帝的影子,他拱手道:“是?!?/br> 薛懷料到三皇子回京定然會經過江南,他在三皇子去平撫流民這段時間里把東西都事先準備好了,就等他返程,秦逸有些驚訝他的自信,問道:“要是三皇子回京時不在江南落腳那該如何?” 薛懷搖頭道:“不會,三皇子走之前我給了他一樣東西,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弄清楚?!?/br> 秦逸沒想到有這一出,不由也佩服起薛懷來,就像薛懷說的那樣,三皇子果然又回到了江南,還是包下了上回住的客棧,并且主動約薛懷出來一敘。 雖然薛懷和三皇子相識時間甚短,但也足夠雙方看清一個人了,他們相處起來也不像之前那般生分,現在反而更像是朋友,三皇子并沒有急著向薛懷求證什么,兩人談天說地,不知怎么扯到了婚配上面。 “子風一表人才,可有婚配了?”三皇子將酒杯里的酒飲下,打趣道。 薛懷喝了幾杯酒,耳后隱隱有些泛紅,“未曾?!?/br> “哦?那子風可有意中人了?” 薛懷抬了抬眼皮,算是默認了,三皇子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這么有福氣,改日有機會一定要見見?!?/br> 薛懷兀自倒了杯酒,巧妙的轉移了話題,“草民見鎮南王整日早出晚歸的,不知是在忙何事?” 三皇子與他碰了碰杯,說道:“他來江南尋人,上次來的匆忙,這次親自出去尋了?!?/br> 薛懷點頭,既然三皇子沒說是找什么人,他識趣的沒有追問,三皇子與他又喝了兩杯,兩人臉上沒有一絲醉態,反而是越來越清醒,三皇子道:“子風好酒量,本王許久沒有喝的這么痛快了?!?/br> “草民也是?!?/br> 三皇子晃著酒杯里的酒,慢悠悠的拿出一樣東西來,“子風走之前把這東西給我是何意?” ☆、第六十九章 三皇子拿出一樣東西, 正事薛懷在西渚尋到的那樣, 他將東西放在桌上發出“噠”的一聲輕響,三皇子抱臂道:“子風不和我說說這到底是什么?” 三皇子收到這樣東西的時候心里一凜,這東西無論從材質還是花紋都不是民間該有的, 他只在皇宮里見過, 為何此物會出現在薛懷手里讓他不得不想要探求個明白,陪鎮南王滯留江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更想知道的是這上面藏著什么秘密。 薛懷淡淡一笑,“三殿下如此聰慧, 不該猜不到,此物和太子的身世有關?!?/br> 三皇子又是一驚,這個薛懷給了他太多驚訝了, 先是糧草上的雪中送炭,現在是太子的身世,三皇子不得不提高警惕,仔細揣摩他的動機, 他面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太子身世?太子有什么身世?我怎么不知曉?!?/br> 薛懷低聲說道:“三殿下,草民是真心相助殿下一臂之力?!?/br> “子風啊, 不知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無事獻殷勤?!比首雍竺姘刖錄]說,薛懷當然懂他的意思,想了想他還是把年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從薛祿到永和村, 再到西渚,還有陶老頭以及自己中毒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的全盤相告。 三皇子一直在凝神聽著他的講述,聽完后看向薛懷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真摯,誰會想要曾經謀害過自己的人得勢呢,“是我小人之心了,還望子風莫怪莫怪?!?/br> 薛懷笑道:“殿下哪兒的話,說來當時那副畫已通過我二叔到了太子手里,不過我卻認為,那畫只是掩人耳目之用,真相還是在此物上?!?/br> 薛懷拿起桌上的物件,將它翻了個面,接著說道:“我也查到了一些線索,確實是與太子身世有關,當年的事情并不是空xue來風?!?/br> 三皇子不動如山,光從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子風但說無妨?!?/br> 薛懷點頭,他拍了拍手,門被從外面打開,秦逸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個頭發半花白的婦人,穿著十分樸素,和大街上趕集的那些婦人并無不同,任誰都難以一眼注意到的那種普通。 秦逸將門關上,那婦人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個頭,好一會兒才抬起來,“奴婢見過三皇子,不知三皇子可還記得老奴?!?/br> 三皇子看著那夫人緩緩露出的面容,臉上再也不是云淡風輕,他滿臉的震驚,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失態的走到她面前,“你是,春姑姑?” 那婦人慢慢的點頭,眼睛里含了淚水,三皇子連忙將她扶起來,“您真的是春姑姑,您沒死?” 春姑姑被三皇子扶坐在椅子上,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一轉眼三皇子殿下都這么大了,想當年您還是個剛會走路的娃娃呢?!?/br> 三皇子眼眶有點紅,“春姑姑,當年突然就沒了你的消息,都說你死了,我知曉了此事還哭鬧了許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