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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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娜,巴德爾摸著體內的火種,立刻來到永夜,巴德爾出現在霍德爾面前,他沒有喜悅于兄長的臣服,而是跪下抓住霍德爾的肩膀,“嘉娜的種子在哪?” 霍德爾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神力讓直視著他的霍德爾被灼傷了雙眼,新神的力量猶如雷霆般暴烈,世間所有人都無法逼視,霍德爾狼狽地垂下頭,“她沒有種子?!?/br> “不可能,”巴德爾很冷靜,“我能感受她的氣息?!?/br> 她還在。 “當然,”霍德爾低著頭,指著巴德爾的胸膛,“她就在你體內?!?/br> 巴德爾慢慢地放開他,微微一笑,“我明白了?!?/br> 他瞬間又消失在永夜,降臨在卡洛琳曾經的臥室,波格的軀殼還躺在她的床上,身上披著那件銀袍。 他失去生機,像巴德爾剛創造出來時一樣,一個沒有靈魂的盒子。 巴德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扛起波格,瞬間又來到神域,欲望火炎正在神域的角落靜靜地燃燒,失去紅焰,它不再有人守護,只是無窮無盡地燃燒著,毫無用處也毫無意義。 將波格的軀體投入火焰,欲望火炎失去了紅焰,連波格的頭發都無法點燃,波格的軀殼由光明神的搖籃制成,是世上最能承載神力的物體,它的力量不亞于任何一件神器。 “嘉娜,我以創世神之名,在此火焰中,賜予你新生?!卑偷聽柕男靥抛兊猛该?,他掏出心尖燃燒的一小撮紅焰,將紅焰投入欲望火炎中,平靜燃燒著的火焰瞬間直竄天際,波格的軀體也消失在火焰中。 紅焰離開體內,巴德爾的臉色變得黯淡,但他的眼睛卻很亮,直直地盯著燃燒的火焰,嘉娜,回來。 火焰中,卡洛琳漂浮著,對面立著世間最美的那株花——嘉娜。 她的美麗,世間所有的生靈都會承認,由神精心雕琢,以至于神也陷入了她的魅力之中。 不知道為什么世人會稱她為魔女,她的樣子看上去分明很天真無邪,臉上帶著溫柔如靜水的笑容。 卡洛琳,我們是命運的一部分,是新神的禮物,是為了祝賀新神的誕生,命運的書頁早已書寫好結局,為什么要拒絕你的身份? “不,我的意義,是成為我自己?!?/br> 那你自己又是什么?成為嘉娜,你就無法成為自己? “我……” 波格尼斯和嘉娜,波格和她,她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明明真實地存在與這個世界,卻好像是命運之手下枯樹掉下的一片落葉,洋流激起的一絲泡沫,風吹過地面的塵埃,因為神的毀滅而消逝,因為神的新生而犧牲。 與神相比,微不足道,既然如此,何必活著? 你錯了,嘉娜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火焰外面色凝重的巴德爾,在神心中,你是摯愛。 巴德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新生與毀滅兩股力量失去了平衡,他的右臂正在腐爛,左臂卻在新生,長出了第二條左臂,他的樣子越來越怪異,卻堅持看著火焰,眼神中閃爍著渴望和哀求。 嘉娜,你聽到了嗎?這是神的祈求,他以他的神格祈求你的復生。 …… 新神的誕生讓大陸煥然一新,分裂了一千年的大陸重新統一,人們的信仰也不再斗爭,黑暗神都已經臣服,信仰黑暗神的人們也被新神所感召,大陸到處建起了新神神廟。 工匠們日夜鑄造神像,畫師們在宮殿的墻壁繪制神像。 神像的面容依舊模糊,傾注了人們信仰的神像威嚴莊重,他身邊站著一個同樣面容模糊的女人,穿著銀袍,火紅的卷發柔順地披散,與創世神緊緊牽著手。 “mama,創世神身邊怎么還有個女人?”年幼的孩童不解地問著母親,不是說創世神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沒有神明能夠與他并肩。 “噓,”母親緊張地雙手合十,默念了一首流傳的贊美詩,對著孩子說道,“那是女神嘉娜,對她不敬,創世神會發怒?!?/br> 霍德爾站在神殿前,焦躁地來回走著,巴德爾晉升為創世神之后,連神殿都比以前囂張很多,經常緊閉著殿門,擺出一副不歡迎任何人的樣子,他已經開始懷念以前偽善的光明神了。 “巴德爾啊啊啊,你出來??!”霍德爾在殿外怒吼著,黑暗神力一道接一道地打在門上,神殿的門像一張巨口,吞噬了他的神力,還飄出一縷煙,像是打了個飽嗝。 嘉娜在睡夢中被巴德爾的叫聲吵醒,想起身,腰部被巴德爾牢牢地抱住,他緊箍著她,英俊的側臉靠在她的肩頭,像個耍無賴的孩子,“別理他?!?/br> “他已經連續這樣二十多天了,”嘉娜刮了刮他的臉頰,“讓他見見我?!?/br> 她復生之后,霍德爾馬上出現在火焰之外,臉上欣喜若狂的表情還沒出現一秒,就被巴德爾投回了永夜。 二十多天,他孜孜不倦地在神殿門口,先是哀求,無果之后就是怒吼,他的小花他憑什么只看了一眼就沒了! “他曾將你藏在永夜日夜觀賞幾百年,”巴德爾的嘴唇順著她滑膩的肩膀往上吻去,“而我,僅僅與你單獨相處短短二十四天,嘉娜,對我們公平點?!?/br> “胡說,”嘉娜順勢親了一下他湊過來的嘴唇,“你作為波格尼斯的時候,我們也相處了很久?!?/br> “那不算,”巴德爾皺了皺眉,相處久有什么用,天天看著嬌美的花朵傻笑,那么蠢的人肯定不是他,“而且嘉娜,你知道,我離不開你?!?/br> 嘉娜在紅焰中重生,她只有時刻與巴德爾在一起,巴德爾才能保持神力的平衡,只要她離開巴德爾,巴德爾很快就會神力失衡,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我們一起去見他?!奔文茸鞒隽俗尣?,在他不滿的臉上輕輕蹭了蹭,巴德爾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只能披上白袍,與嘉娜牽著手來到殿外。 霍德爾罵累了,頹喪地坐在殿外,冷不丁地聽到背后熟悉的聲音,“嘿,霍德爾?!笔羌文?!他驚喜地回頭,眼睛馬上被神力灼傷,“巴德爾!”該死!因為疼痛只能閉上眼睛的霍德爾憤怒地跳了起來,他想見嘉娜,但有巴德爾在她身邊,他永遠也睜不開雙眼,“滾開,我只想見嘉娜!” 手被輕輕晃了晃,嘉娜側頭,看到巴德爾無奈地皺起了眉,仿佛在說:看吧,不是我的錯。她也皺起了眉,“霍德爾,我不能跟他分開,我現在很好,你回永夜吧,如果無聊,可以重新養一株花或者草或者樹,總之,找點興趣打發打發時間?!?/br> 霍德爾委屈地都要哭了,卻被巴德爾乘機輕輕彈了彈手指,趕回永夜,巴德爾側頭親了親她的紅發,輕聲道:“我們也打發打發時間?” 神的時間很多,巴德爾打發時間的方式很單一,神路漫漫,不與心愛的人在床上度過,算什么神域獨尊的創世神? 在一個午夜,混沌悄悄離開了嘉娜的軀殼,順便帶走了一絲神力,這絲神力帶著毀滅和新生的力量,能為它塑造rou身時提供強大的支持,它原本只想收取卡洛琳的忠誠,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若是每個世界都能這樣買一送一,那就太好了! 第163章 陪嫁1 窗外夜色如水, 一棵高大的金桂樹開滿了桂花,繁茂的花朵將枝丫壓彎,枝頭輕輕地隨著晚風敲打紗窗, 似是想要親近燭影小窗上那個曼妙的身影。 “千秋姑娘, 你這算是一步登天了,”王媽坐在千秋身旁,摸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大人是多好的人材, 品貌都是萬里挑一, 能看上你, 是你天大的福分?!?/br> 千秋沉默不語,瓷白的臉在燈下生暈,雙眸如水,一抬眼,王媽心頭一跳, 這眼睛, 又大又圓, 像剛剝下的桂圓核, 水靈靈的,真是標致,怪不得這夫人進門才剛一月,大人就迫不及待地要抬這陪嫁丫鬟做妾。 就是這丫頭跟個木頭人似的,聽了這樣的喜訊, 每日仍舊做著自己的事,一點笑模樣也沒有,大人瞧見她滿面愁容地洗衣,疑心她是否不愿,讓她王媽來探探口風,開解開解。 叫她說,給大人做妾,是本朝多少女子日思夜想的,不少高門大族的庶女都等著大人挑,偏看上了她這個小丫頭,大人這樣看重她,她有什么不滿需要開解? 不管王媽說破了嘴,千秋始終低著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像一座漂亮的瓷人,腰板坐得直直的,實在是一副不受教的模樣。 王媽也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勸道:“千秋姑娘,你可惜點福吧?!?/br> 千秋仍是那樣,坐著,也不起身送人,連嘴上也不說兩句送客的話,王媽搖搖頭,這樣的性兒,勸是勸不好的,只能好好的磋磨才是。 王媽心中有氣,走時也不關門,夜風將門吹得嘎吱嘎吱響,桂花的香味飄入屋中,坐在那的木頭人千秋突然眼神一變,那張標致且木訥的臉鮮活了起來,她挑了挑眉,上前將門輕輕關上,轉身靠在門上,回憶起這個倒霉的陪嫁丫環的幾輩子。 是,幾輩子。 千秋不知是得罪還是討好了哪路神仙,她與常人不同,天生具有重生的能力。 第一次重生,是在七歲那年的冬天,她娘要賣了她換糧,她年紀小不懂事,抱著她娘的大腿哭著不肯走,她娘與她說,秋兒,你跟著娘,會餓死。千秋懂餓,她天天挨餓,但她不懂死,執拗地抱著她娘,哭喊著秋兒寧愿餓死也要跟著娘,她娘也是個搖擺性子,看女兒這樣舍不得她,只好帶著她回家,結果還沒有等餓死,先在破草屋中被凍死。 千秋睜開眼,又回到了集市,她娘正摸著她的辮子,絮絮叨叨地叮囑她,到了別人家里,要守規矩,等娘找到活計,攢夠錢,就把你帶回來。 聽著曾經聽過的話,千秋又驚又怕,疑心自己是做了個夢,顫抖著說自己不想走,她娘果然還是說跟著娘會餓死,千秋不敢再說,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惶恐中,有人看上了她,想把她買走。 這次,她跟著人走了,她娘拿了銀子,回去購置了糧食棉被,順利地過了冬,開春就找到一個繡活來做。 姑娘喜歡她的本名,千秋,寓意長長久久,開了恩,沒有給她改名,她仍舊叫千秋,成了光祿大夫的嫡女院內的一個丫鬟。 她心里總想著娘說的,攢夠錢,就把她贖回去,在院子里,除了埋頭干活,什么雜事閑言都不理,漸漸地,姑娘倒是越來越看重她。 第二次重生,是她十一歲那年,她娘給托人給她捎信,說加上千秋這些年給她寄的銀子,月底就能攢夠千秋的贖身錢,到時候她就接上京接她回家。 收到信的那晚,千秋將信貼身放在心口,睡得很香,她馬上能回家了,真好。 她在府里盼啊盼,每日偷偷地看著高墻頂,盼了足有一月,從初時的喜悅到后來的擔憂,一直到收到娘在路上遇匪身亡的消息,她絕望地暈倒,醒來時,發現自己回到了一月前收到娘信的時候。 千秋好像有些明白了,她立即派人捎信給娘,讓她娘千萬別獨自上京,請個信得過的人將銀子送進京就好。 她娘哪放心將自己女兒的贖身錢交給他人,還是瞞著千秋上京,倒是沒有獨自一人,而是跟著村里來京中販藥的村民一同進京。 這次,千秋順利地見到了她娘,她嗔怪娘不聽話,也高興終于回家,贖身時,姑娘還抱著千秋哭了一場,說舍不得千秋,再也找不著千秋這樣好的丫鬟,給了千秋一個金鐲子。 千秋和她娘回村時,仍跟著村民們一起回,但在半路還是遇上了匪徒,這次的匪徒窮兇極惡,當著千秋的面將她娘砍殺,沖上來邊拔她的金鐲子邊獰笑著撕她的衣裳,千秋尖叫著暈倒,醒來時,又是回到了接到她娘信的時候。 望著薄薄的信紙,千秋摸了摸臉,臉上仿佛還有娘的血濺上去的溫度,又看了看自己細細的腕子,她默默地哭了,提筆寫信,娘,我在光祿大夫府中,過得是頂好的日子,我不走,那銀子您在家里購置些田產,好好頤養天年,千萬別上京,上了京,我也不見你。 她娘沒來,聽她的話,在村里買了田產,還嫁了人,過了一年,她有了弟弟,姑娘在她十二歲生辰的時候送了她一個金鐲子。 千秋望著鐲子,苦笑了一下,將鐲子慎重地戴在手上。 第三次重生,是她十五歲那年,姑娘要嫁人了,嫁的是徐司徒,京中許多少女的理想夫婿,出身品貌無一可挑,姑娘歡歡喜喜地嫁人,拉著她的手問她可愿陪嫁。 她搖搖頭,陪嫁丫鬟過去是要伺候姑爺的,司徒大人是人中之龍,她不敢,也不愿,她想找個普普通通的男子,門房也好,挑夫也罷,只要踏實肯干,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就好。 姑娘聽她說了想法,馬上點頭應允,將這事交給院子里的馬婆婆,讓她替千秋物色個好人選。 馬婆婆辦事利落又快,找了一個管事的兒子,在太尉府上當侍衛,聽說人老實憨厚,家里也清清白白,千秋和姑娘都很滿意。 她比姑娘先嫁了,嫁過去當夜,她的夫君尚未進門,便被衙門的人押走,他不知是做了什么壞事,第二天就畏罪吊死在獄中,她甚至沒見過她的夫君一面,便成了寡婦。 她又在睡夢中重生了,醒來的時候她摸了摸手上的鐲子,老天爺的意思是,要她陪嫁。 她跟著姑娘一起進了司徒府。 徐司徒確實是一等一的品貌,他高大英俊,氣宇軒昂,雖是文臣,卻有著武將的氣勢,臉上總是帶笑,對府中的每一個下人都是那么平易近人,進出姑娘院子時,總會與她說上一兩句話,不是什么吩咐詢問,就是閑談,看上去很和氣。 只是姑娘越來越不高興,看千秋的眼神從先前的喜愛成了厭惡,將她趕出內院,讓她到外院做些洗衣澆花的雜活。 千秋是任勞任怨的性子,她不知道姑娘為什么突然就討厭了她,但姑娘待她好了這么些年,不管姑娘吩咐她做什么,都是她應該的。 她在外院剛待了兩天,侍弄花草時,司徒大人來了,她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行禮。 徐司徒瞧著她滿手的黑泥,臉上的笑意淡了,輕聲問道:“怎么是你在做這些事,別的丫頭呢?” “啟稟大人,奴婢本來就是做這些事的?!鼻锢侠蠈崒嵉鼗卮?。 徐司徒:“那你喜歡做這事嗎?” 千秋愣了愣,她當了這么多年奴婢,當然是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哪里來的自己喜不喜歡,她愣神的那一下,徐司徒已自顧自地點頭,“我明白了?!?/br> 接著,就傳來徐司徒要納她做妾的消息。 姑娘拉著她的手,神色凄楚,眼神中又是她熟悉的那個喜歡她的姑娘,“千秋,為什么偏偏是你?” 千秋終于懂了,姑娘為什么突然不喜歡她。 她來到司徒大人院子外,從白天等到晚上,終于等會了微醺的徐司徒,看到她俏生生地立在院門口,徐名舟心中驚喜莫名,幾步上前,嘴角往上翹起,柔聲道:“千秋,你在等我?” 千秋點了點頭,咬著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想說什么?”徐名舟靠近她,低頭,口中淡淡的酒香噴灑到千秋的臉頰,將她瓷白的側臉染上一層紅暈,叫徐名舟瞧了就歡喜。 “大人……”千秋聲音小得像蚊子,但徐名舟還是聽到了,他將身子俯得更近,耐心地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