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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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靈見她百無聊賴的樣子,提議道:“不如你去林中打獵,那還有些意思?!?/br> 鐘毓秀的眼睛亮了,但還是躊躇道:“那……靈jiejie你呢?” “我無妨,”溫靈笑道,“我不過出來走走看看風景,不善騎射,只空有一個花架子罷了?!?/br> 雖說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守著靈jiejie,可那對粗野兄妹也沒來,周圍都是些束手束腳的高門子弟,想必也不會出什么事,鐘毓秀放心地跑去林中打獵了。 她前腳剛離開,后腳便有內侍湊到溫靈身邊,“溫姑娘?!?/br> 溫靈一回頭,是個不認識的小太監,“何事?” “王爺有請?!蹦莾仁坦Ь吹?,也不說是哪位王爺,語氣中卻好像篤定溫靈知道是哪位王爺似的。 溫靈想,或許是晉王想在賜婚前與她說些什么,她也好與他挑明,如果不喜歡她,就不要勉強自己,她自會早早把自己嫁出去的。 那內侍一直將溫靈帶到林中的溪邊,“姑娘在此稍候,王爺馬上就來?!闭f完,便退下了。 溫靈環顧四周,好清靜的地方,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間蜿蜒而下,有鳥兒在其中撲棱鳴叫,倒還真是個賞春的好地方。 符廣一見到那個內侍,就心頭一緊,此人是前世太子安插在宮內的jian細之一,等他說溫姑娘在林中等他時,他不禁大急,喝道:“帶路!”太子又想做什么? 那內侍被符廣的態度弄得一愣,這怎么不像是去私會佳人,倒像是要去尋仇。 一路上,符廣心中怒火中燒,若是符林敢再把主意打到溫靈身上,他定要叫他后悔。 望見溫靈好端端地立在河邊的身影,符堅才舒了一口氣,他近鄉情怯般地站在遠處,用深邃的眼眸描摹她的輪廓,她怎么瘦了,露出的一截纖細的手腕,腰肢盈盈一握,微風吹過,仿若要乘風而去。 溫靈……符廣嘆了口氣,輕輕走近,立在她的身邊,溪面倒映出兩人的身影,一個小巧玲瓏,一個英俊高大,碧波蕩漾,水中成雙。 “王爺,”溫靈先打破了寂靜,“請問今日喚小女來,有何事?” 符廣不知太子假冒他的名義約見溫靈有什么目的,但他真心感到愉悅,能與溫靈獨處,“溫姑娘,若是本王想娶你為妃,你可愿?” “王爺自重!”溫靈是真的怒了,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何還要說這種話來撩撥,“請恕小女告退?!?/br> 符廣抓住她的手,沉聲問道:“樊文遠可以向你剖白心意,為何本王不行?” 溫靈想掙開他的手,無奈符廣抓得她死死的,眼睛緊盯著她,終于忍不住怒道:“他想娶我,是喜歡我,王爺想娶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符堅剛要解釋,卻見溫靈背后的山間突然有什么兇猛活物在直往下來。 “別動……”符堅沉聲道,“你背后有東西?!?/br> 溫靈聽了,以為他又有什么詭計,仍掙扎道:“請王爺放手?!?/br> “趴下!”符廣一聲大喝,將溫靈甩到身下,溫靈尖叫一聲,只覺符廣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將她差點壓得喘不過氣來,接著眼前一花,竟被符廣大力甩到花叢,“??!”溫靈跌落在叢叢花草間,手臂一痛,肩上的袖子都被符廣甩壞了。 “你!”溫靈一抬頭,剛想斥責符廣,便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癱軟,差點暈厥過去。 只見符廣正與一只猛虎搏斗,后背的衣裳已被抓破,三道明晃晃的血痕觸目驚心,符廣雙手死死地按住虎背,吼道:“溫靈,快走!去叫人!” 溫靈如夢初醒,顫抖著起身,“符廣,你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營中沖去,她提起裙擺,瘋跑到營地,抓住一個侍衛急道:“快跟我來,晉王在溪邊遇到了猛虎!” 侍衛們大驚,立即上馬,遠遠的鐘毓秀看到她的靈jiejie在侍衛包圍中慌亂不已,打馬而來,“靈jiejie,怎么了?” “毓秀,你來的正好,帶我上馬,我們去救晉王!”溫靈顧不得多說什么,抓住鐘毓秀的手上馬,一行人急往溪邊趕去。 人馬趕到時,晉王正喘著粗氣與猛虎對峙,侍衛們連忙上前營救,外圍侍衛搭弓拉箭,卻被得救的晉王阻止,“要活的?!笔绦l們面面相覷,只好收起弓箭,拿起鞭子麻繩,去制那猛虎。 幾位侍衛扶著晉王上馬,符廣目光沉沉地看著坐在鐘毓秀身后的溫靈,打馬靠近,低聲道:“別哭了,莫擔心,本王沒事?!?/br> 哭?溫靈一摸臉頰,才發現臉上不知什么時候已全是淚,想必看起來狼狽極了,她輕輕抹去淚水,“小女是嚇的?!?/br> 符廣微微一笑,“你沒事就好?!?/br> 晉王在溪邊遭猛虎所傷,當時身邊還有溫姑娘陪伴,很快這件事就傳遍了整個春日宴,眾人都在議論符廣的傷勢,還有他與溫靈的關系。 太子在帳中滿意地笑了,“孤以為孤那陰沉的七弟,什么女子都上不了他的心呢,沒想到他會栽在一個溫靈手上,妙啊,妙啊?!?/br> 符廣其實傷得很重,但他一不想讓溫靈擔心,二不能對太子示弱,于是包扎以后強撐著出來與眾人說笑,“本王無事,不過一個畜生,能把本王怎么樣?”嘴上說的是畜生,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卻望著太子。 太子好像沒看懂他眼眸中的深意似的,笑瞇瞇道:“七弟神勇,周朝之福?!闭f罷,重重地拍了兩下符廣的后背。 大家看來,真是兄友弟恭啊。 只有溫靈看出來,符廣是在強撐,他若是沒事,大拇指與食指就不會一直磋磨,這是他不悅難受時特有的動作。 鐘毓秀看出來她的擔憂,偷偷將她拉到一邊,遞給她一個玉瓶,“靈jiejie,我帶了鐘家的金瘡藥,乃是江南一絕,你去拿給晉王吧?!边@個晉王,看上去比那個粗野將軍強,出身金貴,長得最俊,還英勇無比,倒還看的過眼。 溫靈摸了摸手里的玉瓶,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送藥,不管如何,他救了她,她也不想欠他。 來到帳外,守衛們無聲地向溫靈行了個禮,自覺退開了,這可是王爺拿命去救的女子,他們還是懂察言觀色的。 溫靈深吸一口氣,想撩開帳子,卻聽符廣在里頭說道:“嗯,你做的很好,好好安置那頭老虎?!?/br> 溫靈一怔,隨即涌上來的是惱怒,好你個符廣,陰謀詭計,設計與我! 第101章 王妃6 握緊手中的玉瓶, 溫靈深吸了口氣,才撩開帳子,朗聲道:“小女溫靈參見王爺?!?/br> 符廣正趴著上藥, 一聽溫靈來了, 連忙讓侍從將后背蓋上,那上面血rou模糊的,她膽子小,可得嚇壞她,等侍從蓋好以后, 才回道:“溫姑娘, 進來吧?!?/br> 溫靈頓了頓, 緩步走進營帳,符廣正趴在床上,邊上一個水盆子,里面都是血水,符廣順著她的視線注意到水盆子, 忙說:“本王沒流多少血, 都是水罷了?!?/br> 她當然知道了, 你自己設計的還能流多少血, 溫靈咬住下唇,低聲道:“小女謝王爺救命之恩?!?/br> 符廣見她乖順的模樣,雖不打算挾恩相報,看得也心中舒服許多,給了侍衛一個眼神, 示意他退下,侍衛走后,才對著溫靈說道:“靈兒,過來?!?/br> 溫靈被他叫的rou麻,忍著怒氣輕挪過去,她且看看,他設計這苦rou計,是有什么目的。 符廣雖然背上痛如火燒,可見到溫靈柔順地立在眼前,真是什么痛也沒了,柔聲道:“嚇壞了吧?!?/br> “嚇壞小女倒是小事,”溫靈仍低著頭,輕聲道,“傷了王爺,才是大事?!?/br> 符廣聽她這樣說,心頭猶如一股花蜜淌過,又香又甜,他慣常也是寡言少語的人,此時卻忍不住甜道:“在我心中,你才是大事?!?/br> 溫靈聽了他的甜言蜜語,只覺心頭怒火更甚,前世他即便對她涼薄,尚算誠實,今世卻如此?;?,實在叫人忍無可忍,讓她不想與他再假惺惺地周旋下去,她忍住怒氣,勉力平靜道:“王爺救溫靈一命,溫靈總要報答一二,還請王爺明示?!?/br> 他救她,是心甘情愿理所當然的,怎么會要她報答,符廣柔聲說道:“只要你也對我公平些,慎重考慮我的提議,我就心滿意足了?!?/br> 原來這么一個苦rou計,便是要這樣設計她,等她感懷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再來拿住樊文遠這個大將,她溫靈竟這么重要,值得他以身謀劃,真是不甚榮幸。 “王爺,”溫靈抬頭笑道,“你做夢?!?/br> 符廣的臉色變了,溫靈的臉色也變了,那溫柔似水的神情變得冷冰冰的,將袖中的玉瓶擲到他的床上,溫靈冷道:“王爺,你可能對溫靈不太了解,我雖是一弱女子,卻也有自己的骨氣,王爺不必再對溫靈多花心思了,你心中所想的,絕不會成事?!?/br> 說完,不等符廣回應,即轉身離開。 符廣沒有阻止,靜靜地看著她離開時翻飛的裙角,溫靈,本王怎會不了解你的骨氣。 賜了藥,留了休書之后,他走出院子,便后悔了,問她一次,再問她一次,或許他與文遠之間,她會愿意選擇他呢?若是她心里有他,便是背信棄義,他也認了,不就一世罵名,他背得起!忐忑地回到院中,看到的卻是…… 想到此處,符廣不禁又吐了一口血,他欠她,是他欠她的。 春日宴遭符廣設計,激起了溫靈的緊張之心,她等不得那樊文遠去建功立業了,最好立即把親事定下,免得符廣這jian詐小人,再行暗算。 樊文遠收到溫靈的邀約,邀他傍晚游太湖,激動地繞著樊府跑了三圈,對著樊文靜叫道:“溫靈約我去游湖!溫靈約我去游湖!溫靈約我去游湖湖湖湖!” 樊文靜被他叫的頭疼,翻白眼道:“游游游,把太湖游個遍?!?/br> “你說我是不是得打扮打扮?”樊文遠大部分的年歲都耗在軍營里了,一直是個粗糙的漢子,幸好他長得白凈細嫩,不然可真像鐘毓秀說的那樣,是個粗野莽夫了。 樊文靜瞧他眨巴著圓潤的大眼睛,暗嘆:就她哥這種長相,不打扮還好,打扮了活像養尊處優的小公子,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看在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的份上,樊文靜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哥,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br> 傍晚,樊文遠打扮得金光燦燦,頭上還戴了個皇帝御賜的夜明珠,興高采烈地在樊文靜面前晃蕩,“文靜,哥這樣好不好看?” 樊文靜也是個棒槌,就喜歡穿金戴銀,彰顯富貴,遂也真心實意地夸道:“太好看了?!?/br> 樊文遠志得意滿地騎著高頭大馬,連馬鞍都是寶石鑲嵌而成,一路十分招搖地來到太湖邊上,太湖往常都有不少游人游玩,今日大約是老天也在幫他,竟空無一人。 將馬拴好,樊文遠定目一望,湖心正有一條深靛色的小船,船頭立的是那日他見過的,溫靈身邊的大丫鬟——嬋娟,正在朝這邊張望著。 “姑娘,湖邊有個人,好像是樊將軍?!眿染昊氐酱撝姓f道。 溫靈輕撥琴弦,“嗯,請船夫將船劃到岸邊,去接他吧?!?/br> 嬋娟剛走出船艙,便被立在船上的樊文遠嚇了一跳,“??!”摸摸心口,嬋娟嚇道:“將軍,你是怎么來的?” “躍過來的,”樊文遠摸摸耳朵,“我嚇著你們了嗎?” “是樊將軍來了嗎?”溫靈在里頭問道。 “是、是我?!狈倪h一聽到溫靈的聲音,便緊張起來了,整了整衣袍的下擺,才踏入船艙。 剛被他嚇到了,嬋娟倒沒注意到他的穿著打扮,這下一瞧,比剛剛突然見到他還要受到驚嚇,這穿得怎么如此……金碧輝煌? 溫靈抬眼看到樊文遠,也嚇了一跳,怎么頭上戴了顆如此大的夜明珠,斗大的明珠在略顯昏暗的船艙中熠熠生輝,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心理素質比嬋娟強得多,只是眼睛略瞪大了些,馬上鎮靜了下來,“今日,將軍看上去與往常有些不同?!?/br> 樊文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見溫姑娘,故而略作打扮了一下,好看嗎?” 他圓溜溜的眼神寫滿了期待,溫靈不愿辜負他的期待,又不善撒謊,只答道:“別有風味?!?/br> 樊文遠高興地晃了晃腦袋,那顆夜明珠也在空中晃了起來,讓溫靈想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詞語——蓬蓽生輝。 溫靈撥了撥琴弦,轉移話題道:“那日,將軍好似很喜歡聽小女彈琴,不如我來為將軍彈奏一曲?” “好好?!狈倪h拍手稱好,他沒讀過多少書,對音律還有些天生的感觸和喜歡,溫靈的琴,他極是欣賞。 溫靈微微一笑,撥動琴弦,一曲鶴沖霄在指尖流淌,琴聲輕快而雅致,起初,樊文遠含笑閉目欣賞,可漸漸地,他有些笑不出來了。 這首曲子他越聽越熟悉,是他曾在塞外聽過的,那日他救了一個險些被蠻夷擄走的歌女,那女子在他離去時,便在路口為他奏琴,從明麗的琴曲中他聽出了絲絲纏綿之意,身旁的副將乃是落魄貴族出身,對這種曲子熟悉得很,笑道:“將軍,那女子,戀慕你呢?!?/br> “哦?”樊文遠奇道,“何以見得?” 副將擠眉弄眼,“這‘鶴沖霄’彈得如此含情脈脈,將軍還感覺不出來嗎?” 溫靈彈的也是鶴沖霄,比那女子彈得好多了,曲藝純熟,典雅明快,比之當日他在塞外聽到的琴聲要優美多了。 可這其中,并無半分情意。 樊文遠睜開眼睛,溫靈雪白的臉孔在昏暗的船艙中,如白玉一般,溫潤生光,美目流轉,嬌艷動人,她真美,美到了他的心尖上,可她的美與他毫無關系,不因他的到來而盛放,也不因他的到來而熱烈。 一曲彈罷,溫靈抬頭,卻見樊文遠定定地看著她,那張娃娃臉上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幾分將軍的氣勢,溫靈疑惑地問道:“將軍,怎么了,是溫靈彈得不好?” “沒事,很好,”樊文遠低頭,突然覺得有誰在盯著這兒看,冷道,“外面有人!” 走出船艙一看,對面不遠處是一葉小舟,單薄的小舟上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著簡單的玄色常服,卻隱隱散發出貴氣。 是晉王,樊文遠奇道,“晉王怎么在這里?”